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 [艾利]Entre Les Cendres et La Nuit（现代半架空/黑手党pa）（02.01更新7）

[艾利]Entre Les Cendres et La Nuit（现代半架空/黑手党pa）（02.01更新7）

3

溶

2025/01/07 02:45

加载中……

Summary
这句话如此平常，甚至没能立刻引起利威尔对危险来临前的气氛的丝毫察觉。远处一阵雷声滚过，他看向收拢的百叶窗。外面的夜幕一丝光也没有，让玻璃映照出室内的影子。接下来，他的视线里自下而上地闪过一道微弱的反光，千分之一秒，他的本能就告诉他那是什么——是枪手抬起了枪管。

噩梦一直持续到他醒来之前。他在梦里听到电话铃声，这才抓住脱魇的钥匙。他盯着天花板，任由床头的电话响了一会，才翻身去接。
“睡好了？”韩吉的声音，“该回来了。”
出租车司机听到他的目的地，吓得要拒载，他只好用四倍的报酬和阴沉的脸说服他送他去林荫道。长滩的戒备比以往更加森严，收费站有士兵守卡，他们看到后座的脸，直接放行。
利威尔在拦着铁链的家门口下车，守在路旁的士兵背着枪迎上来，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司机脸色煞白，对方塞进来一卷不知数目的钞票，打了个手势。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离开。
利威尔一出现在石子路上，屋顶上的士兵就端起枪对着他，看清是他后才放下颔首致意。他进入肯尼居住的中心的那幢，正遇上了午餐时间。韩吉眼下挂着青色，眼罩也不戴了，露出那只颜色和原本略微不同的义眼，在餐厅招呼他。桌上有用过餐的痕迹，韩吉因为边看报纸边吃饭，吃到了最后收拾残局。
利威尔拉开椅子坐下，韩吉端来他的那份。
“你怎么样？”
他拾起叉子：“很好。”
走廊传来肯尼的脚步声，他一跃跳到餐厅前，双腿岔开，手比出枪的样子：“我们早上六点送芙丽达·雷斯上西天了！砰，砰！”他踏了两下地板，激动地宣布。
利威尔对上韩吉的目光。她递来一杯橙汁，对他求证的眼神不做回应。
“芙丽达没本事策划那种行动。罗德那狗娘养的，终于受不了被我搞得不敢进城的日子了。”肯尼残忍地咬着舌尖。
利威尔一把抓来韩吉放在桌上报纸，版头便是芙丽达·雷斯被刺杀的新闻。他寻到上面的时间，新泽西的袭击距离现在并不是过了一晚，而是一天一夜。在袭击发生后的第二个早晨，阿克曼家就得手了。芙丽达在布朗克斯区的一处餐馆现身，用完餐还没起身，杀手推门而入，枪声响起。
另一份报纸头版是耶格尔家酒店宴会厅的景象，标题“新泽西最大私立医院负责人夫妇卷入黑帮斗争”，警察布置好警戒线，联邦调查局正在接管。灰尘和硝烟弥漫在摇摇欲坠的水晶灯下，到处都是黑手党徒的尸体，镜头对着卡露拉半张的双眼，闪光灯照出她扩散呆滞的瞳孔。
连续的血腥新闻让报社幸福地忙碌起来，急着把各种流血的脑袋和身体刊登在头版头条。利威尔捏紧了纸页。阿克曼的线人如今遍洒纽约的每个角落，罗德·雷斯如若现身，肯尼保证他的下场五分钟内就会和芙丽达一样。
“耶格尔呢？”利威尔问。
“财产自动转移到艾伦名下。没人知道他在我们手里。”韩吉喝了口热咖啡。
他连忙说：“不，艾伦。艾伦呢？他知道吗？”
韩吉还没来得及张口，妮法的声音就从屋外传来。“好吧，我让你见他。让我先进去！”她开了一条门缝，只容自己闪身通过，“在这里等我！”
“听说他两天没吃饭了。”韩吉扶着他的椅背，低声提醒。妮法快步来到餐厅，“耶格尔的小子完全疯掉了！”
“就算是水怪也不会傻到把自己饿死！”他有些气恼，旋即愣住，惊讶自己突然的刻薄和不耐烦。“水怪？”韩吉不解。
“我要休息了，别太闹腾。”肯尼说。妮法还没喊出口，他就大手一背，上楼消失了。她只好看向韩吉。他们的军师低头说：“阿克曼先生？”引来利威尔一记瞪视，可见到妮法认真的神情，态度又软下来。看来他是整个林荫道唯一能应付这件事的人。他撂下报纸，按了按鼻梁说：“让他进来。”
事情见报，正闹得满城风雨，没什么好遮掩的，可妮法真的去前门了他却有点反悔。也许自己该想想呢？见鬼。这种事居然是需要的勇气的？他顺手端了一份盛好的午餐，想先说点别的，借此缓解心头的压力。
妮法将艾伦领进门，他看起来情绪已经平静了不少，只是拒绝落座。她本要值守在一旁，却被利威尔一个手势屏退，离开了屋子。
“吃吗？”他小心翼翼，像知道自己犯了错，就突然对孩子特别好的大人。
“那是真的吗？”艾伦踩着他的尾音。
“哪件……”
“是真的吗？”他的眼底泛着焦急的红色， “我知道您在场。”
该死。这突然的咄咄逼人直接堵死了他遮掩的余地。他真不想想起来。或者说，根本没在想。包括坐上出租车，发现格外紧张的风声时，他也不去想为什么。现在他被逼到了墙边，不得不面对和芙丽达争头版的那件事。
他皱了一下眉头，喉结滚动：“是。”
他看到艾伦缓缓张开嘴，眼底的湿润让他看起来像受惊的动物幼崽，视线无措地扫过地面，这让他紧张地等待他的反应，直到他重新看向他，几乎哽咽：“怎么做的？”
怎么做的？他下意识想向韩吉求助，可他僵住了，经过两天的不问世事，他显然没有从那巨大的冲击中恢复过来。完全没有。怎么做的？执法部门没让报社写更多细节。
艾伦的眼神让他知道他不会再问第二遍。利威尔将视线从他眼睛上移开：“吃饭吗？你要不要……”
他的声音还没完全落地，艾伦像是终于恼了，一把拍开他递给他餐盘的手，开门冲出了屋子。他本就没施力抓住，所以轻易就滑了出去，摔成地上的狼藉。
等在门外的妮法对着逐渐掩上的门缝，朝里面投来疑虑的目光，正要追出去，被他出声制止。他盯着一颗小番茄滚远，声音和眉间一样露出疲态，“让人盯紧他。”
他让自己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韩吉歪过身子，眼睛瞪着这边。“利威尔，对不起。我——”她放下手臂，放弃所有辩白，“我来打扫。”利威尔经过她身边，向屋内更深处走去。尽管根本不会碰到，她仍避让了一步。

