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是，你们怎么都对我激情+1了？

ampa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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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苏丹命令玩这残酷的游戏之后，德里亚的名字在贵族们酒余饭后的聊天里总是会被提及，这几天更是成了热门话题。至于原因，自然还是和苏丹卡有关。第一件事是德里亚搜集了证据，控告受人尊敬的法官阿穆尔使用异教的妖术杀害了十几名无辜少女。当阿穆尔试图以审判程序需要时间为由想要拖延时间以寻求脱罪之法时，却被德里亚用一张杀戮卡判处了死刑。更让众人惊讶的是，一贯不会参与到现世事物的伊曼这次却亲自出马，用阿穆尔的头颅安抚了鬼宅之中的怨魂，以此证明德里亚有关异教的指控是真实的。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猜测伊曼的这一举动是否昭示了神殿开始从帷幕之后走出，站在了德里亚的身后。

第二件事是一桩风流韵事。没人想得到，王都最出名的花花公子奈布哈尼竟会在朝堂之上与德里亚一起折断了一张银色纵欲卡，并再三宣称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是心血来潮的一时欢愉，而是出于他真诚的，深切的爱慕之情，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在一旁的德里亚脸红得几乎快要爆炸了。虽说奈布哈尼风流的名声在外，但公然宣称自己爱上同僚这种事还是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奈费勒当场就他如何不知礼数如何蔑视朝堂如何置同僚的名声于不顾痛斥了他近两个小时，以前他与德里亚唇枪舌战的时候都没有使用过如此华丽又尖锐的词藻。虽然那之后两位朝廷重臣之间没有再起什么冲突，但有不少人对这三个人的关系有了些许新的猜测，至于市井上又多出了不少话本这件事，自然也微不足道。

第三件事却是震惊朝野的大事。德里亚率领这些天来投靠他的流民攻下了纳吉木领主的城堡，当着他的面掰断了一张金色的征服卡，将他交给欢愉之馆的花魁夏玛之后便扬长而去，第二天纳吉木领主的头颅就被挂在了城堡的旗杆上。当苏丹问他，纳吉木的领土该归谁所有时，德里亚跪在地上，笃定地说着：“陛下，他的领土应由他的孩子继承。”就这样，殒命于夏玛之手，其他子女也在战事之中丢了性命的纳吉木，终究被夏玛继承了全部的财产与领土，曾经卑贱的欢愉之女，如今成了王国之中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

普通人或许只会把这些事当做为生活增添滋味的奇闻异事，但敏锐的人已经嗅到了风向改变的味道。如果一个人同时得到了神殿与近卫的支持，朝堂之上一大半人都是他的朋友，又亲手将最有权势的领主扶持上位，那么他的目标一定不会再是活下去那么简单了。趋炎附势的人最会见风使舵，而王都之中最不缺的人便是趋炎附势之人。德里亚府邸每晚都会举办的晚宴上门庭若市，人人都想与他或他的朋友结交，甚至有好事之人在窃窃私语之中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这些话足以将德里亚推上高位，或是推向断头台。

身处风暴中心的另一个人，苏丹，此时却像是完全不受这些风波的影响，照例慵懒地坐在王位之上，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看着德里亚上前跪在他面前。“爱卿有什么话想说？”苏丹打量着他，语气平常地问着。德里亚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绿色的纵欲卡，举过头顶呈了上去：“请陛下开恩，将安苏亚妃赐予臣一晚。”

坐在苏丹王座旁边高洁冷清的女人如同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依旧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苏丹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恼火。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德里亚，又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安苏亚，脑海之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一个词：狼。安苏亚看起来美丽又脆弱，德里亚看起来恭顺又温和，但苏丹明白，他们都是从未被真正驯化的狼，在弱势时将利爪藏起，只为把握良机，只用一击便会将主人的喉咙划开，但正是这样不知屈服的野兽，折磨起来才别用一番风味。他一想起安苏亚那带着恨意的目光，和德里亚藏在谄媚笑意背后审视的眼神，便兴奋得发疼。顺从与讨好令他厌烦，征服才是他的最爱，而比领土更难征服的是人心，尤其是像他这样又高贵又聪明的人……反正真正的生杀大权仍旧在他手中，再玩玩他又有何不可呢？

“你很大胆，我的爱卿，但一切恩宠都有代价。在你享受安苏亚妃的温柔之前，你得先取悦你的君主。”苏丹笑着看向他，缓缓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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