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 [06/机动]是你破绽太多了

[06/机动]是你破绽太多了

05

朝露映霞

2025/03/13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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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所以你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暗黑星人的地盘了？”
 
“是。”
 
“他们似乎把你当做了同类？”
 
说到这个诸星零就有些抑郁，他可是堂堂M78最受欢迎的青年才俊，居然会被暗黑星人当做是脑子出问题的同伴，简直就是耻辱，他愤愤不平地咬了一口热狗，嘴里塞得满满的这才含糊地说道：“他们脑子才有问题，我清醒得很。”
 
倒也不是怀疑诸星零的说辞，只是前后的内容，从逻辑上说，对不上。在诸星零从M78到他在暗黑星人堆里醒来，中间缺了一大块时间。在这个不知长短的时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没有谁说得清，除非……
 
“你还记得暗黑星人的地盘在哪里吗？”
 
“不知道，怎么了？”
 
“我们可以趁现在去看看。”东光太郎提议。
 
“不用，”诸星零吃完最后一口热狗，舔干净残留在唇面的番茄酱，喝了一口牛奶润滑干涩的喉咙，畅快地吐了一口气，“他们会来找我的。”
 
“怎么找，总不可能在你身上安GPS吧。”东光太郎装模作样的上下打量。
 
“怎们可能，但是我有一个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东西？”
 
“一个金属球，好像和他们的计划有关。”
 
“金属球在哪里……”东光太郎顿时觉得不妙，他和诸星零在换衣间里，可没有什么随身携带的物品，他急迫地追问，“什么计划。”
 
“当然是在……”诸星零往裤兜里摸东西的动作一顿，大脑开始急速回顾这段时间的经历，那个金属球……似乎在他睡觉的时候，放在了枕头下面，临时被告知出门的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将金属球随身携带。“家里……”
 
东光太郎即刻掏出手机，拨通大卫的电话。
 
刺耳的铃声想起，诸星零凑在东光太郎身边，一起等待结果。大卫平时手机不离身，算是个重度手机使用者，这么长时间没接电话肯定有问题。东光太郎往街道看去，想拦路过的车辆，发现街道上一片荒凉，他之前为了套诸星零的话，刻意选择了偏僻的道路，现在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还好没有离家太远，东光太郎估算了一下，跑起来大概十分钟，总比在这里一直等着好。
 
“能跑吗？”东光太郎看向诸星零。
 
“没问题。”
 
“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自己及时停下。”
 
“我才没有那么脆弱。”诸星零撸了撸袖子，白净的胳膊暴露在外，最后一点红痕也消失不见，“你还是担心一会没我跑得快怎么办吧。”他自信满满地看向前方，突然想起一件事，“所以……是往这个方向跑，对吧？”诸星零没有记住新家的位置，当然，旧地点也没记住。
 
那他岂不是只能跟在东光太郎身后。
 
上天似乎听到了他的祷告，大卫回了电话。
 
“大卫！你刚刚……”
 
“我刚刚在打扫卫生，”有店员帮忙，大卫很快就能安装好需要的工作台，等员工都走了，大卫便开始清理垃圾，既然都把客厅打扫了，打扫一下自己的卧室也很正常吧，自己的卧室打理干净了，帮好友打扫一下卧室也很正常吧……都做到这种地步了，那就顺便把被套换洗一下。然后大卫就在光太郎的床上摸到了一个金属球。“光太郎，你床上有个好大的金属球，哪里来的。”
 
大卫颠了颠，摸着相当圆润，像是在车床里精心抛光过。
 
“好圆啊。”大卫感慨道。
 
大卫平日里确实爱干净，听到这样的解释，东光太郎也不意外，知道大卫没事，他瞬间放宽了心。
 
“金属球现在在你手里？”
 
“对。”门那儿传来一阵敲门声，大卫靠近猫眼看了看，纽约虽是个大城市，带枪抢劫的可不会少，他警惕地望着门外罩着兜帽的两个男人，压低声音说：“门外来了两个人。”
 
猫眼看得不真切，狭小的视野只能看到部分，门外的两人，不对三人，大卫看到侧旁伸出一只手。
 
戴着兜帽可不像是正经人。
 
“光太郎你有和人说新住宅地址吗？”
 
“没有，”东光太郎意识到家里发生了什么，立马说道：“别开门。”
 
“我知道，我又不是你的傻侄子。”大卫和东光太郎换新家本来就是为了做大事，别说告诉朋友地址，就连家人他都是模模糊糊地提了声，现在门外来了三个遮遮掩掩的家伙，傻子才会开门。
 
门外的家伙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从兜里掏出一样金属的长条，准备对着门做什么，然后被公寓的保安喝止住，随后三人跟着保安离开。他的危机似乎解决了。
 
“他们走了。”
 
“真的走了吗？”东光太郎不放心地问。
 
“我看看。”
 
大卫走到窗口，借着窗帘遮掩盯着公寓入口，等了一会他依旧没有见着刚刚那三个家伙的影子。他们没有离开。
 
“没有。”
 
