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空】定风波

【all原神空】平行的爱

悠悠疯火球

2025/06/05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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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生，小豪，你看到荒泷派的那群人了吗？”每经过一户人家，空都要停下来敲门询问院子里玩耍的孩童，他们的大人都去村外的农田里抢着收割水稻了，留着顽皮的小家伙们看家。“空哥哥又要打一斗大哥的屁股啦！”几个性格顽劣的小孩趴在篱笆上说笑。空也由着他们拿荒泷派老大的屁股开玩笑，毕竟他们嘴上说的都是实话，童言无忌，没什么好责怪的。空停下脚步，半蹲着身子看向最先说话的小孩，一脸和善：“这么说，你很想看一斗被我打咯？”

像是听到了糖果掉进口袋里的声音，小孩立刻就把荒泷派威武的老大出卖了：“他们在山脚的河里摸鱼呐！”

空换上极具亲和力的笑容，将兜里的麦芽糖塞在小孩手里，再次直起身，空的笑容迅速消失，他转过村口的拐角，抄近路向着山脚的小溪大踏步赶去。路上他碰着了准备上山捡柴火的农户，村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在忙农，空叫住往山上走的农户，与他寒暄了几句：“小丫他大哥，怎么这么晚了还上山？是要去收拾山上的木屋吗？”背着箩筐的壮汉握紧了藤条，转头看着空，腼腆的笑了笑：“去城里买药，小丫最近生病着。”

小丫一家住在村子西边，平时很少见他们家里人在村子里走动。空又问了几句小丫的身体情况，便重新赶路去了。

夏天的小溪是最凉快的，忙农的村民累了都要在这里泡泡脚。

当然，某些好吃懒做的家伙，就是不忙也会在这里偷懒。

这不，几个不干正事的家伙就躺在溪水边纳凉。

“哟，我们的老大好生清闲，不仅有小孩帮忙打掩护，还不干活每天吃着香喷喷的饭菜哦。”

“哈哈，那是当然，谁让我是荒泷派的老大，受人爱戴，万人敬仰？”坐在小溪边玩水的可不就是荒泷一斗吗？瞧他那一身健硕的肌肉在阳光下尤为瞩目，据说他刚来村子里的那几天，还掰手腕赢了全村的年轻人。因为这事他可没少在兄弟们面前吹牛。

“是吗？我亲爱的老大，今天的荒地开垦完了吗？给村子东边的阿嬷收的稻子割好了吗？嗯？”

“嗨呀，这种时候怎么提起这事儿了，听老大的，人生在世能几时，及时行乐是正事！”

“哟，不错嘛？这诗哪里学的？都快赶上村里的教书先生了。”

“哎呀，我的水平一般般啦，论文采当然是村里教书的空更胜一筹嘛，但他也就那点本事，力气活还是得靠我。”

“哼，还得意起来了。”空挑了根不粗不细的棍子，在手上掂量了几下重量，对着那赤裸上胸泡凉水澡的莽夫就是一抽。“嗷！——”村口看门的大狗嚎起来都没这么壮烈。荒泷一斗是被人打醒的，他还想叫上身边一同泡澡的几个人，转头就看到他的手下穿好衣服老实巴交的站在了一名文弱少年的身后，活像是逃课被老师抓包的小孩。

“你！”荒泷一斗伸手指着那根被空拿在手里来回掂量的木棍，一句话硬是憋了回去，能屈能伸的大男人就要像荒泷一斗一样，做错事就老实的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空，你......你手疼不疼？要不咱们换一根打吧？”

空闻声挑眉，手里木棍换成了右手。对着一斗又是几抽：“不是挺厉害的吗？力气活要靠你吗？继续泡澡啊？天黑之前我看你能不能干完今天的农活！”

树林里惊起一群鸟雀，荒泷一斗的惨叫从山脚传回村头，埋头苦干的农户们早就习惯了每天听到各种千奇百怪的哀嚎，也不理睬。只有读完早课的小孩坐在自家院子里数着远处的惨叫，哈哈大笑。

唉，你们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惨的人呢？

这位好不容易占山为“王”的荒泷派大好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汉，一身贫苦农家人吃多少粗粮都长不出来的腱子肉，身上刺着大红色的刺青纹样，招财纳福，过节还省了辟邪用的银两，放在村子哪户人家都是座上宾啊。怎么就从万人敬仰沦为无人问津了呢？

不仅无人问津，还被村民们嫌弃了？

“空，我把阿丑带回来了。”荒泷一斗是赶在天黑之前回来的，他每天一早出门都是精神抖擞，干完活回来饿到能生吞两头牛。“我给你做了晚饭，洗手去叫其他人一起吃饭了。”从厨房端菜出来的是刚从村上学堂回来的空。一斗将牛拴在院子里，舀起水缸里的水胡乱的洗了把脸，这才在桌子前坐了下来。

“老大辛苦了！这碗牛肉是我们翻山去镇子上买的！绝对够您吃！”最先开口的是元太。阿晃和阿守齐齐点头，只等着一斗老大先动筷子，他们才敢吃。

那牛肉切得大块拿去炖煮，味道实在是香，饿了一天的三人，眼泪都从嘴角流了出来。

一斗当即夹起了最大的一团牛肉，将它放在了空的碗里：“空今天又是教书又是打理院子实在是辛苦，这块肉最大，就该给你吃！”

