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保卫战

【SC】天降贤淑男

明滅雲

2025/01/15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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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先是对萨菲罗斯的话感到一阵荒谬。
想要阻止他离婚的手段也要有个限度。只为了把自己绑在身边，连他原先最不想接受的事也能说出口来诱骗他吗？
他刚要反驳，身体却在此时有意提醒他一般，本就不舒服的胃里瞬间泛起一阵强烈的恶心，克劳德快步冲向水槽，忍不住干呕。
他本以为这几天身体无力、嗜睡、胃部不适、信息素气味变重这些变化只不过是发情期先兆，可现在看来，答案都在指向一个多月前他们久别重逢的那次无措施性爱。
世界上真的会有如此造化弄人的巧合吗？会不会是萨菲罗斯搞错了，而自己现在突然明显的反应只是被对方刺激到的心理暗示……但要是真怀孕了呢？
克劳德在呕吐带来的眩晕中，昏沉的大脑这时却无比清晰地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是真的，千万不能让萨菲罗斯知道。
萨菲罗斯注视着克劳德的反应，刚才还一脸不耐的妻子，现在因为呕吐，眼眶被生理泪水浸得微微发红，惹人垂怜。而可靠的丈夫一直擅于此道，宽厚的掌心覆上omega单薄的后背，柔缓地替他顺开气息。克劳德吐完后，又适时将一杯温水塞进他手里，“喝一点，会舒服些。”
克劳德湿润宝石一样的眼睛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抿了一小口杯子里的水。阖起眼睛，呼吸急促，好半天才恢复过来，望着他，表情柔软无措，像只受惊的鹿。
房间内的冷麝气味开始变得浓郁。萨菲罗斯一点点放出信息素来安抚自己omega的情绪，他坚强的妻子他信息素的引导下渐渐镇定下来。
“需要我陪你去医院吗？”alpha体贴地问。
这句在他认为合情合理的询问又像是不知从哪刺激到了克劳德，原本已经开始平静下来的克劳德浑身一颤，他在竭力隐藏自己的慌乱，可是熟知他身体每一寸地方的萨菲罗斯还是能看出他隐约的颤抖。
即使最后萨菲罗斯还是会知道结果，但自己必须要比对方抢先一步。虽然克劳德此刻混乱的大脑还无法推测自己的胜算，但在这场已经步入尾声的抵抗中，掌握主动权总不会错。
他竭力定下心，慢慢紧握双拳，抬眼和那双笑得耐人寻味的双眸对视，湛蓝剔透的虹膜渗出冷冷的怨怼，“不需要。我的身体我自己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他不等萨菲罗斯的回复就绕开对方，径直走向家门。克劳德看见萨菲罗斯朝着他的方向向前两步，似乎是想要拽住他，或者只是单纯地想和他说些什么。
“你现在没有任何控制我的权力！”极度敏感的omega警告他道，“别跟着我！”
萨菲罗斯的行动被他打断，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目送克劳德摔门而去。
克劳德在去医院的途中没法抑制住自己对萨菲罗斯的猜疑，不论是不是真的，这是否是对方复婚计划中的一环，有意而为之？他确实是个为了达成目的什么都可以利用的人，不是吗？
如果诉讼离婚中的omega怀孕，那么被法官判决离婚的可能性就近乎为零。而这个孩子本来又不存在于萨菲罗斯目前的规划之中，物尽其用之后就丢弃才是最符合他冷漠无情，目的至上的行事风格。自己保住孩子的强硬态度确实会使萨菲罗斯暂时妥协，不会直接提出让他流产。可是在这十个月迢迢无尽的妊娠期里，有无数可以夺走他孩子的“意外”。鉴于萨菲罗斯之前恶劣的所作所为，他没法不将这些意外和对方联系在一起，对方的一个动作、递来的每一样东西、一个眼神的变化，都会使他胡思乱想，陷入无尽的猜疑。孕育一个爱的联结不该如此如履薄冰，被他爱着他珍视万千的孩子也不该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
克劳德盯着尚且平坦，毫无生命痕迹的腹部想，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就这样沉浸在杂乱无序的愁思中，恍恍惚惚申请了检查，完成抽血，待他被叫到去取报告时，才似如梦初醒，茫然地环顾一圈四周，好像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一样。
他喉咙发堵，内心和脚步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会祈祷一遍检查结果不要显示出任何有关怀孕的字眼。他想到新婚时的自己，又有点反常地发笑，当时的克劳德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恐惧怀孕到这个地步吗？
