(10T0)

【米苏】在异世界直播找老婆

可莉病患者

2025/04/02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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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呼啸而过的时候，带来死亡的窒息。无法预料，自由自在，充满幻觉。
 
伊利亚感觉自己像是背靠在大桥的栏杆上。突然栏杆消失了，于是他往下掉，头发在风中翻飞。他的眼睛开始晕眩，天空中的云朵如飞鸟一般以优美的姿势盘旋，大片大片蔓延过天际线。
 
而后他与阿尔弗雷德再相遇。他像是潮湿的没见过太阳的苔藓，寄生在幽凉的墙角。墙角有一盏孤零零的夜灯，照亮了黑漆漆的世界。灯光的边隙擦过他那金黄色的本该迸发活力的发丝。伊利亚眨眨眼睛，坐到他的身边，坐在灯光底下。他将手心伸出来，不知是要伊利亚看他的手相还是想牵他的手。他贴的很近。一阵微风拂过，发丝轻轻拂到伊利亚的脸上。
 
无边无涯的寂寥从他幽深的眼底涌现。但这一次伊利亚有了心理准备。他发现自己的心脏没有被惊吓到发生今日下午那般的惨状，于是他决定发起交谈：“是你吗？阿尔弗。”他小心翼翼地问。
 
【是我】
 
“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吗？”
 
【不是的。伊廖沙，我见过你很多次】
 
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伊利亚的眼睛凝望着他。他仿佛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些许狼狈，即使他的一切都隐逸在光明之外。像一株脆弱的、在黑暗里汲取水分的苔藓。
 
“你手心上的纹路。”伊利亚说，“它们变得可怕了。阿尔弗，为什么？”
 
【伊廖沙，是王耀教会你看手相的吗？】
 
伊利亚摇摇头：“不是的。我自己看出来的。”
 
【你看到了什么？】
 
“上面写着纷争和夭折。”伊利亚说，“它们也许很可怕。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手掌心上。”
 
他没有回应。风再起。他叹息。犹豫着伸出的手穿越光与暗的边界，手指轻轻点在伊利亚的鼻尖。
 
伊利亚不想推开他。他眯起眼睛，默许了对方的“僭越”。于是伊利亚能感觉到他在渐渐靠近，最终贴在他的身侧，他的气息和拥抱覆盖了他。
 
【伊廖沙，我好想你】
 
有一滴清泪落在伊利亚的手掌上。
 
而后连最后一盏夜灯也熄灭了。伊利亚抬头望天，他望见风与云朵寂静地划过眼眸。
 
他决定问出那个问题：“你是谁呢，阿尔弗。你到底是谁呢？”
 
【伊廖沙，你认为我是谁呢？】
 
伊利亚突然感觉风势凌厉了起来。好像树叶在满地打转，天空中大群大群的白色云朵掠过他的头顶。伊利亚貌似被吓到了，交叠的双手战栗了一瞬，被他紧紧握住。他凑到他的耳边。他深深地叹息着，声音慵懒且平静。他复问：
 
【伊廖沙，我是谁呢？】
【伊廖沙，他是谁呢？】
 
“你是阿尔弗雷德吗？”伊利亚不敢置信地攥住他的衣角。在这一瞬起，他情不自禁地开始怀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是否真实，“你真的是阿尔弗雷德吗？明明他才是——”
 
【伊廖沙，他不是我】
 
“那，那你，那他...…”
 
【你会相信我吗，伊廖沙】
 
伊利亚不敢妄下定论。他突兀想起几小时前那条无疾而终的电话。他想去找阿尔弗雷德，却被伊万拦了下来。他读不懂伊万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就像他不懂为什么自己睡下后会坠落到这个古怪的空间里，与这个神秘的、灰暗的、苔藓般易碎的他相遇——他们下午才见过面，伊利亚笃定他们下午肯定见过面。他对他这副样子过分熟悉了，熟悉到他仿佛从未离开过。
 
可他在前一晚偶然遇见的阿尔弗雷德同样是真实的。他的眼睛明亮且充满朝气。会自称HERO。笑起来的时候唇角会温柔地倾斜。他有干净的锐利眼神，犹如加州海岸边无止尽翻涌的温热海水。
 
他不明白。他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失忆，一次上天给予的恩赐。他可能忘掉了许多，精神状态回到上世纪，这让伊利亚以为是宇宙赠予机会让他们从头来过。可这下又该如何解释他眼前的这位阿尔弗雷德呢？他用那双冰凉的瞳孔无声地注视他，伊利亚感觉自己仿佛下一刻就会沉湎于这无垠的幽暗深海。他朝着伊利亚笑，悲泣地、哀怜地笑。他说：
 
【伊廖沙，我除了孤独，就只剩下你了】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伊利亚想不明白了，只能将自己蜷缩起来。他故作镇定地说：“阿尔弗，我讨厌欺骗。”
 
