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像小孩子一样的小乌丸

MARKfly408

2024/12/28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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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嘛，总是光脚走路肯定会着凉！”叉腰看着躺在被窝里的小乌丸，审神者没好气地说，“你们已经不是一般的刀剑了，是有人身的付丧神，稍微注意点吧。”
“咳咳，真爱操心呢。”
“我也想少操点心呢。”
明明快发烧烧晕过去了，小乌丸面上还是一派从容，得说不愧是刀剑之祖吗？
看自家大将脸色越来越差，一旁的药研连忙出声打岔：“喝了药很快就能好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药剂，泛着绿光的液体散发诡异的气息。
“算了吧，上次山姥切生病喝了你的药，直接晕过去了。”
审神者拧了拧手里浸了冷水的毛巾，盖到小乌丸额头上，“慢慢养着吧。你最近出阵也很累了吧，正好休息休息吧。”
“与外敌作战是吾的命运……”
“少说话。”审神者拉高被子挡住他大半张脸，“好好睡一觉吧，晚安。”

审神者和药研走后，房间里就剩下小乌丸一人。
虽然道了“晚安”，其实现在还是白天，按他的作息还不是睡觉的时间。
身体很累、很沉，可就是睡不着觉。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还是坐起来了。
窗外传来刀剑们嬉闹的声音，像小鸟一样，小乌丸并不觉得吵闹，反而很安心。
“小乌丸先生……您还好吗？”
窗子的缝隙里有一道身影闪过，通过腼腆的声音小乌丸认出来是五虎退。
“只是小病，让孩子们担心了。”
“嗯、好吧……那个……”
五虎退踌躇着，似乎想说什么，小乌丸耐心地等他。
鼓足了勇气，短刀从窗缝里塞进了一个东西。
小乌丸伸手接住，是一个黑灰色的毛毡娃娃，做成了乌鸦模样，上面还细致地写着“病気平愈”。
“这个是？”
“是、是我和狮子王先生他们做的，用的是小动物们的毛……”五虎退磕磕绊绊，“因为是匆忙做的，可能不太好看……总、总之，希望您快点好起来！”
难为他这么内向的人，说完这些话，没等小乌丸回应，五虎退就一溜烟跑了。

轻轻捏了捏毛毡乌鸦，他喃喃道：“小孩子的玩具啊。”话这么说，却露出温柔的笑意。
把乌鸦放到枕边，躺回床上，小乌丸再次合眼，没过多久竟真睡着了。

还做了一个梦。

一只八尺大的黑鸦，自太神宫而来，飞越千山万水。它降落在枕侧，一言不发地盯着他良久，然后扑朔着翅膀飞走了。
然后是几幢幽幽鬼影经过，一颗鲜血淋漓的武士头颅对他怒目而视，兀地发出大笑：
“我不会下地狱的。”武士咯吱咯吱地咬牙说，“我会永远地诅咒你，诅咒你的后代。”
突然一把大火燃起，将那头颅烧了个干净，刺鼻的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不知何处涌来海浪，卷走残灰，卷走硝烟，卷走一切……

“小乌丸？小乌丸……”
被谁晃从梦中晃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眼前黑色的狩衣，恍惚还在梦中纷乱的平安时代。
审神者刚从时政开会回来，正式场合她总是会穿这套狩衣。
“好点了吗？”她递给他药片和水，“吃了药再睡吧。”
然而，小乌丸只是躺着，定定地望着她，轻声自言自语：
“入寝梦中逢，醒来恍见君形影，浮世原来一场梦。”
审神者一愣，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大概知道他梦到什么了。
“多少世事如幻影，似真还虚空，亦假还亦真……”她同样低声回应，“那样辉煌的一生，哪怕只是梦也足够了。“
小乌丸却摇摇头：“可吾总觉得不甘心。”
她叹了口气说：“这就是命运，不可改变的历史。”
他沉默了一会儿，接过药一口喝下，马上躺回去了。
审神者从那份沉默中似乎读到了什么，凑上去开他玩笑：“怎么了？是在闹脾气吗？”
“怎么可能？为父只是困了。”
“你不是刚睡醒吗？”
“主公有时候有点吵呢。”
审神者满不在乎地一笑，从包里拿出一袋东西拍在床边。
“请你吃，心情会好一点吗？”
“糖？”小乌丸从花里胡哨的包装上勉强辨认出来，“吾又不是小孩子……”
“那怎么了？”审神者自己咔嘣咔嘣地咬着糖，“谁说只有小孩子才能吃糖，你这是刻板印象。”
“而且啊，”她笑着说，“现在躺在床上的小乌丸就很像小孩子嘛。”
“什么？”
审神者戳戳他枕边的毛毡乌鸦，“还要抱着玩具睡觉，做了噩梦还会有情绪，不就是像小孩子一样吗？”
“真是……”小乌丸想反驳她，但感觉如果计较起来这人一定更要说“看果然是小孩子”的话，不想让她得逞，就闭上嘴安静睡觉。
逗完老乌鸦心情非常好，审神者甚至轻轻哼起歌。
“在唱什么？”
“摇篮曲。”
“……”
小乌丸彻底睡不着了。
审神者这边还装模做样地隔着被子一下一下地拍他，一副她才是“父亲”的样子。
“放心睡吧，”她说，“你做噩梦的话我就会把你叫醒的。”

