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莫道世间真意少

【穹恒】异世界龙尊攻略手册

行者亚美-游历中

2025/04/04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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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洒落天青床幔外的翡翠珠帘。

穹打着哈欠爬起身，麻木地看着殿内的侍女们弓着腰，小心翼翼地卷起遮挡夜风的湘帘。

他和丹枫名不正言不顺地胡乱同寝共眠几日，终于理解为什么这位龙尊大人会偷偷摸摸跑去太卜司的藏书阁寻找刺激。鳞渊境的生活有种能把人磨去棱角的压抑，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层层叠叠的监视下，连晚上落帘子睡觉都有人在殿内守夜。 浓浓艳艳的翡翠珠帘是无形的网，把名叫丹枫的小鱼困在一湾浅水中。

这个比喻令他清楚地意识到丹枫和自己被动的处境，更加萎靡不振，简直想拿头去撞大殿里的柱子。时间在他不作为的每个间隙流逝，但事态仍旧向前奔流。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丹枫的状态一日不如一日，昏睡的时间远多过醒来，或许有一天，他再也无法睁开眼，那自己说不定就能狠下心来操刀剜心，帮他结束这场漫长而轻缓的刑罚——要是他能撑到那时候。穹揉揉手腕，怀疑自己撑不了那么久就会和丹恒一样成为外部世界的植物人躯体，从此成为忆质世界里可悲的地缚灵。

我得做出决定。

穹再次督促自己。

说得好像他有什么选择似的。

景元的到来是这些天唯一值得开心的事。他领神策府的军医来给丹枫诊脉，顺便稍来外界的讯息，再过两天，围场的演武大会就要正式开始。

“这几日清点武备，准备校场，忙的焦头烂额，后面恐怕更没时间，便抽空过来瞧瞧。”景元对丹枫说，“应星随我们一同北去，他这两天忙着调试金人，估计没法与你道别，我替他同你说一声。”

“知道了。”丹枫点点头，“北方风沙大，物资贫瘠又气候干燥，你们外出行军万事小心。”

“不碍事。”景元大手一挥，“还有件要紧事，幽囚狱里跑了两个步离人，虽然判官们全力追捕，但我瞧着事情不简单，你千万不要偷偷跑出去，就待在鳞渊境等我们回来。”

“十王衙门的人怎么说？”丹枫皱眉道。

“还能怎么说，把责任推到六御有司，六御一路推到云骑军头上，这会儿大伙忙着准备出征，没人搭理他们，将军责罚了几位判官叫他们尽快将人捉拿归案。”

“我明白，多谢你提醒。”丹枫收了手腕，让人送景元和军医出去，穹回来时抓到他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出神。

“外面太阳这么大，你发什么呆呢，快回屋里去。”穹把人拉过来。

“我在想......不知所踪的莽古思恐怕是罗浮诸多步离人异变的幕后黑手。”丹枫低声同他咬耳朵，“无论是鳞渊境的侍卫还是幽囚狱的守卫，都不是她一个外人能轻易渗透的。”

“肯定是持明出了内鬼。”穹道，“那伙子刺杀你的步离人血液里有龙蟠什么的药物残留，镜流大统领明明说会详查，怎么翻过篇就毫无消息。”

“龙蟠虬越么？”丹枫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东一件西一件事的，我自己忙忙乱乱全忘了。”穹心虚的揉揉鼻子。

“这样就说得通，如果是持明内部担当要职的人，甚至于司鼎，龙师之流，确实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做到此事。”

“他们的目的呢？帮着步离人打仙舟人对持明有好处么？”穹发问。

“毫无益处。”丹枫叹了口气，“不过持明不像狐人一直受仙舟庇护，按此地的历史，他们从前是一方雄主，恐怕不甘于寄人篱下。”

“我懂了。”穹了然，“落魄贵族的无效挣扎。你怎么这么倒霉，落到罗浮不算，还牵扯进持明和仙舟人的龌龊里，简直是超级加倍。”

