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组】阿尔弗雷德的霸凌计划-CHAP 2

【冷战组】阿尔弗雷德的霸凌计划（完结）

chrisbl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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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 2

幻觉吗？！阿尔弗雷德先反思了几秒钟，确定自己已经有足足二十四小时没磕药了，以意识体的体质，前天的那些小药丸早就代谢光了。

“琼斯先生？”秘书在门口提示，“下半场会议快开始了。”

“……马上来。”阿尔弗雷德咕哝道，他整整领口，回到会议室时仍然心有余悸。他习惯性地去拉椅子，竟一下没抽出来，难道会议室也闹鬼？低头往桌下一瞧，原来是亚瑟的长柄伞，木质伞柄卡在椅子腿处，形成道接近九十度的坚固夹角，难怪抽不出来。

英国人的宝贝伞怎么放这儿了？阿尔弗雷德茫然抬头，正对上亚瑟·柯克兰墨绿色的眼睛。

男人施施然抽走雨伞：“这里是国际会议。”

言下之意：下半场克制一点。

“……嗯嗯。”阿尔弗雷德敷衍地应了声，心里还琢磨着方才洗手间的诡异事件，正准备喝口咖啡冷静下，椅子才抽了一半又被英国人摁住了。

还有完没完了？！

“还有……下次开会准点到。”

“知道了知道了。”柯克兰教训人的老毛病又犯了，阿尔弗雷德不耐烦地回道。近年来，某位海盗出身的表亲越发要脸了，真不知道装给谁看。这绿眼睛绅士的大脑简直像栋戒备森严的古堡，从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为了保护那些千奇百怪的小心思。他从前就搞不懂对方在想什么，如今更懒得想了。

事实证明，柯克兰的担心纯粹杞人忧天。伊万·布拉金斯基半小时前提前离场，两大不和谐因素去掉一个，会场便能够平稳运行。弗朗西斯还没从医务室回来，对意识体来说，那点伤口，不处理现在估计都愈合了，法国人大约又趁此机会旷工了。

剩下的一个半小时，阿尔弗雷德只能在极度无聊中度过。英国人继续重复那些完全没有实质性内容的官方废话，王耀的茶续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杯子里已看不出半点颜色。柯克兰就喜欢玩弄这些文字游戏，明明每句话都听起来很有道理，甚至像某位先哲的名言，连在一起却记不住一个字，连咖啡因都无法阻止阿尔弗雷德犯困，他强烈怀疑，如果没人打断，对方能一个人讲到晚上。

美国人支棱着头昏昏欲睡，目光漫无目的地从杯子里的咖啡渍滑到王耀身后的议程图，隐约觉得墙上少了些什么。

方才洗手间闹鬼了？上一次看见那个样子的伊万还是什么时候？

老实说，他和伊万交集并不多，起码诞生后的最初一百多年是这样。印象里，男人总坐在角落里，看着亚瑟和弗朗西斯在大厅中央吵吵嚷嚷。这时候，英国人还不像后来那般沉稳，上头了也时常大打出手。阿尔弗雷德向来站在亚瑟身旁，对面弗朗西斯身后站着他的难兄难弟马修·威廉姆斯。

他倒想和马修一起躲进角落，可惜每次消失还没到三分钟，就被抓出来，劈头盖脸一顿教训。结果，只好继续裹着柯克兰家那套拘束人的礼服，试图听懂那些烦死人的东西。他没一会儿便放弃了，什么战列线，什么舷战，自家连军队都没有，撑死不过配有几个地方治安官，懂这些作什么？

“专心点。”亚瑟拍拍他的肩膀提示道。

“他是谁？那个白头发的？”他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终于注意到角落里的男人，男人和自己的姐妹坐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朝这里张望，看上去想过来搭话，又拿不定主意。

“……嗓门别那么大。”英国人不着痕迹地皱眉，随即压低了声音，“伊万·布拉金斯基，鞑靼人留下的余孽，不必理会他。”

鞑靼人？阿尔弗雷德瞅了半天伊万比自己还白两个度的皮，一肚子疑惑，问亚瑟也只得了个“自己去翻历史书”的敷衍回复。这问题困扰了他许久，直到日渐年长，对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失了追问的兴趣。毕竟，无论是莫斯科公国还是沙俄，都是个过于遥远的北方国度。

直到1941年秋天，阿尔弗雷德才第一次亲自出访莫斯科，促使他做出这项决定的是二十四小时前与亚瑟的一通电话。

“……18艘驱逐舰、40架轰炸机、300门高射炮、1200把轻型机枪……”亚瑟报出一长串清单，就差要航空母舰了，临了还不忘催一句，“具体什么时候交付？”

