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Ta说：你是否是你

【战双】穿成构造体怎么办

ACANA

2025/01/01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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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有几个小时，也许已有月余。

等意识再度清醒时，你已经不再感到困惑、惊慌。恐怕灵魂也有肌肉记忆，几乎是在恢复意识的一瞬间，你便下潜到深海中，短短数秒接受了过去的“你”提供的信息。

帕弥什的信号增幅器被他们取走了，这个试验所里的帕弥什浓度几乎为0，操作空间少得可怜。你机体里面的杀伤性武器被全部拆卸下，暴力突破的道路也行不通。当然，并不是死路。密密麻麻的信号电流在连接你的管线上运行，忠实地传输着你的“一切”数据动态。我的灵魂上浮，沿着河流寻找出路。

一遍遍的记忆遗失与探寻中，ta偶然想起了自己对某人开过的玩笑：“如果我变成构造体，我是不是就能理解机器是怎么想的？”那个人回答了什么……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机器的思索方式并不是那么难懂，0，1，数字，将色彩、视觉、听觉，一切人类的感觉尽数抛弃，不再依靠意识海，不再依靠记忆。思考是程序，行动是程序，灵魂是程序。

灵魂浮出了水面。

…………

黑野的研究员打着哈欠，记录着日常的数值。

研究陷入了瓶颈，从这个感染体身上提取的数据确实让他们的技术得到了进步，但是那些机体的缺陷同样严重，不仅难以适配意识海，还会不自觉地吸收周围的帕弥什，差点给他们造成重大研究事故，几个无辜的研究员因此被开除。

“滴滴滴滴滴滴——”

警报声突然响起，困倦的人瞬间清醒。周围留守的研究员们都动了起来，一项项地检查仪器，直到一切的异常都指向实验室的中心——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实验样本。

帕弥什浓度检测，数据追踪……一项项应急措施有条不紊地进行，却无人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除非是……”除非是实验有了进展。

那位刚刚打瞌睡的研究员咽了一口唾沫，取出记录研究日志的终端。

下一秒，他听到终端内传来非人的机械合成声，用电信号传递，透着一股无端的诡异之感：

“当然是，骗你们的啦。”

人类猛地抬头，与构造体狡黠又充满恶意的目光漆黑对视。

…………

我们来讨论一个充满哲学性的话题：一个人该如何证明自己是自己？

来举个简单的例子。

假如你是一个魂穿者，你来到某一个躯壳中，将你的记忆和个性带到了这具身体，请问你是你自己，还是被篡改了记忆和性格的原身？

假如你在这个世界度过了很长时间，你拥有了关于这个世界的新的记忆，你的性格在这其中受到了改变，渐渐失去了穿越前的影子，你还有多少是你自己？

假如你受到某种机制的保护，记忆无法留存过久，但是你的性格还是不可控制地向你的原身靠拢，你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假如你仅保有记忆，你的思维方式、才能、性格、身体，都由另一种模式掌控，你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最关键的——从你来到这个世界，你的所有心音，都是由第二人称“你”来表述的，当你失去意识，你就变成了“ta”。这样的你，该如何证明自己存在？

…………

帕弥什。

整个实验室响起前所未有的警报，又在瞬息消失。这说明警报系统也已经被这个怪物控制。

Ta就像是帕弥什，但是更加地隐蔽与可怕，渗透你的系统，操控你的机械，让一切保卫你的枪口调转过头瞄准你；即使是在现在的时代，人类也不记得吸取教训，提防自己手中的工具。

实验舱的水被排空，舱门缓缓打开。Ta趔趄了几步，很快就有另一台实验机器伸出常常的机械臂供ta搀扶。Ta嫌弃地看了看自己体表湿漉漉的阻断液，直接无视了周围被机器们制住的实验人员，走到操作台前，坐在转椅上，开始查看实验日志。

为了防止ta发出挣扎声，ta的发声装置已经被人类卸下，因此ta不满地操控着刚刚那个研究员能够发出声音的终端，让它发出“啧啧啧”“就这”的声音。但是很快ta就对这种小把戏失去了兴趣，整个实验室只剩下被捂住嘴的研究员们粗重的呼吸声和ta操控数据台的声音。

三分钟后，ta离开了，研究员们被放开。

“快，快，通知总部！”

几个研究员扑到通信装置前，惊恐地发现这个房间的对外信号已经被切断了，另外的研究员用鄙夷的眼神“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看着他们。研究员们又转而去查看那些研究资料。

“怎么可能，这些资料……”

…………

基地的武装人员都被你操控机械杀死了，只留下一些只有科研能力的实验人员，你在基地通行无阻，即将到哪里，哪里就会给你亮绿灯。

跟着地图导航一路向上，来到上一层，你很快就找到了这里堆放实验副产品的地方。“死去”的实验构造体被统一堆进一个大仓库里，让你不敢恭维这里研究人员的审美——如果让你来的话至少会把它们分门别类封存。

你走到房间内一扇暗门前，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我进来啦。”而后长驱直入。

里面有一台以你现在的机体为原型定制的新机体，还不知道给谁要使用，总之上面的脸你不认识，体型还太大了。这点事情很好办，做一个新外壳只要五分钟，就是需要适配意识海。

……现在的你也不需要适配什么意识海了，只是需要一点仪式感。

在各个机械臂的搀扶支持下，你被恭送进入了实验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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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惊醒：升格者

【承】恍惚：遗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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