丹枫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角，“我一落地就身现龙相，因此与此地的持明族渊源颇深。”

“那只能是基因关联了。”穹说，“既然咱们去不了血涂狱界，好歹殴打一下持明的内鬼，每天憋在这里等死实在叫人发疯。”

“为什么是等死？”丹枫欲言又止，“你说的有道理，若持明的内鬼真和莽古思一路，演武仪典是绝佳的出手时机，再晚些，联军便径直打去步离人巢穴。”

“我们该去哪儿找？”穹感到自己灵魂的小火苗重新燃烧起来，无论如何，薛定谔的突破口好过困兽之斗，等他们抓到持明内鬼和叫莽古思的混账，没准能有新的收获。

“倒也简单。”丹枫成竹在胸地道，“持明内部出奸细定会从我身上下手。最近罗浮城内守备军被调去校场，也算天时地利。”

“得好好准备准备。”穹斗志满满。“这样，等演武那天，我扮成你的样子在寝殿里，你偷偷躲起来，出了事去叫符玄他们帮忙。”

“且不说你不好扮成我，要是真遭遇不测，我根本没办法离开鳞渊境报信。还是我来当诱饵，我熟悉持明医理，应付的过去。”

“提议驳回，你是个药罐子没错，但主要的技能点在地理科考领域，身体素质还严重不达标，不适合承担攻坚任务。”穹擅作主张道。“得由我这样经验丰富的高素质人才担当重任。下午我去同功坊搞龙角和假发，正好我们身高差不多，换上衣服化好妆就得了。”

“不行。”丹枫不愿意。“太危险了。”

“可我的提议确实最好啊，我主外，应付阴沟里的臭虫，你负责善后收尾，简直天作之合。”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

“唔......”丹枫捧着额头，“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确实有点儿。”穹莫名其妙，“我们以前这么商量过吗？不管了，就这么决定。至于你怎么联络符玄——”

穹忽然灵光一闪。

“既然出不去，咱们请帮手进来还不行么？”他一拍大腿，“就这么办，西厢房反正空着，我找几个人来教你打琼玉牌。正当娱乐需求，神策府总不能驳回吧。”

没等丹枫同意，他就一溜烟儿套上外袍向外跑。

青雀啊青雀。

穹在心里默念。

看在咱们一起偷鸡的情分上，你要靠谱一回才好。

“我来？真的假的？”太卜司的卜者转身欲跑，被穹拉住后衣襟。

“青雀 ，为罗浮奉献的时候到了，你白拿这么多年的俸禄，总要在关键时刻出出力。”

“我么？”青雀底气不足地道，“穹大哥，我听坊间的传言，以为你真去傍龙尊了，没想到大统领竟然委托你负责这么机密的斗争任务，此前是我错怪了你。”

“咳咳。坊间的传言不可尽信，但是信一点也没什么错。”穹老脸一红，“总之，这几日你只管来鳞渊境打牌，你在太卜司摸鱼偷闲的风评人尽皆知，实在没有比你更好的人选了。”

“你的夸奖怎么听着有点像骂人。”青雀“嘿嘿。”讪笑两声，“我得思量思量，还有，琼玉牌四个人打，算上你和饮月君，咱们不还是三缺一么。”

“这个好说。”穹道，“我还找了曜青的驿马官素裳一起，到时候咱们四个打牌，输了记在鳞渊境龙尊私库里，赢了你拿走。”

“哇塞。”青雀睁大眼睛，“太客气了龙尊大人。为了罗浮的安危我实在义不容辞。不过穹大哥，演武日太卜司主要的兵力要调去围场，符玄院子里估计只剩下几个老弱病残，你真的打算带着我们这群手无寸铁的白丁去抓人？持明人的云吟奇术能影藏行迹，小觑不得。”

“要是真的事情不妙，你记得先跑。”穹安慰他，“总归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我费尽心思，老天爷不应允又有什么用呢。”

