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宿敌的相逢

【凯伽】黑环游戏

水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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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宿敌的相逢

血腥味，混合着发霉的味道，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气味。

这曾经很寻常，作为一个星球的战士，战斗，受伤，被俘，逃跑，那简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那时候他还是个少年，年轻气盛。

荒野上的篝火，劈啪作响，照亮了少年的面容，然而这个孩子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作为雇佣兵的他早已见过太多生命的逝去，他知道如果想继续活着，就得拥有战胜一切的力量。但他身边的小医疗兵显然还在懵懂的状态。

“我们去战士之巅吧！凯！”他对身边的另一个少年说。那个叫做凯的少年带着满脸的哀伤，惆怅和茫然，少年经历过一场毁灭性的战争，失去了几乎所有族人，只身流浪，只剩下一首家乡小曲陪伴，直到他们相遇。

“战士之巅？”凯问，他的眼睛被火光照的异常明亮，仿佛也燃烧起了希望一般。

“爬上战士之巅，就能拥有光之圆环的力量了，到时候，就没人能伤害我们了！而且还能保护我们重要的东西。”少年说着望向最后一丝夕阳被吞没的方向，黑暗彻底降临了，只有小小的篝火在骤起的寒风中疯狂摇摆。

“如果是伽古拉的话，一定能得到光的力量！”凯咬着嘴唇，就算不甘心，他也毫不怀疑自己的同伴拥有这样的实力。

“站起来！凯！”叫伽古拉的少年拔出剑指着凯的鼻尖，“不多练习，是爬不到顶峰去的！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要进行特训才行！”。

……………………

是梦么？伽古拉揉了揉额角，头还昏昏沉沉，之前是昏迷来着吧，比去梦到几十个凯围着之前吹口琴，梦到过去倒是让人没那么反感。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不在那个暗巷，这是个漆黑的陌生空间，散发着让人不愉快的气味，恐怕就是这种味道才让他梦见了那么久远之前的事……

虽然伽古拉不想承认，他去怪兽酒馆，一分部确实是因为那个奇怪的赏金游戏，但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凯就是从那消失的，连他的情报网都没能发现对方到底在哪。伽古拉只得亲自前往查探，只是没想到背后之人连他也敢算计，伽古拉在心里狠狠为对方记上一笔，会有报仇的机会的。

环顾四周，这里看上去像是一间“牢房”，但实在是陈旧和潦草了些，对于越狱经验丰富的伽古拉来说，这里甚至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牢房，所以把他弄来这里的人大概也没打算真的监禁他。四周昏黑一片，只有墙上的一个孔洞透出些光线来，伽古拉透过孔隙看出去，这里仿佛坐落于悬崖峭壁，悬崖下是大海，隐约的能听见海浪的声音。这又是哪个行星？地球么？或者其他类似的地方？他咂咂嘴，希望不会是地球，毕竟不管是哪个宇宙的哪个地球，到这里来就意味着大概率能遇见某个或某些的光之战士，想想都不会是一件会让人愉快的事。

之前的虚脱无力感已经几乎消失了，他走到胳膊粗的栅栏前，伸出手去摸了摸，冰凉粗糙，像是金属的，但就凭这东西怎么可能成为困住他的“牢狱”？伽古拉闭眼感受了一下，很好，他的盆栽安全的在空间里，与蛇心剑的联系也没有被切断，他旋即拔刀有些敷衍的朝着那些破旧的金属围栏劈斩过去，一声清脆利落的响声过后，挡在眼前的阻碍刹那间东倒西歪七零八落。

“哼！搞这种东西有意义么？”他咂了咂嘴，揉了揉脑袋走了出去。

这是个位于悬崖顶的中世纪欧式监狱，整座建筑看上去倒更像座战斗堡垒，监牢位于地下，地上则是驻扎屯兵的屯所甚至还安装了当时的重炮，只不过都生锈损毁不能继续使用了。悬崖下就是茫茫大海，一眼望不到边际，天气很好，蓝天白云，白得透亮的浪花随着微风翻卷，如同精致的蕾丝花边。

之前在那个地方……也见到过类似的景象，曾经作为护卫队队长的伽古拉也曾在军械库团建度假时，见到过这样的美景。

“这地方也就风景值得一看！”伽古拉有些无聊的嘀咕着，从崖顶走了下来，大费周章把他带过来，不会就是让他看看风景的吧。

之前在崖顶观察四周，这像是个孤岛，除了山顶的堡垒和山下零零散散的几座废弃了的房屋以外再没有其他人类活动过的痕迹。岛上覆盖着茂密的树林，充斥着大自然的各种声音，如果想要隐居的话倒能算得上世外桃源，但伽古拉现在只想快点离开，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然而岛上仿佛被特殊的磁场笼罩着，无论他向哪个方向飞行，不久就又重新落回到地面同一位置，如此反复了许多次，无一例外。

“幻想？还是空间扭曲？”伽古拉看了看四周，脑中罗列了好几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那就从最好验证的幻想开始排除吧，如果这四周都是幻象，不知道这幻象的产生和咖啡里掺着的东西有没有关联。

他正苦苦的思索该怎么办，身后忽然有人将手掌搭在他肩膀上。伽古拉反应极快，他拔剑回身，结果马上被身后格挡，强制停在了半路，伽古拉抓着对方的手腕想把对方摔在地上，结果被来人一起带倒在沙地上，这是他才看到这人带着牛仔帽，穿着皮衣，是个看上去风尘仆仆的浪客，只一眼他就知道，眼前这人不会是幻象。

“凯？”伽古拉登时一愣，猛地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你怎么在这？”两个人同时开口问道。

“我之前去了怪兽酒场，可是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这了。”凯挠了挠头，他已经在这里转悠了好几天，毫无收获，也没什么办法走出去。

