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We are all rowing the boat of fate

【coj/墓羊/景轰】HEAVEN KNOWS

うずま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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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床头柜上的发绳能借我用一下吗？”

圣墓从卧室探出头，扒着门框询问正缩在安乐椅上摇摇晃晃的拉轰。

“咋了？”

“给肥羊上药，他嫌我头发垂到他背上痒。”

“你用吧，”蓝发的侦探先生撑着脸打了个哈欠：“要实在不行抽屉里还有手铐。”

“好的。”圣墓点点头回了卧室，礼貌的没有吐槽为什么床头柜抽屉里会有手铐，以及拉轰想让他用那个对肥羊做什么。这让拉轰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他挪动身体换了个横躺的姿势，把膝弯搁在扶手上，伴随着安乐椅嘎吱作响的噪音仰起头继续摆弄手里横拿着的手机。

圣墓是跟肥羊合租一间公寓的室友，警校学生，又听话又能打，比肥羊要好使唤得多。拉轰在之前的事件中连哄带骗地把他招募来当了助手二号，现在也经常能见到他跟着肥羊一起出入暂时停业中的侦探事务所。

比如今天，他们公寓浴室的下水道堵了跑来这里借地方洗澡，侦探先生看在他们带来的拉面的份上，自然也不会心疼那点水费。

拉轰心不在焉地戳着手机屏幕，没一会儿游戏里的小人就因为他的操作失误而掉下了悬崖。巨大的史莱姆占据了整个屏幕，不断扭动着发出恼人的嘲笑。拉轰索性把手机扔到了旁边的办公桌上，翻下安乐椅，准备去关怀一下自己那位倒霉的助手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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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小鸡啄米。”

“是小鸡啄米呢。”

“没想到那个遛鸟的还挺有童趣。”

“说不定是童年有什么阴影。”

“也是，我之前好像有看到过这方面研究论文……”

“你们两个能不能闭上嘴或者滚出去啊？”

原本趴在床上的肥羊骂骂咧咧地撑起上半身，盖在他身上的毛巾滑落到一旁，露出光洁的后背，和蝴蝶骨斜下方，靠近腋下位置的一处造型滑稽的烙铁烫伤。

“不行，现在还不可以乱动。”

圣墓捏着肥羊的后颈把他按回去。拉轰落井下石地戳了戳肥羊的侧腰，引来一阵暴躁的扭动：

“这是我房间，我干嘛要滚。”

“那你去死吧。”

“他怎么不干脆给你盖个检疫合格的章？”

“我去你妈的检疫合格。”肥羊发出愤怒的声音，却又因为脸朝下埋在枕头里而有些含糊不清：“老子身上全是致命病毒，现在已经留在你的枕头上了，今晚就让你原地暴毙。”

“得了吧，你还是先小心别把口水蹭我枕头上。”拉轰撇撇嘴，拎过那条热毛巾盖回到挺尸的肥羊背上，还顺手啪啪拍了两下：“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从老仙那里弄来的特效祛疤药，你要是还想夏天跟我们一起去海边浪呢，就不要讳疾忌医，老老实实的趴好等圣墓给你上药。”

“你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找老仙是想干什么。”

“要不是你们两个废物什么都想不起来，我至于低声下气的去求老仙？”

“……你自己不也想不起来吗。”

肥羊不满的哼哼了两声，不过气势倒是比之前弱了不少。圣墓没有察觉到房间里的微妙气氛，点点头颇为认真地说道：“这药确实挺有用的，就是每次上药的时候肥羊都会痛得哇哇叫。”——屈腿坐在另一侧床沿的年轻人将金色长发在脑后挽成了一个圈，手里拿着研钵和研杵，正笃笃地捣着药，而床头柜上还摆着四五个没有标识的深色瓶子。

随后他的大腿被肥羊狠狠掐了一把。

拉轰无视了他们的小动作，撇着嘴垂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肥羊脑后的零碎金发。

老仙是他给沉阳那个情报贩子起的外号。拉轰算是那里的常客——在那间酒吧的名字还没有因为招牌的霓虹灯坏了一个字母而从“天使的羽毛”变成“天使的父亲”之前，他就跟老仙认识了。

他们之间的合作一直都还算愉快，但是这次，当他表明想打听某个人的消息时，却被那位常年戴着绿色棉帽的保安提着后衣领请出了酒吧大门。

——在前不久那次怪诞离奇的事件中，他和圣墓肥羊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有身体上的，也有精神上的；作为补偿他们获得了高昂到让人哑口无言的报酬，同时也遗忘了与某个人相关的几乎所有事情。

潘景云……

一想到那个在他记忆里只剩下名字和一些零碎到完全无法拼凑起来的画面的人，拉轰突然失去了继续捉弄肥羊的心情。

“……想吃蛋糕了。”

侦探先生没头没脑地冒出这样一句。他松开手，肥羊脑后一小撮被强行编起的麻花辫瞬间散开。敷衍地屈起手指给肥羊顺了下头发，拉轰撑着膝盖站起身，一边伸懒腰一边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去：

“我出门买个蛋糕，很快回来，等我一起吃晚饭。”

“好的。”

“——”

拉轰带上了卧室的门。圣墓眨眨眼，低头凑近肥羊：“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肥羊侧过头，抬手按着圣墓的脑袋将他推远：

“我诅咒那只史莱姆等会儿就被人拖到小巷里轮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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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轰自然是没听到肥羊说了什么。

时节还没入春，但是这两天的天气却是反常的暖和。拉轰打量自己那件有着大大小小无数口袋的工作外套：因为最近在家里宅得有点久，被他当作居家服穿的浅棕色外套上到处都是皱巴巴的痕迹。

在先把衣服熨烫服帖和不穿它之间只犹豫了几秒，拉轰就随手把外套扔到了沙发上。转身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身上套着马甲的衬衫，又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几天没洗的头发颜色比平时要深了少许，头顶那三撮一直翘起的卷毛此时也软塌塌地耷拉着，看起来很没精神。拉轰对着自己的发型努力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没救后，便从门口的柜子里翻出一顶贝雷帽戴上，又拿了件针织外套，揣上钱包和钥匙，哼着歌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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