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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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点薯条吃吃

2025/03/13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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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听诊器呢？”
你坐在桌边，面对着要填写呼吸心率的电子病历，茫然地攥着白大褂的衣领：“有人看见我的听诊器了吗？早上交班之前它都还在我脖子上。”
“怎么又丢了？被借走了吧？”沃特医生的声音从办公室的角落里传来，平淡得像是回答过无数次了一样，“今天查房的就我，你和组长，应该是组长借了你的听诊器。他有时候会忘了还，很正常。你去看看更衣室？”
你眨了眨眼：最近是流感流行季节，部分干员因此发烧，在医疗组里住院，而组长对待患者一贯非常仔细。原本你一直把听诊器放在抽屉里吃灰，这几天又把它拿了出来，来记录病区里干员每日的生命体征。如你同事所说，这个你上学时斥巨资买的装备在你记忆里留下的最后印象，就是今早组长查房的时候顺手借走了它用于听诊。
“好吧。”于是你站起身，反正更衣室离得也不远，“我去看看。”
更衣室不算宽敞，但很整洁，你推开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组长挂在门边的白大褂。没有，组长的白大褂干净得像任何一个外科医生的一样：没有听诊器，没有胸牌，也没有笔。不对，你的听诊器呢？
虽然听诊器丢了不止一回，原来读研的时候你早就习惯了，但现在医疗组范围内都找不着它的事实还是让你紧张了起来。你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很久没用的软件：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找回听诊器，你专门放了一枚定位器进去，在医院时不止一次凭借定位杀到对应科室去把听诊器要回来。虽然定位组长的位置有些侵犯隐私之嫌，但你想，就一次，就这一次，组长应该不会怪你的。
软件加载了片刻，随即一个小小的红点浮现在了地图上。你紧盯着红点旁的平面图，胸有成竹地拖动着地图，寻找着代表自己所在位置的箭头——
没有。你觉得自己已经拖了几百公里了，还是没看见自己在哪。软件出错了？不应该啊，难道听诊器不在基地里了？
某种后知后觉的惊悚感促使着你把地图缩小，再缩小。不知道缩小到了什么程度，你才终于看见熟悉的箭头出现在画面边缘。现在箭头和红点终于在一个屏幕里了，但是如果你没看错的话，听诊器和你之间隔了至少几千公里，中间不乏国境线和海岸线等理应不该出现的东西……
组长到底去哪了？？
你彻底打消了今天把听诊器找回来的想法，老老实实放下手机，往护士站踱去——护士站的抢救车备有公用听诊器，虽然远远比不上你自己的，但此时凑合着用也足够了。你克制住了给组长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的想法：且不提如果他真的在执行外勤任务，你的消息会不会给他造成什么麻烦，就算他真看见消息，听诊器也不能自己坐飞机回来，还是算了。更何况没有听诊器还能理直气壮地摸摸鱼什么的……
想到这，顿时听诊器离你而去成了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你插着兜，心情愉悦地从抢救车里掏出公用的听诊器，往病房走去。
“……格林伍德医生？”
你在办公室里度过了快乐的一天半。这几天天气很好，早上交完班，你正坐在洒满阳光的窗户下的电脑前补充病程的时候，身后传来的熟悉的声音猝不及防地让你后背一紧。你猛地回过头，看见组长穿着熟悉的白大褂缓步走来，你失踪的听诊器正被他拎在手中。他慢慢眨了眨眼：“这是你的听诊器吧？有个紧急任务需要我，抱歉走得急，把它一起带走了。”
你赶忙站了起来，接过已经见过世面的听诊器：“谢谢组长……没关系的，才一天而已……”
组长微笑着站在原地。你迎着他意味不明的目光把听诊器重新挂回了脖子上，沉默了几秒，忽然不知道怎么的感到有些不自在：“呃……您还有什么事吗？”
“我借了你的听诊器用，现在已经还给你了。”他仍然微笑着，在胸前空无一物的口袋上比划了一个插笔的动作，“那，今天还有干员要来开请假条，我的笔可以还给我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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