元太、阿晃和阿守三人被迫吃下了一碗味道奇怪的狗粮。等着空慢条斯理的吃完碗里的牛肉，他们才端起山高的大米饭，就着青菜脆笋和牛肉大块朵颖起来。

五个人一同生活的日子不好不坏，时不时还有肉能吃，这都多亏了空的到来。

“空，你尝尝这块笋，特别清甜。”一斗不停地给空的碗里夹菜，自己倒是没吃多少。空每次吃了半碗就已经顶饱了，再吃就真的撑了。“你吃吧，我饱了。”空撂下碗筷，迅速撤离了饭桌的战场。“诶，空，真的不吃了吗？这菜还多着呢！”一斗对着空的背影满脸的不舍，到头来他的关心都被轰然关上的木门隔绝在外。

“老大，您快点吃吧，今天就您干活最累！”元太看着他那莫名痴情的老大，又看了看老大碗里至今都没夹上一块荤腥，痛心疾首的发言道。“我这不担心空细胳膊细腿的被人欺负吗！”

空欺负您还差不多啊老大！

荒泷派的三人莫名又被塞了一嘴狗粮。

四人赶在空收拾好床铺之前完成了吃饭收拾厨具和冲凉的工作，天一黑就齐刷刷躺倒在了木板床上。

空以备课为由，总是和其他人分开睡。一斗不止一次扬言要等着空一起睡，结果空回到房间里，一斗的鼾声都震得屋上茅草簌簌发抖。

“起开，你睡着我的位置了。”空总是将床上的人费力的往里头推，露出那一点狭小的空隙。他说不动这个蛮牛似的大家伙和自己分开睡。更让他受不了的，是每当他快要睡着时，荒泷一斗一个翻身就把他锁在了胸口，他那一身硬邦邦的肉实在是膈应，空真是每夜每夜的为此愁到脱发。

“你今天来得有些晚。”空将荒泷派的人安顿好，趁着夜色上了山。他不点灯，甚至还要特意换上黑色的斗篷，将自己全身都遮住。村子处在山阴，翻过山头需要至少半个时辰，而空每次都不厌其烦的摸黑上山，“刚刚绕了些路，怕撞上猎户的陷阱。”空压低声音，对着同样披着斗篷的人解释着。“最近村子里有什么情况吗？将军状况如何？”

“村西一户人家行为有异，我特地去查证了，那户人家只有两人，妹妹前几天发烧躺在床上没去学堂，她哥哥不去地里忙农而是一大早往山阳的城里跑。我怀疑他是去通风报信的。”空将自己调查到的消息写在了纸条里，他将纸条交给面前的黑衣人，对方接过后，收进了软甲的夹层中。“再有几天，池萧就该有动作了，你能保证他不发现你的存在吗？”

“只要你和荒泷派的三人不走漏风声，不会有人知晓我的身份。”

无人问津的小村子这几天有些热闹过了头。先是有人特意跑来收购稻子，后面又有新官上任送来慰问品。可以说是把村子里的人喂得服帖，塞了不少好处。村里见过世面的老人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之前啊，也有这么回事，结果没几天村里的壮丁就全被拉走啦，那场面可是吓人。”那村子里搓着晚稻苗的老妇人对着身边的晚辈唠叨着，“尤其是先生您这样识字的，抓了不少哩。你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哇。”

空将手里的秧苗捆好放在竹篓里，等着一斗他们过来拿去种。他对上老妇人关切的眼神，轻声笑道：“阿嬷，不会有事的。”他早就摸清了这群人进村子里究竟想做什么了。

在学堂里教孩子认字是他做过最轻松的活儿了。虽说在来村子里探察前，空没想到自己要待这么久，但身为观察使，关系民生的事情，本就不该叫苦叫累。

“空！你辛苦了！快坐下来休息吧。”刚推开院门，就看着荒泷一斗在院子里摆好了躺椅——那几张木凳和板子拼接而成的简陋家具让见过世面和没见过世面的人同时沉默了。

“老大，你拿这去村口摆着现杀牛犊子还差不多。”吐槽的是一个身穿软甲的女子。“一斗，这是谁？”空看向一旁自来熟的拿碗舀水喝的人，露出疑惑地表情。“哦哦！空，我忘记和你介绍了！这是我们荒泷派的二当家久岐忍！别看她是女孩，她家可是卖牛的！特别厉害！元太阿晃还有阿守，每次去她铺子上买牛肉都有折扣！咱们犁地的阿丑也是她的入伙费！”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伸手与她问好：“你好，我是空。”

“演的不错。”面前的人虽然带着面铠，可空还是从她的声音听出了这人是每天与她交换信息的副将。“彼此彼此。”久岐忍低声恭维了一句。两人说的悄悄话特意避开了荒泷一斗。不让这个脑袋空白的家伙瞎猜。

“忍姐！您可算来了！我都三天没吃上肉了！”哀嚎的是元太，阿守和阿晃也馋荤腥好久了。以往他们跟着老大在益州城里可是顿顿都加餐，现在流落在小村子，为了照顾受伤的老大，可是再没过上城里那有滋有味的神仙生活了。

“真是没用，这点苦就受不了，以后怎么和老大一起办事？！”久岐忍在这三个人眼中似乎不仅仅是卖肉大户，还是衣食父母，真正的管事上司。空看着这三人像是回家找到娘一样对久岐忍诉苦，不由得次了一句：“荒泷一斗的下属也不过如此。”

