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 三人行必有端水大师焉？

三人行必有端水大师焉？

03

狂言

2025/04/08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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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段沉坷，很多人对他的印象仍然停留在星回节时新进的弟子上。

将这个名字换成封非玉，或许会有一些人有印象。

但若提起他山沉珉这个别号，那么有印象的便不止是朋友——还有仇家了。

所幸的是，这个别号目前还没什么人发掘出来，或者说，没什么人将这个别号，和现在的段沉坷联系起来。

毕竟谁能将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和恶人谷的邪道残侯联系起来呢？

段方旬不能，段宴不能，段业声也不能。

沉坷离开的时候，并非是独自一人——段宴还在生闷气，段方旬忙的不可开交，显然不会是这兄弟俩。

来的是尚未体悟完红尘的段业声。

“是你呀。”段沉坷看到他时，倒不觉得惊讶，“看来河西的葡萄，又要多一个赏鉴之人了。”

“嗯。”段业声点点头，说道，“可否让我和你一同前往？”

“有何不可？”段沉坷侧身，让开了一条通道，这是一个邀请的姿势。

他的一言一行或许并非都严丝合缝的合乎礼仪，甚至有些时候还带着些唯有浪拓江湖许久后才会染上的随意，但是却又在其他大部分时候，从细节上，仍能看出几分世家贵族的旧影。

晚风轻柔，低低的掠过水面，船头灯火闪了几闪，昏黄的光晕并没有多么的明亮——投下了大片的阴影，不同于老老实实端坐着的段业声，段沉坷靠着船蓬，一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垂下去，点着水面，随着船荡出一圈圈的涟漪。

华贵的袖子就这样浸透了水，在水波中翻卷，像一片云雾在水中纷飞。

段业声坐在一旁，视线不由自主的被不断动着的袖子吸引，“这是庄里新做的衣服。”

实际上是在段方旬和段宴有意无意的‘指点’下，手忙脚乱赶出来的制服。

“嗯，你看，这种布料轻柔，如此这般，是不是像极了一团雾？”段沉坷笑道。

“是有点。”段业声也有这个想法。

“唉，”段沉坷叹了口气，说道，“本想着夜色漫长，实在不行，只能同你念经打发时间.....如今怕是念不成了。”

段业声闻言，“是想助眠？”

“不，”段沉坷一本正经地说道，“是没苦硬吃。”

说话间，船的周围水域中，涌出了一些别样的涟漪。

“业声，”段沉坷忽然说道，“血包落在地上散开，血味三天不散，若是融入水中，须得几日散尽？”

段业声闻言，说道，“不知。”

“可惜。”段沉坷收回垂在船下的手，略带遗憾地说道，“这几日的鱼大概是吃不得了。”

一抹红色渐渐从他的袖下蔓延开来。

段业声微微一愣，他知道方才段沉坷在水里动了武，却未察觉到水下的伏兵。

“十二连环坞流传下来的路数，”段沉坷说道，“唔，以前有个叫水鬼的组织，他们的鬼首更厉害。这群水贼靠水下功夫维生，自有自己的一套功夫，不过也只能瞒你一时罢了。”

“原来如此。”段业声点了点头，“你与他们有仇怨？”

“走的路多了，总会碍到别人的路，”段沉坷说道，“但饭是要吃的，路是要走的，人是要活下去的。”

“他们只是做出了选择，我也做了我的，仅此而已。”

段业声看着说出这句话的段沉坷。

真是奇怪。

声色犬马，目遇之而成色，耳得之而为声，眼下那女子也不在，眼前所见，不应为幻境才是，然而他又为何觉得——

觉得沉坷似乎与平日截然不同？

“业声？”

段业声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握住了段沉坷的手。

“这又是怎么了？忽然靠过来？”沉坷被他这个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没什么。”此时的他又重回了往日散漫随性的模样，段业声松开了手，“沉坷，他们说你以前曾久历江湖，江湖是什么？”

“我们现在，便已经在江湖之中了。”段沉坷答道。

接着，段业声看到他利落的翻掌出手，用一阳指击穿了水贼的脑门。

“最后一个。”

段沉坷皱了皱眉，忽然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有人不想让他去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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