“怎么忽地这样伤感。”青雀觉出他语调里的别扭，“穹大哥，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平常打牌手气也不错，一定会得老天庇佑的。”

“借你吉言。”穹朝她笑一笑，爽朗地走了。

其后的每分每秒都被按下加速键。穹想把湖心亭畔的清波留下，可夏日的熏风漾开湖面，水面的涟漪一圈一圈散开，日升日落都在眨眼之间，除了黑塔告诉他捕捉增熵原病毒用的忆质捕捉器放在大衍穷观阵的阵心，一切都恍惚的没有实感。

“那儿的地磁环境稳定清净，很适合捕捉最细微的熵能断裂，当感受到原始毒株的异常后，捕捉器两至三秒之内就能完成捕捉，我会同时开启精神体回收，最大限度的减小增熵病毒污染你的可能性。”

“哦。”穹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穹，你在听吗？”黑塔强调，“要非常小心，你的芯片干扰器已经几乎不起作用，要快准狠的完成回收，否则病毒进入你的精神体寄居就麻烦大了。”

“如果它进去了你们要怎么办。”穹心不在焉地问。“找别人来处理我留下的烂摊子吗？”

“你就不能专心的和我对话么，如果它进入你的精神体，你就会和丹恒一样被永远留在罗浮啊。”

“你说的对。”穹“啪”一声合上书，“任务失败我就完蛋了，丹枫也死了。”

“穹。”黑塔叫住他，“别逼我把你带去中转空间，每一次传输都会加速消耗芯片对你的保护。睁开眼看看，这是个忆质世界，是虚假的，它就像，就像一场游戏，而你需要安装防沉迷系统。”

“游戏可不会有这样的结局。”穹苦涩地说，“我连一丁点儿把丹枫带回去的希望都没有吗？”

“理论上是的。”黑塔说，“他很虚弱，被熵能消耗太久。”

“螺丝咕姆！”穹大叫起来，“智械先生，你在吗？有没有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带丹枫一起回来。”

“我很抱歉。”温和的声音回应他，“我的计算结果无法让您满意。”

“好吧。”穹泄气地将一颗石头丢入水中。“换个问法，剥离原始毒株只能杀死丹枫吗？”

“这是最有效的方法，成功率在98%以上。”

“也就是说有更低效率的方法？”穹抓住他的漏洞。

“螺丝！”黑塔抬高音量。

“存在较低的可能性。”螺丝咕姆的语调平淡无波，用读睡前故事的语调娓娓道来。“根据我对您的思考模式计算，您已经猜到相关方法，即通过暴露自己的生物电频率引渡原病毒到您自己身上。很可惜，计算结果让您失望，这么做的失败风险超过99.554%，被污染将使您遭受到熵能撕裂的痛苦，无法完成后续的回收和时空传送，您的精神体几乎肯定会因此消亡。至于丹恒先生，无法计算他的结果。”

“所以这是一桩赔本买卖。”穹总结，“我会成为植物人，任务会失败，丹枫的存活概率无法估计。”

“合理的总结。”

“所以这条路也行不通。”穹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怎么样都没办法，当我想去血涂狱界，那里毁了，当我想自己承接病毒，同样遭到否定，我能怎么办呢？到底当初为什么会选定我来执行这个任务。”

“我建议最快明天完成原始毒株的回收。”黑塔无机质的声音传来，“你的情绪太不稳定了，平静下来，准备回家，只是一瞬间的事，如果你不想让他遭受痛苦，可以给他喝点辅助睡眠的药。”

“不，再等几天。”穹摇晃着脑袋，想把黑塔的声音从脑子里甩去湖的另一边。“等我抓到那个持明的内鬼，解决完罗浮内部的事。”

“那些事有什么意义？”黑塔不理解，“你终归要离开这团忆质。”

“因为这是丹枫的世界。”穹回答，“不是么。”