“你？！你什么意思？”元太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

他们老大荒泷一斗曾经可是朝堂上鼎鼎有名的大将军，如今国运昌隆，盛世太平，老大就寻了个西南剑州道的差事，从都城不远万里前来赴任。这么敬职敬业的大将军？整个朝廷都找不到第二个了！他！他一个小小的观察使竟然还看不起他们老大？！

“字面上的意思。”空摊了摊手，反正他是受皇上差遣的观察使，奉命来益州城附近剿匪的，他们荒泷派虽然只有四个人，但只要空上奏请示，将他们夸大成山匪，这四个人真得被人抬在木板上大卸八块了。

“你们自求多福吧！”久岐忍也不惯着这三个下属。虽然他们对老大忠心耿耿，但这点苦都吃不了，身为荒泷大将军的下属确实也太逊了。

“对了荒泷派二当家，您家是开肉铺的，有兴趣在厨房搭把手吗？”空示意久岐忍换个地方说话。“自然是可以的。”久岐忍跟着空一同进了厨房。心知久岐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现在孤立无援的老大，元太阿守阿晃也收起了哭哭啼啼的模样，老实的背着锄头，牵着阿丑，同自家老大一起去地里挖菜去了。

“益州城内近几日肉价涨的厉害，你还有钱给他们买牛肉，可真是下了血本啊。”将门窗关上，确定周围没有人偷听，空拿起菜刀，开始处理久岐忍带来的牛肉。

“大将军是不会一直待在这里的，空大人您也要和朝廷交差不是吗？”久岐忍抛开她对荒泷一斗瞎编的肉铺大户身份，从软甲间抽出她的纸条，“这个还需要您过目。”

接过对方双手呈递的字条，空随意看了几眼，不由得嗤笑出声：“池萧？有趣，当真有趣。着贼喊捉贼的戏码真得让皇上也看看。戏本子里都不会这么写。”空将手里的纸条随手扔进火炉里，将这条重要的消息烧成了灰烬。久岐忍见对方已经知晓她查到的线索，便将她的计划与观察使和盘托出：“观察使大人，我们老大的情况您是非常清楚的。我们在找到大将军的时候，他已经失忆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大将军为朝廷兢兢业业守剑州道，却被池萧那样的小人设计陷害，还请观察使大人上报皇上，还我们大将军的清白。”

将牛肉大卸八块，又轻松切块。空宰牛的模样，信手拈来，就好像他也用这种方式将他的敌人当场分尸一样，手法干脆，刀刀精确。

“我问你，你在益州军营是什么品阶？”

“卑职是益州副将。”

“那那个池萧是什么职位？”

“......益州右长史。”

空收了菜刀，将十斤黄牛肉下进盆中调味：“堂堂副将，竟然连长史都拿捏不住？就这也好意思说是为朝廷兢兢业业守剑州道？出师未捷还差点身先死。传回去你们大将军的头衔肯定要降级。池萧品阶本就低，设计陷害将军未遂顶多受几年牢狱之灾，说不定到时候，池萧刑满释放，还真能当上他梦寐以求的西南大将军。”

听完空的分析，原本信誓旦旦要为一斗复仇的久岐忍陷入了纠结。她虽然知道老大不会在意官位，但是一想到池萧小人得志，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那该如何是好？”久岐忍一筹莫展，她只得像观察使大人讨教方法。

将盆中的牛肉全部下入油锅，热油煸炒爆香，空一边掌勺，一边一心二用道：“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然池萧报了官，那我这奉命前来的观察使，总不能当个摆设吧？”

久岐忍不明所以，她看着面前烧火做饭的观察使，嘴上云淡风轻，手上颠锅爆炒十斤黄牛肉的动作可是相当干净利落。“我相信观察使大人。”久岐忍只好放手一搏，将荒泷派所有人的性命和清白都压在了空身上，“观察使大人有任何事情，都请不要客气的差遣卑职，还有元太阿晃阿守他们三个。”

空哼哼两声，似乎是想起了荒泷大将军手下那三人的滑稽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老大眼光真是独特。”

久岐忍不明其意，她想了想，只能将这句话当做是空对自己的自嘲。

毕竟，被一个现在是村夫前大将军看对眼，本人还是个朝官兼任村中先生的男人。这怪异的乡村爱情还真是男追男，难上加难啊。

空不知道久岐忍那脑袋里装着什么奇怪的想法，他迅速炒出了几盘菜，走出厨房，指示刚插完秧苗的四人收拾吃饭。“你也留下来吃个饭吧。”久岐忍受宠若惊，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幸吃到观察使大人亲自下厨做的饭菜。

她原以为观察使大人一定是个蛮横无理的朝官，毕竟在朝堂上办事，没有那个是干净的人。但是空这人虽然有手段，有谋略，却没有什么坏心思，甚至还主动帮忙照顾老大——虽然是被老大强行捆绑在身边的。

“空，多吃点。”

久岐忍吃着碗里的饭菜，看着身边空的碗里，那堆成山的牛肉，不由得露出震惊的表情。

这山高的牛肉......老大是决定不然观察使大人吃米饭了吗？原来老大平时都是这样对待观察使大人的吗？！

看着吃个饭还要和荒泷一斗迂回的空。久岐忍忽然觉得，观察使大人的善意，已经不能用热心肠来修饰了，必须要在这之后给观察使大人三叩九拜，认祖当爹才能拜谢观察使大人对老大的不杀之恩！

