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薰】唇＋吻

❀浪漫谭❀

尺微

2025/02/21 21:52

加载中……

*同好点梗蹭中秋，5k+
*婚前小情侣亲亲初试探
*oocoocooc！！！　　
*大家中秋快乐！！
　　
　　
　　神谷薰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她迷茫起身，发觉不知何时换了寝衣，正在自己屋里。头好晕……薰难受地低头蹙眉，记忆停留在昨晚接过高荷惠递来的杯子——对了，昨天是惠的生日，他们聚在一起给惠庆祝来着。之后……她如何也回想不起，便不再纠结，拉开纸拉门要出去。可午间天光大亮，一下照得薰眼前发花，四肢不听使唤，软软靠着门扉滑下。
　　“薰殿！”
　　无力的身体被人托住，薰闻到衣襟上皂角的清香，侧头见一撮绯红的发披在他肩头。“……剑心？”她放松，一手无意识攥住剑心的衣角，一手贴贴自己的额头，不解道，“我好像感觉不太舒服。”
　　“薰殿不记得了吗？你昨天晚上喝醉了。”绯村剑心将薰的手拿下来，再用自己的手覆上去检查，极有耐心，“先进屋休息吧。在下煮了糖水，喝了会好受些。”
　　她喝醉了吗？
　　神谷薰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既然剑心这么说，那应当是真的醉了。于是她乖乖被剑心扶起，将小臂搭在他右手里，肩膀被揽着。初秋方转凉，凉意渗透薰单薄的衣袍，使得贴近后背的身体不断传递暖意。她光脚踩在木质地板上，略缩起脚尖。
　　“糖水一直热着，这会温度应当适口。”剑心先舀了一勺附在唇边试温，再递到薰的唇边。
　　液体的甜蜜自口中扩散，糖叫人清醒半分。薰稍微集中一点注意力，瞧见剑心微微笑着，唇边破了个红肿的口子。
　　奇怪，神谷薰想，和平日的剑心不太一样。是伤口的缘故吗？
　　“怎么了？在下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剑心问。
　　神谷薰点头，咽下甜甜的水：“嘴巴，受伤了吗？和别人打架了吗？”
　　“啊，这个。”很意外的，绯村剑心微笑的弧度扩大，薰甚至担心扯疼他的伤口。他垂下眼，用手碰了一下：“请别担心，并没有和别人起过冲突。”
　　自神谷薰传达心意已过一年，她认为，这一年里两人是愈发亲密的，可也仅在肢体偶尔的接触上止步。她确实记得，嘴唇是关系进步的下一个部位。于是，怀着隐秘的羞怯与期盼，神谷薰观察起绯村剑心鼻子下的嘴唇。
　　剑心的嘴唇不算太薄、也没有很厚，颜色浅淡，抿起来就看不见了。不过他也鲜少抿着，大多时候都是嘴角上扬，像云和鱼片的半个轮廓。实际上这种上扬的角度并非天生的面相——剑心的嘴角在完全放松时会如滴水的叶尖垂着——因而那微笑也是刻意而为，说不清是出于礼貌或别的目的。
　　然而此刻全然不同了，绯村剑心在放松地笑，表现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不需刻意而摆出的表情。薰凭经验认为，剑心垂眼已是习惯性掩饰了，又或是在回想某一时刻。显然是掩饰不住的心情，是极为甜蜜的时刻。
　　欸？她因为醉酒所以错失了什么吗？
　　“我喝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喝完糖水，神谷薰眨眼。
　　“没什么要紧的事。”绯村剑心这样笑着说，动作舒缓地擦净薰的嘴角，端起托盘，“待会要吃午饭了，薰殿若需再休息会儿，在下会多留一份的。”
　　神谷薰轻扯住他的小袖：“……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吃。”
　　
　　高荷惠受邀来神谷道场做客，自然要多住几日再走。
　　薰收拾好坐在桌前，不知是头仍发昏，还是在想别的，脱口而出：“惠，早上好啊。”
　　高荷惠抬眼瞧薰，又瞧随后而来的剑心，竟叹口气答应了：“好。”
　　弥彦昨晚很早便被打发回去，因而在状况之外。“好什么好啊？都中午啦！”他做了个夸张的鬼脸，“睡这么久，难怪脑袋都变笨了。”
　　“你说谁变笨了！”薰的拳头落在弥彦脑袋上，这会完全清醒过来。
　　“哎呀哎呀，”剑心在边上摆手劝阻，充当背景板，“先吃饭嘛……”
