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不想知道真相

【超懿】你为我带来雨雪的夏天

铃木

2025/03/12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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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剧情完整性，本段一部分为赵云个人章。不爱看的可以直接跳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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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着灯，夜空显得格外光亮，手上的通话页面也是。“很无情吧，却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我。”
　　司马懿没有回应，仅仅是知道对方没有因为自己落下无法挽回的结局，悬挂在心头的重担稳稳落地。
　　不用躲了，不用担心了，不用畏惧了。
　　即使是这样说着，想的却都是自己。
　　“自私是人的本性，不用在意。”一种熟悉的被看透的感觉，赵云心里对马超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想通，原来是口传心授。
　　他不再反驳，赵云也知道以他和司马懿的关系，并没有留给他空档自我陶醉。“这个筹码，如何？”对方问道。
　　“说实话很让我意外。你拜托的事情我会做的。但其实一开始我就没想过拒绝。”
　　“不想亏欠你而已。挂了。”
　　“滴”的一声落在耳机里，游戏的背景音乐再次响起。锁了屏，房间里重新填满了夜空，安静得可怕。
　　
　　他做了一个梦，想起来一年前的那个晚上。
　　天早就黑了，赵云习惯关着灯打游戏，整个房间只有手机是亮着的，这让他格外专注。
　　一把游戏下来，银牌打野闪耀在屏幕中央，上头却挂着红底白字的失败。他无意怪罪他人，只是看了一眼评分最低的队友，心里萌生出一丝怜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高傲，便又转而去找自己的问题：“是我思路不够明确，好几波队友都脱节了。”
　　“……要是我，操作再好一点。”赵云恍然发现他已经记不清那个人的声音了。
　　忘了自己接着说了什么，只记得一切安慰的语言都无济于事，耳机里传来了暗暗的抽泣声。
　　他慌了。
　　哭泣代表着什么？交心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过这种朋友。他焦躁地翻了几下好友列表，又反应过来在想着逃避。
　　那个人那段时间在遭受霸凌，因为自己。那个人很是孤僻，平时几乎连话都不说。只有在打游戏的时候，操作冷静决策果断，在一次误打误撞的双排后，也加入了和赵云一起开黑的队伍，只不过不会有其他人在。
　　“抱歉，太多人我操作会变形。”其实从那时候开始，即使没有赵云的存在，他弱势的性格与好成绩的反差也招来了不少苍蝇。
　　这些“兄弟”当然不会把这种事告诉赵云，他们心里早早给赵云打上了“和事佬”的标签，仅凭感觉，理由什么的从来没有被需要。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嘛，所有人都会自作清高。
　　
　　其实在这把游戏开始前，那个人刚刚和自己诉苦，说他被强迫交钱，说他被造谣站街，说他被怀疑作弊。走神的一瞬间，另一个还算熟悉的队友之间加入了队伍。
　　自己早该把这个功能关掉的。曾经他心里会这样反思。
　　“哟，你怎么又在和赵云双排，不会是……”语气上调，故意扯着声，似乎想把言外之意揭露给房间里的所有人知道。
　　还没等赵云劝阻，那个人已经退出了。
　　[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了，我不想连累你，所以，再见。]
　　屏幕常亮着，看到这句话，他心里竟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一个朋友又离开了，和毕业差不多，对吗？
　　
　　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这不是第一次，却是最清晰的一次——他发觉自己从来没有把他人看得多重，无论是谁，不知所踪的“那个人”也是。