“忍姐，你别看了。”元太戳了戳完全震惊到不会吃饭的久岐忍，只以为他们的忍姐被老大的狗粮喂饱了，“唉，忍姐，多吃点菜，狗粮不管饱的。”

“老大，就送到这里吧。”饭后领了观察使的任务，久岐忍决定即刻动身回益州部署观察使的计划。她这边准备离开村子，荒泷一斗却主动出来送他。自从她们大将军脑子出问题后，她这位副将还真是像个老妈子一样操碎了心，如今荒泷一斗有了孝顺的心，不说感动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清楚的知道，离开这个村子，失去记忆的荒泷一斗绝对会成为活靶子。让观察使照顾着才安全。

“老大，你不会是不想干活，所以借着送我上山的机会偷懒吧？”久岐忍回忆了一番空在饭桌上说过的话，想到了这个贴合老大个性的可能。荒泷一斗立马大叫：“那可能呢！阿忍，老大我在你心中是那种人吗？！”荒泷一斗心理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猛男捂着胸口，露出了受伤的委屈表情，看得久岐忍恶寒的发抖。

“我只是想找机会和你单独聊聊。阿忍，你是城里人，见识广，能不能想办法帮我追到空？”

“什么？”久岐忍掏了掏耳朵，“你们都腻歪到同床共枕了，还没在一起吗？”久岐忍说这话是在挖苦他们的笨蛋老大，对观察使大人绝无恶意。

“可村里的人都只把我们当兄弟，我和那群学堂里的小屁孩解释这么久，他们都不信！”荒泷一斗脸上的挫败不像是撒谎，久岐忍忽然很好奇，自家老大是不是失忆后哪根筋搭错了，觉得睡一张床也算合法夫夫了......“你们亲过吗？”

“什么？亲？”荒泷一斗面露震惊，就好像学堂检测完的小孩对答案发现试卷有反面一样的震惊。

“空不让我亲他啊，难道，要亲过才算吗？”

“当然啊，只有喜欢的人！才会亲吻，难道你喜欢吃牛肉，你就会亲阿丑吗？”事先声明，绝对不是把观察使大人和阿丑那头牛相提并论的意思，这样说话只是为了方便脑子不好的老大理解。

荒泷一斗像是块石头杵在原地，久久不能从震惊中回神。久岐忍戏谑的看着脑子宕机的老大，难得占着便宜把大将军教育了一通。

“那阿忍，我应该怎么做？我知道正常情况下空是绝对不会让我亲他的。和他一起睡觉已经是我进展最大的成果了！”

啧啧，久岐忍不住地咋舌。

这叫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物降一物？

时光若是倒流，她记忆里威武勇猛的大将军若是知道自己也有出师未捷的一天，会不会被也能有这么搞笑的表情。

“咳咳，既然是老大的愿望，我身为二当家自然要帮忙。”久岐忍从身上摸出一小瓶香料，抛给一斗，“这是香料，用了它睡觉会很香的。”久岐忍没记错的话，就元太阿晃和阿守他们三个人，睡觉打呼震天响，这些日子观察使住在隔壁一定很难睡个好觉，着香料是她在益州买的，摊贩说这个香料在当地很受欢迎。

“香料？”荒泷一斗想了想，将它划归成了空炒菜时放的调味料，遂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所以，你到底明白了什么？”空摸黑找自己放在床边的棍子，那手臂粗的木棍是空每天早上喊一斗起床的工具，此刻用来防御再好不过。

“从我身上起开！”空不擅长近距离搏斗，他在担任观察使一职时，武器从不离身。“别让你最后一点信任也在我这里透支了！”空暗地咒骂自己果然在偏安一隅的小村子里教书教的太投入了，连饭菜里被人放了多余的东西，都没在第一时间怀疑一斗的人品。

“空，我好热啊，这天气怎么这么热？”巨大的体型差让空整个人都被压在了一斗身下，空觉得自己还不如砧板上的肉呢，他都快被这人身上的腱子肉压城包包子的肉泥儿了！

“从我身上起开！你不知道腰上的东西搁着我了吗？！”空咬牙切齿的说道。“空，我头好晕，身体好难受......可不可以让我亲亲你？”

“哈？！”空觉得这人实在莫名其妙，他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个鲁莽的村夫戏弄自己的，这人竟然还敢提更进一步的要求。“呵，那你还是滚去冲冷水吧！”空试着将人踢开，抬起的腿却被人抓着向上折去。“就亲一口。”荒泷一斗这人委屈的说道，“我头好晕。”

空靠着深呼吸和理智的压制，才没让那一整瓶洒在饭上的香料在他体内四处暴走。但荒泷一斗可没这脑子思考，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夫。空翻了个白眼，他两手试图将自己从木板上撑起，可两只腿已经被人架在了肩上。身上的人就像只蛮牛只会胡冲乱撞，毫无章法。“好难受，空，好难受。”

“吃了这么多舂药、你不难受才怪！”空咬紧后牙槽，身下实在有些痛得过头了，虽说他们二人吃下的香料是等量的，但这并不意味着香料的威力会因为分摊而减半。“荒泷一斗！嗯、明天你不说清楚春药是哪里来的，我就用棍子追着你打！”