但他只是捻来一株三叶草。他将这株颓靡的三叶草举到伊利亚的眼前，而后将它脆弱的叶片一片片撕扯下来揉成汁水。
 
【伊廖沙，你能听见我的哀愁吗】
【我的心脏是碎掉的，只有你能将我拼凑起来了】
 
他将揉碎的三叶草塞进伊利亚的掌心。伊利亚在黑暗中握着这团遗骸，仿若握着一颗破碎的心脏。仿若闻到了满手的血腥气，浓稠的暗红色汁液从掌心的细缝里溢出。

伊利亚突然泪流满面，一边流泪一边用衣角擦拭手掌。
 
【不怕，伊廖沙，不怕……没事的，我不需要你现在就做出抉择】
 
他冰凉的手再次覆盖伊利亚的肌肤。他似乎也流泪了。眼泪在大风里飘扬，冰冰凉凉的，打到伊利亚的脸颊上。
 
【你想寻找答案吗？去这里吧】
 
而后伊利亚大汗淋漓地从病床上惊醒。身旁的机器不断发出“滴滴”的警告声，过了许久才渐渐消停。伊万紧握着他颤抖的手掌，主治医生则侯在病床的另一旁。他向伊万叮嘱了几句，擦了擦额尖的汗离开了病房。伊万对着他说话，可伊利亚的耳边异常喧嚣，仿若梦里凌厉的风也一并来到了现实。于是他只是微笑，朝着担忧他的哥哥微笑。伊万将伊利亚扶起拥到怀中。伊利亚把脸紧紧地贴在伊万的胸口，风声褪去了，心跳强劲有力。伊万的气息温暖清晰，将梦里颓靡的苔藓味也覆盖去了。他走了。阿尔弗雷德再次远去了。
 
“哥哥，下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在伊万惊诧的目光里，伊利亚开口问，“我要去这家医院。我想我必须去找一个人。”
 
 
 
“好吧，OGAS，你真是个聪明的家伙。”
 
阿尔弗雷德脑海中曾掠过许多条话术。他本想着这会是一场硬仗，可OGAS诚恳的回应让他那些话都吞回了气管里——但这很好，不是吗？他的身侧又多了一名得力干将，而另一边的合众国可能还以为OGAS会永远为他服务。这使得他能在这场不对等的较量里试图占得主动权，而不是永远被合众国牵着鼻子走——
 
他很是激动，激动到想狠狠点一些汉堡来犒劳自己：“OGAS！能帮我点金拱门吗？HERO想吃芝士鳕鱼堡！”
 
来交朋友吧：琼斯？你要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才——才22点不到嘛！”阿尔弗雷德兴致勃勃，“HERO下午睡了好久，还少吃了一顿饭！当然要现在补上啦。”
 
红茶司康：弗雷迪，要不明早再吃？太晚吃饭容易发胖吧
 
“亚蒂！HERO一点都不胖！”阿尔弗雷德嘟起嘴假意嗔怪，“HERO只是饿了嘛……总不能饿到明天吧，HERO的胃会很伤心的……”
 
【正在帮您搜索营业的汉堡店……】
【搜索完毕，五公里内所有营业且可派送的汉堡店联系方式已发送至您的终端，附件是菜单】
 
“OGAS，你是我的神！”
 
阿尔弗雷德瞬间扫过，火速下单。他哼起了欢快的小调。无聊之余他拿起终端刷了刷新闻。小机器人穿越风雪将外卖送达。阿尔弗雷德拿到尚且温热的汉堡，满足地吃了起来……
 
“在干什么呢，亚蒂。”阿尔弗雷德见弹幕很久没弹出来了。他大抵闲的发慌，“这是我在异世界第二天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哇。”
 
红茶司康：怎么了，弗雷迪
 
“我家大选情况如何了？”
 
红茶司康：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特朗普先生毫无悬念胜出，最终结果312对226
 
“好吧！那HERO现在可得少吃一点汉堡了，要不然下个四年说不定要吃腻咯！”阿尔弗雷德笑着调侃，“欸……怪想你们的。虽然这里生活也不错，但还是更想回去呢。”
 
红茶司康：早点回来吧，大家都在等你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他同时刷到了这个世界美国的新闻。三头同盟也在前日轰轰烈烈地搞了一次选举。他熟悉的DEM和REP即使已经“分裂”成了不一样的国家，出现的却还是他熟悉的那些面孔：拜登，特朗普，哈里斯，万斯；但也有他不熟悉的面孔，一群来自邦联的小伙子们。仍然是538票，仍然是全美利坚所有公民参与，可没有一方能超过270这个数字，所以“公认的赢家”仍然悬而未决。似乎已经适应了分裂的大家也不愿像欧洲那样结成同盟来达到多数。这个国家就这样继续往深渊滑落，谁也不愿牺牲自己去踩下刹车……
 