　　对着习题发呆许久，一笔未动。“赵云，你是不是在包庇他啊。”一个男同学很自然地坐到他的前桌，他能感受到，有很多很多视线盯着自己，猎人捕猎的视线。
　　放学后，直到橙黄的夕阳都被夜空吞没。
　　手有点酸痛，想再握拳的时候，发现有些握不紧。
　　“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不是你说钱都是他拿走的吗！”“不是我说的，是他——”
　　他们的视线有意无意地回避，再也没有聚焦在自己身上。赵云捡起地上的发带，又该换新的了。
　　明天，同学会怎么看待自己呢？老师知道这种事，又会站在谁那边？家长会理解自己的想法吗……
　　
　　说是幸运吗，第二天，他发烧了。
　　幸好身体一向不错，下午睡上一觉，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早上还是抱着些愧疚去发了关心讯息，没有回复。抱着最后一点希望，赵云打开了游戏，却找不到那个人id。
　　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在放空。手随意点了点，开黑群里传来一条消息。[四缺一来个打野。]
　　连赢很多把了，随便打打吧。顺手点进了房间，并没有开麦。思绪还卡在昨日，一样的“地方”，一样不知所以的心情。耳机里传来了几个爽朗的声音。
　　“开开开！”“兄弟不开麦吗？”
　　局内的交流并不是很默契，几乎只有一个人在说话。赵云凭借着肌肉记忆，这场游戏赢得很漂亮。或许是游戏风格相仿，他一下子记住了这个说话时而冷静时而正气的队友。
　　
　　此后，他遵从父母的决定，转学了。他再与“那个人”取得联系的时候，已经是与马超线下熟悉起来，继而收到了司马懿——他十分尊敬的学长，的好友邀请。
　　[有件事要问你。]还是很生分的样子，正想着如何回复，语音通话已经拨了过来。
　　好在司马懿也没有想拉近关系的目的。“我知道了点你的事，想以此作为筹码，拜托你一件事。”
　　赵云心中一惊，开始寻找怀疑对象。是谁？即使在这个城市也有认识他的人吗。“……学长你说吧，不麻烦的话。”他尝试掩盖自己的慌张，收效甚微。
　　“他的手机号已经发给你了，如果你对之前的事情怀有愧疚，可以自己做行动。当然，他还好好活着。”
　　“我不会把你‘聚众斗殴’的事情告诉别人。接下来我要说我的要求。”
　　他还未开口，司马懿冷漠的声音已经灌入耳中。
　　“我希望你明白，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第一，不要理会谣言。第二，不要多管闲事。就这样。”
　　赵云是一个聪明的人，即使没有明说他也明白这不是“安全须知”。
　　接着，脑中浮现出马超和司马懿打游戏的默契，平时的只言片语，还有，马超说想和他见一面的消息。巧合？不可能。
　　他的呼吸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只有一旁的机箱还在呼呼作响。
　　许久，赵云都怀疑学长已经把电话挂掉了，抬头一看秒针才走了几步而已。“所以，时间会冲淡一切吗？”
　　他不明白自己说这句话的目的，或许是宽慰自己，亦或是对司马懿的试探。

“时间只会给你无法拒绝的，又拿走你无法割舍的。”
　　“时间不会把许久不见的事物描绘得更美好吗？”
　　“时间可不是一个好画家，祂只是随性地在涂画，一切又都是交由你决定。”
　　“但其实我不需要你口中的那些。其实我早就……释怀了。”
　　“不过是筹码罢了，你已经开始对我猜疑了不是吗。把它当成普通朋友之间的请求吧，就像他对你说的一样。”
　　
　　可能是网吧来人了，背景音恍然嘈杂了许多。
　　电话挂断，聊天框回到了原样。看着马超发来的消息，还弹出来几条司马懿对明天行程的打探。
　　关上手机，房间回归黑暗。
　　
　　……
　　
　　后来，他们所在的学校论坛掀起了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谣言风波。
　　一个曾经发布过几个十分准确的“隐私信息”的账号，时隔快一年，有了新的动静。
　　
　　
　　四张不同角度、地点的照片，模糊画质中白色挑染格外耀眼。
　　即使看不清样貌，裸露的肌肤和非常规的打光，角落的手机屏幕上还有个人微信的头像，一大段绿色与一行行白字占据了屏幕。
　　
　　帖子发出不过短短几分钟，关注量暴涨至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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