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情人（7）

【刀剑乱舞|冲田组无差】镜中情人

MARKfly408

2024/12/28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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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清光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清光君吗？他很漂亮，成绩很好，还会弹钢琴，很厉害啊。”
“加州啊……总是戴着耳环涂着指甲，像女孩子一样。”
“嗯？问我吗？虽然是加州的同学，但我没怎么和他聊过天，不太清楚，抱歉啊……”
“加州清光感觉很高冷啊，哦不，我不是说他的性格，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只是觉得漂亮的人不太好相处。”
“加州同学好像是艺术生，总是很忙的样子，不怎么参与班级的活动呢。”
“我……我有偷偷给加州同学递过情书哦，不过被拒绝了，说是很忙没空恋爱……也是，没有加州同学好看都不好意思站在他身边呢。”
“加州同学的话，人缘应该很好吧，长着一张很受欢迎的脸呢，真好啊。”
“加州清光是我的学生，他的成绩很好，不过……稍微有点不合群，唔，这大概就是天才的孤独吧？”
“清光？他有什么问题吗？只是问问……？哦，他只要把功课搞好，钢琴弹好就行了，其他的身为父母的我们自会替他安排。”

加州清光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加州清光说，“我不知道。”

加州清光的爱好是什么？
“我不知道。”加州清光说，“我不知道。”

加州清光想要什么？
“爱。”加州清光说，“我想要爱。”

加州清光被爱着吗？
“被爱着吗？”加州清光说，“我不知道。”

“扑通——”
冰冷的水漫上身体，黑暗中无数只手抓住他。
鬼怪的恶毒的呢喃在耳边诱惑着他。
“下来吧……下来吧……”
“和我们一起……和我们一起……”
“没有痛苦……没有孤独……”
“只有幸福……只有爱……”
加州清光很清醒，他明白一切都是谎言。
不过没关系，他什么都不想要。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半夜，大和守安定站在湖边，他的手里捧着厚厚一本书。
他按照书上的步骤认真地一步步做完，蹲在湖边久久凝视着自己的倒影。
风吹过水面，荡起层层涟漪，倒影随之晃动，好像要从湖里走出来。
背后一个声音响起。
“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怎么不继续下去。”
墨绿色头发的男人迎着风点了支烟。
“嘛，还是有点害怕的。”
大和守安定盯着水面头也没回地说。
“是啊，说不定会死的哦。”笑面青江叼着烟说。
“我在想……”大和守安定没头没尾地说，“夏天晚上的水会暖和点吗？”
“不知道，我又没跳下去过。”
“是哦。”大和守安定理所当然地点头，“跳下去就知道了。”
他没有一点预备，就这样突然“扑通”一声跳下去。
“真是执着啊。”
笑面青江吸了一大口烟，呼地吐出来，把剩下半支烟碾灭。

（很冷……）
大和守安定只有这一个感觉。
即使是夏天，水也是刺骨的冷。
（那家伙跳下去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他想起加州清光夸他勇气可嘉，他想，如果能见到清光，他要把这个词还给他。
身体变得麻木了，意识也变得迟缓。
朦朦胧胧有一个黑影靠近，拖着他往湖底沉。
……

“咳咳……”大和守安定吐出一口水，刚想说话，“清……”
一个拳头砸向他的胃。
“呃呜……”大和守安定痛得说不出话。
他缩成一团缓了好久，才说：“好痛啊……清光你打我干嘛？”
“我打的就是你！”加州清光怒气冲冲又给了他一拳，“你发什么疯跳湖！想找死吗？！”
“痛痛痛！别打我了！”大和守安定抱头鼠窜，躲着加州清光雨点般密集的拳头，“我没想死！我只是想找你！”
加州清光停下来，问他：“……你找我干嘛？”
大和守安定坐在地上，牵着他的手抬头看他，蓝色的眼睛清澈美丽。
“因为清光很寂寞，所以我来找你了。”
加州清光沉默了半晌，说：“我一点都不寂寞。”但他握着大和守安定的手很紧很紧。
大和守安定没戳破他，笑着说：“那就是我很寂寞，想要清光陪我。”
“……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吗？”
“那不一样。”大和守安定说，“清光和他们不一样。”
加州清光心砰砰跳，鬼是没有心的，他清楚地知道，但那颗虚假的心还是随着那人的话而喜悲。
“有什么不一样？”
大和守安定真诚地说：“我也不知道。”
“……”
加州清光狠狠给了他一拳。
“好痛……要死了……你为什么又打我？”
“把我浪费的感情还回来你个笨蛋！”
“什么啊？”大和守安定揉着自己发痛的地方小声说。
“太迟钝了你！“
“哗啦”的水声打断二人的交谈，从水里爬出了熟悉的怪物。
加州清光很快反应过来，拉起大和守安定护在身后。
他低声耳语：“你先跑，等我解决掉它……”
他手腕一紧，身体被拉着跑起来。
大和守安定拽着他跑：“等什么还不快跑啊！”
加州清光：“……”