空承受着身体从中间撕裂的痛感，他不是爱哭鼻子的小孩儿了，但还是忍不住流了眼泪。

绝对不是因为又痛又爽，这人手臂粗细的大小简直一步到胃，空庆幸自己晚上也没加餐，不然指不定要把晚饭做吐了。

“荒泷一斗！你大爷的！”空还要继续骂，嘴却被人叼住，来回啃咬。“唔！”空想抬手将人推开，没了支撑的他直接撞上了床架，他闷哼一声，嘴里被人咬出了血，鲜红的涂满了红肿的唇。随着身体的动作溅落在发烫的胸口。

“空。”一斗握住空的手，将他们按在床沿，自己身下带着空的身体一起摇晃着脆弱的木床，发出剧烈的吱呀声。空已经不知道是痛更多还是刺激更大了，他只能用力的大口呼吸，嗓子沙哑的叫着停下。

漆黑一片的房间内，空没看到，剧烈运动的荒泷一斗紧闭的眼还有眉，骤然松开，再次睁眼的时候，他的表情带着错愕和震惊。

荒泷一斗的记忆停留在自己入驻益州军营的第二晚，他在军中犒赏西南军中的下属。那晚的酒很好喝，西南军里的右长史池萧是个很识相的小伙子，见他爱喝酒，还特意开了他们家酒窖的美酒送给他。

那晚酒喝得尽兴，起夜的事情到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军营距离城内将军府有些距离，他因为宿醉住在了营帐里。起夜也只能去后山，他踉跄着在小路上乱走，好不容易看到个不错的浅坑，他当下就开始扯自己的裤头，“哼嗯？”他两只手在身下磨了半天，也没摸着腰带，脾气上来，他烦躁的在原地乱转。本就头晕眼花的酒鬼在崎岖小道上找不着东南西北，他一个左脚拌上右脚，以脸着地摔进了准备方便的浅坑里，他嗯了一声，这点摔伤对于他而言不算什么。他正准备起身，手却却到了猎户的机关，他趴着的浅坑忽然就变成了狩猎野猪的陷阱，而荒泷一斗，我们刚刚走马上任的英勇无敌的西南大将军，就这么以头抢地，狠狠地摔进了两米深的野猪坑里，再没爬起来。

“太惨了，啧啧，真是太惨了。”恢复记忆的荒泷一斗，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跑出了睡觉的房间，坐在院子里拴着阿丑的牛棚边，试图用牛粪的臭味刺激自己鼻尖还没散去的舂药香味。

呵，你别说，着味道虽然上头，和香料的气味中和一下还真是有效。

此时此刻，坐在院子里的荒泷一斗，用他那颗终于恢复正常的脑袋将前因后果仔细的捋了一遍。“唉哟，太久没这么耗脑子了，嘶，还是回去再睡会吧。”这才正经没多久，荒泷一斗又恢复了最初的闲散模样，收了坐着的小木凳，推开空的房门，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倒在了刚刚和人睡过的脆弱木板上，他来回翻了几下身，又摸着枕边昏睡的空揣在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嗯......好像能理解那群属下为什么热衷于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有个老婆好像还不错？

久岐忍第二天来找观察使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了赤着上身跪在院子里的老大。等她走进了院子，她才惊讶的发现，自家大将军不知为何，跪在搓衣板上。“老大？你这是？”听到久岐忍的声音，荒泷一斗将他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往后一扭，“呵！”久岐忍倒吸一口凉气，她自认自己没什么见识，如今见这鼻青脸肿的脸，她才晓得了什么是猪脸。

“谁把你打成了这样？不是......谁能把你打成这样？！”久岐忍震惊了，这还是她记忆里究极自恋，每天都要洗两遍澡，随身带把梳子，上阵杀敌都不忘整理发型的大将军吗？！

“谁让你说话的？给我跪好了！”院子的一出房间，观察使大人只穿了见外衣，披着一头湿哒哒的长发，像是刚刚沐浴完......如果不看他嘴角的惨状，还有他脖子上的咬痕，或许他还能重拾昔日的英姿，而不是看起来过分的柔弱可怜......

“这？观察使大人？！您受伤了？谁干的？！卑职立刻把他杀了替您谢罪！”久岐忍说着，右手已经按在了匕首上，蓄势待发。空瞥了眼跪着的大将军，有看了眼久岐忍，高傲的性格让他没发把自己被男人压了这件事说出口，他选择转移话题：“我安排给你的任务做得怎么样了？”

“已经将陷阱布置好了，只要池萧入网，我们就是证据确凿了。”

空靠在门上架着双臂，他刚刚清洗完身体现在实在没什么力气，摆摆手示意久岐忍没事退下，他留下一句：“继续跪着。”关上门又去歇息了。

“我就说他小身板要多睡会儿，他还和我逞强，真是小辣椒。”荒泷一斗偷笑道，像是偷了腥的狐狸一样，嘴角都咧到耳朵上去了。“老大，你怎么能这样说空呢？他可是督查......”久岐忍下意识就要说出口，连忙闭上了嘴。“我当然知道，我在朝堂上见过他，皇上这几年座下的新人，早些年的武科探花，因为长得太养眼，皇帝还给他挂了个御前侍卫的名号，出门会客必定带着他，哼哼，你别说，要是我，我也乐意带着，我还能把他缝裤腰带上。”

听着面前的猪脸口无遮拦，哦不，滔滔不绝的说着远在朝堂的皇帝他老人家的闲话，久岐忍脑袋一空，愣在了原地：“老大？你刚刚说什么？”久岐忍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她的大将军竟然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恢复了记忆？！

