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懿】1-我从被你杀死的时间线穿越而来

铃木

2025/01/23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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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主要角色死亡前提
* 背景以及恋爱观设定在卷集内，可选择性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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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任务完成了。”冷晖枪还在向下滴血，他前进速度不慢，一路上没有留下痕迹。一边按暗号两下接三下敲着门，他一边又大声向房屋里的人恳求回应，混杂的声音在长街左右回荡，“我确认过了，一路上没有跟踪的人，方圆五里也……”话音未落，门忽地打开，感受到了熟悉的魔力波荡，稍有些懈怠，手失去了门的托力，好在马上被黑影托住了。
　　“老师，超儿今天也可以在这里休整吗？”他顺手带上门，心里暗暗窃喜。抬头想对上老师的眼瞳，却只见黑影散去的痕迹。
　　可能是没收拾干净，老师不想见我吧；又或许只是累了，还在房间里休息；也可能还在批改文书？马超心里安慰着自己，但还是很是失落。老师有时也会有点莫名其妙的小脾气，比如上个月突然想见到穿军装的我，三个月前也有提出过把绷带全拿走，让他看看我的伤势之类的……老师也总是神出鬼没的，直接到玄关来接我的日子毕竟少到屈指可数。
　　客厅沙发上，他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枪，一边用美好的幻想和理由填满自己的焦虑。其实早就习惯，这样的日子对马超来说也是家常便饭。很多时候，司马懿要把他从这样的思绪中拉出来也要费一番功夫。“这个月多休息一会。”任务也会相应少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没有脚步声，但马超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于是等他一靠近，猛烈破风声后，马超便侧身躲过黑镰刀一斩。
　　“不错。”
　　“老师，以你的实力，真的会有人侵入这里代替你，还不被我发现吗？”马超仰头对上司马懿蓝色的瞳，有些呆滞，伸手想要触碰。
　　司马懿没有给予回应，“……又毛毛糙糙的。”司马懿魔力没有完全收走的手指甲长长的，摸马超头的时候有些刺痒。他也只是闭上眼睛顺从，这算是确认身份的不知道第多少道保险。“若是乔姐想杀您呢？”停顿了几下，叹气旋绕旋绕飘到他耳边，又想起乔姐离家出走的那天了吧……
　　“那……”话语未结，向着司马懿驰风飞去的冷晖枪瞬间被镰刀弹开，留下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我从未把你放在考虑之外。”他的语气还是这么冷淡，仿佛一切的猜疑都出于无奈，他只是垂眸审视了马超嘴角的微笑许久。
　　沉默了一阵，二人似乎都默许了这个话题这样草率结束。司马懿端着茶坐到一旁的小沙发上。“老师，这又没有其他人，离学生这么远是何意？”
　　“行了，说说情况。”例行公事，从确认任务结果，再到执行流程，又到封口程序，马超的语速越来越快，老师也只是不紧不慢地喝完了一杯茶。墙上的钟掰扯掰扯又走过了四分之一，等到马超急得不耐烦之际，“就这些够了。去整理一下自己吧。不用担心别的事了，给你空出来了这几天休息。”
　　察觉到语言背后的挑逗，马超有些坐不住了，“老师！学生还有些心事，之前答应的……”
　　“看你表现。”淡淡的一句回应，也足够撑起学生一个月以来的所有期待了。

卸下铠甲，沾血的布扔向垃圾桶，马超摸了摸被绷带缠绕的手腕，已经不渗血了。
　　只是，老师今天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幻想中的身影反复在眼前闪烁。
　　他干脆躺在沙发中间，仰头望着客厅吊灯。光从灯盏的缝隙中溜出，悄悄在洁白的天花板上停留。影子的碎片拼成的，他不由得地想到了礁石齐聚的海岸，等着另一个人的影子像海浪一样来到身边。上一次和老师一起出游是什么时候？他把光的碎片拼成还不过老师肩膀的自己。又想起了在中原市集上兴奋不已的大乔，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还把微笑留在脸上的，令人怀念那个的老师。
　　荒废了一个月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又一次次被乔莹的话语撕碎。吊灯似乎越来越刺眼了，把手臂挡在眼前，在黑暗中一遍遍勾勒出身形。
　　想太多了，心脏很痛。他在记忆里逃避现实，他自然知道。像从幻想抽离，孤独带来的耳鸣又抓住了了他的思绪。
　　如丝线般紧割心肌，不愿再睁眼，任由自己在死海中沉浮。或许也有些心怀期待，再睁眼，会不会回到那个冬天？

最里侧的卧室，用尽全力抑制住猛烈又急促的呼吸。无法自制。
　　早在半小时前，他就冥冥中感受到了学生急促的步伐。本没什么特别的事，例行的休息也早就安排好，正是马超成年之期，恰逢战势缓和之时，本应为他的学生带去关心，他却失去了装作自己一切安好的能力。
　　学生的声音从门口传到耳边，心脏却不受控地一紧，瞳孔左右微晃。早就做不到稳稳站立的他只手扶着桌角，胃里翻滚万千，另一只手捂在嘴前遏制自己想吐的欲望。一切痛楚由脖颈蔓延到指尖。
　　眩晕得看不清窗外日暮或是清晨，思想如同被长枪戳定在原地，洗脑一般反复播他放死前的景象……