熟悉的洋楼，熟悉的天台。
大和守安定靠着加州清光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加州清光说：“是‘妖精’。”
“不对啊，‘湖中的妖精’不是你吗？”
“……”
加州清光说：“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钢琴，跳湖，怪谈……清光什么都记得吧？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加州清光把脸埋在膝间，孩子气地说：“不要……一点都不可爱。”
“这算什么理由啊？”大和守安定说，“我一直觉得清光很可爱。”
加州清光翻起旧账：“你之前还说我是老鬼。”
“啊？这么久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呢？”
“当然记得，这么难听的话怎么也忘不掉吧！”
“行了行了，当我说错话了，原谅我吧清光大人！”大和守安定晃着他的手臂求饶。
加州清光笑了笑，身体深处传来的刺痛让他的笑扭曲了一下，好在天够暗，大和守安定似乎没发现。
他挨过这阵痛，慢慢站起来说：“我先去把那怪物解决掉，你在这别乱走。”
“等等，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带上我吧。”
“不行，面对怪物我可能顾不上保护你。”
“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没得商量，就在这里待着！”
大和守安定轻声说：“清光总是这样，很多事自己一个人扛着，什么也不和我说……”
“我……对不起……”
“是觉得我没用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吗？”
“我没有！”加州清光急忙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那就带我一起吧。”
加州清光深呼吸，把逐渐强烈的刺痛压下去，说：“听我说，那个怪物很强，就是它把我关在湖里，如果不是我长年累月地积攒力量，现在连碰都碰不到。”
“那我就更要去了。”
加州清光不想和他多说，他刚走两步就被大和守安定拉住，轻轻一扯就摔倒了。
“清光！你怎么了？”
加州清光的脸苍白一片，他紧咬着嘴没痛呼出声。
“清光？清光？”
“别碰我……离我远点……”
加州清光咬牙推开他。
“你到底怎么了？”大和守安定抱住他，不知所措地轻抚他的背。
“我……我好痛……好难受……好饿……”
加州清光头埋在大和守安定的肩窝里，喃喃地说。
“饿……？”大和守安定想起了加州清光说过的话。
“鬼也要吃饭……吃什么……吃人啊……”
是了，鬼是吃人的，只是加州清光从来没在他面前吃过，他都差点忘了。
“……那、那你吃我吧。”大和守安定闭着眼睛扯开衣领。
加州清光晕晕乎乎地张开嘴，猛地回神用力推开他。
“……不要，我不要……我……不会吃你……”
他倒在地上，痛苦快要碾碎他。
“没关系，没关系，我说过可以吃掉我，我现在做好心理准备了。”
大和守安定重新抱起他，把他按在自己的颈侧。
他安慰自己和加州清光：“没关系，来吧，轻一点就好……”
有什么湿冷的液体一点点滴落在肩膀上，大和守安定摸摸他的头：“不要哭啊……”
下一秒颈侧一痛，他轻轻哼了声，血从伤口处流下，又被加州清光用舌头珍惜地舔去。
大和守安定能感受到血液从身体里迅速流失，他的手脚有些发冷，软软地就要往后倒。
没有倒向预想中冰冷的地面，加州清光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
他的手指无力地勾着加州清光的衣角，不自觉地动了动。
“安定……”
加州清光松开口，赶紧去听他胸口微弱的心跳声。他还活着。
大和守安定脸比他这个鬼还白，失血过多的头晕让他有些看不清加州清光。
“你……你还饿吗？”
加州清光摇摇头，眼泪扑簌簌地掉到他脸上。
“唉……别哭啊，我应该还没死吧……”
加州清光伸出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病态的白色和脖子上鲜艳的红色非常刺眼。
他鬼使神差地闭上眼，低头去吻怀里的人。
柔软的唇舌相贴，腥甜的血味在两人口中弥漫。
“……”
“对不起。”
大和守安定恢复了点力气，他捧起加州清光的脸温柔地回吻。
“不用道歉啊，我也很喜欢清光。”
他脸贴着加州清光的脸，轻声说：“我喜欢清光，想要一直陪着清光，你呢？”
“我……我想要安定，想要一直爱着安定。”
“那就走吧，离开这里吧。”
加州清光点头又摇头，说：“我是地缚灵，不能离开这里。”
大和守安定说：“那我就留在这里陪你。”
加州清光笑了一下，眼眶一酸又想哭了。
总是哭也太不可爱了。他仰头把眼泪憋回去。
“真开心啊，能听到这种话，要是能早点听到就好了。”
一个声音插嘴道：“现在也不晚啦。”

笑面青江甩着刀上的血推开天台的门。
“哎呀那是什么表情？不要搞得我像是来棒打鸳鸯啊。”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欢迎你。”加州清光不客气地说。
笑面青江耸耸肩：“理解，这世上就没有受鬼欢迎的阴阳师。”
“所以你来这里是要讨嫌吗？”
“不，我是来讨合作的。”他笑着说。
“合作？”
笑面青江眨了下金色的眼睛，说：“我有个不错的想法，可以帮你们。”
“当然，我要收费的，不过看着你们是新人，首单就打八折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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