　　神谷薰扭头，落座到高荷惠身旁。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惠问。
　　“你们都起来了，我怎么能一直睡呀，不然就要被弥彦狠狠嘲笑了。”薰说着，与对面的小孩互瞪。
　　见状，高荷惠实在忍不住，便捂嘴眯眼笑：“没关系的，狸猫女昨晚就已经出够洋相啦。”
　　“啊？”薰知道自己醉酒后并非那样安静，立马担心询问，“我不会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如果大闹我的生日宴不算的话，那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惠看着薰变得可怜巴巴的眼神，“毕竟对狸猫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欸——！怎么这样，真的很抱歉！明明是惠的生日……我昨天到底做了什么啊，对不起……”
　　眼见薰慌张起来，剑心苦恼对惠笑笑，摸摸薰的脑袋安抚道：“没有那么严重啦，薰殿昨晚……很快就睡过去了。”
　　“是、是吗……？”薰抬起湿润的眼睛，“那剑心的嘴是怎么回事？”
　　“——被人咬了嘛。”弥彦咽下一大口米饭，随意插嘴道。
　　只失去了一晚的记忆，怎么冒出如此多搞不明白的事情？神谷薰看着剑心收回手挠挠脸颊，目光移至别处，唇微抿起，嘴角那处红愈发显眼了。她难以置信，焦急地来回摇晃剑心的肩膀：“真的吗！被谁咬了？是有人冲出来偷袭你吗？我帮剑心把那人找出来！”
　　“哦咯哦咯哦咯……”绯村剑心被晃得说不清话，“好晕呐……”
　　这一幕太过滑稽，高荷惠笑得弯腰。
　　弥彦看得莫名其妙，不过薰和剑心有时候本来就挺莫名其妙的。他问惠：“你高兴什么呀？”
　　“我决定多住几天，等戏演完了再走。”
　　弥彦觉得惠变得像狐狸一样了。
　　莫名其妙。
　　
　　实际上，绯村剑心喜欢语焉不详，以把不愿说的话就此掩盖过去。这表明他已经决定好了，只是使用温和的方式委婉拒绝别人的询问。
　　午后，神谷薰在自己屋里休息，许是醉酒的后遗症，觉得胸闷。秋季天干物燥，她舔舔嘴皮，拉开柜子，拿出惠昨天带来的润唇膏。
　　惠待大家是很好的，很关心他们的身体。这次明明是希望好好给她过生日，但自己又大闹，还有人闯进来袭击剑心……怎么想都很糟糕。因而薰也难以向惠打听昨晚的事情，毕竟剑心不愿说，反而使惠陷入两难的境地。
　　剑心不告诉她，应当是有原因的。算了，不说就不说吧。薰噘噘嘴，用手指挑了点莹白的膏体，均匀抹在唇上，一股药草的清香萦绕鼻尖。她感受着手指与嘴唇接触，觉得都是肉与肉压在一起，应当没什么区别……可想到剑心，还是稍微有些脸红。
　　“被人咬了一口就这么开心吗……”她自言自语。
　　“什么？”
　　门口突兀传来人声，薰手里的唇膏盒子也拿不稳，滚落在地上。
　　绯村剑心站在门口，俯身拾起脚边的小盒：“抱歉，吓到薰殿了吗？在下恰好路过。”
　　神谷薰不由自主看他的嘴唇，却在本人面前感到羞耻。她往下盯着剑心红袜与白袴之间露出的脚腕，一下变得支吾：“没、没事。”
　　“怎么了？”剑心踏进室内，“在抹药吗？”
　　遮挡小腿的宽松白布因剑心靠近的动作在腕上摩擦，神谷薰竟蒙生点退意。她把双手背过身，缓解无措的情绪。“不是的，”她侧脸，“是惠姐给的润唇膏。”
　　“这样。”剑心递过唇膏盒子，声音轻轻的，“最近入秋，薰殿的嘴唇确实比以往要干，破皮了就不好了。”
　　她的嘴巴干吗？神谷薰摸摸嘴唇，看面前这人，皱眉不满道：“剑心的嘴才被咬破了。”某种辛而苦的情绪从极为偏僻的角落钻出来，像几根细细的绯发。瞟到两片浅唇边缘，深红刺得薰有点委屈。灰暗的情绪虽不常见，但神谷薰知道是什么，便很快采取行动。
　　她拉住剑心，低着脑袋说：“我给剑心涂一涂吧，惠姐说可以这样用。”总之是先说出来。
　　“其实，在下觉得让它慢慢痊愈也——”
　　“不行！”薰抬脸，眉皱成一团，几乎是强硬把人按下，“受了伤就要早点好。”
　　“好的好的。”剑心不得不应了，眼睛的颜色显得有些暗，又汇聚着些光望她。
　　薰跪坐在剑心面前，稍微直起身，在靠近的时候有一刻产生疑惑——在做什么？要怎么做？
