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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命名
森潮
Kecilos
2025/03/09 05:12
大众
主要角色死亡
加载中……
播放录音： 喂……喂喂……！能听到吗……嗯嗯，这里是花潮，森花潮……森林的森，花朵的花，潮水的潮……！ ……不知道谁会捡到这份录音呢，但是花潮觉得无论谁捡到都好，无论是谁都好——拜托了，不知名的陌生人，能不能在听到录音之后……去杀掉现实中的花潮呢？ 我是森花潮，本该死去的森花潮，不该继续存活的森花潮，求求你，去杀掉花潮吧，呜…… （开始啜泣） 如果我不死掉的话，那么世界都会陷入潮水之中，浪尖卷挟起整个世界的重量……再沉入海底……消逝……锚点……全部破碎…… 求求……你……滋滋……为了……世界……杀掉……滋滋……花……潮……滋滋…… （杂音严重） 录音中断。 …… 我是一名拾荒者。 不、也不能这么说。无论是拾荒者也好调查员也好，只有能逆着潮水行走的锚点，才能在涌上的潮水中捡到好东西。毕竟怎么活着都不容易……对吧？ 锚点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总之它会让我们在乱流中保持理智，能让我们在涨潮中保持身姿，不会被卷入所谓的幻境之中。 在进入这次潮水时，我的锚点莫名的有些松动，如果按我的感受来说，就像是牵拉着我的安全绳突然放松了长度，且变得劣质，随时可以断裂掉然后抛弃我。 这种自己抛弃自己的感觉让我莫名的有些愤怒，于是我行进了比往常更深入的探索，直到我在低头时摸索到了一袋文件，上面贴着模糊的封条，隐隐约约看着好像是有关于涨潮的。 （啊啊……我们……已经不能活着……潮水……） 涨潮。 这两个字镶嵌入我的脑海。什么是涨潮？网上放出来的专家信息说是两个世界的交错，浅层可以通过锚点回到现实，而深层则会扭曲身体与魂灵。 没有人会从深层活着出来。 那就是真正的“死亡”吗……我的思维渐渐固化与停滞，一片空白后我挣扎着想要苏醒，却又仿佛沉入深渊，我的身体逐渐麻木，耳畔却仿佛听到有个女孩子很轻的在叫我的名字，声音唤来了我的理智。 ……然后我在房间的床上醒来，大汗淋漓地坐起大口地喘气，接着发现怀中抱着的文件袋不翼而飞，只有右手中紧紧捏着一个老旧的录音机。 我连忙拍照在终端上查找这个如何使用，而后阅读起了模糊的图片上记载的说明书的内容，按了下开关，屏幕还亮着，显示电还有一小半，我再调出存储，去听其中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拾荒者捡到的东西都具有一定的价值，那么我听这个录音一定会得到一些能够换到钱的讯息。 我按下播放键。 （咔哒） …… 闭眼，睁眼，深呼一口气。 sēn，huā，cháo。森花潮。 我对她有印象。 或者说，这已经是我低估了思念的重量的结果，当我藉由名字回想起森花潮这个人的时候，无边的痛楚凭空而来，轻而易举地压垮了我的躯壳。 ……啊啊，潮水倒灌入海洋，森花潮的生命早已被汹涌的潮水携带至水底，埋葬在黑暗之中。 她被卷入了一次涨潮之中，但生的意志太过薄弱，意志没有锚定到现实划刻下痕迹，从此再未醒来，半个月后全部器官急性衰竭，抢救无效后确认死亡。 ……潮水就此垂下了帷幕，卷挟去鲜活的生命，再预备下次的起伏。 我没能参加她的告别会，但参与了她的葬礼，我拿着一束白色的小蔷薇向她鞠躬，黑白色的照片上她在微笑。 她是很开朗的一个女孩，生前的照片没有一张缺失她的笑容，我将小蔷薇放在相框之前，视线勾勒出她发丝的弧度，转身离开了沉默的房间。 接着我在一场大涨潮中成功锚定，成为了幸存者，在痛苦的挣扎与迷茫中拒绝了调查局的邀请，最后加入了拾荒者的组织。 …… 我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随手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打开门，杂物与角落中的脏水洼掠过我的视线，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思考我是否该听信录音机的留言去寻找那个“森花潮”。 日暮落下，我掐灭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手托烟盒倒过来晃了晃，烦闷地丢入楼下的公共垃圾桶之中。 我做出了决定。 我要去寻找森花潮。/~~我不去寻找森花潮。~~ 我打开一盒新的烟，嗅了嗅烟草的味道再将滤嘴放入口中，点燃了烟。