“你怕不是喝了弹珠汽水然后直接晕倒再然后醒了就发现到这了吧。”伽古拉一口气把话念叨完。

“你怎么知道？”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伽古拉。

“哈！”伽古拉当然不会告诉凯他也是这么进来的，他嘲讽的看了眼凯，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嘿嘿，肚子饿了，大英雄是不是先考虑喂饱宿敌再问？”伽古拉推开凯，起身拍拍西服上的沙子，看了看身后的密林，用开熟悉的轻佻口味说着。

“好吃的倒是有，但难道不是先一起想办法怎么出去啊！伽古拉你怎么能先想着吃？”一个人在岛上转悠了好几天的凯，满以为遇见伽古拉好歹两个人想个法子快点出去，谁知道伽古拉好像一点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

“这不是跟你学的么，大英雄？更何况这儿环境不错人又少，挺适合度假的~”看着红凯着急，伽古拉反而不急了，他手指拨了拨额前的头发，想着待会儿是不是从空间里拿套衣服出来换，毕竟滚了一身沙还是挺不舒服的，再洗个头也不错。

“度假？”凯一时有点懵，现在是该思考这些东西的时候么？“等等！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做呢！”他是为了调查怪兽不断出现是否与黑暗圆环重现的消息有关，才跑去怪兽酒场，谁知道被困在这种地方。

“呐呐呐~”伽古拉翻了个白眼，“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大英雄，不需要给圆环打工，也不用拯救宇宙！”伽古拉伸手点点红凯的胸，绕开对方自顾自的去了树林。

“可我们不是已经和解了吗伽古拉，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到这来的？”凯一步不离的跟着伽古拉，几天只有他一个人可把他给憋坏了，他有一堆的问题想要问，这又让伽古拉想起他们刚认识的那阵子，像个小狗一样，瞪圆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走哪跟哪，粘人烦人，总有一堆的问题缠着他要他解答。

“喔——这儿居然有果树，就是这果子也太丑啊！”果树实在过于高大了，果实有脑袋那么大，土黄色的外皮看上去一点都没食欲。

“啧！”凯叹了口气，像是对伽古拉的反应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早已习惯伽古拉不回答自己的行为，抬头看了看果树，脱了皮衣扔在一边，搓了搓手，一口气就爬到树上去了。

“小心点！”凯扔了个果实下来，果壳异常坚硬，砸到地上结结实实的出了个坑。

“你干嘛？”伽古拉吓了一跳，抬着头问。

“你不是饿了么？”凯说着又扔了个下来，地上就又多了个坑。

“我有说要吃这东西么？”这么丑？怎么吃？伽古拉撇了撇嘴又看了看地上的两颗果子。

“你不吃也得吃！”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也紧跟着一个接一个的扔下来，“因为这岛上就只有这个东西可以吃！而且别看他丑，味道还是很不错的！”最后凯也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木头茬子，又把他的皮衣穿上，“我已经把这里走遍了，树林里没有小动物，水里没有鱼，除了果子，你没有别的选择。”凯一边说着，一边把地上的果实塞给伽古拉两个，自己抱了三个，又往林子更深处去了。

“我看你才是来度假的吧！”目瞪口呆的伽古拉边自言自语边跟着凯走了。

凯看样子真的把这里走了个遍，对环境和地形也十分熟悉，四周逐渐能听到水声，一条蜿蜒的小溪缓缓穿过树林，他在溪水边搭了个简易的棚子，地上还有燃烧过的土灰。

伽古拉往溪里瞧了瞧，果然如凯所说，溪水清澈，但没有活物。

“晚上就在这休息吧！”凯把果实扔在地上，他看了看天，这个岛上的时间很混乱，时长也显得很短，刚刚太阳还在头顶，现在几乎是日已西斜了。

“你就住这儿？”伽古拉也丢下怀里看似脏兮兮的果实，看了看凯搭的那个看起来随时会塌的棚子，“那边的堡垒看上去还更舒服点。”好歹那是个带屋顶的房子，所以为什么要费力造这个东西，他嫌弃的看了看凯。

“伽古拉！”凯无奈的看着眼前人，“在你出现之前，我可没见过什么堡垒。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林子里了。”

“……”伽古拉与凯面面相觑，他忽然转身又往刚刚来的方向跑回去，果然再往悬崖上看时，堡垒已经没了踪迹。

“现在变得有点意思了。”伽古拉看了看身后也追过来的凯，他果然还是一脸迷惑，这是自然，这个笨蛋原本能思考的东西就少得可怜。

“那……就住在你那里吧！那条小溪不错，指不定能找到地方洗个澡。”伽古拉笑着拍了拍凯的肩膀，又悠哉的踱着步子回林子里去了。只把满脸焦急可是又毫无办法的凯撇在原地。

凯深吸了一口气，他默默的看着伽古拉的背影消失在林木之后，眼神带着无奈以及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虽然心急，但他也确实因为伽古拉的突然出现而感到踏实和沉着，是他的话一定能找到出路，从很久以前他就一直对伽古拉有着这样的信赖和依赖，这些感情并没有因为时间的耗损而消失殆尽，虽然对方曾经迷茫，甚至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但即使那个时候，他仍对能并肩作战心怀期待。更何况现在的伽古拉已经走出来，他不再执着于非得与自己分出个输赢对错，也找到了属于伽古拉自己的正义和道路，找回了曾经放弃的力量，无法辩驳，他喜欢现在这个伽古拉，既然短时间内无法尽快离开，也许就这么相处一段时间也不错……现在的情势下，就静观其变好了。

凯下定了决心，看了看即将落入海平面以下的夕阳，也往树林里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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