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览内容
原创
二创
补给站
站点导航
补给站
创作中心
活动中心
文澜德旧站
注册
登陆
散枫/all枫 《枫动》
《枫动》正文
无所可用
2024/11/19 01:19
少年
加载中……
“Anyway the wind blows, doesn't really matter to me.” ——《Bohemian Rhapsody》 “风吹往何处，我不在乎。” 0. “像这样坚持父辈的道路，为一度陨落的家族事业倾尽所有，当真值得吗？” “父亲，我……不明白。” “……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无趣的生活，就丢下一切出去走走。切记，不要让生活束缚了你。” “是。” 很久之后又过了很久，才朦胧开悟，能束缚住人的，只有他们自己。 画地为牢，甘之若饴。 1. “枫原先生还请留步，托马在木漏茶室备了茶点，不知绫华可否请您一叙。” “客气了，神里小姐还有什么事情要嘱咐在下的吗？” “嘱咐不敢当。兄长公务缠身，实为忙碌，不得已托我转诉，如枫原先生在外遇到难处，还请万万不要吝惜开口，神里家必将尽心竭力相助。” “多谢社奉行大人，也多谢神里小姐与托马，在下铭感五内。此前诸多援手，已然无以为报。” “同时我也有此一愧，枫原家遭逢大难，落败至此而未能复起，以至画栋倾覆、雕栏颓圮……实属绫华无能，也未曾替兄长分忧……” “时也命也，失之收之。神里小姐切勿挂怀，如今遣散众人、收拢家资，于我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能走出枫原家的屋檐，走出鸣神岛……甚至，也许走出稻妻。 心中固有遗憾，亦有向往。 2. “那一刀，未必无法企及。” “总会有地上的生灵，敢于直面雷霆的威光。” 那个时刻到来得如此迅速，毫无喘息之机留给人多思多想。 转头，一瞬天光泯灭。 炽热的愿望沦为石础，而雷鸣轰响喑哑哭喊—— ——神啊！这是你所想要见到的人世景色吗？ 3. “是的，我想到海的那一边去。” “……” “为了找回我的家人……我有必须面见神明的理由。” “她就如雷霆，冷酷而坚定地贯彻着‘永恒’……将军大人是不会被时间改变的，如果你要找她，那她便永远在那里。” “万叶呢？既然这雷暴猛烈而难以止息，你为什么还要回去？” “……我要从她那里，获得‘永恒’的答案。” 无论以何种代价。 4. “……珊瑚宫大人命我带队潜伏入稻妻城，从这里……经过这里……最后直插上城，到天守阁！” “好，我明白了。不过……” “万叶，怎么了？” “此行直入腹地，纵有终末番接应，也是凶险异常——我要和你同去，就算是有个照应。” “可是——” “虽然并非来自海祈岛，但我也是反抗军的一员。而且，这会儿旅行者又下落不明……我明白，这是战争，但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一位朋友了。” “唉……我一向说不过你。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把你们平安地带回来！” 5. “万叶，许久不见了。” “竟是您……神里大人，还未曾谢过援手，在下因眼狩令遭到通缉之时，承蒙社奉行看顾……” “不必多礼，如今眼狩令已然废除，幕府与海祇岛重新签订诸多条款，闭锁多年的稻妻又有百废中兴之象。如此种种，旅行者居功至伟，但也定要算上一份你的功劳。而且，接下了将军大人‘无想’的一刀，枫原之名早已在鸣神岛传遍了。” “……谬赞了。其时为道义所推动，但求恪守本心，时局纷扰，不愿徒留憾恨而已……既借托马之名约定在茶室相见，神里大人，您今日有何见教？” “那么闲话后叙。如今将军大人重理万机，稻妻亟待整饬，但三奉行拔除愚人众势力之后，有些职责便暂时空悬，临时择贤恐难以服众，我观将军大人有起复旧臣之意……一则枫原家也曾甚有声势，二则你于海祇岛方也算可信之人，战事既和，软化关系则为上佳之策。我判断你有这样的能力，并且，我会尽我所能，为你排除一切阻碍。” “神里大人的意思是……” “万叶……你不想领此职位，留在稻妻吗？不必我多嘴，这也是一个振兴枫原家的机会。” “……神里大人厚爱，万叶无以为报。