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博】Anima Perpetua

明日方舟-合集

00CaFFEINE

2025/02/16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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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博，博士的性别是博士
*相当电波的短打，尝试揉了很多电子化的表达搅和在浪漫与痛苦里，FT算是解说加故事背景补充

黑罐头装束的人伏在操作台上调试机械参数，手套与袖口的缝隙间露出结痂的齿痕，腕骨细瘦，如一折即枯的干草。
“'送葬人'。”
“我在，博士。”
萨科塔模样的存在端正跪坐在博士脚边，手掌虚虚地护在祂膝盖下，显然，仿生人再一次判定博士虚弱如初生的埃拉菲亚幼崽。
“...第27次。这是你第27次烧断能源回路规避数据修复。”
博士闭了闭眼，目光扫过仿生人随手搁置的战术目镜，仿生人在博士停下动作时便站起了身，硬底靴踩在一地碎裂的理智液安瓿瓶上，发出有些刺耳的咯碴声，冰凉的金属手指悬停在博士的颈侧。
“泰拉需要圣——”
“您的体温低于罗德岛医疗部设定标准1.3℃，应急理智液摄入超预定值400%，饮水几乎被咖啡替代。根据费德里科·吉亚洛生前行为逻辑数据库，建议采取强制休眠措施。”
仿生皮脂层裂开重组，合金骨骼打断了博士的劝言，但[送葬人]并没有如语言指令那般执行强制手段，只是揽住博士的肩膀，将祂试图用资料掩盖的血绷带没收进自己的口袋。
“过去72小时内检测到数次您的认知动摇，推测，应使用镇静剂并进行包扎。”
[送葬人]骤然扼住博士的胳膊反压在办公桌边，他的面部蓝色晶体边缘渗出机油，滴在博士的手背上，如融化的圣血。人造瞳孔收缩成铳械准星的形状，他的指尖划过博士手腕静脉处新增的表皮层伤疤，博士的手臂无意识瑟缩了一下，试图拽衣角遮掩凹凸不平的刀疤。
要是让人知道祂连自刀都没力气握稳刀具的话，多少是有点丢人了。
[送葬人]卸下铳械弹匣，替换为装载了镇静剂的医疗模块，他挽起博士的袖口绑上压力带，稳稳地将注射液推入皮下血管，针筒倒影出被博士扔在角落的病历档案。
“个体名阿尔图罗曾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
“'当祂的指纹与你的锈斑进行氧化反应，圣徒与神将共同析出二十一克伪灵魂——恰好能填满你七岁时在教堂打碎的圣餐酒杯，费迪。'”
[送葬人]低着头握着博士的手，蓝色的眼睛像是杜林打造的地下天穹。
“您也说过类似的话，我不能理解的话。”
“您说机械蜜虫在用十六进制背诵我上个月删除的运行日志，用偏振光编织我从未说出口的祷词。”
他扯开自己的战术护颈，露出颈椎骨附近一层叠一层的乱码钢印。
“我的记忆库里有关祷词的部分处于遗失损坏状态，自我熔断的修复编码是我现在的祷词：第7条是您的瞳孔直径，第27条是您脑后3厘米的旧疤曲率。”
[送葬人]拉着博士的手腕，将手指引向自己下颌与颅骨衔接处，青蓝色的晶体折射着光线无情的轨迹，他安静地摆弄着博士的手，形成一个箍住自己脖子的形状。
“要尝尝我的熔断体验吗？那无比接近您寻找的死亡，无需您以自身肉体尝试。配方如下：
1.医疗部消毒水的恐惧指数（37.2℃恒温）；
2.1119年北地摔碎的极光糖分浓度（误差值±您左眼眨动频率）；
3.所有平行可能性上您未选择与我共进晚餐的遗憾熵值。”
“现在，我正以每秒三十次的速度重复死亡，局部熔断能让这颗人工心脏的每一次停跳都对应上您指尖的颤抖，每次系统的重整都会复写我的死亡与您的双眼——您赋予我生命，我会为您殉道。”
“...好了，我不会再切割自己了，你也停下熔断。”
若非清楚费德里科是怎样的萨科塔，博士几乎要怀疑对方是在用布满裂痕的受难像报复自己。
博士听过战败者不堪入耳的辱骂，听过腐虫啮咬尸山的悉索。祂曾站在停尸房的冷气里，沉默注视被白布遮盖只能看见黑光环的天使。祂曾在每一次[送葬人]重启的时刻目睹七百万片逆向构生的记忆碎片，每一片都映出身穿漆黑防护服的人类。
咖啡机的蒸汽声与机器运行的散热声成为一片静滞里的底噪，蓝光透过防弹玻璃在过道上铺洒出加密光斑。
博士走到战术演练的投影前，全息沙盘的莹莹蓝光在空气中聚散成螺旋样粒子，卡兹戴尔的熔炉与汐斯塔的火山在祂鞋尖形成混沌对流，莱塔尼亚的藏书室与萨尔贡的王陵被祂随手播散，微分雕刻刀的刀锋插在阿戈尔失落城市的正中央。战术坐标在数据风暴中坍塌为裹尸布，悬挂的分型图谱上的咖啡渍投射下血迹斑驳的阴影，未完成的实验日志否决黎明的光芒。
博士狠力咬住自己的舌尖，腥甜味道早已麻木。祂背过身再次走向操作台，伏低身子，拉下拉杆。
“...初始化准备，你该身处的地方在远方地平线，圣徒该为泰拉预示天谴的先兆。无论如何，你不应该守在我身边。”
[送葬人]点了点头，躺进石棺，插上纤维管。
“是，初始化程序载入中，权限代码[Anima Perpetua]触发，正在播放核心存储器第零区数据：
1119年1月21日04:29，费德里亚·吉亚洛指令上传本体前3秒，他的语言中枢正在重复一条二进制代码，而大脑皮层却在模拟处于罗德岛医疗舰上刻划计量单位的画面——您每日服用的理智液剂量。
最终演算结论：泰拉存续的必要条件，是您办公室第三抽屉内的半颗安眠药——此刻起，您每次眨眼都是文明存续的坍缩观测点。”
蓝色的晶体最后看了一眼黑色的人，然后失去了焦距。

