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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卫】雨中愿
1
樱桃蓝莓
2025/03/23 17:10
少年
主要角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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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长一段时间，十手卫都不愿意回忆那一日——铲除出世间行动的那天，他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师哥。 为了彻底剿灭出世间，海临警署和九旻基地合作，抽调大量警员执行任务，仍遭到敌人的顽强反扑。加上敌人有不止一名战斗型同调者，使得那场战斗极其惨烈。枪声混杂着爆炸声响了一天一夜，同伴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到后来雨水混杂着鲜血染红了台阶，都分不清是敌人还是战友的血。 出世间的首领被子弹击中，宣告了任务的惨胜。那个女人在濒死之际引爆了体内的异核，准备拉着周围的警员同归于尽。当时十手卫站在离女人较近的位置，只来得及用异能召唤强风将一同执行任务的丁苑青等人送到安全地带，却完全顾不上自己。就在十手卫以为自己要去天堂找姐姐时，一条身影后发先至地冲到他面前，用身体护住他挡住了爆炸的冲击波。那时的他只记得那人在最后时刻似乎对自己笑了下，之后自己便陷入昏迷。 再度醒来，听到的便是那人的死讯。 头一个礼拜，他仿佛变回了那个应激障碍的魏语则，头痛、晕眩、恶心伴随着他，只不过应激的缘由从植入脑海的创伤记忆变成了与某人相关的记忆。半个月后，他终于在雨中来到陵园。看到一排排的墓碑时不适的感觉再度席卷了他。他回忆起那一天的雨，和今天一般的阴冷、粘稠，令人感到侵入骨髓的寒凉。他微微佝偻了身子，等呼吸顺畅后继续向前走。 墓碑前站了一个人，打了一把黑色的伞。看清对方的面容后他微微恍惚了下，不确定地开口：“……郁泽？” “卫学弟。”郁泽念出学弟的名字，顿了顿，笑了一下，“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没带伞吗？” “出门没看天气。”十手卫犹豫了一下，走到郁泽身旁低头看墓碑上的名字被雨水浸润得模糊。适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现在郁泽一提醒他才察觉身上衣服已然湿透，被风一刮凉意刺激的身体有点控制不住地抖。大概回去之后腰又会疼吧，正想着，就感觉到半边身体被雨伞遮住，接着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披到自己身上：“淋雨会感冒的，怎么不知道注意身体。”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在西垂开了个小诊所，给病人看看病开开药，还挺好的。”郁泽回答，而后似是明白学弟所问为何，轻飘飘的来了一句，“那些记忆……现在是在你那里吗？” “对。”属于魏语则，或者说是原本属于郁泽的记忆在脑海中浮沉，十手卫点头承认。 “难为你了，那些记忆……很痛苦吧？” “确实刚开始PTSD了一阵，”十手卫故作轻松地回答，“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你比我强。”郁泽无声吸口气，脸上仍带着强装出来的笑意，“我现在记忆被抽离了，但我仍然记得带给我的感受，就像溺在水里，多想一秒就要窒息……这么看来，我们四个里面心理素质最强的反而是你。” “……” “你知道的，在拜托他……用异核能力把那些记忆抽取出来之后，我离开了海临，但还时不时与他保持着书信联系。可有一天他在信里提到他把那些记忆给了你，之后便没再给我写过信。他是……从那时起就选择同样的路了吗？” 十手卫点头：“在我发现刑舟的下落后，他把你的记忆给了我，之后利用我打入出世间内部。” 他们两个都默契地避开了岳重山的名字。 “果然如此。那时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可对过往的恐惧让我不敢探究太多，等终于鼓起勇气回来却发现他已经……” 他脸上带笑的伪装终于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的彷徨与自责。他握着伞柄的手开始抖，伞面上的雨滴扑簌簌落下来打湿了半边衣衫。十手卫攥住他的手把伞接过来：“别想了。” “卫学弟，我是个逃兵，对不对？”郁泽捂住脸崩溃地说，“在把记忆抛弃时我已经逃跑了一次，在学长学弟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又一次当了缩头鸵鸟，要是我还是警察，要是我在现场，会不会重山他就不会——” “重山”二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十手卫心头，他又感到恶心了。