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番外 10.24

羅索_ 談戀愛要從約×開始

麋象

2024/11/16 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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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的電話打來之前，索隆正在一邊整理塵封一段時間的紙箱，一邊滑著交友軟體從玲瑯滿目的個人資料裡尋找一夜情對象。他搖頭嘆氣，對著那些代表過去的東西，也對著看不順眼的對象。

手機畫面左滑右滑，下一個跳出的畫面讓他提起興致。這人沒有露出五官，但是胸前隱沒在襯衫鈕扣裡的刺青引人遐想。思考一下，他右滑──意思是還算滿意。

若不是合租的室友看不下去，他可能也不會主動去打開那些東西。他們是幽魂，是遙遠記憶裡的鬼，縈繞在心尖，有時輕輕點貼，有時重重擊打。他很早就發現自己的性向，也與某個人相愛，但是礙於身分與對未來的追求不同，對方選擇離開了他。

不久之後手機鈴聲響起，方才配對成功的對象打來了電話。奇怪，索隆在軟體上與不少人有過交流，從沒有一個這麼直接。他接起電話，聽見對方沙啞的嗓子像哭過，輕輕喊著別人的名字。『看來是醉了。』索隆想著，打算直接掛斷。

可是他沒有。

男人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不停地說，索隆理智上知道自己不應該攪和進他人的私事，卻繼續聽著。他的語句裡是對某個人的感激與思慕之情，以及對自己耗費一生才釐清的情感困惑又懊悔。他未曾花過一點心思談戀愛，在自己恩人結婚的那天，才發現他的性向與感情，卻為時已晚。

「唉……抱歉，但我不是你恩人，也許你這些話應該對他說？」索隆嘆了口氣，告訴對方。

男人充沛的情緒透過話筒聲提醒了他。關係斷下的當時，他沒有哭，但心碎的感受實至今日仍在狠狠搥打。也許他依然沉痛，也許他永遠不會忘記。

「噢……對不起，我……打擾了。」男人突然發現自己打錯電話，尷尬地笑了笑，卻沒有立刻掛斷，他接著說：「我不是想跟他在一起，我只是很懊惱……怎麼花一輩子才曉得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又要花一輩子才能放棄？」

這個時候回想起來真是太糟了。索隆記得那種深深愛過的感覺，慌張又理直氣壯的告白、熾熱能焚盡一切的交往、分手。某個人……那個人，是他唯一一次的愛。麻木而刺痛，以致他有時會忘記自己仍然渴望。

「要怎麼做才能放棄？像我這樣的，能愛上他以外的人嗎？能被人愛嗎？」男人繼續說著，啜泣的聲音再次傳來。問題想必縈繞在腦海許久，質問愛與被愛的可能。呼吸變得更加急促。

「嘿、嘿……」索隆輕聲安慰著。他想了想，把當時那個人對他說過的話告訴了話筒另一端的陌生人。男人的呼吸逐漸平緩，陷入思索而悶哼著。

索隆被當時的情緒再次沖洗過，那些言語，驚訝於自己怎麼記得如此清晰。他低頭，手指搓過兩人的合照，深深吸了一口氣。是在對男人說，也是對自己說──那個人離開前告訴他的最後一句話：「你不會無法愛人，你也不會無法被愛。」

「你會愛我嗎？」男人開門見山地問，索隆愣了一下。

「什……？」

「我不認識你，但是……」他嗓子裡的鼻音緩緩消失，慎重清了清喉嚨，又開口：「你說我可以愛人也可以被愛，那跟我在一起。」

「呵嗯……才失戀對陌生人說什麼啊？」索隆突然笑了出來。他搖搖頭，告訴對方：「聽著，你條件應該不錯，身材跟刺青什麼的很性感……跟你交往，也許很『性』運？但──。」

「運氣在你這裡啊，當那個幸運的人，跟我交往。」男人打斷了他，揪著他說出來的話纏著他不放，繼續提議。

「呵哈……你現在是醉了？」

「我沒有醉……嗝。」男人輕輕打了個酒嗝，排氣系統選擇反駁他嘴裡說出口的話。

「哈！哈嗯……」索隆笑得更大聲了，默默把聲音堵在手心裡，要是吵醒室友就不好了。

「你好壞，居然在笑還在哭的我。」醉意開始滲透男人的語氣與說話方式，用一點故作的鼻音抱怨似的撒嬌。方才能把自己的過去一一細數的人彷彿已經退出場景。

「你太醉了，在外面嗎？有沒有人能帶你回家？」索隆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看了一下手機，想確認對方現在的位置。

「跟朋友一起來喝酒的，啊，他們來找我了……」他聽見男人與周圍其他人的對話聲，思考著是不是應該自己主動掛斷電話，對方又拾起話筒告訴他：「等一下回到家跟你說。」

是要報平安？索隆從男人的一長串回憶錄裡想起，男人說自己是如何被那個暗戀對象拉拔長大，又是怎麼在長大後時刻關心照顧對方。或許他養成了這種「互報平安」的習慣，對著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也一樣。