惊心动魄的后续发展对穹而言活像一出无声喜剧。

他在前额黏贴龙角，换上丹枫的衣服，易容成饮月君的模样与众人打琼玉牌，青雀意外地输的很惨——谁能想到没打过几次琼玉牌的丹枫竟然会算牌呢？

一张张纸条和墨水圈把他的妆面涂的一片狼藉，来自素裳的主意——“这样就更难注意到饮月君是穹大哥假扮的了。”

紧接着，戏剧正式拉开帷幕，涛然龙师带着云华司鼎来诊脉送药，他跟着两人离开乱糟糟的西厢房，喝下药后糊里糊涂的出现在不知何处的阴暗小房间，俯视他的女人带着面具，看不清面目。

而他要在谢幕之前拼劲全力，寻找比万分之一概率更小的可能性。

“饮月君还未能和长生之种完全融合吗？”他听到她问。“他已经喝了快两年的汤药，灵魂还没被长生之力占据？”

“莽古思，别忘了饮月君是天外之人，灵魂与罗浮众生不同。”云华司鼎苍老的声音低吟着，“我们的汤药虽然见效缓慢，但他的自我意识确实在逐渐消融，至于长生之种的情况，你可以亲自查探。”

“最好如此。”莽古思点头，“我需要尽快通过他得到慈怀药王的全部力量。”她伸出手探查穹的胸口，脸色瞬间扭曲起来。

“不对——”她尖叫，被穹抓住手腕。

“没完全融合是什么意思？”穹不管不顾地翻起身，无视室内其他人的错愕，“你说长生之种还没和丹枫完全融合，他还有救是吗？告诉我，怎么把他心里那个害人的玩意儿拿出来。你肯定知道。”

“长生天啊！”他被一击逼退，“这无礼的来者有着同饮月龙尊一样炙热的灵魂。”祭祀低吼着，“实在叫人惊喜，上天垂怜步离战士，叫他们行至穷途末路尤有转机，涛然龙师，我该谢谢你。”

“我就知道你和云华那个老太婆没安好心。”穹胡乱躲过三人的攻击，药物的残留让他行动缓慢，肌肉无力，头脑却分外清醒。

莽古思的话语犹在耳边，丹枫没有完全和长生之种融合。

她会比黑塔和螺丝咕姆更了解原始毒株吗？

她应该比黑塔和螺丝咕姆更了解原始毒株吧。

“嗷。”他捂住头，抓过一条圆凳抵挡攻击，从一堆烂木头堆中拽下一条凳腿。

“我对你们的密谋没有任何兴趣，但我最近的心情真的非常非常不好。”穹掂量着手中的木棍。

“我劝你们都不要惹我。”

符玄带人赶到时，发生冲突的屋子榻了一半，穹设法抓住了名叫涛然的老头，那个装神弄鬼的祭祀带着云华司鼎逃之夭夭。

“穹。”丹枫关切地询问。“你受伤了吗？”

“我没那么不堪一击。”他指了指被他五花大绑的罪魁祸首，“叫莽古思逃了，云华司鼎被她带走。”

他看看丹枫。“你会怪我没拦住他们吗？”

丹枫摇摇头，“你该等我们来了再动手。”

“是呀。”穹觉得神清气爽，不避嫌的牵起丹枫的手。“我确实有些冲动。”

“你们该好好审一审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他指指地上的涛然，“他与步离人勾结，给饮月龙尊服用的汤药根本不是治疗伤痛。”

“涛然长老。”丹枫失落地看着来人，“您辜负将军的信任了。”

“是么？”地上的老者桀桀怪笑起来，“你又在自欺欺人什么呢？我们都知道你三年前遭受了怎样的变故，就连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你身边的云骑军也知道，可腾霄将军独独向你隐瞒一切。你真不明白自己的心疾所谓何事吗？还是心知肚明，却和腾霄将军一样害怕它所带来的后果？”

“你是说。”丹枫一把抓住心口的衣服，“我心里，它果然是——”