利威尔在楼上找了个房间睡到傍晚，醒后在窗边穿衣服，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瞧见米卡莎将艾伦拖拽到后院掀翻在地，掐住下巴，把面包按进他的嘴里。二人起了争执。
他倒出几片消炎药服下，去浴室洗澡，更换绷带。天色彻底黑下去后，阿尔敏找上来，说艾伦想见他。
“他直接来就行了。”
“他，他想为上午对您无礼道歉。”阿尔敏小心地说。
该道歉的是我。他擦着头发默默地想。
他来到客厅，“别在意，我理解。”他不习惯收到歉意。再者，艾伦也没错。这完全可以理解。他看到他脸上涂过药的擦伤，觉得米卡莎下手重了点。他把湿毛巾搭在沙发扶手上，让艾伦和他坐到一起。
不用他思考怎么开口，艾伦就先出声了。“阿克曼先生，加入黑手党，该怎么做？”
利威尔愣住了，盯着他认真的面孔：“为什么说得好像有人同意了？”
“您可以让我加入吗？”
利威尔移开视线，意识到自己不能说他无权决定这种事。那可能会让这孩子找上不该纠缠的人。或许士兵里不乏比较友好的人，但他们到底是黑手党。且不说整个纽约已经十年未吸纳新成员，等待加入的恶棍至少能排到二十年后——“我们不收孩子。”
“可……可您当时也没有成年。”
看来他的事迹已经人尽皆知到这种程度了。“再也不会有那种情况了。”利威尔耐心地解释，“听着，我们已经干掉了策划的人，你没必要这样。”
“阿尔敏说她是个傀儡！”
利威尔几乎想象得出蹲在楼梯上偷听的小孩，此刻吓得屏住了呼吸。但他不怪阿尔敏把道上的事讲给他听，毕竟这是个公开的秘密。
阿克曼家的小孩都默认将来要参与家族事务，他们不会变成除黑手党徒以外的任何一种人；士兵整日谈论的事情就算不那么不堪入耳，也大多都不合法。耶格尔家和黑手党牵扯太多，艾伦对他们一无所知才奇怪。
“你多大？”利威尔伸出手，用一只手臂搂住他，捏住了他的胳膊。他不想逼他用他还不完全具备的知性，去理清这一复杂的问题，承认自己有多不切实际。每个人都处在过这种年龄。
“十三。”
“那正好，他们最多判你缓刑。你去吧。”
艾伦仿佛被扎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去吧。”利威尔又说，语气平静得近乎温柔。
艾伦挣脱起他的臂膀。这甚至可以说是一句激将。他的愚蠢被挑破了。这一刻他真的想挑战利威尔，挑战门口的黑手党徒。可是在第一步里，利威尔纹丝不动，带着一股决意，无论他怎么推搡，箍住他的手臂也没有丝毫松动。艾伦感觉到对方不会让步，但也不会逼迫，只是把他囊括进自己的领地里。
“你可以去。如果你能从我这里逃走。士兵会追你。如果你能出林荫道，我就担保你加入我们。”
“放开我！”
“我不能，艾伦。”
“放开，放开……”他叫道。未受训的孩子的力气对他来说像臂弯里有只猫在挣扎。
“艾伦。”
艾伦的声音登时变得扭曲，眼泪洒了出来。“请您放开我……”利威尔把他按进怀里，低头拉起袖子，轻轻印过他的脸。“艾伦，我不是在羞辱你。你能理解么？”怀中的孩子压抑着哭喊，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你不能离开这里。他们一定在找你。你知道吗？”他诚恳地说，“不要离开这里。可以吗？别做危险的事。”躲在里面的阿尔敏，走出来适时地递上折好的纸巾，担忧地看着他们。
“回去吧。”利威尔接过他的好意，轻声招呼他离开。
阿尔敏忧心忡忡地掩上门，在门廊站了一会。把守的士兵叼着烟，冷眼瞧他。
这强烈的情绪漩涡几乎把他也卷了进去，让他感到焦虑和沮丧。看到父母，亦或亲近的人的尸首突然横陈在报纸头版，死后的面容被毫无尊严和遮掩地定格，四处贩卖，满大街都在谈论他们——无论是谁都会被惊惧、悲恸和愤怒烧得不知所措的。