他走进诊室，里面的医生抬头扫了他一眼，确认道，“克劳德·斯特莱夫？”
“是的。”克劳德声音发紧。
安抚这些内心不安的omega孕妇也是产科医生的日常工作要求，戴着口罩的年轻女医生只露出眼睛，眼角弯起和善的弧度，“你的alpha没有陪你来吗？检查结果显示你怀孕了哦。”她温和地说。
可坐她对面这名准妈妈的表情看上去并不惊喜，也没有为这个刚刚到来新生命喜悦的神色，反而面色苍白，表情怔忪，皱着眉头，并不似大多数对此结果早有心理准备的omega孕妇。当然，这种情况也并不少见，她的心里隐约有了不同的猜测。
“斯特莱夫先生？”她努力将患者的注意力呼唤回来，“你知道大概是什么时候怀孕的？您的脸色很差，孕反很严重吗？”
“今天中午，不是……可能有一个多月了……孕反，有一点。”克劳德艰难而混乱地回答。
“我看您个人的医疗档案里显示已婚，您之后要在我们这里固定进行产检吗？需要的话一会就可以先去照个B超。”医生大概是为了缓解他的不安和尴尬，没有再看他，只是盯着电脑例行公事问。
“今天先不用了，我……可能需要再考虑一下。”克劳德尽可能打起精神回答医生的问题。
医生了然地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说，“这份手册里面有详细的孕期注意事项，您可以先阅读一下，不管在不在我们医院，产检还是要尽快决定。没其他问题的话，您可以先走了。”
克劳德慢慢拉开椅子，正把手搭上门把要出去，身后的医生又叫住他， “如果不打算要的话，也要尽早打算，月份大了对身体伤害会更大。手术需要您丈夫和您双方的签字才能预约。”公事公办的语气里带着点难以察觉的不忍，但还是被敏锐的omega青年捕捉到，“谢谢您……我们会好好考虑的。”克劳德郑重地向她道谢。
尽管结果不尽人意，但令人欣慰的是自己率先掌握了这个结果。克劳德望向平静但已经成为另一个小生命温床的小腹，要是之前他没有强硬地制止萨菲罗斯的行为任由他“陪”着自己，那这会流产手术可能都约好了，而他自己可能傻傻地还以为是产检。
他跟着驶出医院的车流缓慢地蠕动，看着前方不远处米德宽阔马路上飞驰的车辆，想要重重踩下油门的欲望到达了顶峰——什么也不说，就这样消失在车流中，带着这个孩子离开这里。凭现在他自己的能力，就算没有萨菲罗斯，也一样能把自己的孩子养得很好。
可这样不又是让他心爱的孩子重新走一遍他自己的痛苦吗？妈妈也一样很爱自己，并没有因为父亲早逝的缺位让她产生任何心理方面的缺失，她将自己培养得很好。可与周围孩子们的不同、同伴们无意中的眼神和指点、还有确确实实存在的生身父亲，这又要怎么和意识到自己不同的孩子解释？况且只要这个孩子存在，他和萨菲罗斯之间的联系就绕不开、斩不断，他很清楚对方的手段，只要萨菲罗斯想，他依旧可以通过既存的婚姻关系和这个孩子来摆布自己。
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克劳德叹口气，覆上肚子，最终握紧方向盘，驶入回家的路口。
无论什么原因，反正萨菲罗斯最后也一定会知道，除了掌握主动权和缓冲时间外，他还有个原则问题要问清楚。
他按下操作键给他的准前夫拨电话，音响“嘟嘟”两声后，自动挂断了。克劳德疑惑地看了眼车载屏幕，才恍然想起萨菲罗斯一直被自己拉黑还没放出来。原本沉郁的气氛终于被这阵哭笑不得打破，他只好先靠边把对方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这对你来说算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萨菲罗斯？”萨菲罗斯看不见克劳德的表情，但听筒那头的声音却异常平静。但他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如你所愿，我怀孕了。”克劳德淡淡地说。
萨菲罗斯的话听不出情绪，只是一针见血的残酷，“很遗憾你的离婚进程要暂时中止了。”这更肯定了克劳德心里的某些猜想，“这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吗？”克劳德也不和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
萨菲罗斯那头静了几秒，最后才顾左右而言他，“你在开车？”
“对。”克劳德承认。
“这个问题等你回来我们再好好谈谈。”他说。
克劳德冷着脸撞上家门，抱臂靠在墙上，又重复了一遍车上的问题，“这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吗，萨菲罗斯？”他的声音很冷，但萨菲罗斯很清楚藏在下面的熊熊怒火。