　　绯村剑心下颌微抬，等待要喝到什么似的，往上是略俯视的眼。薰总觉得那双眼里含了点促狭的味道，可再看，又如落进汤里的盐，融化不见踪影。她抿了嘴，用指腹沾点白色的膏，欲从唇峰涂起，想想又落在远离伤口的另一角。距离近了，指尖温软的触感使薰感到新奇，好像在修护剑心最柔软的部分。似在给一片初秋的枫叶打蜡，被凉风带走水分的表皮在薰的抚摸下重新饱满起来，变得润泽。于是她愈发认真小心，看到伤也不生气了，只觉得是红枫破口。
　　“疼吗？”薰多抹了点白膏。
　　“不疼。”剑心弯弯眼睛，气流打在薰的手心手背，“很痒。”
　　绯村剑心一直保持微笑，因而嘴唇内侧覆盖在里面。薰不自觉抚上他的脸，摩挲下颌角：“剑心再稍微把嘴张开，一点点就好。”
　　“好。”
　　手下的嘴依言开启，薰仔细往里探，看到口腔与嘴皮分界的部分潮湿殷红，几颗牙齿像小而白的石头，热气从上方越过，轻打在她的指节。要同这样的嘴贴在一起吗？神谷薰被惊地手指颤栗。
　　“薰殿也涂了吗？嘴上亮亮的。”
　　从牙后翘起一点舌尖，于是薰错手把膏体涂抹过界。“啊，对不起……有不舒服吗？”
　　剑心下意识合唇，舌头似乎意外碰到薰的指头，带来湿热。他碰着薰的手指，说：“有点苦。”
　　三个字从唇齿间过来，好像是在神谷薰耳边呼气。苦吗？她被湿热的风吹晕了，要吃一点，又不敢伸舌露齿，竟捧着枫叶的破口靠上去亲了亲。
　　枫叶静止下来。神谷薰后知后觉，变得比枫叶更红，害怕地看了看，见紫色的眼睛也像抹了层薄薄的润膏，舒展地望她。
　　
　　这几日餐桌的氛围极为微妙，哪里不对劲弥彦也说不清楚，只是薰频频走神，与他争辩的时间都少了许多。他瞧着，惠面不改色，剑心沉默，嘴上好似抹了层油，亮晶晶地反光——他原以为是剑心偷吃，惠说是嘴上磕破涂了什么膏。再看神谷薰，嘴上也闪着同一种光泽。如此便真相大白：必然是剑心硬要与薰亲热，但是薰不愿吃到药膏，不高兴了。
　　感受到幽幽的视线，绯村剑心看向弥彦。
　　小孩撇嘴对他表示鄙夷。
　　哦咯？剑心无辜眨巴眼睛。
　　于是二代师范与首席弟子很快离席了。桌上只剩绯村剑心和高荷惠二人。
　　“啊啦，听弥彦说剑桑每天都去偷吃嘛？”惠打趣道。
　　“哪有这种事情。”剑心笑笑，“多谢惠殿的润唇膏，面上这点痕迹很快就会好全了。”
　　“不打算告诉薰那晚她做了什么吗？”
　　“……以后再说吧。”剑心望向道场，浅叹，“薰殿脸皮薄，现在就躲着，若知道了，恐怕见也不愿见了。”
　　惠看着剑心难得烦恼的模样，实在有意思。“吃着什么感觉？”
　　“略苦。”
　　恋人之间断不会如此形容对方的嘴唇。高荷惠觉得这两人好笑极了。
　　
　　夜朗月舒，四下静谧，为道场覆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神谷薰在夜里轻轻呼吸，摩挲手指，疑心上面仍留存一丝湿润的热气。她弓着背，手按在唇瓣，触感滑腻。薰分了一半唇膏给剑心，使他不至于每日来她面前。可当她将手指碰到自己的嘴唇时，另一张嘴的形状、触感、温度轻易浮现，她便不敢多涂了。
　　喜欢吗？神谷薰翻来覆去想着。她那日没问出口，实际是不知对剑心的回答要作何反应。不喜欢也罢了，多难过伤心一会；若他肯定呢？之后要做点什么薰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再来一次吗？想到那双紫眼，神谷薰拍拍自己通红的脸颊，睡不着了。
　　她起身，到屋外去透气。九月的月亮大且圆，白面上点着些灰淡的痕迹，说是玉兔在捣药。神谷薰深呼吸，抬头见圆月和剑心一同出现在屋顶上。
　　许是飞天御剑流都喜欢高处，绯村剑心不时也爱爬上高高的屋顶。不知等老了，爬不动了，这人会不会又露出遗憾的表情。秋夜的风吹动暗红发尾，拉扯衣袖露出手腕，从薰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剪影，手影端着一个小小的酒盏。她微皱眉，想到惠嘱咐她剑心不宜再多饮酒，转身回屋拿了披肩。
　　“薰殿？”绯村剑心很意外似的，转身接过披肩，“还没睡吗？”
　　“不睡，上来吹风喝酒看月亮。”神谷薰坐在他旁边。
　　剑心笑起来，许是喝得有点醉，把手覆在她的手上：“别着凉了。”
　　神谷薰突然想起以前在京都的那晚，风也是这样舒畅，他的语调一般无二。她心里安定下来。
　　“我看你是把惠姐的话都忘光啦，还跑来一个人喝酒。”神谷薰拿过酒盏，藏在身侧。
　　“这不是被薰殿发现了嘛？”剑心说着，却一点抢夺的意愿也没有。