“难道被人打成猪头就能治好脑袋吗？太神奇了，不愧是观察使大人！”久岐忍对空的崇拜又深了一层，真是可喜可贺呀。

“诶，阿忍，和我说说，池萧那小子最近都在干什么？”荒泷一斗抬起膝盖换了个没那么痛的地方，老实的跪着，他一边说着要怎么收拾池萧那小子，一边忍不住倒吸凉气伸手揉着青紫一片的膝盖。“怎么会有这么辣的小美人儿？”“老大，你可积点口德吧！”久岐忍莫名怀念起昨天以前那单纯脑子不好使的荒泷一斗了。

池萧，益州军营许多人都知道这个名字，并不是说池萧与鸱鸮同音，被诋毁做小人的意思而出名。是他家祖上积德积怨太多，放眼剑州道，没人知道池萧，也一定有人知道益州池家。

当年池家世代驻守剑州道，在这穷乡僻壤一待就是几十年，期间换了多少大将军，无一不是池家人。本来这“西南大将军”到池萧这一辈，就该轮到他了。结果就在半个月前，远在长安的皇帝不知道是不是闲得慌，还是看他池萧不顺眼，竟然一道圣令降下来，派了个朝官来当西南大将军。

“我究竟哪里配不上大将军的位置？！皇上他连我上报的奏折都不回？就直接把我从大将军贬为右长史？！谁稀罕长史？！我才是大将军！”

守在长史门外的侍从不敢说话，他们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听到长史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发疯了。半个月前，池长史将申报“剿匪”的密函快马送到了都城，一晃半个月都过去了，圣上根本没捎来任何消息。

“幸好皇上没选池长史当大将军，”守门的侍从不耐烦地发牢骚，“就他那点气量，还不知道军营里的大家会不会每天水深火热的。”侍从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吓得两边的侍从纷纷噤声，不敢说半句不是。池萧看着这群嘴碎的小人，眼中怒火旺盛，他还想将这群下人训斥一顿，院门外却有人前来拜访。来者是他池家旁支的人，仗着氏族撑腰，就在益州城山背上的村子里捞钱，妥妥的一个挂名管事儿。

“不是让你没事别来找我吗？生怕那忍副将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池萧根本不欢迎这群人，抬手就要将人赶走，没成想这人还没挨巴掌，就跪了下来：“家主，大事不好啊！”

池萧听着这人打着哆嗦在他脚边磕头求饶，耳朵里的三两句话来回打转，可没把他震得头脑发晕：“你再说一遍？！”

“有个、有个朝廷命官，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那村子里教书去了，昨个儿我去收粮食，赶巧碰着了。听那群村民说，那人在村子里待了少说十天了......我算着日子，家主您半个月前给朝廷发了密函......算着时间，指定是他了。”

“废物！你怎么不早点去村子里转悠？！”

“您。您不是不让我在那村子里晃悠吗？说是朝廷下令‘剿匪’之前，别让池家和那荒泷派扯上半点关系......”

池萧一脚将人踢下台阶，他阴郁的脸色像是途径的暴雨，所到之处寸草不生。“都愣着干什么？没用的废物，还不快去把人青岛益州城？难道要让朝廷命官一个人独自‘剿匪’吗！”

“先生！外面有好多人！”

平日里没什么人驻足的村子里忽然多了许多生面孔，正在给学堂孩子们教书的空扭头看着外面站着的一排侍卫，没说什么。“继续读，今天不会读这首诗的明天都给我背出来。”空此话一出，后面几排好动的小子全部老实了下来。整齐的读书声从茅草屋里传出来，等在外头的村长急得来回踱步。小孩读书声此起彼伏，他头上的汗如雨下，很快连背上的衣服也被打湿了。

周围的侍卫牢牢把守着小小的茅草屋，不让闲杂人靠近。却还是挡不住有熟人突然出现。

管事的真的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遇上流落村中当土匪的荒泷一斗。瞧瞧这大热天扛着两个大西瓜从远处径直走来的是谁？梳着他标志性的似雪白发，红色的刺身从头到脚蜿蜒全身，最要命的是他令人窒息的一身腱子肉，活像是花里胡哨的大玉米棒子，看着就慎人。

“站住！”见这人要进学堂，管事的连忙拦了下来。可他那还没有对方半个身子高的存在，直接被人无视，荒泷一斗不过抬脚向前迈了一步，就直接把这胖矮墩子踢出两尺远。“哎呀，真是抱歉，你这小朋友我有些眼生，没见过，见谅见谅。不过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还逃课就是你的不对了。”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荒泷一斗直接把人当小孩子看，奈何这木墩子似的管事除了姓池也没啥能耐，这还没开始哀嚎求饶，就被人拎着后衣领丢进了学堂。“空，你看我抓了个逃学的小屁孩~”荒泷一斗的出现让原本课堂纪律优良的教学环境瞬间垮塌。提笔写诗的空只觉得自己眉头一紧，手里的毛笔当下就要摔在那张让他愤恨不已的脸上。

“碍事。”

“怎么能这么说我？为夫还给你和小屁孩摘了大西瓜，诶，你别生气呀，这瓜很甜哒。”荒泷一斗徒手将瓜劈开，将手里的西瓜每个孩子送了一块。将这群闹事的小屁孩收复妥帖，荒泷一斗这才大着胆子去给讲台上的教书先生献殷勤：“空，这块瓜子少，我特意留给你的，你要是不方便，为夫喂你也可以啊。”