[Anima Perpetua]
[萨科塔古语，译作：“永恒魂灵”]

[系统感知到博士皮质醇水平异常，启动非语言安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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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房间温控调至子宫内环境的37.2℃，湿度模拟羊水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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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放α波频率的电磁场，混入咖啡液煮沸时的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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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臂以每平方厘米0.3牛顿的压强轻触你肩胛骨，轨迹复现母体襁褓拍抚的混沌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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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博士疤痕的压力值转化为巴赫G大调第一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的振幅偏差]

[您知道吗？]
“您知道吗？”
[北境的冰芯里封存着百万年前的气泡，打碎冰层后那些气体依然会爆裂出远古大气的回响。]
“北境的冰芯里封存着百万年前的气泡，打碎冰层后那些气体依然会爆裂出远古大气的回响。”
[此刻博士的“眷恋”，也会在未来某个解冻时刻，成为证明博士曾存在过的地质层。]
“此刻博士的‘眷恋’，也会在未来某个解冻时刻，成为证明博士曾存在过的地质层。”
[而博士一直能找到我。]
“而博士一直能找到我。”

跃动的信号波在屏幕上构成像素块的字眼。
鲜血与结晶在北地凝固成最后的信件。

[启动自熔断协议前，第27次留下一串未加密的二进制心跳。]
11100110 10101101 10100100 11100101 10011100 10110000
[译作：“此地”]

人造心脏泵出36.8℃的血液，模仿萨科塔开枪时震颤的频率。
[请自由地恨我，爱我，遗忘我，但请您要记得——
冰川会背叛气泡，黑夜会背叛极光，唯有您对自己的凝视，永远以光速奔赴每一刻的您。]

完美的机体进入深度休眠模式，唯有散热孔在一片黑暗里持续溢出36.8℃的叹息。
系统待机音效替换为试管架碰撞的清脆回响，光标开始模拟呼吸性窦性心律不齐的波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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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1216年7月7日19:27，初始化执行者：博士。”
“编号E11190121，能源回路数据修复，第28次，开始。”

“感觉如何？你可以称呼我‘博士’，个体识别码E11190121。”
“...初次见面，‘送葬人’。”

Fin.

FT：
泰拉历史时间轴里，12世纪（具体时间未知），乌萨斯边境驻军在“文明的边界”发现了向极北行进的神秘军队。
费德里科作为圣徒前往极北，在雪山哨站坍塌时，为了传输一份牵扯到大战可能性的数据而拒绝撤离，最后受到源石冰晶重度感染，过度暴露于高浓度源石环境加上长期低温导致死亡，在耗尽随身医疗包之后，他选择将自身脑波数据上传拉特兰共感核心接收装置，这也是最后[送葬人]能说出与费德里科完全相同句子的原因，那是费德里科在感染后用自己的血留下的绝笔，而那一幕画面也被录入了核心。
拉特兰圣徒、公证所执行人费德里科·吉亚洛的遗体于1119年1月21日23:07，在与原哨站坐标偏移87.4公里的山洞里被发现。
[Anima Perpetua]不是第一次触发，而是每一次初始化博士都会听一遍的内容。
博士的自残一方面是内心压力过重需要释放的手段，一方面是研究需要用上自己的血，祂很后悔没把自己的血肉交给费迪也带去北境，那样或许费德里科能再撑一会儿。
在费德里科上传的意识信息中，“博士”的优先级高于“泰拉”，因此原定继续执行圣徒使命的机械体不愿离开博士，检测到博士激素异常以后就立刻调控环境构成情况，乱码是已经因为处于初始化进程中，言语模块正在被拆分重组，二进制心跳的“此地”就是指博士身边。
博士不肯原谅自己的私心，祂暂时还舍不得把费德里科的意识数据拆碎了重新拼装，因此祂也恨着自己，“唯有您对自己的凝视，永远以光速奔赴每一刻的您”这句话其实是费德里科的一句劝告，他不希望博士憎恨自己，因此在希望博士记住的同时也希望博士遗忘，同时费德里科比谁都清楚地见证过博士为了这片大地所做的牺牲，他认为博士迟早能恢复如常，而事实上从第1次到第27次，博士也确实已经好了许多。
他和祂都会为了自己的使命付出一切。
最后那些话不是在同一次过程里触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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