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第四章·已修订》

那些年晓哥和团长聊的天·修订中

Moka10069

2024/12/15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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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时间：魔海回归后
 
乐园某处人迹罕至的街区，苏晓和莎在这里碰头。
 
莎收了某个癞蛤蟆的人情，帮它来和苏晓谈笔治疗上的生意。癞蛤蟆是轮回乐园的裁决者之一，苏晓曾经见过。有意思的是，这家伙最近运势不顺，苏晓在魔海世界碰到凯撒，听他提起此蛤招惹到了刀魔，也在找人说和。
 
“这么说，找我是因为它和团长关系很差。”苏晓说着，脸上神色微妙。
 
根据凯撒透露，暴鼠给癞蛤蟆的建议是团长、不死老人和他选一去和刀魔说情，看来是对星空座有所了解。团长那边对癞蛤蟆不友善，癞蛤蟆最后求到苏晓头上。可是苏晓不会轻易招惹刀魔，对方两次试图杀他。所以，哪怕苏晓很馋癞蛤蟆会出多高的价来‘买命’，除非有刀魔清醒的消息，他都会直接拒绝这件事，刀魔发疯的时候星空座规则不作数。苏晓想起上次见面，团长说他会去刀魔那儿看看，还说刀魔杀到了轮回乐园的裁决者头上，估计是同一件事，于是给团长发了消息。
 
“可不是吗。”莎听完前因后果，笑得前仰后合。
 
癞蛤蟆不算好人，培养裁决者新人时最喜欢设计那些天真小可爱见识人间险恶。当然，轮回人均黑恶势力，癞蛤蟆这样操作始终卡在违规界限内、差点死了还出钱找人治疗的，已经算是不错。也不妨碍莎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看它不爽，如果团长公报私仇提醒刀魔剥了蛤蟆皮，莎绝对高举双手欢呼。
 
问题是，直到现在团长都没回复。苏晓看了眼通讯记录，依然卡在他发的“……”上，又看了眼星空之环，冷冰冰的，聊天功能里只有圣女座在撒泼打滚求星辰铭印，团长上次发言还是在苏晓询问初代遗骨用法的时候给了句建议。
 
难怪觉得少了什么。联络本身是种因果，具有因果系能力的人在这方面的感知能力很强，不会出现关键消息没看到的狗血乌龙，加上因果系都是半个时间系，团长之前回消息都很及时。
 
有些郁闷，只好先把刀魔这边放下，苏晓听说癞蛤蟆给治疗呆毛王开出的筹码是格林·吉莉安的刀尖，立刻在莎嘴角抽搐中答应下来。随后想了想，说刀魔的事他会再尝试，让癞蛤蟆等他消息。
 
苏晓这么说是因为之前他在强化大厅遇到了咕噜，还是刚刚把圣灵级的主武器提升到强化+15极限等级，得意的要上天的咕噜。就咕某人那日常在强化机前神智不清的运气，他可以肯定，对方刚有一笔巨款‘工资’到账，可见团长虽然忙得不见人影，但还在可以联络的状态。
 
苏晓是倾向于团长会帮忙的，或者说睁只眼闭只眼。癞蛤蟆是个人精，和凯撒、暴鼠合称裁决者三贱客，不说用的什么手段，总之为轮回乐园挣到了不少利益。团长的不友善应该是基于个人立场，作为领袖团长气量很大，抛弃包容性的集体必然会因此蒙受损失。
 
“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哈，白夜你跟团长这么熟吗？”莎啧啧感叹，自从白夜把她的乐园接引定位到生灵花海，她就知道这混蛋有点东西，没想到人脉这么深，那可是旅团团长。
 
“聊过几次。”
 
诚实的回答被莎翻了个无语的白眼，意思是就你那不要太‘真实’的画风，没点py交易鬼才信。
 
苏晓没理会，莎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就像她清凉的穿着只是因为热，被人随意调侃一句就想歪的人，大概心本来就是歪的。
 
他挥手离开，在返回现实世界前他决定做个实验。
 
31
 
回到专属房间，苏晓决定做个实验。他取出两枚世界之核碎片，不是从亡灵妹那儿收来的，而是很早前他开宝箱获得的。那时候，他还没有开发出碎片的用法，等后来开始当树肥，他又隐约觉得有些碎片和其他的不太一样。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苏晓说不清，但不同世界的核存在差异，这种猜测怎么说都是可能成立的，苏晓绝不希望因此让黑枫树属性产生变化，比如从全属性变成单一属性，那他可就亏大了，这两块碎片就是因此保留下来的。
 