但……” 将军大人、神里、枫原、雷电五传，还有稻妻盘根错节的世家，雪中送炭也好，落井下石也罢——这早就成了一笔积年生蠹的旧账，一根扎进指尖的细刺，何况还有一场横亘于中的战争，洒的血、流的泪，被理想灼伤的疤痕包裹在层层纱布之下……就让他自私这么一回吧。 “……万叶不愿。” 6. “早，万叶！” “早啊，大姐头。早安，诸位。” “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还没有想好。可能要叨扰南十字一段时间了。” …… “你愿意留在南十字吗？” “多谢大姐头的好意。 “不过……若是呆在一个地方太久，只怕，我的刀会变钝的。” 南十字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是海盗，也是守护者。是臣属，也是无冕之王。 它有太多秘密，不是它偶然载渡的行客应该知晓。 璃月有太多故事，不是匆匆而过的旅人能够读遍。 7. “枫原，关于眼狩令那时……” “……就让它过去吧，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信念与苦衷。” “身为将军大人的追随者，那时为了贯彻永恒的理念，我无愧于此；但作为同胞，那位武士毕竟……我希望能够做出补偿……” “若如此说，神罚却是我降下的；补偿，自然当归我来做。” “不知将军大人到来，有失远迎……与神明的意志抗衡，是命运，更是选择；技不如人，无怨，求仁得仁，无悔，我想他应当是如此。” 神明阖眸，片刻间软化了目光，灵魂也似乎悄然改换。 “你接住了我之一刀，甚佳，那么，你想要什么奖赏呢？” “请您……永远注视着稻妻的人们吧。” 被永恒铭记，在某种意义上也就成为了永恒。 这是神明的许诺。 8. “我听说天领奉行将枫原家的剩余资产全部转卖出去，再加之你这身轻装简行的打扮……万叶，才回来不久，你就又要出远门了吗？” “嗯，天领奉行的名侦探果然敏锐……是的，我暂时还是想跟着船队四处走走。” “啧，眼狩令一撤，我少了一位对手，锁国令一除，我少了一位助手……罢了，我其实最为好奇的是，哪里能让你停下脚步呢？” “哈……我不知道，但也许，还是会回到这里吧。” 纵使在这里历经无数伤恸与离别。 飘摇游子心。 这里，终归是故乡。 9. “哎，亏得万叶你敏锐，不然我写了小说还去签售这事儿就要被我家人知道了……” “唔，令尊并不支持你写作吗？” “呃，倒也不是……只是我写的内容，咳，不能给他看见了……啊别误会，是关于行侠仗义的，他不赞同我舞刀弄剑，更不赞同我去身体力行地扶善惩恶……好吧好吧，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甚至妥协了，答应我去古华派学剑……” “哈哈，天下父母都是一颗心。若父母亲还在……兴许等锁国令解除，就会转卖了枫原家的家产，和我一同出门游历吧。” “呜！怎么这样，世界上除了别人家的孩子，竟然还有别人家的父母……” 10. “来，再来一杯~” “温、温迪，你的酒量真好……” 只是半杯而已，眼前已经浮起朦胧的云海，剩下半杯，只敢放在手边，任苹果发酵的幽香丝丝地浸入鼻尖。 耳边的歌声没有断过。 一开始是华丽的古典调式，如塞西莉亚花开满半旧的庭院，微风裹着清香萦绕而来； 后来是清新的乡间小曲，孩子们远远地跑过去了，身后荡起麦浪，惊飞鸟雀； 那曲调逐渐低沉下来，顺势一转，竟成一支古老的歌谣。 它轻柔和缓，轻过困倦的眼睑盖上困倦的眼睛，从极乐的天堂带来甜美的睡梦*。 梦里，全都看不真切了。 只是似乎有位少年在轻声笑着。 有支淡青色的羽毛被西风卷起，飞到云霄之上。 *改编自丁尼生诗选《合唱》 11. “……是你？”前日在归离原一同除祟的人。早先也曾注意过他；有青绿的神之眼，又极敏锐，屏息立在枝叶间的仙人也会被轻易发觉。 “仙人竟还记得我。日前承蒙相救，多谢仙人。” “不必，是我的职责。况且，你犹有余力，谈不上救。” “没想到竟会在望舒客栈遇见仙人，听璃月传说，仙人向来难以得见。” “仙人不喜喧闹，是以常居深山。我奉命镇守此地……且望舒顶层，一向清净。” 确实，人间仙境莫近于此。试上高楼清入骨，岂如春色嗾人狂。 “无意冒犯，不过我想，能号令仙人的，只有那位听说已经仙逝的岩王帝君了；帝君离位，仙人却仍在履行职责，这份仁爱，已然不是‘奉命’二字抹去得了的。” “……随你怎么想。即使帝……虽然帝君仙逝，但契约长存。