烟雾千丝万缕，沁入我的肺部再被我的舌尖卷挟出口腔，呼吸间喷吐着白烟。 我决定去寻找她。 首先，我要找到“森花潮”，确认她是否变为深渊入侵者后再度返回世界，再将她彻底杀死或是放逐回深渊。 就算世界因此而毁灭那也不关我的事情，对我来说晚死早死没有区别，拉着全世界一起死也没有什么负担。 我的身上压着的活着的担子早已使我的精神佝偻，几近直不起身躯，不会因为我曾背负过整个世界而心神不宁。 …… 这个时代寻找人并不是非常麻烦，我的手机里还存着森花潮父母的账号好友，我找到森花潮母亲的账号，名字叫“花之海”，最新的一条预览给出一个女孩清秀的背影，看着有些眼熟。 应该是森花潮的妹妹吧，受到打击的父母重新生了一个孩子，来掩盖死亡造成的阴影，我也无法踩在道德制高点去谴责他们，毕竟现在我自身都难保，更不可能去管他人家如何。 我点进账号主页。漂亮的小碎花背景落下漂亮的花朵，阿姨看起来依旧年轻，她握着一位少女的手，而少女转头，对着镜头微笑，阳光穿过她的笑意，洒下一片亮色。 我的心脏漏了一拍。 动态发布的时间是昨天，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更换住处，我向阿姨发出了聊天请求，没想到她还记得我，在我小心翼翼的试探后，阿姨的聊天消息字句间都充满了喜悦，她对我发消息： 哎呀，天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家小森原来可喜欢你了，你们青梅竹马了好久哦，你在外面上学的时候她还在念叨你呢，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好工作、过上好生活呢？ 我抱着手机开始流汗，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了几句不明所以的话语，删掉后再次打字，最后小心回道：工作很自由，薪酬很高，我也很想再见花潮一面。 不愧是老林家的孩子，前途无量啊……哎呀哎呀，小森知道你给我发消息了，你应该还有她的账号吧？让她和你慢慢聊吧。 阿姨不回我的消息了，“对方输入中……”的状态消失了。 我对着手机上她的消息发了会呆，理清了阿姨眼中的事情发展。 阿姨认为我在离开故乡在外上学，上完学后留到本地工作，仿佛那场涨潮只是我的妄想，就连我花掉542元沉默地回到故乡也是虚幻。 ……我从来都没有赶上森花潮的葬礼，手中捧着的小蔷薇也枯萎在另一个时间线的潮水之中，不知道祭奠给了谁。 仿佛只有我游离在世界之外，获得了不同世界的发展。 但我仍坚持自己的记忆是正确的，这种仿佛与世界为敌的感觉压得我抬不起头，整个世界都被推翻重新来过。 只有我、偏偏只有我的记忆留存，像是握住了一个仍在反抗世界的权柄。 是命运对我的嘲弄、还是这个女孩子对我的呼救？ 我更想去见“她”了。 …… 那个沉寂至今的账号闪烁了头像，对我发出了第一声问候。我不由得幻想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向世界响亮地宣告自己的诞生，即便世界并不是那么欢迎每个人的降临。 我打开聊天窗口，看到女孩小心翼翼地发了一个打招呼的表情包，小猫的爪子里握着一朵红色的小花。 我打字，我在。 一切的虚妄或是现实都与我无关了，起死回生的青梅向我伸出了手，即使我作为一位优异的拾荒者早已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但我依然想沉浸在这份虚假的美好之中。 我明白自己被卷入了一场深渊入侵事件，我与她亦被牵连上因果，这场事件需要我或者她的幡然醒悟才能结束这场纷争，但是我太需要这个幻梦来支撑我生的意愿，我已经快要死在孤岛之上了，我前半生在乎的大部分人都已经随着潮水逝去，现在，我孑然一身，而此时有个不知名的存在将虚幻的光热洒在了我的身上。 ……灵魂剥离出莫诺提裙尾的海纱，永远别离让诺克管辖的日月与霞光的照耀，至此跃离瑞肯格掌下的轮回变换，蜕离珀杜珂的血脉喷薄与涨涌，意识的遗体逝离后无法再度与泰诺诀别。 我誓不将世界的一切交予深渊手中，以银石的剑刃忤逆生的天性，以紫晶的碎片抑制死的怪异。 我又打字，森花潮，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吧。 …… 这场见面会以常氏计数器的轻微响动为开始，扭曲现实的力量逐渐接近我的身侧，我的脑海中也填充着那些细微的咯咯声，从缓慢逐渐变得急促，我的猜想被仪器所印证，于是我开始了第二道检测手段，我拿出了紫晶石的眼镜，戴上，透过注视世间一切的神的眼眸来观察这个世界。 非人的力量扭曲现实，潮水涌入现实的空间，我注视到一道现实的虚影拖拽着一根黑色的绳子走入咖啡厅，就像是一根长长的连缀着深渊和它的衍生物的脐带，试图在现实之中分娩，以此来留下毁灭的坐标。 “啊！天临……好久不见！”虚影向我招手，墨色又浓重一些。 我摘下了眼镜，将它折叠后塞入了口袋。我突然发觉鼻翼有些泛酸，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轻眨几次眼睛后望向了她。 “好久不见。” 十八岁的森花潮。穿着白色裙子的森花潮。面容未曾改变的森花潮。记忆里封存的森花潮。捧着小蔷薇的森花潮。局促不安的森花潮。即将被分娩的森花潮。死了又生的森花潮。 我记忆中破碎的幻影重归于完整，但我却不敢直视她的面容，仿佛那里深藏着一个诅咒，而我终生都要逃离这个诅咒而活。 …… 常氏计数器的读数与状况表明，该深渊入侵事件仅发展到前期，也就是说我还有半个到一个月的时间将该深渊入侵事件上报，在这期限内都不会影响到现境的变化。 我暂且将这个想法压下心中。/~~我决定立即上报这场深渊入侵事件。~~ 因为我太过于思念这道幻影了，我恨不得热泪盈眶地向Mondo撰写报告书后当场自刎，这样森花潮就不会在我仍存活的日子里被杀死或放逐，而我不用再次体会离别。 “天临。”她伸出手，试图与我比对身高，“你真的长得好高啊。” 我将一杯咖啡塞入她的手中。六年过去，我的身高有所增长，但森花潮仍旧与我六年前记忆中的样貌相同，就好像只有我被岁月所禁锢，终有一日回归海洋的怀抱，而我们的灵魂将永远无法归于一处。 她慢慢抿了一口咖啡，眯起了眼睛，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不远处的电子墙上贴满了电子标签纸，很多愿望被写在标签纸上，像是在展示人类的未来。 我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静静地喝着一杯橘子青提果汁，遥望着店门的方向，直到终端推送叮咚一声响，才唤回了我的注意力。 常氏计数器的声音仿佛穿透了我的脑袋，令我有些头晕目眩，我端着喝掉一半的饮品向她发出了邀请：“你想去看看我的住处吗？” “可以吗？”她咬了咬吸管。 “下次你也可以来那里找我。”我微笑。 …… 我并没有与她分享位置坐标，因为我明白与她联络并碰面这一切的发生都得益于这场深渊入侵，扭曲的现实将在被纠正后消失，所有人都会再度遗忘她，所有过去的痕迹都将被抹除。 只有锚定者们的本质不会被修改，所以我才能记住这个女孩为深渊入侵事件所做出的牺牲，自呼唤至我的寻找都有她的目光远视，沉默的内核比起模拟现实的躯体更重于注视世界，并为此献祭出自己再一次于现境的复苏。 路途遥远，我们沉默着走过商业区，郊区在不远处闪烁着湖水的光泽，苍翠的树掩盖住远方的边缘，脚步声踢踢踏踏，约摸接近一个小时后，我远远地看到了我所租住的楼房。 目的地将近。 “我现在住在那里。”我指着不远处的那栋楼房，那里破旧、布满灰尘，但是好在廉价和无人前来，我一次性租了好几个房间，放了很多杂物进去，只有自己住的房间专门请家政公司来打扫过卫生。 “和你告诉阿妈的情况好像完全不一样，我还以为你会住在更高档一点的地方，比如中心区。” 她晃晃悠悠，深感遗憾地摇了摇脑袋。 “我在中心区附近有分配的房间，但我不太喜欢那里。”我侧头看了看她，“在这个时代，想要多余的住所就只好花钱去租，而且很多都会有不方便的地方，只能自己去克服了。” “别说的我好像是一个已经落后于时代的人啊。” “我也不是一个很喜欢追随潮流的人。” 森花潮发出了一阵笑声，再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她总是这样，关注点永远与我不同，但我很喜欢回答她的问题，就好像我永远会被一个人需要一样。 …… 我租的房间全部都在二楼。 大部分房间被我用来堆放家人与朋友的遗物，而仍在世的关系密切的朋友已无一人，一个房间改造为“拾荒者”们标准的“隔离单元”，还有一个房间为“涨潮单元”，两者间建有一个缓冲区，但都不是能向普通人或是深渊入侵者展示的存在。 主动潜下水面的感觉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难受至极，仿佛心脏都要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碎，但拾荒者们以此为生。 森花潮已经喝完了咖啡，找了个垃圾桶扔了进去，她踩着路边的道沿摇摇晃晃向前走去，走上几步就轻轻地一跳，靴子踩着地面，时不时转上一个圈，轻盈而美丽。 “天临。你这么久在做什么工作？”她有意无意地与我搭话，像是在闲聊，但我知道这其实是深渊入侵者们通过获取情报来歪曲现实的手段。 “是应该保密的工作。” 