　　他总是这样，不说喜欢，也不排斥，非要人问他才行。薰垂眼咬唇，觉得接下来的事还是借点酒比较好。
　　“我也要喝。”薰举杯到唇边，又被剑心按下。
　　“那可不行，薰殿喝了就麻烦啦。”
　　“什么意思嘛……”薰刚要发作，唇上便沾了凉凉的液体。
　　剑心拂过她的嘴唇，指尖散发出清酒的香气。他说：“这样吃一点，应当没问题。”
　　他现在很高兴吗？神谷薰看着绯村剑心模糊的笑容，伸出舌头舔掉唇上酒水，口腔一下热起来，衬得剑心手指很凉。
　　月亮好像突然变得很近。
　　“剑心可以先闭上眼睛吗？”薰躲着月亮。
　　“薰殿要偷喝吗？”
　　“才不是！……总之请先闭上吧。”
　　“好。”绯村剑心盘腿坐着，双手放松在身前，微笑闭眼，像知道会发生什么而等待着一样。
　　要让他吃一惊才行。薰缓缓凑近，紧闭双眼，屏住呼吸，短暂贴上他的嘴唇，很快离开了。
　　“……喜欢吗？”
　　绯村剑心睁眼捉住她的手，语气疑惑：“什么？”
　　难道没感觉？薰控制住想跳出来的心脏，再闭眼亲了亲，感觉剑心的嘴软软的，在笑。她睁眼，与剑心对视，尝到润唇膏的味道，却一点酒味也没有。
　　反应过来之前，她的唇被压住了，被轻轻舔了，热热的湿湿的，一定是从牙后面伸出来的舌头。
　　神谷薰被一种从心里窜出来的火苗吓得发颤，烧到了似的立马退到另一边，劫后余生般做深呼吸，整个人红透了。
　　“薰殿……”
　　不等绯村剑心说完，神谷薰就在月亮下逃走了。
　　他孤零零看着月亮，索性说了句：“其实也没有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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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好点的亲亲，但是三次太忙了，想到哪里写哪里。还蹭了一下惠姐的生日，许愿十月份能有惠厨多多投喂（）
我会尽量写不同的梗，希望同好多多。
彩蛋来不及写了，看明天有没有空补上
　　
　　
　　
　　
　　
　　
彩蛋：
　　
　　
　　
　　不知为什么，高荷惠分明在回信中拒绝了来神谷道场庆生的邀请，却又突然改变主意。
　　“这不是很好嘛！”薰把原本打包好要寄往会津的礼物一一拆开：一条款式时新的围巾、一盒受欢迎的糕点、几株品相不错的草药。“能当面传达的祝福总比寄过去的要好。”
　　“如果有心，在下认为不见面也没什么的。”绯村剑心收起草药，看薰皱眉考虑用何种花样的布重新把围巾包裹成漂亮的模样。
　　闻言，少女抬起下巴轻哼，嘴唇上抿一下：“你懂什么呀，笨蛋。”随后眼前一亮，选定一块堇色格花方布。
　　有时会被神谷薰这样数落两句，他无奈塌下左眉，暂且反思：薰向来很重视传达心意，十分珍视与他人的关系，因而同他在幕末时养成的被动想法有所区别。那种时代，是否见得到明日尚且不说，何况在情谊往来上费神，有心便好了。不过，如今已是明治，和平年代里人与人反而复杂起来，旧时代的习惯，是否要改变一下呢——
　　剑心扶着下巴思忖，手背遮挡下唇，目光轻移，遇见薰的视线。如干脆地掰断莲藕，神谷薰背挺直，迅速收回视线，并不拖泥带水，只是睫毛仍被细丝连着，微微牵住，在剑心的眼里颤动。
　　薰又在看他的嘴唇。什么时候开始的？虽说绯村剑心对周遭观察敏锐，但神谷薰的视线并无杀气、也无邪念，像小小的花瓣，自然落在他的唇上，似乎只是好奇。或许在早先用饭时，他无意与薰对视之前，便被这样看着了。悄悄的，和躲在树叶里的松鼠一样，又不是草木皆兵的环境，一时发现不了也很正常吧。绯村剑心不由得感到意外之喜，却也不做声，怕贸然靠近，把松鼠吓跑了。
　　稍微感到好奇也好。剑心弯起嘴唇，像长叶。
　　对薰的观察，他很早就开始了，而嘴唇更是自初遇便立马关注到的部位。那时神谷薰露着肩膀处理伤口，红润的嘴唇被紧咬，露出很不甘心的表情。现在回想，或许是被少女面对困难愈发坚定的态度所触动，他不由得留下来，以至于轻微变形的红唇一直印在脑海。
　　越看着神谷薰，越觉得这是一个表情丰富的少女，嘴唇对生动的面部情绪作出了很大贡献——最经常是牵出笑容的形状，像漂亮的月牙；赌气时噘起来，像鼓起的粉色山包；哭泣时往两侧撇，是拦不住水的小桥。
