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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玄】计划之外
计划之外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2025/01/12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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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色的夜晚被霓虹灯光分割成模糊的透明色，有风声传来小巷中刻意压低声音的小道消息，听说是什么顶头的大人物死了，估计北三岛的格局又要变了，可这些和来往的过路人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也只是朝生暮死的活着。 北洛向来不喜欢天鹿这艘将沉不沉的巨轮，更讨厌将这巨轮驮起的北三岛，糜///烂的仿佛金钱是什么无上的止疼药，又冰冷的将血腥与成功紧紧的扣在一起，他抬头望着酒吧的招牌，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老旧褪色，像是什么上世纪遗留下来的老物件，像这样的酒吧，北三岛没有三千也有一千五。 平心而论，生长在这片土地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君子，其实在海临上学的日子，有人邀约他也不会拒绝，酒吧里聚头聊天欢庆也是常有的事情。 可他从来不会踏入北三岛里任何一家酒吧，倘若说白天下的北三岛还算是有所遮掩，那这些见不得光的地下产业则更加肆无忌惮，酒//色与金钱，以及更加稀疏平常的情//色、赌//博与无法明说的//瘾。 今晚如果不是为了某位监护人，他想他这辈子都和这种酒吧过不去。 北洛推开酒吧沉重的木门，被遮掩下的喧闹声在一瞬间灌入他的耳中，就像是罗吒在他耳边点燃了玄戈的车库似的，噼里啪啦，热闹地仿佛白天的冷寂是什么里世界北三岛。 但等北洛踏进这间灯红酒绿的酒吧时，方才还哄闹的气氛瞬间冷却凝滞下来，众人皆惊疑不定的打量着他，原因无他，他这张脸出现在这里就是一个错误。 北洛丝毫没有身为不速之客的自知之明，他抱臂环视着不大的酒吧内部，一眼便找到他今日来寻的某位唐姓人士。不过他现在还不打算如此高调的去找他，因为有个更加值得关注的人正坐在吧台旁正隔着人群和他遥遥相望。 而此刻坐在吧台某个人身旁的小监督：？？？ 她本来还在试探对面的身份牌，等她反应过来时，酒吧已经满场寂静齐齐望着门口方向，她忍不住好奇，抬头顺着目光也看过去，一张意想不到、熟悉的但更加稚嫩的脸庞映入她的视线之中。 北洛？！不，不对，小少爷？？？ 她来不及思考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用意是玄戈的安排还是仅仅意外？对方就已经径直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更加准确点来说，是冲着她身边的“宁先生”而来的。 满堂寂静中，鞋跟敲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就愈发明显，众人惊疑的目光跟随着北洛一同落在所谓的“宁先生”身上，是张陌生面孔，搞不清楚这人什么来历，竟然能劳驾天鹿的二公子亲自出动。 除了监督，原本就有所猜测的想法这下被迅速证实了，哦豁，让你假死还来酒吧，这下被亲弟弟抓包了吧。 而当事人像是完全看不到这些目光似的，甚至不舍得分给他们任何一点余光，他穿过人群径直来到吧台旁，连一句话问好都没有，就直接拉开“宁先生”另一边的椅子。 果然，没有他预想中那种生了锈的味道，于是他便毫不客气的掀开“宁先生”面前盖着的纸牌。 方片五。 北洛忍不住嗤笑一声，随后迅速收拢纸牌，轻薄的卡片在他纤长的指尖翩飞，他侧目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看着“宁先生”，唇角一弯露出个些许嘲讽的笑容：“你输了呀。” 然后也不等对方的反应，目光便越过他落到旁边的监督身上：“不介意我跟你身旁的这位先生赌一局吧，这位小姐。” 监督能说什么呢，她该庆幸对方当场撕烂他哥计划的大纲喊她谒声小姐吗。 “宁先生”那双风流到有些滥//情的桃花眼里映照出点点不符合人设的无奈与歉意，好在有灯光与墨镜的遮掩，倒也没有那么浅显。他搅动着杯中苦涩的饮品，亮晶晶的晶石粉末如同星河一般流淌在其中。 “这位小先生都不过问一下我的意见吗？” 