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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落在我生命里的光
25
荆棘里的斑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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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要为绪哥和白川老师撒点狗血，绪哥要放大招逼出白川老师的真心话 俞晓暘摇着折扇，对桑原笑到：“棋协马上就要公布了，我们先告诉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接着，他又转头对时光到：“由桑原老师提议，在我们几个老家伙的努力下，国家棋协和棋院最终决定。将国家队选拔赛报名的积分要求降低了60分，2340分就可以，也就是说……” 时光惊喜得双眼放光，“也就是说三段也可以报名？！真的吗，俞老师？” 林厉在一旁接话到：“当然是真的，棋协的正式文件马上就下发，所以，你们都有资格报名参加选拔。” 林厉说着，一面又转头对洪河说：“你呢？积分也是够的，你有这个想法没有？” 洪河笑了一下，才对师父说到：“师父，我就不报了，我爸离不开我，再说我也舍不得您不是！” 他故作轻松的样子叫林厉心疼，安慰他到：“不进国家队，也能为国争光，留在方圆，也能把棋下好，还能照顾好你父亲，很好，我林厉没收错徒弟！” 时光拍拍洪河的肩膀，洪河侧头对他一笑，“时光，没事儿，大胆去参加选拔，我和阿朗支持你。你也不用担心，在我师父和你们的支持下，我能回来继续下棋，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刚才我师父说了，留在方圆，有他在，我怕什么！以后在赛场碰到了，该赢的棋，我一盘都不会放弃。倒是你，如果去了北京，就不能经常跟我和阿朗涮火锅了。” 时光被他逗笑了，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说这些不还早嘛，我们不一定能选得上！即使真进了国家队，我和俞亮只有集训的时候会呆在那儿，平时还是会在方圆，毕竟俱乐部在这儿呢，我们可没有转会的打算。” “你们倒是想转会？！厚哥和绪哥不提刀千里追杀才怪！” 不远处正在聊天的方绪和许厚同时抬头望过来，“谁要转会？！” “没谁，我和洪河开玩笑呢！” 时光扫视了一圈，看到站在角落里的白川，正抱着双臂看着和许厚说笑的方绪，便走过去和他打招呼：“白川老师，好久没见到你了。” 白川正看着方绪出神，被时光喊了一声才回过来，“时光，好久不见，不错，升段赛全胜，今年报名了不少比赛吧？” “嗯，老师，能报的我都报了，白龙杯、CCTV杯、头衔战，还有国家队的选拔赛。” 白川点头，“很好，你现在就是要多参加比赛积累比赛经验，能获胜更好。” “老师，你最近少儿围棋班是不是很忙？都没见你去围达了！” “确实很忙，沈一朗把助教的工作辞了，他要打比赛，俱乐部训练任务也很重，确实也没时间再搞兼职了。” 白川没有说的是，他之所以不再去俱乐部，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靠方绪那么近，那个人越是光芒万丈，他就越是痛苦——就像是置于阳光下的露珠，太阳赋予了它晶莹剔透的美丽，却会蒸干它所有的水分，让它死去…… 白川退出围棋职业赛场太久，作为一个普普通通少儿围棋培训班的老师、一个五段棋手，没有过辉煌的职业成就，早已是棋坛的边缘人。 方绪，他身上的光环数不胜数：中国最年轻的九段记录保持者、新科秋兰杯冠军、名人头衔持有者、围甲亚军围达GC俱乐部的创始人及老板、全世界最大的围棋对战网络平台围达围棋网的创始人及最大的股东，他才31岁，却已荣誉满身、成就斐然！ 白川有一个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他喜欢方绪，喜欢了很多年，从两人同在一个道场冲段的时候开始，那时的两人已经习惯了同一个碗里吃饭、同盖一条被子睡觉的生活，那个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师兄，师兄”叫个不停的小屁孩，长大了。 