把这两块碎片寄给团长，问问他了不了解情况，这是目的其一。其二是，苏晓发现，团长人在哪儿，可以通过通讯附带的传输功能做些推测。
 
本来乐园邮件可以从颜色判断寄信人的地点，但团长的邮件五颜六色，时常不在参考答案范围内。苏晓注意到，如果团长没事塞点东西过来，那一定是在乐园管辖范围；如果附件来的比较慢，像上次那个空间印徽，人大概就离得比较远了，差不多在虚空、超脱世界；只能通过旅团成员转交的情况，那就真不知道团长跑哪个犄角旮旯去了，只有旅团有联系他的特殊渠道。
 
至于这事会不会突兀，苏晓去了两趟星空座，很确定团长在拿世界之核做点什么，自己寄几块碎片过去问问相关的问题，很顺理成章的事。
 
苏晓把碎片寄出，碎片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在他眼前消失，从空间波动看很艰难，甚至想拒收。
 
还真不在服务区内啊。
 
背后传来肉垫轻悄悄的脚步声，贝妮正准备出门。大小姐最近为了“圣焰药师在法师贤者亲自邀请下参加奥术庆典”的计划，在交易街定时定点摆摊，已经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苏晓叫住贝妮。他的思绪已经切换到圣焰计划还有哪些遗漏上，尤其是伪装，这是重中之重。现在的一切铺设都是为了延迟奥术星起疑的时间，如果有人足够清醒，必然会发现圣焰药师和灭法者白夜崛起的时间过于相近，而且再怎么说都属于同一个乐园。
 
他必须用第三者的角度来审视自己的方案，彻底忘掉圣焰药师是白夜的马甲。轮回乐园的契约者不可能毫无防备的踏足虚空，前往奥术永恒星的应该是能够证明身份，也做足了伪装的圣焰药师，他重要的猫咪代理自然不能落下。
 
这样想着，苏晓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一个金属面具，这是上次星空座交易时团长给的赠品，没什么特殊，就是耐久度200/200。
 
嗯，举个例子，他的主武器斩龙闪晋升圣灵级后，耐久度是210点，而防具类，圣灵级的狂猎之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跟着苏晓挑战极限，耐久度才117点。苏晓当时差点没摸着斩龙闪的刀鞘说声，还是你争气。
 
苏晓捏了捏白色的面具，样式干净也很舒适，不太感觉的到金属的冷硬，递到贝妮面前。贝妮往前凑了凑，圆溜溜的猫眼从孔中露出来，又往后蹭了蹭。这面具居然不是自适应的，苏晓习惯了乐园装备自带调整功能，尴尬了一下，没考虑到这种情况。
 
贝妮嫌弃的喵了声，抖抖身体变成一只全身金白色的长毛猫，它早就想到了好吧，铲屎的你最近是不是智商下降了？
 
32
 
苏晓没有说是想让大小姐在离开乐园时多做一层伪装，拍了拍毛屁股，看着贝妮出门。
 
关门声传来，他把面具贴回脸上，技法大师修长灵敏的指腹描摹着与面部起伏紧密贴合的金属边缘，陷入思考。
 
他对团长有着探知欲，比纯粹而广泛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专注。苏晓清楚的意识到这点是在认可团长的善意之后，尤其是，当他发现这重善意超出了对同乐园及猎杀者后辈的关怀。
 
自然而然的，他想要掌握善意的来源。苏晓不介意利用，他很早就失去了道德和正义的庇护，利益交换对他来说才是唯一认可的价值观。但是，苏晓也不能说他完全论迹不论心，对他好的他都会报答，可如果是将他作为棋子，那将是另一个价格。
 
然而苏晓知道这件事很难，团长所处的阶级很高，如果不是两人都是星空座成员，甚至不会产生交集。直到现在，他对团长的背景、能力、目的都是一头雾水，多少让苏晓有些不满，以至于产生某种危机感。
 
同样长久的思考后，苏晓将之归结于自己不习惯处于失去掌控的位置，像这次掌握不到团长的行踪，打乱了他的计划，很不方便。再靠谱的人，悄无声息的玩失踪就没有信誉可言，不如说，平时越靠谱，玩起失踪来越叫人…在意？
 
苏晓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意识到他对这件事关注过度。把双手枕在脑后，苏晓索性躺倒在地，看着素色的天花板放空了片刻，才再度梳理起一二三四。
 
最简单的自然是团长需要圣焰药师的能力，可这应该不是答案。以团长的地位寻求虚空炼金术师的帮助并不困难，即便对方调配不出来，团长手里也应该积攒了不少配方，前几次空座宴便会与他交易。
 