轻挑含笑漫不经心的语气，与北洛记忆中从容不迫的某个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的目光忍不住在那张姣好阴柔的脸颊上流转，试图去想象着那张皮囊下的五官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不需要，因为你一定会的。” “哦？那好啊，酒保，给这位小先生来一杯薄荷蜜柚苏打，我请客。” 北洛略略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随后垂下眼帘，也是，以天鹿的势力，就算是身在海临，但探听到他的喜好也不是什么难事。随着一个漂亮的花切后，纸牌堆叠成一沓便被他倒扣在桌面上，他昂起头金色的眸子在昏黄灯光的折射下更加张扬锐利意气风发。 “那就给他来一杯白开水吧，温的。” 酒保：“？？？？那这位小姐需要点什么？” 监督的小眼神在北洛与“宁先生”之间来回观察，虽说壳子还是那个壳子，但明显芯子不同，相处的气氛自然也不相同，比起在船上时的阴阳怪气，现在的画面气氛更加微妙古怪，不像是针锋相对，反而有种说不上来的含情脉脉。 监督忍不住捏了捏内心，赶紧制止自己脑子里那些天马行空到说出去就会被灭口的想法，强行转移注意力到酒保的询问上：“啊？我……一杯可乐，谢谢。” 酒保：……… 果然都是来砸场子的！ 抽牌的声音再度响起，偌大的酒吧里虽然不似之前那般寂静，表面上还在稀稀落落说着什么，但其实都竖着耳朵去听吧台那边的热闹，天鹿的二公子，这可不是什么轻易就能见到的人，更别说听他的八卦了。 没过多久，“宁先生”便不负众望的输掉第一局，看来，今夜的幸运女神注定是不会向他敞开怀抱了。北洛非常好心情的转着手中决胜的黑桃K，花色与牌背交相出现，肆意又张扬的等待着输家的投降。 “宁先生”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的无奈似乎又深了些。 “是我输了，小先生，有何要求？” “嗯，那我得仔细想想，不如这样吧，我不喜欢哪个称呼，你换一个我爱听的。” “……不妨直说。” “你喊一声洛试试。” 那张皮囊下的五官有一瞬间的僵硬，金棕色的眼眸里难得出现错愕与尴尬的情绪，他的薄唇微动，艳红色的舌头在齿间隐隐约约，那个烫嘴的称呼在他喉咙里滚了几圈才艰难的说出来，为了维持人设，他还不得不将尾音拉长，以至于是以一个近乎暧/昧的语气结束这个惩/罚的。 “……洛？” “……” 这下轮到北洛蹙眉了，他摩挲着下巴，思考片刻，直到又洗过一轮牌才继续说道：“现在就算了，等以后再这么叫我，你不会失约吧。” 他刻意在称呼上加重了语气，有意提醒对方是以什么身份坐上这局牌桌上的，可也在一瞬间，酒吧里那群气氛组也不知道都联想到哪里去了，内外的气氛都漂浮着一层心知肚明的揶揄，桃色八卦，谁能忍住不去听呢。 “……自然不会，小先生还要继续吗？” “请。” 北洛游刃有余的划开牌堆任由“宁先生”抽牌，在某个角度看上去，这份姿态还真挺像他哥的自信镇定，只是在细节上又处处彰显出他的少年朝气。 不出预料，“宁先生”连输三把，他将最后的底牌掀开，而后不紧不慢的饮下酒保递过来的温开水，手指点在桌面上，眼睫微垂，在暖色柔和灯光的映照下，模糊了其下的无奈与纵容。 “想好惩罚了吗？” 他说这话时全然没了最开始的那点轻挑恣意，陡然沉淀下来的气质与那张艳丽的脸颊格格不入，这种不露喜怒的从容不迫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旁边的监督一直安静的看着赌局上的两个人，哪怕她从来没有真正见过所谓的天鹿首领，但在此刻，她也能凭借二人之间的对峙在脑海中勾勒出几分玄戈的风骨。 北洛没有接话，他站起身来，椅子摩擦地板登时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随后他一步拉进他与“宁先生”的距离，抬手将他耳边那些叮铃咣啷的饰品都摘下。 没了眼镜的遮掩，那双充满违和的眼眸终于直白的呈现在北洛面前，他忍不住将掌心贴在“宁先生”那颗漂亮精致的脸庞上，是有些烫人的温暖。而常年握笔的指尖也趁机轻轻揉捏住那柔软的耳垂，在熟悉的空洞感觉传来时，北洛心中最后那点疑云也消散如烟。他猛地抬起对方的脸颊，金色的眼眸里恰好倒影出“宁先生”那遮掩不及的错愕。 北洛没给“宁先生”留下什么反应的机会，他弯下身低头闭上眼睛，一个渴/望/的吻便烙印在另一双薄唇之上。 事到如今，玄戈自然也顾不得什么维持姜宁神秘莫测的姿态，他能感觉到扣紧他下巴的掌心有着细密微动的颤动，不知是因为确认他未死亡的愤怒，还是因为这个近乎孤注一掷的吻。 索性玄戈也不想再挣扎什么，面对北洛他总是有诸多的舍不得，于是也放任双手勾过北洛的脖颈，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这是他的血脉至亲，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共同遗传自父亲与母亲的血液在沸腾，是背德的谴责亦是无法割舍的情感共鸣。 他们宛如这世间最亲密无间的爱侣，在这时光的罅隙中肆无忌惮的交换着温热的气息，任由清甜甘冽的蜜柚苏打味顺着唇舌渡到另一个人的口腔中。 