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 【日加】一则匹诺康尼经典笑话

【日加】一则匹诺康尼经典笑话

二

青稞豆子

2025/03/24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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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钟表匠走后他的很多追随者选择离开家族，但结局都不算美好。于是家族敞开怀抱，重新接纳了他们。星期日从不过问这些反复无常的回归者们，交给助理们随便打发个一官半职就足够了，让他们伴随着羞辱回归家族，并为家族卖命。
但梦主告诉星期日有一个人在监狱等着家主亲自为他下达判决，那个人的情况特殊无法透露更多。如果星期日同意，他可以回归家族；反之，他马上就会被处决。忽然间一条人命就押注在星期日的一念之间。
星期日在审讯室中见到了那条可怜的猎犬，审问他的人已经离开——他们不是猎犬家系的人，而是梦主私自豢养的食腐动物——加拉赫手脚上的束缚都已经解开，看来食腐动物们已经问出了梦主想要了解的事情，但他们并不会告诉星期日。
“你就是新任的橡木家主、匹诺康尼的话事人？”加拉赫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这位年轻的话事人，语气镇定自若，似乎他并没有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窘迫。星期日试图喊出他的名字，用几个字母简单拼起来的名字并不难记，但脑海里没有任何印象，“Ga……”单字的发音就这样被卡在喉咙里。“我是加拉赫，家主大人。”对面自身难保的囚徒好心地为他解了围，声音传到耳朵里，星期日的大脑终于记住了这个名字……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怎么介绍的我？”其实加拉赫那个时候的话语里就引出了星期日背后的梦主，只是星期日没有察觉。
“你很危险但绝对忠诚。”绝对忠诚？星期日最不相信的就是这些。他需要亲自试验，他用不上那些繁琐的刑具。只用同谐之力和三个问题足以。“【三重面相的灵魂啊，请你用热铁烙他的舌和手心，使他不能编造谎话，立定假誓。】告诉我你是否真的忠于家族？”“是的。”星期日认真观察起对方的样貌，眼神在他的身体上游离。大脑记住了他的棕发、胡渣、眼睛以及身上那些更早之前就留下来的伤疤…“你是否真的忠于我？”“当然。”“你回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为了一个真相。”……什么真相？……对方没有回答。
“但我并没有说谎不是吗？”加拉赫看着星期日诧异的表情笑着说道。他确实没有说谎，但星期日明白自己的能力对他无用，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加拉赫口中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他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一只被打断脊梁的猎犬又能做出什么？这只能靠星期日自己去揭开迷雾了。留下他吧……
“那我算是通过了吗？你想怎么“使用”我这条丧家犬？家主大人？”
“治安官。”让一个原是猎犬家系的人担任治安官的职务是很明智的决定。“继续去当你的看门狗吧，猎犬。”
“和聪明人交谈果然方便得多，别这么严肃啊，我给你讲个笑话怎么样？”加拉赫并未等星期日作出回应，便自顾自的讲了下去。“【钟表匠】在死之前，把他的亲随和“孩子们”喊到身边。家族的明争暗斗让他担心后人们会忘记初心，走上歧路，整个匹诺康尼都因此沦陷。其中一个人站出来说：他们会不会跟着现在的步伐走我不确定，但我能让他们跟着你一起走。”这当然只是一个笑话，那个人的离去仍是个谜，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未和任何人留下过只言片语。如果他真的留下些线索，如果自己当时和他一起走，过去是否会发生改变…吾友，你为何会离开…可历史的冷酷就在于它把所有可能性都展现出来，然后又全盘否定。
“一个活的历史遗留问题在和我讲上个世纪的政治笑话……”星期日轻笑一声，但脸上并没有带上什么笑意。一个过时的笑话而已，但他心里清楚家族内部并不和谐，反而暗藏危机……留下他吧，他能帮自己处理那些灰色地带的自己不能亲手解决的事情。

回忆的时间有点太长了，记忆中那些充满迷雾的画面惹的星期日心烦意乱。
“我亲爱的妹妹，是你杀了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愤怒已经到达顶峰，不能再拖了，他直接切入正题，向对方进行责问。
“真是严重的控告啊，证据呢？你凭什么就肯定是我做的？”加拉赫戏虐的表情里还带上了几分怜悯，像是在看一个臆想症发作的可怜人。
“在我发现我的能力对你不起作用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了。”
“要获得你这个生性多疑的疯子的信任，把心挖出来也不够吧，整日被你那个乌鸦一直盯着真是有够恶心的。”
从那天开始星期日就用各种方法监视加拉赫的一举一动，可是带着警惕与敌意的接近都让自己陷得更深，在这种猜疑与试探中孕育出的别样的信任，让星期日已经分不清自己在对方身上留下的伤痕是否真的只是因为“怀疑”。
“你这个身份和样貌都是从别人身上偷来的，我说的对吗？神秘的爪牙？”星期日已经知道对面这个人的特征来自于52个不同的家族成员。
“哟，可以呀，是我低估你了。”
“你真是一条养不熟的野狗。还说什么对匹诺康尼忠心耿耿，你忠心的只有米哈伊尔。”
这个被家族隐藏的名字早已成为两人间公开的秘密。但他还是忘记了加拉赫的那三句回答并没有说谎，如果仅仅只是为了那个人他不必做到这个地步，逝去的人已经无法追回，但共同的理想他必须坚守。
“带光环的，说了这么多有什么用？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杀了我。”加拉赫继续激怒着对面仍自认高高在上试图保持理智的年轻家主。
“我才不会杀了你，因为这样太便宜你了。”患有严重洁癖的天环族不会让血脏了自己的手，所以他不会对加拉赫动用武力或酷刑，但会用自己的方式撬开猎犬的嘴。“希望我明天再来见你时，你能够诚实一点。”他露出温和的微笑，准备转身离开。
人们很容易忘记时间的流逝，但转动的时钟一直在忠实的记录，指针堪堪指向12点，已经过去的时间都在这一刻被埋葬。
“玩的可还尽兴？你想再听一个“笑话”吗？或者说“真相”？”加拉赫的声音突兀地再次在黑暗中响起，仿佛从幽空中飘出。
星期日回过头看向加拉赫，那一点光亮引起了星期日的注意。他是在什么时候拿回的打火机？那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因微风不断闪动，像是一颗跳动着的心脏。
猎犬捕杀猎物时会蛰伏到最后一刻才露出獠牙，直接咬断猎物的脖子，一击毙命。“不！”星期日只感到身体被刺穿带来的一阵惨烈的剧痛，他甚至没有看清那怪物的样子，加拉赫饲养的宠物迅速地再次隐入黑暗。
“在真正的匹诺康尼再见，家主大人。”愿我们都能亲眼见证那个结局。加拉赫用手轻抚上星期日的眼睛，帮他合上了双眼。他关上打火机，火焰瞬时熄灭，一切又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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