他攥紧胸口的布料大口喘气，自虐般冲身畔的人道：“你知道吗，岳重山其实是为了救我死掉的。要说逃避，我其实比你也好不了多少啊。要不是站在这里，亲眼看见墓碑上写着‘岳重山’三个字，要不是看见你，我现在都不肯面对——要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死。” 手中的雨伞不知何时掉落在地，很快雨水便重新将两个人浇个湿透。从郁泽的视角可以清晰看见学弟湿漉漉的的脸，也不清楚到底是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弯下腰捡起雨伞，重新撑起来遮在自己和十手卫头顶，思忖片刻轻声说：“重山既然做出这个选择，说明你的安危是他最看重的事。” 十手卫闭上眼，没说话。 似是回忆起什么，郁泽显得十分犹豫，但纠结半晌后仍是吞吞吐吐说了出来：“其实在警校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之间有种我和严学弟插不进去的气场。在得知他后来做出的诸多布置后，我有种猜测……卫学弟，有没有可能重山他对你——” “是。” 不等郁泽再说什么，十手卫从兜里摸出银白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后道：“其实早在警校的时候我跟那家伙交往过，算起来还是我先招的他。” 郁泽睁大眼睛看向吞云吐雾的男人，怎么也想不到多年后在故友的墓碑前再见竟能听到这样的秘辛：“你说的是真的？” “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骗你做什么，”十手卫盯着脚下的墓碑，一面吐着烟一面回忆，“我之前大概没和你提过我家里的事吧，我家里……爸妈离开的早，老姐又是那种到处打架不靠谱的性格，导致我……年轻时候向往那种成熟稳重的男性。枫岛人对感情比较放得开，一次训练完我约他去喝酒，之后趁着酒醉直接告白发生了关系……算是趁人之危吧。之后顺理成章在一起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理念不合越走越远，魔盒事件之后就基本断了来往。出世间的事我起初以为他自甘堕落成为那些人的走狗，没想到他居然……害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如若可以，我宁愿一开始不去招惹他，这样兴许他还能活的长些。” 郁泽看着香烟的火光在十手卫指缝间明明灭灭，实在想象不出他这个学弟是抱着什么心情在那人的墓碑前说出这些尘封多年的旧事的。他担心学弟想不开，温言安慰道：“在我们几个人里，现在只有你还是警察，学弟你更应该背负我们所有人的愿望，好好活下去。” “我当然会好好活下去啊。” 十手卫回看郁泽的脸，而后后者才发觉自己这个学弟的表情一片平静，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我是R.E.D.副队长，队里好多同事惦着我呢。之前失踪一回他们个个紧张得要命，现在三天两头的关心我，生怕我磕了碰了。我可禁不起他们惦记啊，你说是不是，小丁？” 郁泽颇为惊讶地看到百米开外的灌木丛动了一下，而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爬了出来，一面走一面讪讪地道：“卫哥，我不是故意偷听你和郁前辈说话的……” “丁苑青，红队吩咐你的事情干完了？不去干正事跑来盯我这个老人家的梢。” “这不是……原先请假的田警官突然又有空把活接过去了么。”被称作丁苑青的年轻人将手里的折叠雨伞打开后抓着后脑勺赔笑说，“卫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从郁泽说在西垂开小诊所开始你就蹲在灌木丛后面了吧？”见丁苑青露出沮丧的神情，十手卫啧了一声，“老人家好歹是个身经百战的同调者，要是连百米内有人偷听都发现不了，那我这个副队长也不用当了。找我来有什么事，不会真的就为了偷听吧？” “我记得卫哥你说过今天要来给岳副局上坟，这不下雨了怕你没带伞就赶过来……” “得，这么说还得谢谢你了。”十手卫走到丁苑青的伞下站定，打量了一番像是从海里捞出来的后辈说，“我没带伞淋了就罢了，你怎么带了伞也把自己弄得一身湿啊？” “我年纪轻，火力壮，淋点雨不妨事。” 难不成学弟他在我面前提及和重山的过往不光是因为触景生情，也有故意说给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意思在里面？……郁泽若有所悟地看着站在同一把雨伞下的两个人，说：“我走了。” “以后还回海临吗？” “不回来了。”郁泽笑的有些落寞，“严学弟一直不醒，重山也不在了……我已经没有再回来的理由了。” 十手卫默然片刻，故作轻松道：“这么一说真是，我们四个同窗，现在只剩我和你了，那更得保持联络啊。说不定我哪天因公出差去西垂，还能找你喝一杯。” “一言为定。卫学弟，珍重。” 碎碎念：说好的岳丁卫大三角文学咋一上来把老岳写死了，得想法子让他诈尸，自我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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