不见日光，白天或是夜晚已然不重要。血月挂天，潮水冲洗着血染的战场。死期将至，他自然是知道的，他只是驻足等候。
　　远望着山崖上双手捧起法杖的义女，却只是暗自庆幸她的成长，她的独立，她完整的自我。他还在等候，等候白狼从山崖跃下，用几年来与自己切磋的经验，用尽学生从老师身上所学习的一切，为自己破碎的童年拼上最后一片拼图。
　　一枪入影，一枪穿喉。
　　他本不惧怕死亡。他甚至想在死前用言灵术与超儿谈话，说说自己混乱的人生，说说对他和她的无限期望，说说他早就明白所有人对自己的恨意。又或者想问问，这是你精心设计的死法？亦或是为了纪念哪个人，让我用相同的死法赔罪呢？
　　无论哪一种，你的脸上，应该会有大仇已报的欣喜，第一次打败我的自满，以及对未来安稳生活的向往。
　　血流不止，眼前的光被黑暗吞噬的前一刻。
　　却是从眼里渗出的泪，和混杂着幸福与痛苦的笑容。
　　“老师，我明明应该是恨你的。”

我最忠诚的士兵，我最爱戴的学生，我最珍惜的恋人。
　　看看山崖上的士兵吧，他们正为刺杀成功而欢呼。看看你的姐姐，她已经让仇人为自己的恋人赔罪。看看刺穿我喉的冷晖枪，它也在为吸食血液而雀跃。
　　而你呢？你为何没有获得解脱？
　　你理应恨我，恨到深根心底。

……

是恐惧？强控自己身体的事物，司马懿自己也不明白。
　　月光缓缓漫入眼帘，他抚摸着镜中脖颈上可怖的伤疤。一阵又一阵的刺痛正是从此传来。
　　超儿，现在应该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吧……再不去管管他会崩溃的。血腥味有点太重了。长达一个月的任务，早就让他在精神边缘命垂一线许久了。
　　虽然情况暂且不是特别明白，但初步推测的结论是：
　　我重生在了另一个时间线。
　　深呼吸后接着一声长叹，他套上高领毛衣，无意间地擦蹭让伤疤又痛了几下。接上一杯热水，茶杯中的水不止地左右晃荡。　
　　他不知那股懊悔从何处来，面对让自己第一次品尝到后悔滋味的人，他却只觉得陌生。
　　只是一瞬间，司马懿想起了曾经，跪在他跟前，颤抖的眼瞳紧盯着他的手腕，对血液表现出无法抑制的饥渴的那头白狼。那时是揭开恋人阴暗面的兴奋，而此时，却有着从伤疤处发出同样感觉的苦痛和畏惧。
　　眨眼又闪过那陌生的表情，手心微微出汗。
　　司马懿惯心装作无恙，走到了学生身边。

客厅的灯很是昏暗，窗帘和往常一样紧闭着。显示屏模糊地倒映着司马懿的身形，能看清的却只有额头边的几缕白发。
　　一般来说，马超此时应该从沙发上一下蹦起，抓住司马懿的手腕，只愿能跳过一切程序，去触碰他最渴望的爱。
　　司马懿在沙发旁驻足了许久，马超的眼睫毛很长，轻轻地搭在眼眶下，还有些血印的皮肤上。他的头发也很长，辫子服服帖帖地落在主人的脸颊上，另一缕则被压在脸下，绳子在主人的几下磨蹭中险些掉下来。脸上时不时浮现出委屈的表情。竟然有些心疼。其实也好久没见过他的眼睛了，总是藏在盔甲下，还是有些怀念，那透露着从未未成长的内心的眼神。
　　水从杯沿流到虎口，才察觉自己呆滞了许久。回神，先前的疼痛突然缓解了许多。他把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
　　鬼使神差，坐到了马超旁边。好像被发现了一般，马超虽然没有恢复神智，却蹬了几下腿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自己的头依偎在老师大腿上。
　　心的指向是：闭上眼吧，这样的时辰太少了……
　　他一下一下抚摸着马超的头顶，还是一贯的毛糙，头发时不时卡在了指间，但他不愿停手，就像超儿也不愿意醒来一样。

喘息飘落在马超眼角。
　　“老师……”他用一只手怀抱住老师的腰。
　　似乎还不满足，“懿哥。”一转称呼，他又蹭了蹭毛衣，滋滋几声细小的静电，反让他更贪恋此刻的温情。
　　“仲达？仲达……”
　　“行了，我在。”司马懿察觉到大腿上有些湿润，顺毛的动作更加轻柔了些，“多大了……”

我把那神色当作常态，直到现在我才明白。
　　那是你爱我的样子。
　　再看到熟悉的你，才开始学着珍惜。

对不起孟起，我来晚了。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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