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先生

【魈散r】Regain the Right（重获新生）

EliseFaulder

2024/12/06 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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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字。夜叉初与其相见，便起疑心。

“敢问小友，青墟浦往哪走？”

“你是瞎子吗？”夜叉抬头说。

先生摘下圆片墨镜：“在下钟离，云来海的商人。此番打扮只是兴趣使然，并非目盲。”

“青墟浦要走水，可有备车？”

“镖师护道，三箱行李，足够了。”

“不是四箱？”

“是五箱，一箱琉璃百合，两箱霓裳花。”

“霓裳花还是璃月港的好。”

“所以要去青墟浦。”

“盘缠呢？”

“忘带了。”

居然对得上？夜叉戴上墨镜：“你随我来。”

然后他就被抓了。

魔母的儿子倔得很，不肯透露一句消息。施压便要寻死，脑袋撞了好几个血包。核对基因库，居然不满十四岁——“造孽啊……”特警们拿他没办法，只好先送回璃月港，和同批进来的不良少年一起关着，慢慢改造。

这批少年里有个叫「螣蛇」的，背上纹着四臂「浮舍」夜叉，宽肩强膂，很是威武。年前聚众斗殴，失手把当地的恶少打死了，民间要求轻判，具体案情还在审理。“没想到这厮这么不经捶，”螣蛇挠挠后脑，“你们可别学我。”沉默了数天的金鹏忽然哼哧一笑：“早知如此，不如细细切作臊子。”

众人哑然。金鹏不以为意，继续发呆。

螣蛇找到了「先生」：“这小子哪来的？要不要带他去看医生？”金鹏于是就被带去不卜庐。

“他在幼时没有得到足够的情感照料，又认了那样可怖的「母亲」。”绿发的医生解释道，“身体倒是还好，大脑发育正常。不过，您最好教导他正确的是非观，否则任由本性支配，人都有残忍的一面啊。”“就是，”医生脖子上的小蛇接嘴，“你看他那眼神，像要把我给吃了……”“他不会吃蛇的。”“可他叫「金鹏」诶！”……

“「金鹏」乃此地植花者、夜叉上仙之原名，你对此可有了解？”形貌端庄的男子负手而立，崖上千风吹拂，林涛呼啸。清心花于山雨欲来前抖擞精神，遍地冷香吹开少年头上缠着的白纱。金鹏怅然，喃喃说：“他与我一样，命不好。”

“瞎子说，我们都是风里的命，上克父母，中克兄弟，下克子女，且重杀伐。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指望的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这里是悬崖，你确实可以杀了我。”先生回眸与他对视，若有所思。金鹏别开视线。“但你为何不动手？还告知于我？”

金鹏痛苦地缩起来，用花瓣掩埋自己的眼睛，嘶吼道：“因为我是坏人！我是禽兽！我不配杀了你……”金瞳里掉出眼泪，熔化的铁水般在花瓣上滚。雷声四起，暴雨不会霎时降临，但空中如有天兵行阵，云卷如流。

戴着玉扳指的手抚上他的头发——自然卷的长毛被修短了，现在是一只干净的小刺猬。

“你是「魈」。传闻饱经淬炼的鬼怪，因弃恶从善、靖妖护法而获称「降魔大圣」，你可知道？
“那「金鹏」也是「夜叉」，你可知道？
“你尚年幼，人间世事方如百景长卷之一角，怎可轻易看淡死生？
“天亦恸哭，何况世间英杰。今日之事，天地你我，再无第四人知。钟某只有一事相求——
「魈上仙」，”

“在……”他轻声道，声音颤抖，抬眸晶亮澄明。眉间一菱紫晶记，生来便有，此番叫雨水打磨，更与那岩王庙壁画上的容貌相似几分。

“你已不再为人所驱遣，何妨改了这拘泥的习惯？从今往后，好生休养。记得换身干燥衣服，头发也要吹透彻，以免着凉。”

他当真就再未着凉了。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天衡山下，云来海上，彩彻区明，渔樵歌咏。

tbc

不存在神仙转世的说法，本文的魔神仙众都是民间信仰，无法证实。魈、钟离、浮舍等都是人类（我喜欢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