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 【花黑邪】赢家

【花黑邪】赢家

24

落花斋

2025/03/09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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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wenty-Four

经过商议，一行人决定兵分两路。
吴邪和黑瞎子先行一步，胖子压货，两队人马约定在缅北的果敢老街汇合。

黑瞎子对缅甸很熟，和吴邪两人轻装上阵，装扮成自驾游的游客，从铜仁一路开到临沧，最终在一个边陲小县城停下休整。
吴邪没想到黑瞎子在这么偏远的地方也会有据点，黑瞎子回手敲了他的脑门，纠正道，那叫安全屋。吴邪呲牙咧嘴地揉额头，跟着黑瞎子往小楼里走。
老旧民房很矮，不过四层楼高，吴邪估摸着这栋楼的年岁可能比自己都大。房间里也很小，一室一厅，两个同样高挑的男人站在里面，竟显出了几分拥挤。黑瞎子扔了行李，跑到卧室里一通翻，翻出了一套假证件。吴邪凑过去，想看一看他的名字登记的是什么。黑瞎子给他让了地方，又打开证件本给他看。吴邪一瞅，上面赫然写着“齐大黑”三个字。他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怒道，“你怎么不起名叫齐得隆咚锵！”黑瞎子看他一眼，“太招摇了，做我们这行得低调。”吴邪一口气堵在肺管子里，噎得他好半天没缓过劲。
县城虽然小，但并不安宁。吴邪睡到一半，被窗外一阵阵机车的轰鸣声和混乱的叫骂声吵醒，他意识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好吵。而后，几声像是过年时二踢脚的响炮声把吴邪惺忪的睡意炸了个烟消云散，他下意识要起床看看情况，被旁边的黑瞎子按住了头，重新压回了枕头上。
黑暗中，吴邪瞧不见对方的神态，只听得黑瞎子很轻地说，睡吧。
屋外嘈杂的声音还在持续，吴邪不自觉地往另一边靠，按在他脑袋上的手收了劲，往下在他肩膀处拍了几下。有些事吴邪不敢细想，他闭上眼睛，在心底里叹出一口气。
第二天清早，两人出了门。吴邪特意看了一圈，水泥地面上散落着几大团已经干涸的暗红色印记。黑瞎子揽过他的肩膀，问他早餐吃米线还是饵丝。吴邪情绪低落，随口道，“都行。”黑瞎子道，“好嘞，那就吃饵丝烩米线！”

二人吃过早饭，从小县城往南伞开。黑瞎子点了点前方葱郁的林荫小道，对吴邪说道，“从南伞到过老街不到十公里，这个季节来旅游的人很多，缅北近段时间也算太平，出境关卡不太严。我们在老街也设有堂口，不过山高皇帝远，果敢势力又错综复杂，这里顶多算是个中转站，真遇到什么麻烦事他们半点忙都帮不上。”黑瞎子点了根烟，接着道，“城里还好说，有政府军在，明面上都还一团和气。真正麻烦的是山里，各路武装力量盘踞，土匪和游击队横行，他们武器一般，胜在民风彪悍，跟狗皮膏药一样，非得粘掉你一层皮不可。这些年缅政府说要剿匪，可他们也不敢轻易进山，耗人力又耗财力，把队伍打散了，过几天他们又卷土重来，这样耗下去一点意义都没有，所以他们想方设法，划出了一道禁运线，想把这些人耗死在里面。”说到这里，黑瞎子暧昧地笑一笑，“要知道，越是被禁止的东西，就越容易升值，比如毒品，还有军火。”
吴邪听他讲这些，感觉自己在被科普吴家见不得光的发家史。他纵目远眺，边界越来越近，路上的游人很多，合着明媚的日光，满眼都是平和而热闹，可吴邪却想起了深夜的枪声。他想，都说陈家贩毒，害得人家破人亡，可细数之下，老九门又有哪一个是干干净净的，无论多么冠冕堂皇，血腥气总也散不掉。
越野车顺利通过国境线，向着位于老街的堂口行驶。
黑瞎子碾灭烟头，瞥见了吴邪黯淡的神情，他问，“小三爷？”
吴邪没看他，依旧望着前方发呆。过了好一会，他才转过头，看向了黑瞎子，“这种生意，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了。”
黑瞎子不以为意，笑道，“您是当家的，您说了算。”
吴邪看着他的笑脸，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气，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可这股气让他头皮发麻，声音也变得冷硬，“我是认真的！”
黑瞎子的笑容没有半分变化，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堂口，侧过脸，迎着吴邪的目光，问道，“你知道为什么解家花儿爷那么能赚钱，却还是没能将家族彻底洗白吗？”
吴邪一愣，就听黑瞎子接着道，“发迹时沾过的血，擦干净了也还有味道留着，你让手下的弟兄们金盆洗手，那他们的仇家会如何？”
见吴邪好半天说不出话来，黑瞎子又一笑，“法治社会，呵。”

吴家位于老街的堂口负责人，是个本地佤族的汉子，黑黄且瘦，年纪已经不小了，一双眼睛笑眯眯的，却压不住里面凶狠的本性。他认识黑瞎子，迎上来亲热地叫了声黑爷。黑瞎子与他拥抱了一下，侧过身介绍吴邪，“我们的新当家。”而后又跟吴邪低语道，“叫他阿莱就行。”
名叫阿莱的负责人堆满了笑，殷切地点头哈腰，“小三爷，久仰久仰。”
吴邪微微蹙眉，不熟的人这样称呼他，让他下意识觉得有几分怪异。黑瞎子嗤笑了一声，半真半假地调侃道，“安生日子过多了，把脑子过没了？”
阿莱额上冒了一层冷汗，手下意识地往后腰摸，半截又生生忍住了，他弯了点腰，表情更恭敬了，“瞧您说的，我是太激动了，当家的，我用词不当，您海涵。”
阿莱的汉语很好，没有太多的本地口音，但他情绪激动，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吴邪看着就觉得一阵疼，但他还是绷着脸，像模像样地嗯一声。

放完行李，阿莱殷勤地招待当家人，说要让吴邪体验一下本地的风土人情。吴邪以为是去当地特色的风景区和小吃摊，哪知道果敢除了正经的特色，还有不正经的特色。
吴邪坐在赌桌前，手边是一堆小山似的筹码，而不远处五光十色的彩灯下，有几个漂亮的本地少女站在台子上，彩灯在她们蜜色的皮肤上渡了一层朦胧的光晕，音乐声中，单薄的衣服一件件自身上缓缓褪下。吴邪强忍着捂脸的冲动，貌似淡定地移开目光，可他的视线扫在周围，余光捕捉到角落处围在一起的几个人，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几人中间的桌子上，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荷官在发牌，吴邪面无表情地把手旁的一摞筹码挥倒，心道，这下黄赌毒齐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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