艾伦陷入了情绪过度起伏后的抑郁里，令利威尔可以轻松地拉他去任何地方。他送他回房间，亮起里面暖黄的落地灯。艾伦魂不守舍地爬上床，他本想就此离开，可窗边写字台上出现的两个礼物盒，吸引他走了进去。
一副圣诞节的装扮。先前从未见过。他拨起底下的卡片，看到熟悉的娟秀的字体——来自卡露拉·K·耶格尔。
利威尔摩挲着盒子红色的丝绒外壳，金绿的丝带点缀着冬青，上面还隐隐附着着她的气味。木质的柑橘。她写这些的时候还在，为什么现在不在？他不住地捏着眉间，闭了闭眼，犹豫是否要开启它们。他在窗边伫立了足够久，以至于艾伦带着倦意叫了他。他抬起眼，回过头去。“嗯？”
艾伦侧身枕在枕头上，缓缓眨了眨眼睛：“为什么窗帘开着？”
这句话如此平常，甚至没能立刻引起利威尔对危险来临前的气氛的丝毫警觉。远处一阵雷声滚过，他看向收拢的百叶窗。外面的夜幕一丝光也没有，让玻璃映照出室内的影子。接下来，他的视线里自下而上地闪过一道微弱的反光，千分之一秒，他的本能就告诉他那是什么——是枪手抬起了枪管。
开火和他俯身卧倒几乎同时发生，玻璃碎片溅到他的额角，拉开一道口子；枪声轰炸着他的鼓膜，子弹扫过穿衣镜，仿佛把里面匍匐前进着躲避的他当成了真身。
子弹从镜子一路扫向床头，火力转移到了床上，鹅绒翻飞，利威尔爬到床边，把艾伦拽下来搂进怀里，一只手护住他的头顶。
弥漫的硝烟阻挡了袭击者的视野，枪声又持续了一会才消失。他们紧贴在地面，直到玻璃掉了一块的声音后知后觉似的传来，一切归于寂静。
利威尔确认袭击停止，才松开怀抱。“艾伦，你没事吧？受伤了吗？受伤没有？”艾伦摇头，“没有。”“哪里痛吗？”枪声残留在他的鼓膜上，让利威尔的声音仿佛被隔绝开来。他确认了一下，小声说：“没有……”
利威尔再次把他护在颈侧，抬眼望向窗外。不知是谁的剧烈的心跳鼓动在他们之间，艾伦攥紧对方的衣服，才能止住自己战栗的双手。