　　不是很久之前，大概七八月份，天气燥热，运动一下轻易出汗的季节。神谷薰教学完后热得受不了，躲在道场的阴影处休息，脸被蒸红，额角滴落汗珠。她接过剑心递来的茶水，喝得倒不急，小口小口饮下，嘴唇完全被水润展开，透出运动后饱满的血色。如果能做出那么多表情，一定是很柔软的嘴唇。绯村剑心看着那张嘴微张着呼吸，极为自然地想。他靠近，感到薰吐出热气。
　　欸？薰从嘴里发出疑惑的声音。在做什么？
　　绯村剑心望进那双眼睛，被单纯的信任和些微的迷茫打败了。他垂头，半晌，叹出一口气。
　　那晚，绯村剑心躺在客房里望天花板，眉眼平平，看不出心思。薰殿，从来没想过吗？没有那个意识啊，毕竟还是少女……「一起生活」的概念还很模糊……是不是稍微有点迟钝了？但他也没法在这种情况继续了，单方面的行为既卑鄙又可怜。也没有很挫败，毕竟是早晚的事情……就是说要等待吗？
　　虽说是少女，幸亏在不断成长。神谷薰似乎从绯村剑心靠近叹息又回避的动作里觉察到什么，缓慢思考，试图理解，最终把答案落在嘴唇上。总之，按照薰重视传达的性格来看，或许很快会有进展。
　　因而每次发觉薰的视线，剑心便升起愉悦的期待，以及称心如意的满足。
　　“怎么了？”他笑着问。
　　薰快快把手上的结打好，掩饰说：“剑心也重新包装一下吧，好歹是要送出去的东西。”
　　药材一般会装入盒中，倒是暂时用不上方布。绯村剑心见一条蓝巾躺在神谷薰身后——探查一下吧，薰殿理解的程度——于是他倾身缩短两人的距离，伸出手。
　　薰的呼吸放轻了，指尖在地板上磨蹭。剑心拾起蓝巾，薰便支撑不住似的，双臂往后倒。他顺手扶住她的肩膀，以若无其事的态度侧头询问：“这条怎么样呢？”
　　神谷薰垂眼，或许是不敢对视，或许是在看什么，抿起又相磨的两片唇暴露她的心理。“剑、剑心自己决定就好了……”她推开他，从肩颈升起一种热度，忙把另一盒糕点提在手里，“我还要去告诉弥彦。”
　　“好，路上小心。”得到结果，绯村剑心把松鼠放走。
　　他觉得自己旧习难改。
　　不过，薰殿一直是认真聪慧的人，看来已经很好地理解了。
　　
　　从理解到实践理应还需要些时间，绯村剑心喝下酒水，在心中估量，像花匠计算青苗的花期。
　　“弥彦已经送小燕回去了吧？”神谷薰甚为关心自己的大弟子。
　　“刚刚走啦，毕竟太晚，小孩也不能喝酒。”妙特意带了店里的酒来，权当礼物。
　　不知为什么，即使是办生日宴，神谷道场也能在为庆生主角道贺后变成众人聚会的场所。
　　“嘿嘿，大人的时间才开始呢！”薰凑近一旁的惠，半身都要靠过去，已经有些醉了。
　　高荷惠颇为嫌弃地推拒，拉扯薰柔软的脸颊：“是啊，怎么这里还有小孩？”
　　薰的颈脖慢慢透出粉红，咧开的嘴勉强反驳：“谁是小孩——”
　　惠放手，薰便由惯性向剑心倒去。
　　大家笑起来。
　　“请小心些。”剑心伸出一只手稳住，理顺她微乱的发丝。
　　神谷薰突然安静坐正，像小鸟缩成一团，展开羽毛从后面瞧他，对上视线后又低头。她抓着和服下摆，小声问：“剑心……剑心也把我当小孩吗？”　　
　　一旁的玄斋大夫咂酒抿嘴，发出感叹：“已经要长大喽。”
　　“哎呀……”剑心为难，不知如何作答。
　　“看这模样，想必连接吻都没体验过吧。”惠遮脸轻笑，特意越过薰给剑心斟酒，“剑桑，还是和我喝一杯吧？”
　　倒是能理解高荷惠逗弄薰的心思，毕竟薰总是愿意把道场变得热闹起来。惠恐怕不太习惯，最初拒绝邀请应是预料到今晚许多人聚在一起的氛围。宴会临近尾声，也没有赶来表达感激的病愈者了，高荷惠便多少要捉弄一下薰。
　　显然，惠揶揄薰已轻车熟路，立刻把她气得坐到另一边，喝起闷酒来。
　　“薰殿，还是少喝一点……”
　　薰转过身不理他。
　　高荷惠抿了一口酒微笑着：“剑桑，你和薰一点也没变啊。”
　　绯村剑心挠挠脸。
　　“很苦恼吧？”惠偶尔会像现在这样露出狡黠的表情，谁要是小看她就糟啦。
　　“说起来，惠殿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应该不喜欢太多人吧。”剑心决定问些别的。
　　惠好笑地瞥他，很有分寸地不往下问。“如果只有你们几个倒也没事，若有其他人就有点累了。尤其薰一定会欢迎所有愿意来祝寿的人……治愈过的病人这么多，完全没有必要。”惠也有些无奈了，发现薰偷望，又摆出得意的眼神将人气回去，“剑桑过生日的时候也是如此吧，你不在意，我是懒得来的。”
　　绯村剑心回忆起生日时的场景，竟很认同惠说的话。“真是抱歉，在下会提醒薰殿的。”
　　“不用啦，反正我不想来就不来。”惠停顿片刻，又说，“不久前，我收到了一本外文医术。”