温暖的灯光将二人的身影拉长，在满堂的哗然与身旁监督吸溜可乐呛到的声音中，这个吻才依依不舍的结束，北洛放开玄戈，但手依旧不老实的捏着那点耳垂，直到皮肤充血，绯红色成一片才罢休。 “至于最后一个，我还没想好，等你病好了，我再跟你说，宁——先生。” 在北洛踏入这间酒吧时，玄戈其实就没指望能够瞒过他，二人都心知肚明对方认出来身份这件事，但他没有点穿他，他也放纵了他的肆意任性。 北洛没有在这间酒吧多待，他果然还是不喜欢这里纸/醉/金/迷的烟酒味，他亲完人后将纸牌塞回玄戈的手里，转身便拿上外套准备潇洒离开，他来时不说问好，离去自然也不会告别。 而坐在角落里的唐路遥像个老妈子似的认命般跟了上去，小祖宗啊，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啊，你就亲？？？？ 他们走后，吧台又只剩下监督和玄戈，监督吸溜吸溜着杯中的可乐，看着玄戈一点点将首饰带了回去，仿佛这样他又变回了那个“宁先生”。 她欲言又止，总感觉此刻要是不再挣扎一下，脑子里就会爬过几十只皮影戏里的螃蟹，每一只都在高喊着：吾命休矣—— 然而现实证明她确实想多了，玄戈当然不会让家事干扰到他的计划，他将那杯温开水一饮而尽，随后起身结账，包圆了三人的酒水钱。 临走时玄戈像是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似的，只嘱托她：“记住我说的话。” 监督轻咳一声，立刻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走出酒吧不出片刻的时光，冷风便已经吹冷玄戈的身躯，他在确定没有人跟踪他后，七拐八拐回到了临时窝点里，此时，真正的姜宁正皮笑肉不笑的坐在椅子上久等他的大驾光临。 “呀，这不是我们的玄戈大少爷吗？怎么，借我的身份去调戏亲弟，感觉如何啊？” 还得是正版芯子装进正版壳子里，这阴阳怪气的能力不知比玄戈这个冒牌货强上多少个段位。 血露薇搜集能力的情报确实强，哪怕是在北三岛内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在兄弟俩刚亲上时，姜宁就已经得知消息，甚至在玄戈回来的这段路上，他就已经盘算好该如何用这件事让对方再加一成的报酬，连套路都想了七八套，不怕玄戈不进套。 但可惜今夜注定是用不上的，玄戈身体状况属实不佳，甚至连反驳姜宁的气力都已经耗尽，他强撑着身体歪到进沙发里，一呼一吸间都烫的吓人。 见状，姜宁也无意跟一个病人扯皮，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该拿的名誉损失费他是一个子儿都不会让的。 只是，北洛是怎么识破他的伪装的。 他自认为自己的能力应该还没弱到连普通人都能看穿，还是北洛在他们血露薇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了别的能力。 一旁倚靠在门框上的快递小哥似乎是看出来姜宁心中的疑惑，他平静的目光落在玄戈那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颊上，更加精准的点说，是看着耳垂上那个精致小巧的耳洞。 在同个耳朵同个位置上，他的无争号总指挥官拥有同样的耳洞。 这当然不会是玄戈那个一板一眼的好学生会做出来的事情，他从小到大的理想可都是当警察，自然不会去打什么耳洞。 那其实是北洛的建议，是在安娜病毒来临后，双子无可奈何地被裹挟进命运的洪流里，彼时，他们还都年轻，佯装着世界依旧正常般和对方相处。在某个偶然的闲时里，北洛提起以前看到的耳饰很适合他，又笑着打趣不如趁这个机会打个耳洞试试。 出乎意料，玄戈居然同意，并且非常有执行力的找到了打耳洞的设备，那个午后，他的哥哥侧过脑袋，将耳朵偏到他手中，像是连同将性命一同交付到他手中。 现在的快递小哥望着天鹿的首领安静的脸庞，用着一种平静里带着隐秘怀念的语气回答了姜宁心中的怀疑。 “自己亲手烙下的痕迹，认不出来才更加奇怪吧。” （END） ———————————————— 姜宁：不是很懂你们的兄弟情哎。 其实写这段脑洞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是…… 北洛：先生不是我兄长，因何耳上有环痕? 玄戈：耳环痕有原因，北洛何必起疑云，阁中酬谢多宴会，年年由我扮女身，北洛啊，学法律要专心，你法考不想？想你哥。 北洛：我从此不敢看我哥。 最后警惕音乐播放器成精，怎么偏偏我写到最后背景音乐给我放了《大雨将至》，还偏偏就是那一句大雨将至，满地潮湿，从前的电光火石，多年以后，每段故事，原来结尾都相似…… 杀到我了啊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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