院子里充斥着男人们的叫喊声。警报拉响，一道道亮光从窗前掠过，哨站内的士兵合上电闸，探照灯依次亮起，雪花从光柱中游过，长滩家宅亮如白昼。
门口的守卫在枪声停止的第一时间就关闭了大门，一辆车拦停在门口，防止有人闯卡。莫布里特带领一支护卫小队跳过矮树丛，韩吉正和利威尔在亮着的破碎的窗外伫立，如剪影般私语。
“他们一定没跑出去，一定还在……”
“我明白，利威尔，你别急。”
手电筒的光束打过来，照出利威尔发白的脸膛上额角淌下的血。瞳孔在强光下缩小，他的眼睛蓝得像在迸出寒气，垂到眼角的发梢让他看起来有某种癫狂的气质。
“抓住他们，要活的。”他说完，转身大步迈进黑暗里。“我尽力。”韩吉说。“要活的！！”他骤然怒不可遏，迅速消失，韩吉转向莫布里特：“守住门，搜查房子。”她走到探照灯照射的空地上，士兵在等待她的指示，“保护老板！”
士兵放出猎犬，狗兴奋地吠叫着钻进人难以搜查的树丛和下水道，探照灯按设定的频率左右摇摆，照出很远的距离。家宅的人工湖上出动了小艇，士兵提着巨大的照明设备在水面巡逻。
肯尼在客厅抽烟。孩子们被带过来，挨着坐在沙发里。利威尔用纸巾按着额角划出的口子，看向神色木然的艾伦，对妮法说：“给他叫医生。”
狗叫声从远处传来令人心神不宁的信号，肯尼在两名端着机枪的保镖跟随下，手指夹着烟走向屋外混乱的源头。韩吉从一旁切入队伍：“一共两人，是纽约外的雇佣杀手，我没见过。”特劳特站在排水管道外，命部下将光源对准水沟，让老大看清死者的样貌。
两个杀手脖子被割断，伤口处的血肉外翻，躺在水中，看起来像腐烂的鱼肉。肯尼盯着这副景象，“捞上来处理掉。”他的脸一半笼罩在探照灯照不到的阴影里，看不出表情。
拐角办公室的门再次紧闭。这次利威尔和另外两名处在权力结构核心层的角头也被隔绝在外。特劳特靠着墙，双手抱胸，眉头紧锁；莫布里特端来零食盘，拒绝回答阿尔敏的任何问题。
艾伦看向餐桌旁的利威尔，妮法递去湿好的毛巾，让他擦去脸上的血迹。他向阿尔敏询问这一不同寻常的场面。
“这说明他们不受信任。”阿尔敏观察后，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仅老大和军师的会议，自十三年前的雷斯家内战后就再也没有过。
拐角办公室从未如此昏暗，仅亮了两盏落地灯。肯尼干瘪的嘴唇夹着烟，向黑暗弥漫的墙角吐出思绪。韩吉进门，瞥见他手边拆开的信封。保险柜被开启了。肯尼揿灭烟头，等待她落座到离自己最近的位置。
他们凝重地审视对方的脸，似乎凭此沟通头脑中的想法。肯尼沉默片刻，低声问：“利威尔没事吧？”
韩吉点头。
肯尼垂眼研究桌面，脸上的皱纹严肃而坚毅，片刻后，他抬眼看向韩吉：“你知道，你是我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人。”
“我明白。”
他说得很慢，像是有难言之隐。“利威尔？”他轻轻报出名字，灰蓝的眼睛闪着凶光，直戳她的眼底，像要看进脑海深处，挖出她最真实直接的想法，“不要误会我怀疑他的忠诚，他只是不那么让我省心。”
“他不适合做老大……”这是她话的一半。“是，我知道。”肯尼瞥向信封，“他并不无情。”韩吉谨慎地点了点下巴。
“有太多情感。心肠不坏。这很好——如果他不是现在这种人的话。我担心，他的好心肠会让他犯错……”他的声音接近私语，“我私心希望阿克曼家的老大可以姓阿克曼，可丫头还太小。”
“我明白您的意思。”
“要排除他犯糊涂的可能。”
“那我们还要清查内部的叛徒吗？”
“要。但不要兴师动众。”肯尼说，“我想那个人早就和雷斯搭上线，趁着听诊伸手进来了。”
“如果出现我无法发挥作用的情况……”他继续交代，“如果有那样的情况，你就是阿克曼的老大。”他冷酷地盯着她，“你有权指挥利威尔、特劳特、莫布里特，以及其他所有人。”
韩吉顿了顿，低头紧了紧交握的手：“您觉得其他角头和这事有关吗？”
肯尼用提点的口吻道：“佐耶。他们不是亲信，说到底和我一样，只是生意人……”
办公室的门裂开一条缝，韩吉发出召唤，利威尔走了进去。
“给你的人打电话。”韩吉说。
该死。他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暗自骂道。他几乎把法兰和伊莎贝尔的事抛之脑后了。他们有多久没有传递回消息？在芙丽达被杀之后也没有？去新泽西座谈的前一天，他们就没有打电话报到了。
利威尔往法兰和伊莎贝尔合租的公寓拨去电话，一遍又一遍。他不是容易出汗的体质，此刻手心也变得湿冷。突然，办公室门的黄铜把手转动，特劳特带来一个包裹。
“我不是让你们待在外面吗？”肯尼说。
“有人往门口扔了这个。”特劳特回答。
肯尼和军师对视一眼，韩吉接过包裹，关上门，拿到桌上揭开外面皱巴的牛皮纸：不知从谁身上扒下的贴身衣物，裹着两只没有血色的断手，呈现在他们三人眼前。
“这他妈的是什么？”韩吉惊骇道。
“喂，豆丁。”
肯尼见利威尔垂眼将视线从残肢上橙色的甲油和戒指上挪开，撇过头，听筒缓缓扣回电话座，便不再问什么了。