　　“……是左之？”
　　“肯定是那家伙。”惠不太端庄地皱起鼻子，“虽然我是兰方医，但突然寄来这种东西太失礼了吧？”
　　“哈哈哈……”剑心笑起来，觉得确实是左之的作风。
　　“他之后又寄来一本英和词典，”惠轻翻白眼，“难道是在小看我吗？”
　　“在下觉得他或许没有这个意思。”
　　“总之，看到这两本书就火大，又见不到他的人，便借着这个机会和你们说一说。”
　　“原来如此。”剑心摩挲酒杯，“……是薰殿吧？”
　　“当然是了，她说上回就告诉那个刺猬头了——什么「多一个人为你庆祝不是很好嘛」。”
　　“薰殿就是这样的人啊。”剑心都能想象出薰笑着说话的模样。
　　“这一个也是，那一个也是。”高荷惠抱怨着，看薰抽噎着和妙说话的可怜模样，又露出相当愉悦的笑容。
　　“但惠殿看起来还是很高兴的吧？”
　　似乎意外剑心会直接点出，惠扬眉，说：“剑桑也别太置身事外才好。”
　　“哦咯……？”
　　高荷惠眼角上弯，起身走到神谷薰身旁耳语。薰一会睁大眼，一会皱起眉，一会狠狠地瞪他，颈脖的皮肤泛起绯红，也不知是听到了什么。
　　薰已经完全喝醉了，极其容易被煽动。剑心看着惠的笑容，略感大事不妙。
　　
　　满面通红的少女捏了拳气势汹汹地走来，黑细的眉压着泛了水光的眼，边咬着嘴唇看他。
　　这幅模样也很漂亮。
　　“剑心——！”
　　“怎、怎么了？”绯村剑心莫名结巴起来。
　　薰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凑近，面上与颈脖挥发出淡淡的酒香。只见眉毛一撇，嘴唇一弯，蓝眼泪水汪汪，她说：“你都不给我倒酒……”
　　剑心感到薰的指尖都在衣襟上发烫，捉住她的手腕，叹气：“薰殿不能喝太多，现在就回——”
　　发烫的手一只按在肩膀，一只按在胸膛，醉酒的少女猛然咬唇使劲，竟把他推倒在地。乌黑长发流至颈间，遮住蓝眼。
　　剑心分神顾及醉酒之人的安全，欲起身，微微吃惊于薰使了很大的力气。
　　“薰殿……”
　　他彻底说不出话来——嘴被湿润柔软的唇堵住了，酒香、热气，和另一种薰皮肤的气味钻到脑袋里，乌发蹭到耳边和面颊上，又长又细。剑心从未想过能看清蝴蝶结发带上柔和的褶皱。距离太近，他想。
　　来不及思考薰的指尖、发丝和嘴唇，剑心忽觉嘴角一痛，探进来鲁莽的舌头。如同急急忙忙在口腔里绽开的鲜花，犹豫又青涩地旋转，触碰到上颚，引起头皮一阵发麻。
　　什么……？绯村剑心的所有注意都集中在嘴唇上了，好像被强迫倒了一身温暖的花瓣，灌进口鼻，挤入五脏六腑，却又很轻，动一动就碎了。
　　薰呼气，发出点喘。
　　剑心便感觉心脏不受控制地猛跳一下。
　　口唇分离，嘴角被花茎上的刺扎破带出血。绯村剑心眯眼看上方的人露出得逞满足的笑，又摇摇晃晃靠近，却一头栽倒下来——神谷薰醉倒了。
　　嘴唇破口处仍然刺痛发痒，剑心望着天花板一时什么也不想。
　　周围一片寂静，众人惊讶到噤声。
　　算了。无所谓了。绯村剑心扶起醉倒大睡的神谷薰，说：“薰殿不胜酒力，在下先带她回房休息。”
　　不等他人回应，两人便离开了。
　　
　　今夜月亮很好，走廊也亮。安静的庭院里只有薰呢喃不清。
　　“喜……”
　　“什么？”剑心将耳朵附过去，想听明白。
　　“……喜欢……吗？”
　　剑心垂眼，见薰唇上沾了红艳艳的血，在雾蓝月夜下反光。他抬手，抹去她唇边血渍，指尖滑滑的。
　　等不了了。
　　稍微改变一下吧，以往的习惯。
  
  《吻》
  
  *亲一下
*这集更是ooc到没边了
　　
　　
　　如往常一般，两人坐在走廊下夜话，烧热的温水也凉透了。神谷薰向绯村剑心道声晚安，预备回房歇息。
　   “薰殿。”剑心并未回应，只是叫住她。
　　薰微微歪头，见他低着眼睛，似乎有话要说。“是……？”她轻声应，告诉剑心她在听。
　　绯村剑心不着急开口，他先将放有水杯的托盘推得远些，随后跪坐在走廊上。
　　难道是很重要的事情吗？薰也调整了自己的姿势，与剑心面对面。不过这样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可以帮忙吗？”薰倾斜上半身，问。
