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花黑邪】赢家

【花黑邪】赢家

55

落花斋

2025/03/09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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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这一走，可称得上是杳无音信。吴邪白天处理帮会的事，晚上独自坐在飘窗上抽烟。如此过了几天后，他感觉再这样下去要糟，索性收拾了行李，暂时搬回了老宅子里。
也许是怕他鬼迷心窍做出别样的傻事来，解雨臣把身体已经大好的黎簇打包送还给他。小年轻拎着空空的手提包，孤零零的站在漆黑的宅门前，也不上前敲门，就这么罚站一样，杵了老半天，直到双腿都胀了，才等到有人出门发现他。
吴邪看着坐在沙发上揉腿的黎簇，痛心疾首地教育他，“你倒是敲门啊，实在不行吼一嗓子，站门口Cos石狮子吗？”
黎簇没答话，一边捶着小腿，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周围。他比过年时圆润了很多，不再是瘦骨嶙峋的模样，乍一看，模样与同龄人差不多，只是眼神里永远带着小兽般的机警，防备着所有人。他等吴邪不说了，这才开口问，“我住哪儿？”
吴邪揉乱了他的头发，没好气道，“杂物室。”
黎簇迎着吴邪的魔爪，撇嘴道，“你这是虐待未成年。”
吴邪往下，捏住了他脸上的一点肉，装作凶神恶煞地吓唬他，“你现在入了我的门，就要乖乖听话，不然我把你卖到东南亚修桥去。”
黎簇口齿不清地说不要修桥。
吴邪有点乐，放开了他，问，“那你想干什么？”
少年人的眼睛骤然明亮，“我要学打枪。”见吴邪闻言怔愣，他立刻皱眉道，“你答应过的！”
吴邪心说，答应你的是瞎子，可不是我。可他现在想不得黑瞎子，一想就心神烦乱，胸口像是堵着一块巨石，气都喘不过来。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吴邪只能点点头，“你的腿还能用吗？”
黎簇跳起来，要给吴邪当场表演一个铁人三项。吴邪赶忙把人拉住，跟手下交代了几句后，带着小年轻去了靶场。

靶场内存枪的库房里枪械种类繁多，像一个小型军火库。黎簇很兴奋，东摸摸西瞅瞅，从里面挑出了一把手枪。吴邪仔细一瞧，那是一把国产64。黎簇摸着它，脸上露出一点怀念的神情来，“我爸不让我碰枪，我趁他不在，偷偷摸摸拆过，没拆成功。”
吴邪从他手中接过枪，将弹匣退出，子弹压进去。这把枪对吴邪而言有点小，用着不趁手，更像一把仿真玩具枪。他装好了弹匣，倒提着递给黎簇，温声提醒，“枪口不要对人。”
黎簇的手指紧紧握上去，掌心都是汗，他跟着吴邪往靶场里走，感觉手上的枪万分沉重。吴邪站在他后面，手臂环上来，垂着头给他指点手枪上的保险。一开始黎簇听得很认真，可吴邪离得太近了，身体的温度隔着几层衣料，热乎乎地传过来。除了隐约的枪油味道，他还闻到了吴邪身上很淡的烟草味，只有一丁点的苦，更多的是洗涤剂的清香。他不自觉地抽动鼻子，在立白和蓝月亮之间，投了蓝月亮一票。
耳根吹起一阵热气，黎簇跟着一抖，就听到吴邪沉声道，“开枪！”他想也没想，扣下了扳机。因为没有防备，后坐力让他直接撞进吴邪的怀里，结果自然是脱靶了。
吴邪往旁边站过一步，背着手，摇头啧啧叹气，“我第一次开枪就能中十环，看来你没有这个天赋。”
黎簇涨红了脸，辩解道，“我，我刚才是走神了！”
吴邪拖长声调哦了一声，“要不要再站近一点啊，你好瞄准点。”
黎簇咬着牙说不用，重新摆好姿势举枪射击。可吴邪刚才教的话他一句也没注意听，现在只能凭感觉。然而手感是需要经验的累积，有时候也确实与天分有关，这两项黎簇一个也没有，剩下的六发子弹，只有一个擦到了边，剩下的都不知道落在了哪里。他不敢相信靶子上一枚弹孔都没有，前后左右检查了好几遍，甚至用手指头捅了几下，终于心有不甘地垂头丧气，自己真的没有天赋。
吴邪强忍着笑，拍一拍黎簇尚且单薄的肩膀，手把手地重新教，“看到准星了吗，瞄过去，三点一线。”
吴邪的手很稳，有一种干燥的温暖，黎簇腕内的脉搏在他指尖下疯狂地跳动，吴邪一无所知，下巴压在黎簇的发顶，带着他一起扣动扳机，将一弹匣的子弹全部打入靶心红色的圆点内。

两个人在靶场打光了几百发子弹，最终是因为黎簇手臂酸麻，这才找了椅子休息。黎簇拉着凳子，靠近吴邪坐，边揉手臂边看他手上转着的手枪。
吴邪遥遥地望着远处散落的一地弹壳，不禁感慨道，“这些都是钱啊。”
黎簇不以为然，“能值多少？”
吴邪转向他，满脸都写着败家玩意，“实弹靶场，一发会员价20，你算算，这几个小时造了我多少钱？”
黎簇果真算了算，大概小一万吧，金钱面前没有真汉子，所以他端正了态度，由衷感叹到有钱真好，并真心实意地问吴邪，能不能再来一万块的。

同样对金钱有感慨的，是以贩卖消息为生的大金牙。
金牙老头年纪不小了，看见钱还是忍不住双眼放光。他呲着灿金的门牙，和面前桌子上一字排开的金条交相辉映，满脸都是光彩熠熠，连褶子里似乎都透着金光。
而坐在他对面的墨镜男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问，“够吗？”
大金牙又咽下一口口水，心里天人交战，脸上也是同样的纠结和犹豫，他搓着手堆着笑，谄媚道，“黑爷，您说的这个，真的是，有那么点，难办……”
黑瞎子短促的一声笑，“我只是买你一条消息，不至于这么苦大仇深吧？”
大金牙将手掌搓得几乎要冒烟，眼睛却黏在金条上，舍不得移开半分，这个那个了半晌，就见黑瞎子又扔下了一根。细微的碰撞声砸在他的心头，震得他又是一阵心神大乱。
“你可以好好考虑。”黑瞎子笑道，“不过我的时间不多。”他顿了顿，向后靠进椅子里，手指貌似无意地从腰间的枪套处滑过，“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来买了什么消息。”
大金牙不搓手了，额头开始渗出汗水，最简单的选择题，赚钱还是丧命。其实很好选，大金牙将桌子上的金条揣进兜里，顺手摸了一把脑袋上的汗，“定金我收了，不过您也知道，那位爷近来很少出门，这个，这个我也不能保证。”
黑瞎子一拍膝盖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大金牙，两根手指拢起，比成一个手枪的形状，指尖对准大金牙又开始冒汗的额头，咧嘴笑了，“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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