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海妖

【花邪】海妖

落花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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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妖怪引诱了我们的骑士长！”
“杀了他！杀了他！”
“把这个妖怪扔到海里！”

人群中乱七八糟的声音几乎要覆盖海浪的翻涌声。
被捆住的年轻男子努力的回头，在一群面目可憎的人面中并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那张脸。
他轻轻笑了一下，人群中嘈杂的声音因为这个笑容立刻安静下来。
夕阳的余光铺在翻涌的海浪上，血红一片。
身后传来巨大的推动之力，年轻人被扔下了礁石，腿部被沉重的石头牵引，迅速沉没在一片血红的海浪中。

冰冷咸腥的海水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邪，吴邪，醒醒，吴邪！”
似乎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在沉重的压力中，年轻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看到了一张堪称妖媚的面容，面容的主人正托着他，不停呼喊他的名字。
“吴邪？”年轻人重复着对方的话语，对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是啊，吴邪，我终于找到你了！”长相妖娆的男人看起来非常开心，但随即他注意到了对方的异样，“怎么，吴邪你不记得我了？”
“我是，吴邪？你又是谁？”吴邪愣愣的问着。
“你连自己都不记得了？那群可恶的人类，到底对你做了什么。”男人皱着眉，面容虽然阴沉着，但依旧赏心悦目，“我是你的伴侣，你叫我小花就可以。”
“小，花？”吴邪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个称呼十分熟悉，他一连念了好几遍。
“对，我是小花。”自称小花的男人半抱着他，语气温柔而熟稔，“是吴邪的伴侣。”
吴邪这时才惊觉，自己现在身处昏暗的大海之中，他惊讶的看着小花腰部以下海蓝石一样的鱼尾和赤裸的上半身，脑子又是一团浆糊。
“鱼，鱼，鱼尾？！”
小花甩了一下华丽的鱼尾，手臂更紧的抱住他：“鱼尾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不也有？”
“我？！”吴邪低下头，惊恐的发现，自己腰部以下确确实实是和对方一模一样的长尾，不同的是他的鱼尾颜色是孔雀绿，两条尾巴在海水中轻轻缠绕在一起，非常缠绵的样子。
而与小花不同的还有吴邪上半身穿着的人类的衣服。
“好奇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吴邪现在头痛的很，他发现很多事情与他想的不一样，而此时，他所能依赖的只有面前这个长着鱼尾的男人。
“这说来就话长了。”小花这么说。
他带着吴邪游到一处巨大的珊瑚树上，将他半抱在怀里，细细讲述他们自小的故事。

小花和吴邪同属于人鱼族，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也曾经一起相伴游历广阔无边的大海。一直到他们成年，两人在海巫师的见证下，自愿结成伴侣。

“人鱼族由于生命太漫长，所以有两种缔结伴侣的方式。一种是双方同生共死，直到肉身消亡；另一种是以十年为期限，伴侣双方每十年缔结一次契约，如果在十年后双方不想再进行下去，就不再继续缔结契约，可以去寻找另外的伴侣。”
“吴邪你曾经对我说想要更自由一些，所以我们缔结的就是十年契约。”
“但在第十个十年的时候，你突然说想要去人类的世界见识一下，所以在那一年我们并没有缔结契约，然后你把信物留给了我，独自离开了大海。”
“我虽然能够跟你一起离开，但为了双方的安全，我选择留在大海，你如果在人类的世界遇到危险，我也能够凭借信物将你重新召回。”
小花这么说着，便从尾部的鳞片里掏出一个海蓝色的戒指，他将戒指戴在了吴邪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合适，吴邪很快便发现，小花的手指上，也有着一样款式的戒指，只不过他的是绿色的。
“这两个戒指是由我们身上最柔软的鳞片化成的，也蕴藏了一部分我们的妖力。”小花这么解释。
“不过吴邪你现在失了忆，就先跟着我一起到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看看吧，说不定就能想起什么来。”
“好吧。”吴邪想了想，同意了这个建议。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非常愉快，至少在吴邪看来，他基本没有什么烦恼。主要是他失了忆，曾经的烦恼也忘光了。
小花带着他在神秘的大海深处四处游览。
他们到过海底深处的人鱼栖息地，也去过诡谲神秘的海巫师领地。