后半夜，艾伦在漂浮的意识中感觉到门开了。黑暗揭起一块狭长的矩形，露出走廊黄色的灯光照在床上。他没有睁眼，因为镇静剂的缘故，他变得迟钝，眼皮很难抬起来。
来的人走到床边，观察了他一会，拎起他压到胸口的厚毛毯围上他的肩膀。接着，手边的位置塌陷了一块，艾伦半睁着眼注视呆坐在床边的利威尔，直到他注意到自己醒着。
“嘿。”利威尔轻声说。
“嘿……”他打起精神，勉强笑了一下。
“我吵醒你了？”
“我很快就会睡着的。”
利威尔的嘴角轻轻翘起一个弧度。“你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
利威尔低着头，注视起他睡意朦胧的脸，手指拨开他眼睑上的发梢。艾伦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害羞，在药物的作用下懒软地笑了，往枕头里藏起自己的脸。
“什么？”
“明天我带你去佛罗里达。”利威尔说。
艾伦困倦地眨了眨眼。“我明白，阿克曼先生。”
利威尔下意识地整理他睡乱的头发，看着他再次入睡。“晚安，艾伦。”他轻轻地说。

TBC.

忘记说了，利这会才20后半代，相当于原作地下街时期，还不够成熟，甚至有点年轻气盛（？）

下次更新：
支线佛罗里达篇

3

章节目录

留言

阅读设置

3

章节目录

纽约篇（上）

留言

阅读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