他们的楼层并不高，按理说不需要多长时间，大卫扭头转向大门，他似乎听到了锁舌转动的声音。
 
“大卫，跑！”东光太郎开始惶惶不安，如果只是黑帮，那没什么，他们最近可没做什么针对性的调查，一切都可以用钱商量，如果是诸星零口中的暗黑星人，他们只是普通的地球人，可没什么能打出来的筹码。
 
“快跑，”根本没有时间去细细解释，他只能下达最简短有效的命令。东光太郎顾不上一旁的诸星零，撇开肩上的手，往新住所赶去，他大口吸着气，努力地回想公寓构造，“客厅挨着厨房，我记得窗外就是金属管道，那是燃气道。”周遭都是保护管道的栅栏，有攀爬证的大卫借着缺口离开家里完全没问题。
 
同样逃生经验丰富的大卫也想到了窗外的金属管道，他二话不说直接挂断电话，将金属球顺手揣进兜里，从窗外爬了出去。
 
暗黑星人进了屋里，见房间内空无一人，打开仪器看了看，确定传送仪的信号就在此处，“搜！”
 
“那家伙怎么回事，不会脑子真的坏了吧。”其中一人边搜边抱怨。
 
“就算是真的烧坏了，也不该被地球人拐跑……我觉得救不回来了，杀了吧。”一人怂恿。
 
“先把传送仪器找到。”领头的没有多说，只是让手下先干正事。
 
将客厅的东西翻了个乱七八糟，也没有见着他们想要的东西，其中一人抱怨道：“怎么就不制作点精细的家伙，这么乱翻，什么时候是个头。”
 
“没办法，本来就为了避开搜索遮盖了大部分容易探查的能量信号，现在只能搜个大概。”他确定表盘里的红点就在眼前，挥挥手，“搜。”
 
“动作快些，一会要是有人发现保安的尸体，找来就麻烦了。”领队的倒是不担心楼下几家的情况，现在是工作时间，没几家有人，他们也就小小的动了点手，关上门谁也不知道情况。
 
“干嘛不能一起杀了。”暗黑星人舔了舔嘴角，自从他们偷渡到地球，为了做那件大事，已经很久没有见血了，这次好不容易奉命行事，只是爽了一会，还没爽够呢。要他说，来了人才好，他巴不得闹大，这样就不用忍下去了。
 
“大局为重。”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变扭。”
 
“传送仪器真的在这里？”怎么看，大部分位置都干干净净的。

拿着仪表重新确定，暗黑星人发现原本安静的红点正在缓慢移动，不在屋子里，他往窗外探去，看见街上有一个地球人正往路口跑去，边跑边回头看，他们的视线在一瞬间对上。领头的恍然大悟，“东西在他那里！追！”他伸手拦住要翻窗往下跳的下属，“不要暴露。”
 
“都要在上街了，还有什么不能暴露的，拿到传送仪器重要，还是不能暴露重要。”
 
说不上来。如果为了拿到仪器暴露，吸引了美国科特队总部的注意力，接下来他们的一些细碎的计划会变得困难。如果现在为了不暴露他们的行踪，那么安装传送仪的时间会推迟，万一拿到仪器的人类慌不择路去官方的机构求助，即使地球的科技无法探查更深，也会引起警觉心。
 
那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管不了这么多了。”其中一个家伙撤掉身上的卫衣，异于常人的头颅暴露在外，他掏出药水毫不犹豫地喝下，“只要把这个街道捣得够乱，那就没问题了吧。”
 
爆炸声伴随着一阵车辆报警声响彻整个街道，烟雾缭绕，天空似乎被烧出一片橙色，隔着一个街道，东光太郎都能想象出那混乱的场景。
 
“大卫！”即使用力的呼喊，他的声音依旧被各种器械的警报声掩盖，东光太郎只能边跑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大卫逃跑时还带着手机呢。幸运的是，电话接通了。“大卫你在哪里！”
 
听筒里传来一阵抛砸声，似乎就紧随在大卫身后。现实中，那巨大的声响似乎在远离他们，往另一个街口跑去。
 
“光……光太郎，他们现在在追我……”大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发现身后那个庞然大物并不是死脑筋地跟着他，反而是一边砸一遍顺着他的方向跑，他想到一个词，欲盖弥彰。不过这也是个机会，至少他还能再跑一阵子，不至于立马被追上。
 
东光太郎猜测好友应该是将金属球揣在身上，他赶紧对着手机喊：“把那个金属球丢到他们面前！”
 
强大的恐惧让他肾上腺素狂飙，大卫的注意力根本没在手机上，“我……”大卫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呼，打算往警局跑……”报完目的地，大卫挂断电话，他察觉到一阵风，迅速侧身翻滚，正巧躲过砸来的贩卖机。
 
这简直就像是漫画里的场景，绿巨人大闹纽约市。
 
他可不是什么复仇者联盟的人，没有这么强的体力，大卫已经考虑还要不要留下揣在兜里的金属球。大卫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但他身上除了这个，可没什么特殊的玩意儿了。
 