从空座宴的需求上看，团长弄到了世界之核，又在找时空之力，亡灵妹也说过世界之核残片三百多灵魂钱币洛克街无限收，只是这个价格一般人都选择留着当个纪念，好歹是稀有的橙色垃圾。
 
苏晓猜测，团长大概率是在养一个世界，要不也类似，修复、改造、谋取控制权之类。炼金学在其中能起到什么作用，苏晓不好推断。
 
还有另外一条线索，苏晓想起上次见面时团长在看一本古书，看得都有些头疼。从封面文字上理解，那是本虚空历第三纪元早期的古国史记。
 
他也不精通虚空历史，但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苏晓从不怀疑这点。
 
33时间：暗星世界回归后
 
锻造铺里，苏晓取出几十本锻造书籍交给里德。
 
（原文）“这些古籍……”
 
里德拿起其中一本，动作小心的翻开后，眼眉差点立起来。
 
“白夜，开个价吧，不瞒你说，这些古籍的价值很高，也可以说，这不是价值高低的问题，这是某一脉流传的技艺，很久之前就断绝，来自虚空，这东西对我来讲，就相当于你发现了灭法者的传承能力。”
 
里德越是翻阅，眼中的喜色就越明显。
 
“暂时没打算卖，先存在你这，以后我需要时会来取。” (原文）
 
苏晓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这些古籍是什么时期的产物？”
 
里德两眼根本舍不得从书上离开，随口答道，“这一脉技艺在第二纪元达到鼎盛，只是传承极为隐秘，可惜在奥术永恒星那帮家伙称霸时被打散了。”
 
 “摩斯古国和这一脉有关系吗？”
 
“啥玩意儿？”里德都不想理会，发现苏晓一直沉默，勉强想了想，“摩斯古国…你是说那帮生命力顽强的跟虫子一样的家伙？不可能，他们不追求这种高端技艺。”
 
里德回忆着，说这个以一种虚空植被为名的国度没啥特别，就是极其能苟，从虚空第一纪元活到了第三纪元。原因也不是种族有什么天赋优势、特殊技能，而是极其淡薄的物欲，让别人都没侵略它的欲望，靠着极低的存在感送走了一代又一代虚空霸主。里德知道他们，还是因为这文明延续太久，硬生生熬到星球上产生了某类化石资源，是很好的锻造材料。即便如此，摩斯古国也没有趁着机会腾飞一波，反而害怕资源打破他们的和平生活，大举搬迁了。
 
苏晓对此没什么看法，发达的文明不一定久远，久远的文明不一定璀璨，这是虚空历史上发生过无数次的故事。
 
他把信息记下，提醒沉醉在阅读中的里德，“先修装备。”
 
里德嗯了声，又依依不舍的看了会儿，才合上金属封皮，感慨道，“在进入希亚大陆前，我曾四处寻找这个传承的遗留，可惜线索实在太少，白夜，你的运气可真不错。”
 
苏晓不置可否，这些书是他从恶魔铁匠那里获得的。要说苏晓为什么不直接问恶魔铁匠，对方的见识明显比里德丰富，主要是因为恶魔铁匠只是在履行和灭法者间的约定，除了锻造外，基本不会搭理苏晓。
 
这不是恶魔铁匠的性格不好或者灭法者的信誉问题，根本的原因还在于，苏晓察觉到现在恶魔族内部应该存在严重的分歧。证据就是，他和恶魔族的莉莉姆接触时，对方用一种夸张的急切表达了对苏晓没有把为灭法者复仇当做目标的庆幸。而且，恶魔族的两大顶级强者，恶魔铁匠和列车上的恶魔老太婆，都选择游离于族群之外，这大概率不是个巧合。
 
对于虚空的灭法“盟友”，苏晓保持着谨慎的态度，他是有灭法传承和运势，却没有除了黑枫树之外灭法阵营当年的势力和资源，他一直很清醒。
 
34
 
修理完成后，苏晓离开锻造屋，他约了旅团的魔女见面。
 
在前往锻造屋前，苏晓就联系了魔女，他有两件事情。其一是为暗影世界获得的传承类物品【狼蛛血脉】找个投资人，另一则是向魔女出售极为适配对方的绝望套。
 
上次苏晓在竞技场休息室外碰到咕噜，用某张成为黑历史的照片换取了一些旅团信息，其中就包括现在是魔女负责旅团的招募和新人指引。
 
据咕噜抖出的“黑料”，魔女背后有条大腿，她本是旅团二号人物的打工仔。咕噜小嘴一张，描述的活灵活现，旅团二号第一次给自己找小（徒）弟，兴冲冲好一番培养，结果发现是条彻头彻尾的咸鱼，气得二号把招人的活丢给魔女，任由她自生自灭。
 