　　她看到剑心奇怪地缩缩肩膀，头往后偏偏，手心放在膝盖上摩挲一下。好像是有些难为情的事情。但很快剑心就将手从腿上抬起，牵住她的手。平日里两人也会碰手，剑心会轻轻捏她的掌心，示意她安下心来，作为一种传递信息的方式。今夜却并非如此。神谷薰感到自己的右手被剑心捧起来，被他的十根手指磨蹭着，厚薄不一的茧子令她发痒。她不明白剑心此举想传达的意思，可他愈发专注，翻过薰的手，甚至按压她的掌纹。应当是在考虑怎么说，于是薰安静地等着。
　　“有一件事……”剑心停止摆弄她的手，说话的时候只是握着，“上次，在屋顶上……”
　　神谷薰反应了一会，因为上回在屋顶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你是说十五夜过后……”两人挨近的画面蓦然闪过，薰的心一下跳起来，手也颤着，却被剑心按住了。薰要抬起左手，结果也被捉住了。好像是吸取了上回的教训，这次怎样也不让神谷薰逃走了。两只手都被剑心拿在手里，没有使很大力气，神谷薰却自觉从剑心的指尖传递酥麻的热度，手臂也不怎么听使唤了，骨头软软的，关节反而僵硬得不行。总之是动弹不得。
　　“怎、怎么？”她感到血细细地攀上脸，被逼迫地继续问。
　　“……在下还以为薰殿已经忘了。”
　　绯村剑心的语气简直要昏了神谷薰的头。他好像在责怪她，因为她受了苦似的。这算怎么回事，现在被三言两语羞得无地自容的人难道不是她吗？他还不让她走。神谷薰因着这点不满，想要显示出自己的厉害似的，不愿让对方觉得她被轻易拿捏住了。于是她坐直身体，咬唇闭眼，哼哼两声，说：“……来、来吧。”
　　提心吊胆地等待了一会，却没有预想中的触感。
　　神谷薰皱眉，觉得自己被戏弄了，睁开眼瞪他。绯村剑心露出无奈的笑容，解释道：“薰殿一副凌然赴死的表情，在下实在是……”
　　“你还取笑我！”薰恼羞成怒，抽出手，锤了一下剑心的肩膀。
　　剑心忍不住笑出声，又担心薰就这样走掉了，于是抓住她的袖子。两人无声坐了一会。剑心捏捏薰的袖子，说：“薰殿……害怕吗？”
　　神谷薰不敢看人，垂着眼睑，摇头否认，小声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做。”
　　“说的也是。薰殿是第一次，会感到紧张是正常的。在下理应多为薰殿考虑一些。”绯村剑心又牵起薰的手，这回将注意力放到指头，拨弄着她微微凸起的指腹，“但是，最近有点辛苦。”
　　又来了。神谷薰感到手臂的力量全被蒸发走了。
　　“上次，薰殿一下就跑掉了，把在下一个人留在那里……”绯村剑心几乎是嘟囔着说，又好像是在倾诉，“心情无法平静……白天还能转移注意力，但是每晚和薰殿待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办法了。”
　　他在说什么？神谷薰感觉绯村剑心吐出的一字一句都变成了一颗又一颗巨大的坚硬的糖果，从高高的头顶砸下来，把她弄得晕头转向。薰惊讶地张大嘴巴，好一会才说：“……你、你是说，每晚？”
　　剑心侧脸，摸摸颈脖。
　　空气突然变得有温度。神谷薰感到脸颊发烫，缩起肩膀，像仓鼠咀嚼过多的食物。
　　“辛、辛苦吗……？”
　　“……是。”
　　两人面对面跪坐着，面对面低着脑袋，局促又客气。但是，还牵着手。
　　薰在剑心的手里攥了攥手掌，下定决心似的，结结巴巴说：“请、请吧……！”
　　剑心吃了一惊，一下不明白：“什么……？”
　　“真是的！”神谷薰反手拉住剑心，迫使他往前。
　　绯村剑心不敢使劲，便身形不稳，双手撑在薰的小腿旁。他看见薰的脸近在咫尺，蓝色泛着水光的眼睛睁大，在控诉什么，却微抬下巴，像在展示自己的嘴唇。
　　简直是得意的花，在路边炫耀因美丽而吸引到他人目光的花瓣。难道以为别人得不到吗？
　　剑心连忙想要转移视线，防止心里蹦出多余的字句——他来不及——那外展的唇瓣嗫嚅抖动着，被一点白色的牙齿嵌进去，好像真的要散发出什么花的香气。
　　不打招呼碰上去的话，可能会被咬。
　　神谷薰抿了下嘴唇，生了剑心发愣的气。可此时两人贴得如此近，以至于闻到剑心衣襟上的皂角的味道，将她头脑的思绪都弄乱了。因而她一张脸憋得泛红，说：“所以说我不知道怎么做啦！”
　　上回主动去找他，结果中途当了逃兵，以至于一整个月都感到十分丢人，怎么也不愿想了。她就是搞不明白，什么都不懂，被惠姐嘲笑也是活该。但是剑心也总是戏弄她，即使这样，剑心一摆出辛苦的表情还是努力了。还要她怎么办嘛！要是这次也不行，以后都不和剑心——
　　脸颊被微热的指尖轻轻抚摸。