“不是。”他直接否认。可显然自己敏感多思的omega并不相信，他也不觉得有辩解的必要，但克劳德显然需要，他还是补充到：“如果我要故意设计，回来的第一天根本不会多此一举提安全措施的事，我比你更不希望他的到来。”
他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自己根本不该对这个固执的男人抱有任何希望。克劳德胸腔里的怒火烧得他要喘不过气，激动地质问，“只要能把我绑在你身边，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们不会离婚，但你也不希望这个孩子到来，以后他对你没有用处了，你会想方设法除掉他！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愤怒确实会使人失去理智。萨菲罗斯第一次觉得熟悉的妻子是如此不可理喻，他只好冷静地为克劳德提供解决办法，“如果你还是决心要分开，或者有被丈夫谋害的顾虑，不如把决定权握在自己手里，克劳德。要拿掉的话就尽早，不然对身体伤害很大。”
可他中肯的解释并不能使对幼子保护欲高涨的应激母亲冷静下来。克劳德无法理解，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残忍，这么冷血，就算他说得是对的，可他还是无法接受，“这是个活生生的小孩！把他打掉就代表我和你的婚姻真的无法挽了！这你也不在乎吗？”他的声音发闷。
“你不必对他有过分的责任心，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暂时都不能算个真正意义上的‘人’。”萨菲罗斯的声音并没有受到妻子激动情绪的影响，成熟的alpha依旧在这段摇摇欲坠的婚姻里掌控全局，他声音沉稳，接着问道：“相爱不需要靠其他东西来证明，难道没有这个孩子你就不爱我吗？同样的，就算没有那纸婚姻证明，也不能否认我爱你。”
克劳德愣住了，看样子被对方这个轻而易举的问题吓了一跳，只能惊慌地避开对方洞若观火的绿瞳无言以对。萨菲罗斯说出的这个问题，在这两年里仍在不断地困扰着他，就连刚刚上楼前，他在楼下车里还在恐惧对方问出类似的问题。
他心底其实明白萨菲罗斯对自己的爱。可是萨菲罗斯太完美，他的爱也太极端。他不是不能理解萨菲罗斯不愿意要孩子的原因，在谁看来都会知道这位无懈可击的成熟alpha包容他更多，连他自己甚至都觉得萨菲罗斯付出得更多，也爱得更沉，因此他时时恐慌焦虑于自己不能回馈相等的爱意。他想要和萨菲罗斯更加坚韧的联结，而孩子恰好是一个传统意义上夫妻感情完美的证明，这才是他想要孩子真正的原因，但他说不出口。
萨菲罗斯盯着沉默的克劳德，走近两步想要将已经无力挣扎的小鸟捉入掌心，“我想要你完全地属于我，克劳德。无论你离不离婚，我们都会绑在一起。”
妻子被这样扭曲的宣言震撼，惊慌失措的眼睛盯着他，一脸骇然，“你讲不讲道理！我不可能完全属于任何他者！”他的情绪终于崩溃，压制不住哭腔，“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一个人也可以养好他。我会带着他去别的地方隐姓埋名，永远躲开你！”
“你躲到哪里我都可以把你找出来。而且你也不会让他成为下一个小克劳德。”他怎么能永远一脸风轻云淡说出这样惊悚的话，轻易就攻破自己的防线。克劳德没法再面对他哪怕一秒，别开脸避开对方直接冲进卧室，靠在门上，缓缓脱力坐在地上。
他原本就不该奢求对方能改变成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好家长。克劳德把头埋进臂弯，深深地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孕期情绪剧烈起伏的后遗症却在此时不请自来，让他克制不住开始渴求alpha信息素的抚慰。
该死的筑巢本能。克劳德在心里暗骂，他控制不住眼眶发酸，只能死死忍着，让心底沉重的情愫坠住这在对方眼里颇有示弱意味的眼泪。对对方气味的渴望愈发令他安全感缺失，烦躁不安，他开始不合时宜怀念起萨菲罗斯以前抱着自己温热的怀抱，还有怀抱里冷淡的麝香。他最终还是低声骂了一句，难耐地起身，重而烦躁地拉开衣柜，把里面因客卧衣柜塞不下，萨菲罗斯仅有的三件外套拽出来，毫不爱惜地扔在床上摊开，团出一个小窝将自己钻进去，靠深呼吸追寻残留在衣物上的气味。
这些近乎于无的信息素还是起到了一点安慰作用，但生理本能对自己alpha的追求还是难以抑制，克劳德越发埋怨起现在这具脆弱的身体，任由眼泪滚下来滴在对方那些价格不菲的衣服上。
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到了真正面对时，他的内心还是难以逃脱对萨菲罗斯的依赖，无所适从。
他以这种深深浅浅的奇妙节奏呼吸着，就这样静静缩在床上，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得他浑身一激灵。
是爱丽丝。
