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与眼泪珍珠

爱上老师，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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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4/23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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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今日的童话故事短打，修一修发出来，没什么逻辑，约1.4k

太宰治是年轻的王子，一边辅政一边寻死，每年派人去征收珍珠，计划在继位前把寝宫里的浴池用珍珠铺满，他就在灌满海水的浴池里枕着珍珠死。
珍珠填过一半池底的时候底下有人跟太宰治说海边村落兴起鲛人的传闻，村民目睹鲛人在晨雾里带着珍珠送给岸上的少女。
太宰治听完把这当做骗小孩的民间童话，他并不相信，毕竟这过太奇幻，但他看着身前丝绒盒子里的珍珠，又仿佛看见鲛人漂亮的眼睛，在咸涩浑浊的海水里湿漉漉地流泪，那些滴落的泪水凝作珍珠，被一双瘦削的手托举，穿过洋流、晨雾，送到少女的窗前，最终辗转作他死亡的温床。
于是太宰治还是动身了。
他乔装混进渔村，在渔民中间打听鲛人的故事，虽然没有听到比那则传闻更多的信息，但他确实看见了美丽的少女——住在海边破败的屋子里，面容姣好，脸上皮肤因为海风常年的吹拂，泛着一种和宫中妇女截然相反的粗糙的红。太宰治初次注意到对方时少女挽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脑后，倚在窗边手法娴熟地编制渔网。
太宰治在海边游荡了两天，坐在礁石上看过两次日出，都没有见到那传闻中会在晨雾里出现的神秘生物。最后他找到一艘夜里出航的渔船，让船夫带着自己在半夜出海。
这个季节的海大部分时候是平静的，月光大块大块地铺在海面上，如同摊开的书页。太宰治坐在船头，看涌流的海水一页页翻过去，海鱼潜在底下时而跃出水面，是文字在纸面上腾起又落下。
年轻的王子拨弄水面，试图从文字间看见童话的影子，但只看到寻着亮光而来的游鱼，轻易为水面的波澜受惊，转瞬便消失在海水深处。珍珠和鲛人被夜晚衔在口中，只从梦境里显出身影。
夜晚就这样一无所获地过去。太阳从海平面升起，太宰治在晨雾里短暂闭上干涩的双眼，他第一次坐这么久的船，头脑发昏几乎要摔下船去。
他抓在渔船的边缘，身体倾斜几乎要贴上水面，夜晚的余温就从海里抚上他的脸颊，带过来微冷的梦，于是太宰治在半梦半醒间看见海水里伸出一只细长的手，手指纤细，在水雾里隐隐约约地晃，好似初生的睡莲。
他忽然就站起身跳下船去，全然不顾背后混乱的惊呼。身体自然地下沉，太宰治在一片挤压他肺腑的海水里看见一个白皙的身影，睡莲藏于水下的根茎，一尾白色的鱼。
太宰治向前游去，他没见过白色的鱼，于是仍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推开海水抓住那只瘦削的手臂时才迟缓地回神，想那原来不是什么白鱼，而是人的手臂，瘦削、光滑，在海水里晶莹如玉。
太宰治抓着那只手臂从梦中惊醒，他忘了呼吸，在那一瞬间甚至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下意识开口要喊，然后呛了一嘴的海水。
水流涌进他的鼻腔、食道，气管和咽喉内壁都在火辣辣地烧灼。太宰治一时泄了力气，他仰起头看头顶的海面，看见白茫茫的光铺在上面，也许是日光，又或者是他精神涣散产生的幻觉。
太宰治四肢沉重地往下沉，他感觉自己在做梦，身体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碾过，四肢百骸都在泛着痛，也许是自己睡前吃了太多的安眠药。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场梦里时他的手臂忽然被人抓住——有人正拉着他往上浮。攥着他手指很用力，可能是因为吃力，但又用力到了有些过分的地方，于是更像憋着一口火气，手指骨节分明地烙在他手上，拖着他像拖一个麻袋。
太宰治在最后睁开眼睛看面前的身影，看见那人白皙的皮肉，腰部以下双腿修长，没有鲛人的尾巴。

太宰治再次醒来是在海边的破屋里，少女挽着头发坐在窗边打毛线，见他醒了就对着窗外喊人，不一会走进来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青年，太宰治认出他是一个采珠人。
少女、珍珠，太宰治从床板上爬起来，好像想明白了那个荒唐的故事。青年朝他走过来，一双黑色的眼睛尚未被海水腐蚀，太宰治从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厌恶。
太宰治微笑起来，他理了理身上被海水泡得发皱的衣服，试图展现出王子的风度，然后看着面前的青年开口，第一句话是谢谢，第二句是你想不想和我走。

END.
卒读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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