　　所有思绪全部逃到神谷薰的脑后，压得那一处头皮有些发麻。剑心一手牵住她，一手以若即若离的动作拨开她脸上的鬓发，偏偏绯红的额发很长，落到薰的面上，仍然看不见眼睛。他将鬓发撩至她耳后，薰的耳廓被挨一下便发起烫来。她忍不住侧头躲避，却又露出纤细的颈脖。
　　“那么……”
　　薰的耳边吹进一点热气，惊得她心跳加速。剑心俯身贴近，表情晦暗不明，黑色的影子缓缓笼罩她，扑上来的鼻息格外灼热。薰的脊背都紧张得僵直，过分近的距离让她认为这绝非常事。她迷迷糊糊想到，嘴是用来进食的部位，而现在这种情况，简直像绯村剑心要将她吃掉一样。
　　可怕。神谷薰紧紧闭起双眼。
　　——绯村剑心将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欸……？”预想的剑没有劈下，神谷薰反而升起一种淡淡的落空感。她抬起脸，疑惑地看他。
　　剑心摸着她的脸，与她额头相抵。神谷薰此刻终于看清，剑心紫色的眼睛好像倒映晚霞的深潭，望不到底，又粼粼闪光。她一时被紫眼里的光彩摄住了，移不开目光。
　　“请放心，”他又吻了吻她的眼睛，“……在下会慢一点。”
　　神谷薰觉得手脚的血液都在胡乱流淌，头重脚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点了点头。
　　
　　此时早已入冬，风过走廊却不冷，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剑心亲了亲薰的嘴唇。才喝过温水暖身，嘴唇也如同在水里浸泡过般，薄而透明的唇皮贴在一起，便严丝合缝，不留空隙。好像两幅躯壳里的血液将要冲破最薄弱的地方，交汇融合。神谷薰抓紧剑心的袖子。接着，当初吓跑少女的舌头小心翼翼地伸出来，像一条收起獠牙的赤蛇，翻出最为柔软的腹部，在她的唇上爬。神谷薰屏住呼吸，却感到剑心的手臂不知何时环住了她的腰，温暖地缠住她。
　　“……可以吗？”剑心感到薰在他的怀里轻微颤抖，想要询问她的心情。可面前的嘴唇已经被压得红艳艳的，湿漉漉地张开，往外喘气，像被雨淋湿的红山茶。他被那点吐出来的热气包裹住，随着薰叹出的声响没了形体，又随着那股气被薰吸入口中，到那个温暖湿润的地方去了。
　　绯村剑心直直盯着薰的嘴唇，不自觉抬起她的下巴，又按住下唇，不使它合上。他来不及等薰的回答，最后说了一句：“不喜欢的话，用牙齿咬。”
　　神谷薰尚未理顺气息，又被堵住嘴唇，极快地滑进来一条软热灵活的舌头，将自己口腔内的舌头吓得直往后缩。似乎察觉了她心生退意，剑心收紧了手臂，同时来回摩挲薰的上颚。一股痒意窜上神谷薰的额头，眼前氤氲起热气。神谷薰几乎觉得自己要流眼泪了，她下意识推了推剑心，竟然毫不动摇。
　　绯村剑心捕捉到了无处可逃的软舌，像章鱼最短的触手一般，摩擦纠缠上去。他觉得自己确实在吃什么东西，但这是永远也咽不进肚子的事物，只能不断舔舐，从舌尖得到甜蜜温热的快感。对于他来说，反增饥饿。欲求与满足的交替不断冲刷着剑心的感官，他本就不打算因薰手上微弱的推拒而停止，但这感觉已经好的超乎想象。恐怕神谷薰将他咬出血来，他也不一定能放手。
　　力量完全丧失了。薰不由得仰起颈脖，又觉得抱住她的人连喉咙里的空气也抢夺走了。注意力全集中在舌尖，似乎被抚摸、舔弄，翻来覆去地亲吻，血液倒流到头上，使得神谷薰头昏眼花。更加混乱的是心脏，此时酸胀地发热，身体也过于激动，以至于连反抗都逐渐忘记了。
　　“唔……”神谷薰受不住地出声。
　　绯村剑心终于停下来，后知后觉，安慰般亲亲略有红肿的嘴唇。
　　薰终于得以呼吸，大口喘气。凉爽的空气灌入肺里，使飞走的理性缓慢回笼，神谷薰这才意识到方才做了什么。那种……过分的技巧，简直、简直就是——“下流……！”神谷薰一巴掌拍在剑心的正脸，却因脱力而被轻易接住了。
　　绯村剑心扣住薰的手，揣在怀里，双眼竟然在黑夜里显得极亮。他似乎兴奋过头，不知是否听进薰的话，微微喘着气说：“十分感谢。”
　　神谷薰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她从来不知道绯村剑心会露出这种毫不知耻的表情。

【剑薰】唇＋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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