东国七局的保密一向做得不错，很多从事涨潮方面的工作的人都这样对家人来解释自己的工作，而大部分人都不会再多问。 她“喔”了一声，不再讲话了。沉默一直持续到我将手放置到她面前停止她前进，而我准备进入楼道，我转身准备道别，她却说： “别觉得不好意思哦，等你到楼上也可以和我道别，我还想多看天临一会呢。” 我无声地笑了笑，登上了二楼，趴在栏杆上向着她挥了挥手。 “再见。”森花潮在楼下对我挥手，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我喊住她离去的步伐。/~~“再见。”我笑着向她道别。~~ “深渊入侵者。”我吐字清晰，“‘你们会生于何处呢？你们该归于何处呢？涨潮刚起，落潮又至；天色欲暗，众生入梦。银石之刃，紫晶之瞳；驱除幻境，灭杀深渊。’” 手腕上佩戴的仪式刀被激活，构建出影响现实与深渊的阵图，积压成透明的潮水在我视野内现形。就像是深陷重病的人在主动的地赢求死去，但是却是我也无缘无故而热泪盈眶，去面对被揭露下幕布的现实。 森花潮放下手，双眼定定地看向我，我从她的身侧窥见了愈加浓郁的黑暗，海拔在逐渐下跌，常氏计数器开始作响，在密集地报数后咔一下归于寂静。 潮水，黑色的潮水自她背后涌出，向我展露出包裹着她的胎衣，我不紧不慢地从衣兜中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咬着烟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后望向她的双眼。 …… 森花潮、森花潮，森、花潮，花潮。 她为什么被取一个这样的名字，花会被潮水打湿花瓣，最后被无边的水所侵蚀，死亡由不可视一瞬叠加为常态。 沉沦的落日中花潮向我走来，她踏着潮水，仿佛那些难视的、晦涩又阴暗的东西才是包裹她直至出生的羊水，温暖而湿润，第一声啼哭将在现境之中发出。 而胎盘则是潮水编织的绳索，借此为锚点让她在这里出现并不至于消散，蠕动着的黑色的线系在少女纤细的脖颈之上。 我趴在二楼公寓生锈的铁栏杆上，看着她精致而漂亮的脸被黑暗所取代，吸了口烟，再缓缓吐掉，紧接着丢下了只吸了一半的烟，用鞋底狠狠碾了几下。 我在脑海中缓缓构思起仪式刀的激活阵图。/~~我张开双臂，试图将她拥入我的怀抱。~~ 我说，上一次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擅自送了白色的小蔷薇，到现在应该早就变成了泥土，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 我又说，对不起啦花潮，这下子看来我真的不得不杀掉你了。 …… 构建为阵图的炼金之作激活为仪式刀，我抬手将其归入掌中，银石的匕首入手微凉，漂亮的银石主干勾连缠绕为藤蔓，花朵绽放，握住匕首柄有着略带疼痛的触感，鲜红沿着我的指缝淌下，像是在血的滋润下活了过来，滋养着花朵的盛开。 我将匕首置入了她的胸口。 一瞬间刀柄上的蔷薇沿着她心脏的缺口扩散开来，银石疯狂蔓延成蔷薇的肢体，根系涌入心脏之中，汲取营养生长成杂乱而富有美感的植株。 她脸上的黑暗一下便褪去，接着仿佛大梦一场苏醒般茫然地望着我，眼神破碎的让我心痛难视。 我不由得想到了书籍上写过的内容，神赐福于人类的时候，以银石匕首剜去右眼，疼痛中左眼流下的一滴泪水扭曲了深度，使深渊与现实连接。 一滴泪水滴落到了匕首之上，再缓缓被银石所吸收，我的左眼下流落一行湿润，而森花潮举起缠绕上蔷薇的手，小心地选取一个还未被侵染上铁石的部位，阴冷潮湿的手指擦去我的泪水。 她做出口型，但口中发出的是晦涩难懂的声音，不知道是否能被称之为语言。 她说： 别哭了，别哭，谢谢你……对不起、不要落泪，更不要为我悲伤……哭了就不好看了。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庞，接着化为银石的碎屑破裂，被潮水吞噬殆尽，而那把银石匕首也随着潮水的消退而消失在我的掌中，仅留下手中的伤口和血液。 我握紧右手，仿佛还在回味疼痛中银石的重量，我想哭，但眼睛干涩的找不到哭的动力，就好像被带走了哭泣的本能，我要你的泪水然后剥夺去你流泪的权利。 我转身进入屋中，将门关掉，用墨水笔在笔记本上写：潮水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我躺在床上，闭合上双眼，静待潮水的到来，吞噬掉我已经失去锚的理智，将我们的灵魂归于一处。 …… 我在等待……真正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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