可悲。阿尔弗雷德喃喃。
 
世界第一初恋：明天准备去做什么呢，弗雷迪？
 
“HERO还没想好。可能早上再去探索一下，下午再说。晚上去航空航天博物馆。”
 
他唤出OGAS：“OGAS，如果HERO想现在就回到原世界，你能做到吗？”
 
【抱歉，先生，我做不到】
 
“只有另一个我能做到？”
 
【是的，先生】
 
“他和你合作时，你为他提供了什么？”
 
【我能提供一切我能做到的服务】
 
世界第一初恋：我们两次传送后抵达的那个空间，是属于你的还是合众国的？
 
【是我搭建的云端空间，但将你们传送至此的能力来自合众国先生】
 
世界第一初恋：你能看见我们的弹幕？我还以为需要弗雷迪转述呢
 
【弹幕功能也是我添加的】
【但合众国先生有切断弹幕输送的权利，因为这同样是一类“跨时空传送技术“】
 
红茶司康：所以所有涉及跨时空的东西都是合众国的手笔？他明明是想让阿尔弗雷德留在这里，那么不告诉我们不是更好？
 
【我没有得知的权限，先生】
 
“诶呀真搞不懂这家伙！”阿尔弗雷德气鼓鼓地拍了拍被褥，“HERO就说嘛！什么时候谜语人能死一死哇——”
 
“叮铃铃”
 
“欸？这么晚谁找我？”阿尔弗雷德接通了床头的有线电话，“您好？……嗯……对，是的……现在？啊？额——好的好的谢谢您！”
 
红茶司康：怎么了？
 
“伊万突然来找我。”阿尔弗雷德忍不住皱起眉头，“他还问我在哪间病房——奇怪，Wang难道没告诉他吗？我还以为他们早就通过消息了呢——真是的怎么这么晚来找我难道有什么大事吗？OGAS？你觉得HERO现在形象如何？”
 
【先生，您的左领立起来了】
 
“好的好的！”
 
【先生，您可能需要清理一下桌面？】
 
阿尔弗雷德望向四仰八叉摊成一堆的汉堡薯条鸡块盒子，和桌面上洒落的星星点点碎屑，扶额苦笑：“诶呀这HERO哪整的过来哇！他就不能晚点来吗——”

“Hi，小英雄，好久不见哦。”

阿尔弗雷德感慨：“Oh Gosh，这不是北极熊嘛！是哪阵风这么晚把您吹来了？”

伊万推开门。他走进病房后将门虚虚掩上，特意留了条缝：“万尼亚听小耀说你出事了呢，发生了什么？”

然后伊万却飞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的眼神飘向门外：“下午你回程后怎么了吗，怎么就摔成这样了？”

“啊！今天HERO一不小心滑了一跤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一头砸到暖气管子上！”阿尔弗雷德瞬间读懂了伊万的言下之意，大声嚷嚷起来，生怕有谁会听不见似的，“欸，今天也真是有够衰的！本来还想去吃点好的，结果腿都摔断了。路过的老奶奶说什么都要拉我去诊治，我就只能在病床上吃汉堡咯——”

伊万了然：“诶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明天呢，明天你准备做什么？”

阿尔弗雷德不自觉地瞥向虚掩的门缝外的阴影：“明天估计我腿脚也好的差不多了。上午就随便逛逛，下午就不一定了。晚上......晚上如果没安排的话，我会去航空航天博物馆看看。”

“行。你自己安排吧。”伊万朝阿尔弗雷德点点头，像是示意你的任务完成了，“那万尼亚就先走了。有事也可以找我。”他朝阿尔弗雷德晃了晃终端。

“嘿，真是意外哇，你都有闲心来看HERO了！”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嘴上两句，“这可太难得了！HERO都感动到快要哭咯~”

“嘿？你还不满意上了？”伊万鄙夷道，“难不成得要伊廖沙来见你才满意？”

“对呀对呀。”阿尔弗雷德厚着脸皮大喊。

“嘁，万尼亚也懒得管你。”伊万比了个国际通用手势，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外，“祝你明天的芝士鳕鱼堡没有芝士，薯条没有番茄酱~再见，小英雄！”

“额啊啊啊啊啊啊！蠢熊，你给我死回来！”

阿尔弗雷德顶着骨头还没愈合完全的疼痛跑向门外，装出十足生气的样子开启嘲讽：“HERO祝你明天的番茄肉汤没有肉，沙拉没有蛋黄酱——呀！伊廖沙，原来你也在呢！”

伊利亚方才还靠在门边的墙壁上，着实被蹿出病房的阿尔弗雷德吓了一跳：“噫！阿尔弗，你差点吓到我了！你腿怎么样了？”怎么还跑出来了呢？

阿尔弗雷德一把拥住伊利亚：“好耶！原来伊廖沙也来了呢，HERO好高兴！HERO真的想死你啦——”

随后偷偷给伊万比了个大拇指。伊万比了个OK手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计划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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