“荒泷一斗！”空扭头看着身边的流氓大将军，对方这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被春药烧傻了，晚上一口一个小辣椒，早上还总是自称为夫，脸皮这么厚，他这个传说中英明神武的驻西南大将军是用自己的脸皮来守城的吗？！

“诶，叫为夫全名，是不是太感动了？嗯——一定是感动到哭了吧？空你握着笔的手都抖起来了，一定是昨晚太辛苦了，还是赶紧吃口瓜歇息歇息吧。”

空深深的吸了口气，决定再和这个没脑子的臭流氓计较，他就和这呆子姓！

“我不渴。”

“那就解暑。”

“我没中暑。”

“那没可能，我看你一定有暑。”

空翻了个白眼，正要骂这人没眼力见，这人下一句话直接把他堵住了。“你中了我的心有所属。”

“......”

学堂里的小屁孩们开始起哄，荒泷一斗哈哈一笑，看着面前的教书先生拿着他手里的西瓜出气，大口大口的嚼着红瓤，一副要将他当成西瓜肉生吞入腹的愤恨模样。

空是在池萧找上门的时候知道了荒泷一斗恢复记忆的消息。

彼时他被这个臭流氓哄上了床，还没来得及在大腿上咬一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吵闹声。荒泷一斗一个分神，当下就被空一脚踹下了床。“大晚上不睡觉在别人家门口吵什么呢！”脾气上来的大将军顶着被自家老婆一脚踹下床的憋屈，把一肚子火都撒在了外头的人身上。他这厢大刺刺推开门，就看到被阿丑撞倒在地的蒙面人。三下五除二，将想要逃走的贼人抓住，拎着这人的后脖颈，五花大绑的贼人就这么被他轻松撕下了蒙面。

“嘿呀，这不是我的右长史池萧小人吗？怎么大晚上不在府上睡大觉，跑来扰人清梦了？”

屋内，空正准备睡下，听见外头院子里一斗那大嗓子毫不遮掩的拆穿了池萧的伪装，他的睡意消散了不少，换了身衣服也走出了房门。

“发生了什么？”元太他们三个也被吵醒了，他们看着不知为何被人吊在院子里的树上，困成了毛毛虫的人，阿晃摇了摇脑袋里的瞌睡虫，打起精神，借着空从房间里摸出来的油灯，终于看清了毛毛虫的脸。立马戳着池萧的鼻子大叫起来：“这不是那军营里的右长史吗？！他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看望我们西南大将军的，看看他是不是生龙活虎，活蹦乱跳了。”空语气平淡的说着风凉话，“人看过了，放了吧。我可不想睡觉的时候外面吊着人。”空说着，举起油灯就往回走。阿守阿晃还有元太三人脑子转不过来，根本不理解事情始末，只好听候荒泷派老大的差遣。荒泷一斗用狗尾巴草尖儿戳了戳这人的鼻孔，又塞进了他牙缝里，对着身后的属下说道：“你们愣着做什么？把我们的右长史抬回去啊，总不能真让他睡在外头喂蚊子吧？”

“可是老大，我们已经没地方铺床啦！”元太以为自家老大屋里还要添人，一斗一个暴利敲上他的脑袋：“是送回益州城，随便找个地方就行，咱们右长史好面子的很，难得做条虫，还是别让人太委屈了。”荒泷一斗说得体贴又好心，可池萧一点也不领情。

目送着可靠的手下将人扛上山，荒泷一斗嘴角笑开花，他回头准备进屋睡觉，却发现空不知何时倚靠在房门上，侧首看着他：“不装了？”“空，你说什么呢？我可从来没装过，我就是你的夫君啊~”空头上青筋暴起，他的拳头硬了起来：“好好说话！堂堂西南大将军在剑州道混得如此邋遢，被人传回朝廷也不怕闹笑话？”

荒泷一斗随意的摊了摊手：“我一个糙老爷们被他们说笑又不是第一次了。倒是你细皮嫩肉的，他们可劲的在你背后说段子了吧？不然你当年武科探花的身份没几年就出来当观察使了？”

空冷哼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观察使以丰稔为上考，省刑为中考，办税为下考。我不过是来出差的，再过两个月就要回去了。”

“哦。”一斗应了声，二人之间敞开天窗说亮话，互爆身份反而有种莫名的尴尬。“时间不早了，大将军还是早些休息吧。”空让出了房间，向外走去，他没走出几步，手却被人拉住。下一瞬，他就被人反手拽着按在了木板床上。不堪重负的床板吱呀的抗拒着，奈何床上的人根本不在意这点噪音，“大将军，这样不合适吧？”空抬手挡住一斗的亲吻，手心却被他捧着细细啃咬起来。

“我和我老婆睡觉，合适的不得了！”

“卑鄙无耻，小心我一个罪状告到皇上那儿，叛逆牢狱之灾。”

“那也没事，我这大将军羞辱你的罪责，怎么也就个有期徒刑，只要有妻，干什么我都乐意。”

空脖子一红，他真的是不能理解，这情话说的一溜一溜的真的是传闻里大字不识一个，成天只会大家喝酒吃牛肉的荒泷派老大吗？！

“当然是哦。不论是大将军，还是荒泷派的老大，都最爱你。”