他在衣服里缩得更紧，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接起电话。
女孩温柔的声音在手机那头响起，“你还好吗？”爱丽丝问。
克劳德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尽量平静地说，“我没事，今天有点事情耽误了，就不过去找你们了。”
“缺席一次聚会当然没什么问题……”电话那头的爱丽丝顿住了，似乎是在纠结，他还能听到那边传来蒂法的声音，她们似乎在压低声音说些什么，但他听不清，终于，爱丽丝还是问，“你……在哭吗？你和萨菲罗斯……发生什么了吗？”
他对细腻的朋友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终于决心对朋友们吐露，“我怀孕了。”
扎克斯和尤菲的声音同时出现，被惊得冒出那个不怎么雅观的词汇，尤菲还装作不知般想逗他开心，“谁的？恭喜你开始新爱情！”
他清晰地听见蒂法和爱丽丝说了句：“我就说吧。”自知离婚还出现如此处境属实不该，克劳德尴尬地陷入沉默。
“那他呢，他怎么认为？”爱丽丝询问他另一位当事人的意见。
“他……还是那样，你们知道的，他一直不想要。”克劳德说。
“没事的，克劳德。”爱丽丝柔声道，“不管你最后选了什么，我们都支持你。你只要知道，不管哪个选择，都是你爱对方才能做出的决定。”
“这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完全不同的结局。”他诉说内心的纠结。
“可你还是很爱萨菲罗斯吧？别说你们没有孩子，这两年里你们没在一起，甚至没有任何交流，你还是爱着他的呀。”
克劳德心下一震，爱丽丝短短的几句话却点破了困扰他几年的问题，就是这样，爱原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明，他也确实在爱着对方。
他拿起手机，“谢谢你，爱丽丝。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克劳德打开门，萨菲罗斯还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孤零零的，从他的角度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萨菲罗斯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过头，看见卧室门缝里克劳德竖出来的金发，他看起来刚哭过，眼眶发红。
他吸吸鼻子，声音闷闷的，“进来！”
alpha乖乖听妻子的话，时隔多日再次获准进入这间卧室。他的视线落在床上被堆起来自己的那堆外套上，眼神揶揄。克劳德顾不得没面子，脸又开始发热，“我这，我这只是生理反应！你就会气我，也不知道放信息素，也不给我搂。”他结结巴巴地控诉。
克劳德情绪好多了，萨菲罗斯从善如流地躺下。那这场婚姻保卫战他就已经差不多完全取得胜利，肚子里那个小家伙具体要怎么处理，这全要看妻子的意思。
克劳德慢慢伏下身，也躺在他旁边，近乎贪婪地呼吸着对方身上专门为他释放的浓重麝香气味，不安定的心渐渐沉落下来。
过了半晌，他已经完全能确定克劳德安定下来时，才幽幽开口：“我很清楚自己并不能成为一个很好的家长。”
克劳德感觉自己又想哭了，“哪有……你照顾我不是照顾得挺好的。”他小声反驳。
“只是对你，克劳德。”萨菲罗斯用那双迷人的眼睛深深注视着他，“我没法保证对除你以外的人不会，”他的话顿住了，应该是在思索克劳德对他的评价，“残忍自私，冷漠无情。”
“对不起……”克劳德无措地道歉，“我不该那样说你，我气上头了……”
“你说的是对的。”alpha坦诚地承认。
克劳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用行动做出回应。他挪了挪，伸出手臂，艰难地把萨菲罗斯塞进自己怀里（这在两人站时起来可做不到），用手指轻柔地梳着对方柔顺的银发。
“所以你可能得等等。”萨菲罗斯又等了一会，抬头盯着妻子柔和的面容，对他说。
他们还有很多机会，他愿意等他。纵然现在多少有些不舍，可他希望在合适的时机在迎来这个孩子，让他拥有一对已经做好准备的父母。
克劳德这样想着，大概是刚才争吵后的疲惫和对方信息素的双重作用下，他开始昏昏欲睡，还没等应声，就已经沉入安眠。
今早，萨菲罗斯少有地比克劳德起得晚。他起来走出卧室时，看见脱离婚姻危机的妻子已经开始洗漱，握着漱口杯的左手上，那枚婚戒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一起去医院吗？”他们异口同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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