这一天，小花带着他来到了位于海底深处的人类沉船中。破旧的沉船看起来很有年份，木质的船体已经长满了藻类和海螺，很多鱼群将它当做了庇护所，在其中穿插游过。
小花拉着他，长长的尾巴轻轻一扫，便来到了曾经的船甲板上，他指着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对吴邪说：“喏，你就是看到了这里面的东西，才吵吵嚷嚷的说要去人类的世界，气的你二叔差点把你的尾巴打断，要不是我护着，你早就变成残疾鱼了。”
“小花最好啦！”吴邪讨好的抱了抱小花的肩膀。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虽然丢失了记忆，但吴邪对于小花这个曾经的伴侣非常依赖，当然不排除是因为小花长了一张过分好看的脸的缘故。

“然后我给了你一支海螺，告诉你如果遇到危险，就吹响这个海螺，我就会立刻赶到你身边。”小花顺手揽住吴邪的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结果你这个家伙从来都没有吹响它，一直到你坠落大海后被我发现。”
上身和鱼尾相连的腰部是人鱼最敏感的地方，吴邪被小花抱住，感觉到对方的手掌心摩挲着他那与鱼尾相接的细软鳞片，感觉整条鱼都要软了，他及时认怂，恨不能抱着脑袋求原谅。
“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的。”小花用手在吴邪的腰上抓了一把，抓的吴邪浑身发抖这才亲亲他的脸颊，在他耳边低声道，“等会儿我要讨回你欠我的。”
“啊？”吴邪一愣，“可我没有钱啊。”
“那就肉偿吧。”小花这么说。

肉偿，是指要吃我的肉么？吴邪天真的想，如果是小花，那让他啃两口消消气也值得。

很快，在小花的带领下，两人游到了一处有着厚厚的柔软海草的地方。吴邪被小花拉着钻进了漆黑一片的海草中。即使是在黑暗的大海深处，人鱼的眼睛也是可以看到被微弱海洋生物点亮的大海，但进入了这里后，吴邪彻底失明，只能凭借身体感知周遭的一切。
不过这种黑暗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四周被点点星光点亮，像是吴邪曾经跃出海面看到的星空。
那是小花的法术。
吴邪看着在一闪一闪的亮光中微笑的小花，顿时感到老脸一红。小花精致的眉目在微光中茏了一层光晕般，整个人愈发柔和秀丽，他微红的嘴唇抿起一个看起来很羞涩的笑意，吴邪立刻便被这无双美色诱惑，痴痴的被按倒在柔软滑腻的海草上。
等他回过劲儿，觉察出不对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被小花摸了个遍，摸得他小腹下方热乎乎硬戳戳，他的微弱抗议被小花吃到了嘴里，整条鱼只能软乎乎的被小花翻来覆去揉搓。毕竟是近百年的伴侣，小花对于他身上所有的敏感点了如指掌，在吴邪半真半假的微弱抵抗中，海草丛晃动的厉害，呜呜咽咽的细碎声音很快隐没在大海里。

这种海草晃动一直持续了七天。

到了最后，吴邪实在受不住，哑着声音又是讨饶又是发脾气，终于让小花消停了。他恨恨的咬了小花一口，心说他总算知道为毛之前自己未能缔结第十个十年契约，而是选择溜到人类世界去。天天被这么搞，换了谁都想跑。
小花被吴邪咬住肩膀，轻哼了一声，半威胁的去咬吴邪的耳朵：“吴邪，你要是想离开海草屋，就别老撩拨我。”
……妈的。吴邪第一次在心里爆了粗口。

