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 【leo司】《薄暮悼词》

【leo司】《薄暮悼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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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析临

2025/01/21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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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樱家的办事效率很高——包括公布家主的死讯。讣告发出后，他们一同去参加了在主宅举办的葬礼，朱樱家的宅院很大、朱樱家的人也很多，这里有许多双和司相似的紫色眼睛、但没有一双是月永雷欧熟悉的；他站在人群的最后遥望着堂前供起的骨灰盒，他与周围的人一样沉默地走完了整个仪式，来到这里的除了他们剩下大多是和朱樱家有往来的生意人与贵族，身边的交谈声有惋惜也有幸灾乐祸，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只用一双绿眸凝视着那刻有亡者名字的墓碑久久不肯离去。

这场葬礼的人有点过多了，他找不到机会和司单独相处，家主的葬礼是除直系亲属外族内的全部人员都需要在碑前默哀至天黑，被丧服包围着的墓碑前黑压压的一片放不进任何人。

太压抑了，他不喜欢这种场面。

大部分人在短暂哀悼后便离开了，即使有关系亲近些的友人也在感到气温下降后离去，除去朱樱家的人以外最后还留在墓园的只有他们三人。

天空飘下细雪，厚重的云层压低了一片天、灰蒙蒙地笼罩住整个大地，身后的人撑起一把伞将他们遮住，但这并不能起到保暖作用，雪花掉落的速度很快、纷纷扬扬地越落越多，它们堆积在伞面上、顺着伞骨滑下团簇在珠尾、融成水滴后又落向地面。

月永雷欧长长呼出口气，暖热的白雾瞬间融化掉眼前的雪花，冰融化时是最冷的、即使没落在脸上也能感受到消逝的热度，他看向一片黑衣中心的墓碑想走去又无法靠近，伞外的雪花洒落得更加密集、伞内的温度也在瞬间骤降，墓碑顶端积攒上雪粒、下层的冰晶融化后顺着石刻流下沾湿了碑主的名字，他望着石碑上被雪水划过的字体只觉得天气又冷起来了，阳光再也照不到他了。

无法靠近的距离让他空虚的心没能得到填补，在三人一一告别后他也等了许久，终也没得来机会、在朱樱家的清场下不得不离开；无处可去，他回到了梦之咲，云层还没有飘过来此时还是太阳照耀着的灿烂，这里是有朱樱司痕迹最多的地方，舞蹈室里司认真训练的样子很可爱，操场的那棵樱花树只剩下枝干、但他们经常在树下一起吃便当，只有司亲自喂给他的才好吃。

穿过教学楼与花坛走向弓道场，这里也是他与朱樱司有着共同回忆的地方，进入室内、小约翰带着小家伙们正在道场上晒着太阳，“雷欧”露出肚皮在阳光下翻滚着、“朱樱”伸出爪子按在上边给它舔毛，两只小家伙一来一回打闹着玩儿得不亦乐乎。

恍惚间他看到了那个给小猫们取名的下午，朱樱司抱着“雷欧”给它呼噜噜地顺毛，阳光照耀着红发给其镀上了一层金色衬得整个人都散发出柔和的暖光。

‘雷欧先生……请你一定要活久一点哦。要是你不在了的话，大家会很寂寞的。’

啊啊……原来是这样吗……这就是凛月所说的“发觉”吗？

所以这是报应吧？是对他没能明白自己心意及时回应那句表白的惩罚吗？

倏地明白过来自己感情的月永雷欧看着沐浴在阳光中道场眼眶泛起酸涩，视野里的小猫们变得模糊起来，站在室内的人看起来相当无助，他克制不住情绪上涌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静静站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现在有多狼狈，索性蹲下把自己埋进臂弯呜咽起来；懊恼、不甘、自责、醒悟所有的一切都在啜泣中化为悔恨，被他的木讷与迟钝伤害到的朱樱司就这样带着遗憾死去，那个时候的朱樱司一定很绝望很难过吧，所以现在寂寞的变成他了。

冬日的太阳是带来温暖的，可月永雷欧看着热切迎向阳光的标靶只觉得更冷了，他就这样埋着头蹲在地上、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下落汇聚成一块水渍，小猫们听到声音纷纷围了过来；“朱樱”蹭着他的裤腿咪呜咪呜担忧地叫着，他没有抬头、只看着脚边的奶猫焦虑地抓扯起头发，发绳掉在地上被不明情况的“雷欧”叼走玩弄，散开的长发遮住脸庞盖掉他所有的哀戚。

“对不起、对不起……”

“我喜欢你……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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