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重 - 蓝溪阁师徒二三事

蓝溪阁师徒二三事

手重

无风絮自飞

2025/01/11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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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务必先阅读首篇【说明】确认了解并可以接受相关设定（肥肠重要！）**

带徒弟还真麻烦，魏琛难得和他那便宜师父产生了一点共鸣。
问题不在喻文州，这小徒弟乖巧听话，天赋好悟性高，又经历了那样的事，他和方世镜都很疼他。问题在魏琛自己，他控制不住抽人的手啊。
练功学戏的时候稍有差池就会棍棒加身，这在梨园行是很普遍的事，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考虑到喻文州年纪还小，又是刚开始学戏，方世镜千叮咛万嘱咐，带孩子练功的时候别动手，魏琛虽然也如此打算，但不忘反击对方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那么多事可没空带，”大忙人方司理有理有据，“再说了，那是你徒弟。”

魏琛一开始确实记得，疯狂提醒自己别太计较别对孩子要求太高，然而，多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喻文州又听话用功，努力达到师父的标准，学得很快，这让魏琛忍不住就开始严格要求了，回过神来往往已经顺手敲了好几下，只好先尽快暂停休息一下，上一边给自己洗脑。

这天，方世镜有空看练功，发现喻文州抱膝坐在一角，有些小心地轻摸着手臂。他无端想起了什么，过去不由分说卷起小孩的袖子，果然有两道刺目的肿痕，夹杂着几点淤紫，微微发着烫。看小孩的表情，却是几分慌乱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于是，附近练功的其他人听到坐舱隐含愤怒地叫了一声“老魏！”，蓝溪阁也没第二个人敢这么喊班主。有好奇的目光扫来，又在接触到冰冷的眼神后讪讪地缩了回去。

魏琛能猜到是因为什么，果然方世镜只是冷着脸举着小孩的胳膊给他看那两道伤，他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语气都放缓了不少：“文州，疼不疼啊？”
喻文州支吾了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方世镜：“疼就说。”
“……有点疼。”
魏琛叹气：“唉，敲顺手了。一会你给上点药。”
那是自然，方世镜心说，“我看着你总行了吧。”

然而喻文州确实优秀，方世镜也不知不觉看进去了，听到啪的一声才回神，忙清了下嗓子。魏琛也反应过来，啧了一声，干脆把手里的旧马鞭往后一抛，方世镜顺手接过，轻叹了口气。
算了不看了，看得闹心，还是抓抓偷懒的吧，对了，还有刚才想看热闹的。
于是不幸被逮到的觉得坐舱今天下手格外狠。

在小隔间上药的时候，方世镜前后检查了个遍，就差直接扒他裤子，考虑到小孩的脸面还是没这么干，除了胳膊，小腿也挨了两下。
“还有吗？”问的是喻文州看的是魏琛。
魏琛：“额……”应该没了。
方世镜忍着没在徒弟面前白他。
喻文州弱弱出声：“……没有了。”
方世镜干脆问了今天练的什么，想了想要点，应该是没有可能留伤的地方了。
喻文州年纪虽小，但聪明懂事，本来以为是自己太差师父才气得动手，忍无可忍了才停一停让他调整，这么下来看懂了两位师长是什么意思。
“师父，师叔，我没事，我不怕疼。”
他们哪来的福气收了这么懂事的徒弟。
“你这孩子，”魏琛按了按小孩的发顶，“我没想打你，就是敲习惯了，而且我手上没轻重，失手真伤了你就不好了，知道吗？”说实话，他不会别的教法，也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孩子还小怕他受不住，等他年龄大些再循序渐进吧。
方世镜揣摩了下小孩的心思：“不是嫌你不好，你师父是看你太优秀才控制不住苛责你的。”
喻文州眨了眨眼，好像没能理解。
“你想，班里这么多人，我们不可能都照顾到的，提点多的自然是那些好的，像做手下的，台上不出错就行，你师父什么时候管过他们※。不用着急，你天赋很好，按部就班地慢慢练就行。”

打发走了小徒弟，隔间里只剩下了两人。
方世镜显然还有怨气：“你手多重你自己不知道吗，抽一下疼一阵，印子半天下不去，文州才八岁，涂了药估计都得两天才好。”
魏琛发觉这话似乎不只是在说喻文州，不禁生出了几分久远的愧疚，“阿镜……”
“干嘛？不信你抽自己试试。”
魏琛还真拿过马鞭抬手抽了左臂一下，又撸起袖子看了看，“我觉得还行啊。”
忍无可忍，方世镜到底白了他一眼：“你们武行真是皮糙肉厚。”
魏琛捞过对方垂在桌边的手放到桌面上，“你和我说不就是了。”
“我怎么没和你说？没多久又回去了，有个屁用。”后来就逐渐不提了，现在也不是认真抱怨，只是发发牢骚罢了，毕竟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你带文州练功的时候手上别拿东西了，免得控制不住。”
“行，你空了也可以帮忙，我敢说你肯定也控制不住。”
“那也比你强，我又没某人那么大手劲。”抬腿避开作势踹过来的脚。

不久后，魏琛总算差不多适应了。
这天班里有人来向他请教，魏琛回想了下他的情况，判断孺子可教，果断应下出去了。喻文州本想跟去看，但被方世镜找了个借口留下了。
画面大概会很暴力，别再吓着孩子。
结果那人被狠敲一通，他既有请教的心思就不算太差，奈何魏琛憋了太久，不敢抽徒弟攒下的力气全使他身上了，莫名成了冤大头。
看着对方掩饰不住的些许痛苦神色，魏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哎哟，我好像下手狠了点，还行吗，不行找老方拿药？”
“不用不用，多谢班主指点。”
最后还是给了。

然而这种优待只持续了近一年，后来喻文州有了个叫黄少天的师弟，虽然天赋也很好，但远没有他这么省心，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类型，于是魏琛就一视同仁了。
但马鞭把子之类对小孩子来说还是太重，于是方世镜专门去打造了把比较轻薄的戒尺，此物伴随他们度过了枯燥却又丰富，有笑亦有泪的童年时光。

————
马鞭：缠了绳绑着穗子的藤条，旧的就是穗子掉了
手下：龙套
把子：戏曲演出用的武器道具，如单刀、大刀、单头枪，用木、竹、藤等制成。差不多随便捡一个都能当“凶器”

※不符合如今的教育理念，是人物囿于特定时代和环境的局限性
好像影射了下原作喻……不是故意的，我没按原作来，喻没有“手残”，也没有三连胜老魏，我觉得这些都只是表面，把它抽掉也可以表现人物的核心特征，再说AU向不就是想有更多可能，那还总复刻遗憾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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