他十五岁，方绪十二岁，两人同一年定段成功。之后方绪拜入俞晓暘门下，在他的悉心教导下，很快在棋坛上光芒四射。 在还没有奖励升段制的年月里，方绪从十二岁起，稳稳地到21岁升上九段，成为中国棋坛迄今为止最小年龄升上九段的人、同时也是最年轻的国内冠军记录保持者，直到去年下半年被他的师弟俞亮打破了这项记录！ 白川是一个内敛的人，他清楚自己和方绪的差距是云泥之别，现在的方绪，是那么完美，所有人间的一切美好都集中在他身上，他理应拥有最好的东西，包括爱情——而自己，怎么能因为这样见不得光的感情拉他下水呢？更何况，全世界都知道，方绪他，喜欢女人！ 方绪一直很依赖白川，他那辆红色的宝马Z4的副驾驶座上，女朋友常换常新，可是男伴永远都只有师兄一个人。 起初方绪也觉得自己是喜欢女人的，他和各种风格的美女交往、约会，送她们礼物、带她们玩，和她们分手、被对方骂渣男、脸上被泼红酒…… 方绪无所谓，分了一个立马再找下一个，他甚至会把这些女人带到师兄的面前，当着他的面调情，师兄就像是一个港湾，无论他浪到哪里，跑得有多远，等他累了，就会回到港湾里，而港湾永远都在！ 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对师兄的感情变了的？方绪觉得应该就是老师把他逐出师门后，那时师兄已经因为签不签小亮的事知道了他原本无心经营战队，所有的一切只是他追名逐利的一场游戏，两人因此而决裂——方绪才骤然发现自己像一片无根的浮萍，在惊涛骇浪里浮浮沉沉，找不到依傍！ 沉下心来的他召回战队的成员，给小亮解约将他签入围达任主将、潜心练棋，夺得名人头衔并重回老师门下。 方绪在老师输了棋宣布退役的打击下，和现场的记者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性的提问时，几乎都要垮了，冲不开那些记者的围堵，下一秒，他可能就要倒地时，白川直直向自己走来，就像是解救他的神明…… 方绪知道了自己的心，为什么那么多模样气质各异，性感又漂亮的女朋友们，没有一个能走进他的内心？为什么他不停地更换女朋友，却始终是一个从未尝过真爱滋味的爱情小白？为什么白川离他远去后，他的心空出了一块？此时他捡起那一块来看时，那块跳动的血肉上刻着的是白川的名字…… 师兄将他从记者的围堵里救了出来，告诉他：今天你所得的一切，是你应该拥有的，你当之无愧——当世界远离他时，他认为的那个对他最失望的人，却始终站在他身边。 方绪爱白川，他确认了这个事实后，却陷入了犹豫，他不知道，师兄对自己的关心是否只是出于同门的情谊，更重要的是，他的感情难以启齿，白川这么多年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也没有迹象表明他是弯的！ 小亮和时光的事给了他很大的刺激，两个小孩像初生牛犊一样的横冲直撞，却又阴差阳错地互相喜欢对方，在一起恋爱，甚至同居都成了水到渠成的事。 “我应该像小亮那样勇敢！”方绪对自己说。 他约了师兄吃饭，在车里跟他表白，告诉他自己爱他。 白川沉默了很久才说：“方绪，你能说出这个话，我很感动，但是请你原谅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你也许是错误地把对我的依赖与陪伴当成了爱情！” “不，师兄，我非常确定我的感情！” 白川咬咬牙，“对不起，即使你确定，我也不能接受，我不喜欢男人，希望你能原谅！” 方绪的感情世界刹那间天崩地裂…… 他们还是师兄弟，方绪还是会和他商量俱乐部和围棋网的事、还是会去他的少儿围棋培训班等他下课，叫他一起吃饭，方绪说不用把他曾经的表白放在心上，他们可以回到从前，当一对好师兄弟。 好师弟今天叫了他一起来参加桑原的研讨会，见了好多从前熟识的棋手，听了听现在棋坛的各种动态，挺好的——无论是做棋手参加比赛，还是当老师引导孩子们入门，白川始终都热爱围棋！ 见到时光，白川也很高兴，自己算是最早注意到他围棋天赋的人了，在他学棋的过程中帮过他的忙，所以，白川对时光是有偏爱的。 “老师，忙不过来就再找个人呗，围达也离不开你。” 白川笑笑，“我相信方绪能处理好，再说，俞亮现在也渐渐能独当一面了，俱乐部训练的事他也能挑得起大梁。我这些年一直在做儿童围棋启蒙工作，其实职业棋手的训练和比赛我都不擅长了，这些方绪他都清楚。” 