“除了长生之种，还能有什么力量引起将军和太卜的忌惮，步离大祭司的觊觎，你心如明镜，却苦于寻不到拔除毒症的良方，所以背着众人往来于太卜司藏书阁寻找解毒之法。这便是最最可笑之事，若我向您一般，能与这份力量共存，绝不会如此逃避它。”

“长生之力是施加于无辜生灵之上的诅咒，我怎么会拥抱它？”丹枫嫌恶地看了地上的涛然一眼。“既然今日挑明此事，你可知道解决它的办法。”

“痴人说梦。”涛然又笑起来。“长生之力是此世界的本源，尔等抗拒于它，实如蚍蜉撼树，它既是万物之源，如何能够消解，或许正如竞天太卜所言，唯有火山的岩浆，太阳的眼泪，世间最灼热之物才能将与之对抗。这源头的力量寄宿于你的体内，饮月君，你当真愿意牺牲自己放弃它吗？”

“砰。”穹挥动手中的木棍，把大放厥词的持明龙师打晕过去。

“你别听他发癫。”他推了丹枫一把，“我们回家吧。”

丹枫愣怔片刻，对穹点头，“是呀，我们回家吧。”

十王衙门的判官带走涛然龙师，符玄纠结再三，还是决议先送饮月龙尊回鳞渊境再回禀竞天太卜。

“您身上的长生之种。”她支支吾吾地说，眼神里闪着害怕。四周的护卫听闻方才的争吵，都畏惧丹枫与穹不敢靠近。

“符玄执事，你尽快封锁消息，不能让流言在民间扩散，至于我的情况，太卜大人早已知晓，我自当与他商议解决之道。”丹枫淡然的开导她，和缓的语气平复了少女的焦虑。

“属下明白。”符玄点头，“各位，速速清场，周遭的闲杂人等先统一带回地衡司处理。”

马车噜咕噜咕路过星槎海大街，穹认出眼前的街景。

一切都恍如昨日，好似一个转角以前，他与丹枫在冰冷的内河河水相遇，惊鸿一瞥，恰如久别重逢。

他想他尽力试过，却总是事与愿违。

“这里我们来过。”丹枫开口，“当时我第一次见到你，有种很特别的感觉，就像多年的老朋友见面一样。”

“是嘛。”穹的喉咙发紧。“我们还挺投缘的。你去找竞天太卜处理你心里那个玩意儿，万一他跟你说要把心挖出来怎么办，那你不就死了。”

“是啊。”丹枫有些疲惫地靠在软枕上，“很早以前我就设想过类似的结局。在你没出现之前，我隐约知道自己背负的东西，偶尔会觉得很累，觉得死去算是一种解脱。”

“那现在呢？”穹捧起他的手，“现在我来了，你还是很累吗？”

丹枫不说话，轻轻揉了揉穹的头发。

“穹。”他问，“你会想家么？”

“不太会。”穹回答。“我不记得自己的家什么样。”

“这样啊。”丹枫叹息，“回家总是件好事吧。”

“我不知道。”穹摇摇头，奋力组织着语言。“如果能和你待在一起，不回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鳞渊境我住着还挺舒服的。”他着急地说，生怕听到拒绝。“丹枫，我问你，如果一个人做了个梦，梦里一切都是假的，梦的结局也已经注定。可他在梦里爱上一个人，那个人是真实的。你希望这个人醒过来吗？”

“既然梦里一切都是假的，他的爱人自然也是假的。”丹枫了然的笑了。“梦境无论多美好，现实总是最重要，我希望他从梦中醒来。”

“那你呢？”穹问。

“我会找竞天太卜解决长生之种的问题，穹，人不能永远活在梦境之中。”

他的心都要碎了。

穹发现丹枫其实是一个非常冷酷，乃至于斩钉截铁的负心人。

自己明明已经想好要放着水生火热的宇宙不管不顾，打算成为植物人留在罗浮，他却率先宣布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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