为了保命，这个东西也不是不能丢。
 
只是……
 
大卫又一次躲过飞过来的路灯，他似乎暂时还不用这么做，还有二十米就能跑进警察局了。
 
还没等大卫奔进心心念念的警局大门，一辆卡车从天上飞过，正好将他面前的道路封住，大卫回首看去，如同漫画里的异形的庞然大物眼冒着红光的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在街上踩出大坑，另外两个身形和人类相似的家伙也走到庞然大物身旁，将兜帽掀开，露出怪诞的面容。
 
他从未觉得纽约的街道如此的长，仿佛永远也跑不到尽头。毕竟不是什么专业的长跑运动员，这已经达到了平日锻炼的极限，东光太郎顿时感受到一种无力，他的小腿已经有些酸涩，喉头似乎能尝出一丝血腥味，他现在艰难的肢体摆动全靠意志力强撑。
 
“你还好吧。”
 
东光太郎抬头，发现诸星零脸不红气不喘地站在他面前，抬手拦下了他。就算诸星零不是外星人，身体素质也是相当的好，就像……漫画里的特异英雄。
 
“诸星零。”东光太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扼住诸星零的手腕，“我知道这个要求很任性，可是——如果你是M78的奥特曼，那就带我去救他。”
 
“我……”诸星零很想答应，他想要救人的欲望不比光太郎低，大卫帮助过他，现在对方因为他的疏忽遗漏正深陷危机，他怎么会不想救对方，他东光太郎一样着急，可是……
 
他真的能行吗？
 
他的眼镜丢失了，他根本感受不到一丝力量，他还是奥特曼吗？
 
“诸星零！”东光太郎看见诸星零毫无自信的表情，急得大声吼道，“你是奥特曼！赛罗奥特曼！”
 
“我是赛罗奥特曼……”
 
“对，你是赛罗奥特曼。”不知道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自己来自M78的家伙现在就像是在质疑自己亲口说出的身份。东光太郎不得不给予肯定的回答，一遍又一遍地认真地承认了诸星零的来历——来自M78的赛罗奥特曼。
 
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物品坠落声，他下意识撇过去，看见一幅塑料材质的眼镜，色彩还挺丰富，东光太郎下意识地抱怨，“谁啊，居然乱丢眼镜。”
 
“回来了。”
 
“嗯？”
 
“我的眼镜。”诸星零伸手对准眼镜，只是心念一动，眼镜飞至他的手里，就像是在变魔术。拿到眼镜后的诸星零气质大为转变，变得更加自信和锋芒外露，变得更像他口中那个拯救了过光之国的奥特战士。“回来了。”
 
按照诸星零之前说的那样，他不能变身是因为眼镜丢了，现在眼镜回来了……
 
奥特曼即将重新现身地球。
 
东光太郎感受到血液在急速流动，他期盼着看向便宜大侄子，看着那修长的手指将眼镜放到面前，摆出一个羞耻且帅气的姿势，然后按下上方的按钮，接着——
 
什么也没发生。
 
他眼前的还是熟悉的诸星零。
 
“肯定是我还没准备好，我再试试。”
 
红着脸，诸星零背对着东光太郎又试了几次，依旧毫无变化，急得使劲扣弄手里的眼镜。
 
可刚刚眼镜凭空出现的那一幕可不是什么幻觉。东光太郎明白他确实是在强人所难，诸星零身体才回复，就让他变身，怎么看都是他在压榨晚辈，说不定还是欺压童工，他拍了拍诸星零的肩膀，“应该是身体还没恢复，我现在也冷静一些了，先赶过去，大卫这么机敏，肯定没事。”
 
“我……”
 
既然他都是诸星零口中的六叔，怎么能把压力都扔到侄子身上，冷静下来的东光太郎拍拍双腿，打气道：“跑吧，就一条街道，快了。”然后一个力道从他腰腹往上腾起，整个人悬在半空，东光太郎发现诸星零现在正将他扛在肩上，抬头看着二十九层的大厦房顶。
 
现在事态紧急，可不容得休息，东光太郎催促：“快放我下来，诸星零。”
 
“我可以。”
 
“什么？”
 
“即使变不了身，我也能带你过去，”诸星零扛着东光太郎蹲下身，咬着牙看着屋顶，用力一跳，竟然真的超越屋顶，落在一块广告牌上，失重的感觉随着诸星零的落地消退，东光太郎还没缓过来，眼睛正迷糊着看着碎裂的广告牌呢，扛着他的侄子又是纵身一跃，一个连跳，最终稳稳落在街道上。
 
晃晃悠悠地站稳，东光太郎神情恍惚地看着嘴大得能塞下灯泡的好友，强烈推荐道：“要试试吗？比过山车还刺激。”
 
“你这家伙……”大卫甚至不知道吐槽些什么，他只能低声询问，“你侄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是奥特曼。”东光太郎非常骄傲地说，“赛罗奥特曼。”说完这句话的东光太郎脑子涨涨的，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眩晕感袭上心口，他扶着好友的肩，毫不犹豫地吐了出来。
 
“对不起我好像有点晕……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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