两人正在讲话，方绪走了过来，招呼他俩到：“师兄，时光，一会儿散了，去我那个酒吧里，一起放松放松。” 白川皱眉到：“马上要打大赛了，你还不收收心？” “正是因为要开赛，所以才要放松，完了我请你们吃饭，时光，你把洪河和沈一朗也叫上。” 时光赶紧点头答应。 那边桑原和俞晓暘几个棋坛泰斗开始摆棋讲起了中国古棋谱上的几局经典棋局，众棋手赶紧纷纷围过去听大佬讲棋。 时光是第一次来方绪的酒吧，从前北斗杯训练的时候，方绪曾提议他俩来酒吧里同吃同住培养默契，被俞亮否了，最终选了俞亮家作为北斗杯集训的地点，所以，时光一直没能来绪哥的酒吧里见识见识啥叫紫醉金迷的资本主义生活。 方绪的酒吧挺有格调，很爵士风，酒保和调酒师穿着白衬衫、黑马甲、黑色西裤，打着黑色的领结。 乐队演奏的是一首美国七十年代慢节奏的爵士乐，萨克斯和钢琴慢悠悠的乐曲熏的人有些昏昏欲睡。 时光好奇得到处看，东摸摸西蹭蹭，他以前从来没到过酒吧，去过的娱乐场所仅限于KTV，看到台球桌上摆成三角形的彩色台球和墙根下立着的台球杆，他好奇地问俞亮：“你经常来你师兄的酒吧，你会打台球吗？” 俞亮盯着他不说话，脱下大衣，拿起球杆，俯身下去一杆开球，又直起身子来，“要学吗？我来教你。” 时光疑惑着走到他面前，“你会教吗？” 俞亮把他拉过来站到自己面前圈住，把球杆递到他手里，用自己的胸膛压他的后背，“俯身，”又抬起他的手教他握杆——时光整个人就这样被俞亮圈在怀里压在台球桌上，“这样，击球！” 一枚红球被打进中袋里，俞亮轻微转头，唇峰掠过时光的耳廓，声音像是有磁铁一般，随着气流涌入时光的耳朵里，“就这样，打得很好！”惹得时光一阵阵颤栗。 俞亮直起身子的瞬间，趁机伸手掐了一把他肉肉的屁股，时光像是被烫着了一般，跳了起来，瞪着他，压低声音骂他：“你干什么？那边那么多人呢？” 俞亮笑了，“来，继续，这次打那枚红球。”又拉过时光来，把他半抱在怀里，又开始一轮新的台球教学课…… 时光最后勉强算是学会了打台球，在他男朋友尽心的教授下，至少知道了怎么握杆，怎么击球，以及趴在球桌上击球时动作一定要帅（性感）！ 打完一局，时光整个身体，尤其是后背和左边脸颊、耳朵全都热辣辣的！ 方绪在那边叫他们，“小亮，时光，你们过来。” 俞亮先过去了，时光把球杆放回球桌下面的球杆架上，也准备跟着过去。 洪河和沈一朗走了过来，洪河笑得小眼睛眯起，“怎么样？时长老，台球学会了吗？” 时光脸顿时爆红，“合着你们俩都看见了？那你们怎么不过来一起玩？” 洪河笑到：“我和阿朗才不会打扰人家小俞老师借着教打台球的机会谈恋爱呢！” 时光：…… “走啊，绪哥叫你呢。” 时光只好跟着他俩过去。 乐队刚好演奏完了一首曲子，弹钢琴的年轻男人站起来，向大家鞠躬致意，走下台，向方绪走过来。 方绪伸手揽过他的肩膀，笑容甜甜的，露出他那两瓣白白的兔子牙，凤眼的眼尾也跟着上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叫萧朗，是方圆大学音乐学院钢琴专业的高材生，我的男朋友！”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方绪和他身边的年轻男人，方绪笑了，“怎么，你们不能接受吗？” 时光和俞亮面面相觑——太突然了，以前从来没有听方绪提起过这个人，而且，他不是有过很多女朋友吗？！ 方绪笑着，搂紧萧朗的肩膀，他的笑意未达眼底，眼睛里两道寒光，直直地射向白川，直到他手中的红酒杯“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红酒像血一样溅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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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终章
番外一 共郎长行
番外二 一时瑜亮？！
番外三 俞亮和糖豆
番外四 执子之手
番外五 我最好朋友的婚礼
番外六 朋友一生一起走
番外七 他一定很爱他
番外八 双子星
番外九 铃儿响叮当
番外十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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