話雖如此，男人忘記把通話掛斷了。手機在口袋裡搖搖晃晃，周遭傳來模模糊糊的對話，車門開啟又關上，引擎發動，輪胎刮過地面。

那一切，索隆聽來覺得有點……安心。就好像，當初與那個人分手之後，他住進朋友們合租的公寓裡一樣，隨時都有人在家等著、陪伴著，那樣安心。

索隆拿起藍芽耳機，連上手機，聽著那些聲響與男人偶爾的哼聲，繼續收拾著紙箱裡的雜物。他的臉上浮現溫柔的微笑，平靜又安穩。

男人回到家，拖著沉重的腳步，「啪」地一下倒在床上。索隆的耳邊轟隆隆地響，男人拿出了手機，又一次驚覺。

「噢！我沒掛電話，你怎麼也沒掛？」他驚訝的語氣有著一絲笑意。

「想聽你一路上有沒有安全。」索隆說完，拿起紙箱裡剩下的一樣東西。

「我錯了……你不壞，你好好。」男人悶悶地說，好像又要哭了。

把那樣東西放在書架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索隆皺起眉頭，卻沒有多說什麼，告訴男人：「你到家就好。」

男人沒有哭，只是用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不停說著：「你好好看……你好溫柔……請跟我交往。」透過耳機傳來令索隆感覺耳道裡陣陣發麻，他渾身顫抖。

「你醉了，喝點水，上廁所，然後睡覺。」索隆手掌輕輕拍了拍臉頰，緩緩悄悄上升的熱度。男人的嗓音實在太過性感，他的身體十分有反應。

「你好可愛……好可愛……。」

「從哪裡看出可愛的？不是應該稱讚我很性感？」

「嗯……有沒有一點心動了？」男人輕輕笑出聲。

「對陌生人告白的傢伙沒資格說我。」索隆假意的辱罵，他的笑聲露出破綻。既然已經安全到家，他應該可以主動掛斷通話，可是他依然沒那麼做。

「……因為你說得很像……你也想被愛。」男人突然認真起來，不到幾秒卻又打了一個嗝。他繼續說：「我想愛人……我想愛你。如果你願意，我想成為你最終的大海。」

索隆僵住了。他從沒想過尋找一生共度的對象，一直以來，他以為經歷一段感情只會代表又受了一次傷。長相都不得而知的陌生人卻告訴他一切會有終點，而且只要他願意，那個終點就在眼前。

「別開玩笑了，你連我的臉都沒看過。」

「我不需要見過你，也知道你就是很溫柔很可愛。」男人仍在鍥而不捨的追求。他真摯而慎重，愛的責任被說得如此簡單，過度樂觀，卻要人不得不信服。

如果他願意……這是唯一的條件。索隆的內心在動搖，深吸一口氣，手掌撫上臉龐慌亂地揉。他怎麼能被醉後的胡言亂語逼得臉紅？

「就算我醒來以後忘了，只要你沒有放棄我，我一定會愛上你。」見索隆沒有回答，男人繼續說，語氣沒有因為沉默而懷疑。這通電話前那關於愛與被愛的質問似乎早已解答。

「我是羅，特拉法爾加‧羅。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男人用誠摯的語氣報上全名。

「……索隆。」他笑著搖搖頭，不得不承認，自己在男人的堅定與執著前敗下陣腳。

「索隆……索隆，索隆屋，你相信我嗎？」

「羅……我……。」

「你相信我吧，索隆屋。」

「……好。」當作是場賭注好了，在這份愛的傷痕形成之前。

「啊……」聽見手與腳捶打床墊的聲音，男人的笑聲中參雜些許鼻音：「……索隆屋，我好想抱抱你。」

「你想抱我？」索隆故作鎮靜，語氣帶點挑逗，掩飾不了通紅的臉頰一點一滴爬上耳尖與脖頸。許久不見的悸動取代了那些麻木與刺痛。

「抱……不是，不是那種抱！但是……索隆屋喜歡被抱嗎？」

「嗯，喜歡特別……激烈的那種。」雖然說出這些話，若是能窺見索隆的房間，會發現他正躺在床上捲成嬰兒姿勢，羞澀地不敢露出眼睛。

「我沒……呃，我……我知道了。」

「呵……嗯，不如我們先從上床開始好了，這樣你會更快愛上我。」索隆說著。要是能從性關係開始，他可能就不會感到這麼害羞了。這股陌生的情緒，令他難以招架。

「我會認真學，一定會滿足你！」男人激動地說，一邊哭一邊笑，彷彿孩子般講述未來的夢想，那樣的肯定又確信。

「我很期待。」

也許會失望，也許會失去，再少一點點愛的置信。明明可以情隨事遷，卻還要緊揪著過去不放，人就是會跟自己過意不去的複雜。

人也是那樣，遍體鱗傷但不會後退的，熾情灼心但不願澆熄的，渴望愛、相信愛。佔據心底的幽魂放過了他，只是他還沒有發現。

***-真的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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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是誰在羅索真中日沒有寫新的也沒有澀澀，跑來更番外？
是我。

索的前情人，心裡有特別人選但這裡沒寫出來，可以自己代或代自己（？
希望這章也能解釋他們的感情能只透過一通電話建立的原因。

感謝閱讀ヾ(•ω•`)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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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生澀澀一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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