再次睡着时，又做梦了。
大概因为有身为阴阳师的审神者在旁边，所以梦里并没有出现可怖的鬼怪。
倒是梦到他刚来本丸的一些旧事。

“吾名为小乌丸。和外敌作战是吾的命运。即使已过千年，这命运仍未改变。”
锻刀室内彩色的光芒闪过，红衣的乌鸦童子于樱吹雪中显现。
“呃！——”面前穿着随意的陌生女人倒吸一口冷气，直直地往后一倒。
她身边黑发红瞳的少年手忙脚乱地接住她叫道：“主人！你怎么了？！”
“清光你快扇我一巴掌。”她胡言乱语道，“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加州清光当然不可能扇她一巴掌，审神者只好扇刀匠一巴掌证明自己并没有在做梦。
全程目睹这场闹剧的小乌丸但笑不语。
加州清光尴尬地向他解释：“这位就是审神者，我们的主公，那个，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难得欧了一次日课锻出五花刀太兴奋了。”
终于想起身为本丸之主的尊严，审神者清了清嗓子说：“是的，我就是你的主公，欢迎来到我的本丸。”

这是一个每天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本丸。
从见到审神者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了，毕竟“物似主人形”，整个本丸从主人到刀都是多多少少带点毛病在身上。
四处蹦哒大吼大叫的大牛蛙式神、长得像溯行军的怪狗、时不时出现在餐桌上不知道谁做的恶心料理、半夜厨房传来诡异的声音其实是审神者和烛台切在拍深夜美食节目……
很闹腾，但不讨厌。
让他可以从作为刀剑男士背负的历史过往和沉重使命中稍微喘口气。

自传说逸闻赋予真名，在平氏手中见证辉煌如朝露转瞬晞，辗转回归皇室，如今从属时之政府，以人之身在这个本丸显现，再次卷入人类的战争之中。此生也堪称跌宕起伏。

如果可以，不问世事地沉睡在博物馆里应该很不错，但是——
和外敌作战是他的命运，即使已过千年，这命运仍未改变。
——因祈祷而生，倾听叹息之音。
他也有了想为之祈祷的东西了。

等到小乌丸彻底好了的时候，是一个不错的晴天。
生病过程中收到了不少本丸其他刀剑的慰问品，于是一一前去答谢。

“您恢复健康真是太好了。”一期一振道。
“嗯，这期间还得了孩子们不少照顾，”小乌丸从怀里拿出一本杂志，“是包丁送来的书吧，很有意思呢，生病的时候看就不会无聊了。”
一期一振定睛一看，是一本人妻杂志。
“包丁！”
吃点心的小短刀一震，飞快逃出去，正好撞到路过的审神者，躲在她背后不敢说话。
“哎呀小孩子不懂事随便看的，一期别生气嘛。”拱火似的劝道，审神者让开把包丁推出去。
“哎呀，说起来吾还找到一些东西，不知道是谁不小心藏到吾这里来了。”
又从怀里掏出一叠纸片，一期一振接过来一看，是发票，落款还是审神者的名字。
“……我说怎么有几笔帐对不上。”想到自己前几天没日没夜对账，一期一振露出微笑，“主殿可以解释一下吗？”
“！”审神者大骇，“老乌鸦你阴我！”
老乌鸦淡定一笑。
“主殿……包丁……”
水蓝色头发的太刀一手发票一手杂志，站起来向他们俩走去。
眼见大事不妙，审神者撒开腿跑得比短刀还快。
小乌丸则从容地捧着茶，坐等看马上就要上演的乐子。

1. “入寝梦中逢……”：出自古今和歌集
2. “多少世事如幻影……”：同出自古今和歌集，此处是两首和歌拼凑在一起的
3. 牛蛙怪狗什么的出自本合集其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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