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维勇】枪与刃

雪羽_YukiH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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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声名远扬的尼基弗洛夫居然是这么一个出言不逊的人。“勇利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银发男人，棕色眼睛里似乎有怒火在燃烧。他给手上的刀再使了两分劲试图往前压，但那左轮枪连同手臂只是稍微颤抖了一下就稳住了——这个男人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在这样的状况下，维克多居然还有闲情端详勇利此刻藏不住怒气的表情。他不仅没还击他的结论，反而还顶着那刀刃挪了挪枪，用微凉的枪管戳戳勇利的脸蛋，给出一句听起来心情不错的评价：”嗯，气势不错。“

姿态轻浮又轻佻，勇利感觉自己的怒火因为维克多这个举动窜得更高了。

他撤刀后退一步，对着维克多的脑袋接连突刺了几刀，都被对方轻轻松松地侧身避过。当突刺转变为气急败坏的横劈，维克多往后下腰接了几个后手翻，在士兵们自行腾出的空地中轻巧着陆，顺带左手按在右胸口，躬身行了个礼，也不知道他这是不是在为先前的口无遮拦道歉。

可他的行礼在勇利看来，完全就是不把他当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勇利再次直冲过去，趁着维克多还没从行礼的姿势恢复过来就一刀砍下。维克多动了动一直负在身后的右臂，用机械骨骼挡住了勇利的刀刃。而后他旋身从勇利的刀下游刃有余地退开，继续抬手招架勇利挥砍过来的刀刃。当然，用的还是那把左轮。

上段突刺，下段斜劈，挑刃，拖刀斩击……刀刃与枪管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听上去似乎打得挺激烈，但勇利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下攻击都对方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毫无成效。他有些急了，于是便在一记横切被格挡以后高高跃起，假装是要竖劈，实则狠狠一脚踹在维克多的肩膀上。

眼看着维克多被他踹得后退了好几步，勇利的内心升起了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意。不过维克多很快就稳住身子找回了架势，抬手就往勇利所在的方向开了一枪。

他这一枪根本没瞄准，勇利随意地一挥刀就挡开了子弹。维克多手里的那把左轮枪并不是什么罕见的先进型号，是连勇利都认得出来的老式左轮枪，能装填的子弹带来的杀伤力和军队现在配备的制式手枪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他举刀直指那个依然笑得十分刺眼的男人：“别用那种落伍的玩意跟我打，尼基弗洛夫。”

维克多把手里的落伍玩意勾在指尖转了几个圈，“那好吧，如你所愿。”他说，然后亮出右臂打了个响指。

一众围观士兵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维克多的左手上闪过代表空间魔法的柔和白光，紧接着就出现了一把通体亮银色的手枪，取代了那把落伍左轮。和军队的制式手枪比起来，这把手枪有着更长更厚的枪管，线条也比制式手枪笔直、利落，想必是维克多的杰作之一。

将亮银手枪换到右手握住，勇利那一份因为被轻视所带来的怒火这才稍有缓和。可能会有人觉得这样对勇利并不公平，但勇利有自信不会中任何一颗子弹。手枪虽然能起到距离压制，但配枪他又不是没有，并且以正常思维来说，应该不会有人傻到在这种找不到掩体的地方跟一个军队中尉比拼枪法。而近身战，是他最擅长的打法。

纤长的武士刀再一次砍向维克多，那人仍然是打算用手枪来迎战，不过这时候的他在抬手之前多了一个挥枪的动作，这才上前迎上那闪着寒芒的刀刃。

就在勇利以为维克多依然是要格挡他的攻击的时候，他转了转手腕，将斜劈停顿变为前刺，意图刺下维克多的肩章来表明自己的胜利。

但维克多出乎他预料地矮下身子，在避开刀刃的同时往勇利的腰侧闪身过去，右手使出一个上挑，而后顺势把枪抛起，用左手稳稳接住。

于是勇利转身回防的时候，正好对上直指他脖子的枪口，和枪管下泛着冷光的刀尖。

有个黑色的物体从半空中旋转着向维克多的位置下落，他伸出右手信手一接，那熟悉的样式令勇利下意识地一摸腰侧——腰带上空荡荡的，原本挂在上面的刀鞘已经被维克多握在了手里。想来应该是维克多在改造枪身的同时加装了收放刀片的机关，到了近身作战时可以起到匕首的作用，而他刚刚就是用这个切断了勇利绑刀鞘的绳子。

其实战斗进行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可偏偏维克多保持着那副笑容一边后退，一边对勇利勾了勾手指，挑衅意味十足。

这一刻勇利很想抽出配枪给维克多来几发，但他舍不得打坏那柄从家乡带过来的刀鞘，只能是第三次向维克多发起了攻势。

“胜生！”

因为这一声如雷贯耳的大喝，勇利突进到一半的脚步硬生生顿住。他反手收刀，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立正：“费尔茨曼将军。”

来人头发已经花白，背脊却仍然挺得笔直，拧着眉头站在那边自有一种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气场。“我在办公室等了整整十分钟，你们怎么回事？”

“报告将军，是他开口挑衅在先。”

“他先动的手。”

他们这副相互指责的模样在雅科夫·费尔茨曼眼里像极了两个抢着推卸责任的小屁孩，虽然从年龄差距上来说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他决定懒得计较了，维克多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胜生，一小时后进来我办公室做思想报告。”

“是，长官。”

临走前，维克多不忘把手里的刀鞘递还给勇利，勇利没好气地劈手夺过来挂回腰间，命令士兵们恢复队形，跟上中将的脚步继续执行先前被打断的护送任务。

在和老将军寒暄的间隙，银发男人回头看了眼后方板着面孔的黑发中尉，湛蓝的眼睛里笑意盈盈，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特别待遇。

捕捉到那个眼神的勇利再次捏紧指节，发誓总有一天要让这个人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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