凡人怎能理解。” “哈，我想，这也是永恒的一种体现吧。就如我遵循我的‘道’。仙人以一生履行契约，凡人也以一生遵循道义。神樱一春五百年，蜉蝣一瞬日与夜，如此而已……啊，在下只是偶有所感，若是扰了仙人清净，实是过意不去。” “……魈。” “嗯……‘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 “……是我的名字。璃月境内，若遇危险，可直呼我名。” “那，多谢关照，魈。” *取“魈”字“山鬼”之意所做联想，来自屈原《山鬼》，被认为是表现世人虔诚迎神以求福佑的思恋之情（这意思是百度来的，真的 12. “不要动。” “嘶——咳咳咳……” “……” “……管我做什么……这都是，我……呃咳……咎由自取……” “……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你的伤口。” 和初见那时相比，那人眉宇间的戾气消散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倦怠和茫然。 带着两颗神之心，在异国大闹了一场；这个傲慢的失败者看起来既可恨，又可怜。 “咳咳……这具躯壳，真是脆弱多了……不过和人类相比……哼，勉强够用。” 他脸色苍白至极。 “现在是脆弱的人类在给你包扎。而且，即便是机械，也需要人类维护和保养。” 他皱着眉，恹恹地垂下眼帘，“……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 “你对遇见的每个人……都这样？” “……什么？” “我看见了，你去过很多地方……从梦里。” 在作为“神明”存在的那段日子里，这份力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所凭依，带来令他烦扰的无止境的幻梦；稍微掌握这样的力量之后，操控梦境力量的触手会更倾向于捕获他所想见的东西。 既渴望，又畏惧着。 这位半吊子的神，不惮于尝试操纵任何伟力，夜晚却依旧带来忧惧。 尤其，当他发现，虚空第一次、第二次……第无数次连通了他的梦境。 “……你很少梦见什么人，大多是风景；朝暮晨昏，风花雪月……”回忆被搅动起来，对着自己，他会诚实地承认在这些梦境中度过的时光是难得的休憩。 “……这是我的隐私。” “似乎没有人能在你心里留下痕迹，”这样的平和没有持续，他话音一转，语含讥诮，“不拒绝与任何人接近，随即却又抽身离去—— “——嘴上说着缘深，实际心里……呵，你从来，也没有想要和别人缔结什么因缘。” “说够了吗？” “当然够了——咳咳咳……所以……你现在还在这里干什么，施舍你无用而泛滥的同情心吗？” 万叶抿着唇，起身掸了掸衣袖，转身就向山洞外走去。 背影很快被郁郁丛林掩住。 散兵猛地一拳锤上了石壁。动作间牵扯了伤口，舌根全是血腥气。 喉间压抑着无用的哀鸣。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约是因为被看见了最狼狈的样子——而他不能忍受从那双眼睛里看见居高临下的怜悯。 “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心……” 他最后还是抛弃了那成为所谓神明的关键的器官，却在濒临报废的时刻重新点亮了自己的星辰…… 星空分明全是虚假，神明也述说着谎言——但那在空洞的胸腔里跳动着的东西却如此温暖。 “可不可以……” 但它现在好痛。 这个复苏不久的器官多情而敏感，与他一贯的行事全不相符；他却再不能舍得把它抛弃。 他蠕动着嘴唇，却几乎连耳语的力气都失去。倔强的躯壳不愿为那一点点可能的爱而祈求，灵魂却在尖声哀嚎，把心鼓噪得遍体鳞伤。 “……你有没有……曾经梦见我？” “有。” 少年去而复返。 白皙的手指细细捻碎了翠绿的草药，把汁液均匀揉抹在伤口处。清凉的感觉麻痹了痛楚。 “……” “好了，”他红眸微眯，眉眼温和，“我不跟伤员吵架。” “……你还会……走……吗？”这人的耳朵红得几乎滴血，语气却平静得几无此事。 万叶忍笑。 “至少，在你恢复之前，我哪里都不会去。” THE END
上一章
下一章
2
章节目录
上一章
下一章
默认卷集
《枫动》预警
《枫动》正文
《枫动》番外
留言
加载中……
提示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