终于得以离开要命的海草屋，吴邪酸软着腰，用力甩动鱼尾，想要离这海草屋越远越好。相比他的费尽力气，小花就显得游刃有余的多。
小花随意的摆动他又长又大的华丽尾巴，在吴邪身边转圈圈，时不时摸两把他的鱼鳍。
“我们要回领地么？”吴邪甩甩尾巴，顺道把尾巴上粘着的手甩掉。
“我带你去个地方。”小花勾着吴邪的肩膀，游得又快又稳，海水在他们身边极速的后退。
吴邪被他带着，几乎不用费力，他索性将自己挂在小花身上，任由对方带着自己向着未知的地方游去。
他有点好奇，因为自从他们在海底相遇起，小花从没有如此极速的游过。

最终的目的地，是一片浅滩。浅滩上有很多黑色的礁石，有一些在海平面上，更多的隐藏在海里。
小花带着吴邪浮出了海面。
是夜里，天上挂着又圆又大的月亮，将整片海面照的明亮异常。吴邪只有肩膀浮在海面上，他看着月亮，依稀能够听到远处隐约传来人类的声响。
一切都非常的熟悉。
吴邪看着小花用手臂轻轻一撑，将自己整条鱼翻出海里，他蜷着长尾坐在平滑的礁石上，月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银色，看起来像是在发光一样。
小花妖媚的眼睛在月色中更是添了一点神秘的诱惑，他冲着吴邪眨了眨眼睛，对他笑着说：“吴邪，你想不想听我唱歌？”
“小花你会唱歌？”吴邪依旧被美色所诱惑，他趴在小花的尾巴旁，抬着头认真的看他。
“每条人鱼都会唱歌，不过我只唱给你听。”小花微笑着，半垂着眼睛开始唱歌。
吴邪丢失了记忆，这是他清醒后第一次听到人鱼的歌声，与平时说话的声线完全不一样，那似乎是从身体某处神秘的地方发出的声音，如梦似幻，像是海面上的雾气飘渺又灵动。
吴邪几乎要沉醉在小花的歌声里。
他痴痴的看着小花，觉得自己能有这样的伴侣，真是非常幸运的事情。
伴随小花飘渺的歌声而来的，是一声声噗通的声音。吴邪稍稍分散了点注意力，他歪着头看过去，发现不知何时，有一些黑黢黢的人影从高耸的礁石上一个个向下跳落。
吴邪被自己的发现吓了一跳，想打断小花的歌声，然而小花只是凉凉的看了他一眼，硬是将这首歌唱完。
“小花，有人跳海！”吴邪指着人影所在的地方，小声而焦急的说。
“我知道啊，他们都是被我的歌声引诱。”小花垂下头，手指间半透明的肉蹼在月色中逐渐变淡，最后竟然消失了，他的手变得跟人类一样纤长细白。
吴邪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小花，他搭在礁石上的鱼尾渐渐变小，锋利厚重的鳞片依次变薄软化，最后那条华丽的鱼尾分成了人类的两条腿。
吴邪看着小花摸了摸自己分化的双腿，又摸着他的脸轻声说：“我无法忘记那一天你从海面上直直的摔下来，腿上还绑着巨大的石头，绳子几乎勒进了你的肉里，我被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几乎要抱不住你了。吴邪，我要去寻找你被害的原因，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过你的人类。”
“不行，小花，我不找记忆了，我们去缔结契约吧，你别去那里。”吴邪对小花的离去非常恐惧，他抱着小花修长的小腿，拼命的想要制止他。
“没关系的，吴邪，你乖乖等我回来。”小花最后吻了一下吴邪的唇角，他慢慢的站起来，用双腿支撑自己的感觉非常陌生，不过他很快就掌握了平衡。他站在礁石上，冲着月色招了招手，月光在他身上幻化成了一身简洁干净的人类服饰，在吴邪一声声的呼唤中，小花向着人类城镇的方向一步又一步，很快走出了吴邪的视线。

在看不到小花的时候，吴邪停止的呼喊，他害怕他的声音会引来危险，他将自己隐藏在礁石中，试图再次寻找小花的背影。
然而他所能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

坑爹的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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