要钱要枪要飞机，亚瑟·柯克兰，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阿尔弗雷德给英国人的夺命连环CALL搞的焦头烂额，抓着电话崩溃地狂吼：“我上个月才给你交付的那批，你又打完了？”

“我还需要两个步兵师登陆。”英国人没回答他的问题，又加了一个要求。

一年前，阿尔弗雷德还能拍拍胸脯表示包在自己身上，只要价钱到位东西好说。打到这个程度，英国人彻底破罐子破摔了，狮子大开口，什么都下单，赊下的账单看的人都麻了。正所谓债多人不愁，这位英国表亲该不会准备打输了就破产吧。居然还敢要人，他是要发财又不是要发丧。

美国人捏着下面汇上来的生产报告，左算又算，最早也要下个月了。电话那头对阿尔弗雷德的进度大为不满，克制不住的指责几乎从话筒里溢出来。

催催催，就知道催！阿尔弗雷德一个头两个大，他整个晚上都在摸排生产计划，直到凌晨才睡了一个多小时，黑眼圈肿的比王耀家的熊猫都大，被柯克兰劈头盖脸一顿狂催火气顿时上来了，你妈%¥！@，一大堆问候对方尊贵女性亲属的词被阿尔弗雷德硬生生憋了回去，险些酿成外交事故。

没了大洋彼岸源源不断的供应，你拿什么摆日不落的架子！阿尔弗雷德梗了半天，才没好气地回道：“你讲点道理！Hero都把民用生产线调来了！从昨天到今天，你、伊万和王耀加起来打了十几个电话，我是什么仙女教母吗？光靠许愿就能变出来？”

至于弗朗西斯？弗朗西斯已经没了。

“你居然还在给伊万供货？”亚瑟快炸了，“不到三个月，他就丢掉了整个东欧的土地，你只会把东西白白送给贝什米特家那俩疯子。”

亚瑟直击要害，一下就说中了阿尔弗雷德即将亏的血本无归的另一笔投资。9月10日，重镇斯摩棱斯克沦陷，通往莫斯科的大门已经打开，路德维希北上再也畅通无阻。到明年这个时候，对方大概就能跨过白令海峡，直接叩响阿拉斯加的大门。

尽管承认亚瑟说的没错，但英国人发号施令搬的口吻着实令人火大，都什么时候了还天天指手画脚，阿尔弗雷德不无讽刺地回敬道：“贝什米特用现在用的，不就是你俩在敦刻尔克丢掉的那批吗？”

英国人一时语塞，气的半天说不出话，伦敦的空袭警报又响了，他只得匆匆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吧”便挂上电话，电话里的忙音嘟嘟传来，阿尔弗雷德思前想后，拿不定主意，决定去莫斯科一探究竟。

傍晚的霞光红中带紫，从红场绵延到天边，云层的边缘几乎滴出血来，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到处都贴着动员标语。阿尔弗雷德走下飞机，眯起眼睛望向透出不详光亮的远方，一时摸不准是莫斯科的晚霞向来这般浓郁，还是德国人已经打到了城郊。

伊万坐卡车来的，只带了两三个随从，他跳下车，大步流星向阿尔弗雷德走来，刚见面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阿尔！我们的美国同志来了！”男人一把将阿尔弗雷德扯到身边，兴高采烈地向周围人介绍。

同志？阿尔弗雷德挑挑眉毛没吱声。对方显然刚从前线下来，绷带乱七八糟一路缠到下颌，身上一股硫磺与毛呢的气味，眼窝凹陷，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唯独那双紫色的眼睛炯炯有神。

卡车一辆接着一辆，空中充斥着武装调度的声音，情况比他想的更糟糕，美国人心沉到了谷底，下意识捏着指骨琢磨，得找点理由推迟原定交付时间。

人来人往，伊万意识到这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简单拍下几张照片后，便招招手给美国人腾地方，找了半天都不太满意，索性招招手：“干脆到我办公室吧。”

身旁的人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但祖国先生却坚持如此，他撇下随从，揽着阿尔弗雷德就上了楼。一路上，对方闭口不谈眼下的境况，反倒转而谈起莫斯科沙拉与闷罐牛肉，既然他不提，阿尔弗雷德也不问，只瞧着对方领口的血迹不断顺着绷带外渗，连深色军装外侧都出现几块不明显的斑驳，看来失去高加索油田和黑土地带来的伤害还在持续，如果没猜错的话，伤口已经快绵延到心脏。

阿尔弗雷德破天荒体贴了一回：“呃……你要不要先去包扎下？”

苏联人募得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审视着美国人。男人半张脸埋在楼道的阴影里，眼神晦暗不明，看的阿尔弗雷德阵阵发毛。

“你根本不相信我能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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