“无耻之徒。”空脸上热得冒汗，他别开脸不愿与身上的人对视，身下的动作却比之前更放松了些。“空是嫌我咬的不够狠吗？那在你脖子上留下牙印，明天给那群小屁孩看如何？你可千万别再说为夫无齿了。”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都给我让开！”

一大清早，益州城里人仰马翻，军营里的士兵如潮水一般涌入清晨的街市。身穿盔甲的池萧眼圈深重，不难猜测他昨晚一宿没睡。“大胆！这里可是大将军府？！岂是尔等能够擅自闯入的？！”久岐忍一早接到消息，站在大将军府的门外，拦下推门闹事的池萧等人。池萧冷笑一声，指着久岐忍大骂道：“堂堂副将军，暗中操持将军府，不仅偷梁换柱将一斗大将军扫地出府，还利用身份行便宜之事，谎报军情，害大将军流落乡野，来人！将她拿下！”

“简直胡扯！”久岐忍挥舞鞭子，却没法以一敌多。“其余人，和我一起进去，把那坐在大将军府上的傀儡丢到街上去！以儆尤傚！我看谁还敢无视军纪，犯上作乱！”池萧大声说那些虚伪的正义言辞，煽动身后的士兵包围了西南大将军府，带着西南军营里的要领，池萧一路直捣黄龙，一脚踹开了大将军的中堂。“把那傀儡拿下。”

“简直放肆！”中堂内摆放着旌节仪物,包括门旗二面、龙虎旌一面、节一支、麾枪二支、豹尾二支,共八件。首座上，一名中年魁梧壮汉，以鹘衔绶带，身穿铁甲，转过身，怒目直视这场闹剧的主角，“尔等西南军，就是这般无法无天，以下犯上的吗！”

池萧在看到对方的鹘衔绶带时，才恍然大悟。

“节度使大人！这是误会！”池萧连忙下跪请罪，不为别的，座首的根本不是什么傀儡，正是中央委派的节度使！

节度使掌总军旅，颛诛杀。这几年池家几次从大将军的位置上一步登上断头台送命，无一不是被节度使查出重案，当场诛杀。

池萧败了。

可他明明昨晚亲眼见到那朝廷命官和荒泷一斗待在村子里。那人周身气质，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

“都说了我只是个观察使，奉命来剑州道考察民政的，军旅和我无关。你们这副要拜我为祖宗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节度使在处置了池萧一行人后，久岐忍快马加鞭将一斗一行人从村子里接了回来。刚回到自己的将军府，一斗就和迎面走来的节度使大人来了个亲切的拥抱：“好兄弟，我可想死你了！你再不出来，我还不知道得在这府里憋多久，我这么多天滴酒未沾呐！你可要好好犒劳我！”

一斗哈哈大笑，当下吩咐几名副将摆酒设宴，还请了在附近考察民政的观察使大人空一同赴宴。

荒泷一斗听不惯空那坐观壁上的风凉话，他撂下碗筷，有些气愤的为空打抱不平：“当祖宗怎么了？我将军府的主人还不能享受祖宗待遇了吗？”久岐忍话到嘴边，看着节度使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连忙开口解释道：“如果不是观察使大人帮我们找来了总管军旅的节度使大人，我们老大这次可就悬了。我敬二位大人一杯！”

“敬二位大人！”其他属下也纷纷跟着一起敬酒。

一轮酒热过身，后厨也把热菜纷纷端了上来，荒泷一斗自然是坐在空的身边化身夹菜小能手。“你俩关系，真不赖呀？”喝着小酒的节度使意味深长的笑了，“看来一斗大将军有福气了。空可是朝上红人啊。皇帝陛下肯定舍不得。”

“酒不喝就倒了。”空面无表情的吃菜，对于同僚的嘲笑不置一词。“诶？空是观察使吧？我怎么记得节度使历来兼职观察使，按皇上的意思，怎么会允许两个使官同时出现在益州的？”

节度使大人听了轻置一笑，缓缓解答道：“问就是，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主动提出的请求，皇上是不会不放在心里的。”

“空，你和皇上说了什么？”一斗好奇的凑近了些。空斜睨了对方一眼，咬着牛肉的嘴里蹦出了几个字：“休假种田。”

“噗！”果然，这四个字无论听多少遍，节度使大人都能笑出声。他拿起面前的酒杯，恭喜空如愿接了个‘休假种田’的闲活儿。

空执杯饮下节度使赠与的美酒。

宴会上三个人，朝廷命官，三个都是狐狸精，互相推杯换盏愣是一个都没喝醉。好不容易酒桌上攀比完了，节度使大人心满意足的去睡厢房，留下还在吃菜的空和一旁盯着他发呆的大将军一斗。“看完没？喝醉了就去睡觉。”吃着花生米的空连个眼神都不想施舍给这个醉鬼。荒泷一斗喝酒上脸，整张脸都是红的，人却没醉，只是对着空的侧脸傻笑：“嘿嘿，我老婆真好看。”空下意识的蹙眉，正要开口教育这说话不过脑子的莽夫，一斗就将他一手捞起，扛在肩上，向着主卧大步走去。

“荒泷一斗！你大爷的！”

“哈哈，空你放心，我特意让阿忍垫了两层床单，今天晚上你绝对不会腰痛！”

“呵？那我还要谢谢你吗？”

“不客气，都是一家人，为夫再怎么怜惜你的身体都不为过。”

“荒泷一斗！”

“诶媳妇我在呢，你省点力气床上在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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