嘛，到底是气得还是乐得，这个不要细究，没眼力的低阶契约者和有眼力的老阴哔预备，有一个算一个都人嫌狗厌的。
 
本来苏晓听过就罢，但是在恶魔铁匠那里得知一件事后，苏晓把它又翻了出来。是的，苏晓并非没有向恶魔铁匠打探情报，准确说，他的打探在第一句就结束了。
 
那时候，苏晓借着老恶魔·沃波尔的名义，问恶魔铁匠是否知道团长想找恶魔族做笔交易。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恶魔铁匠打断，原话夹杂着古恶魔语特有的文明词汇，大意是，老子几百年不管事了，别来烦老子，自从进入第三纪元后，你们这些乐园里冒出来的家伙玩得都花。
 
苏晓发现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团长大概多少岁？一直以来，团长给人的印象是成熟，但和虚空里的老不死们没有一点相似。依苏晓的人体结构学知识，团长面部轮廓处于三十岁阶段，更重要的是没有老不死那种暮气，这点和定期重启的圣女座差不多，只不过圣女座保持的是少女的天真，团长则是维持着巅峰状态，臻于圆满的精力充沛、从容强大。这让苏晓下意识认为团长年龄总在四十岁左右，不超过五十。
 
所以，原先他以为，旅团二号这个除团长外最资深的旅团成员，实力大约是在乐园里待了二三十年的估计，应该大致准确。
 
然而，按照恶魔铁匠的口气，团长应该是在第三纪元早期崛起的人物，距今几百年，而且那时候的代号就已经是旅团团长。
 
说明旅团在几十年或者更早前，很可能团灭过一次，其中必定牵扯到乐园甚至虚空的重量级事件，可苏晓查阅虚空流通的大事记和乐园相关记录，却不见任何端倪。
 
苏晓点了支烟。从魔女那里，他得知旅团现在有三个低阶新人。这个数量比苏晓预想的要少，咕噜说旅团只有前三位她不熟，这三人应该处于高阶。尽管旅团的编号不完全代表实力排位，但最靠前的无疑是更早、更强的成员。
 
三个新人，加上苏晓认识的那些半数都活着，说明旅团大部队处于落后苏晓不远的进阶状态，快速提升着实力。这也可能是团长回归后旅团生存率提高的结果，旅团的团队技能全是收益辅助，只要能活下来，晋升速度本就惊人。
 
可直觉告诉他，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35
 
经过一番测试，苏晓选择了尤尤安作为投资对象，条件是对方获得的基础被动卷轴，这类卷轴在低阶奖励世界和特殊试炼中固定出现，高阶世界反而要看运气。
 
签订契约后，苏晓不会吝啬，尤尤安属于大胆又识相的类型，目前表现基本令人满意，必须全套给安排上。他带着尤尤安再度前往铁匠铺，同时让贝妮和黑商过来认人。本想见完就走，谁知尤尤安弱弱的举了下手，“那个，白夜先生，有件事我想需要说明…”
 
在苏晓的眼神下，尤尤安用最快的速度把她的天赋讲了一遍。简单的说，她存在感超低，在现实世界甚至能达到一转身就被遗忘的程度，真正的撒手没，连亲爸妈都认不出她，乐园契约者也就能记住几分钟到十几分钟。关键是这天赋是被动的，除非再次见到尤尤安或者被提醒到关键词后仔细思索，不然都想不起来。
 
见苏晓皱了下眉，尤尤安以为他不信，鼓起勇气对里德问道，“您记得我吗？之前我帮咕噜姐姐跑腿，从您这儿取走一柄订制匕首，大概这么长、看起来像黑曜石的材料，把手上镶嵌三颗突刺宝石。”
 
从里德逐渐惊讶的上下扫视来看，确有其事，而且确实忘了。
 
有点麻烦，苏晓问道，“旅团里谁能记住你？”
 
尤尤安眼前一亮，“团长大人能记得我，我见过他两次，他是所有人里唯一没把我忘了的…”意识到这意义不大，尤尤安逐渐小声，“嗯…魔女姐和咕噜姐听到我的名字之后，用一点时间也能把我想起来，大部分时候我会让他们看团队编号。”
 
苏晓想了想，取出一枚印章，“这个你有吗？”
 
这是团长有次调侃想让苏晓加入旅团后寄送过来的临时团队印章，主要作用是可以在旅团频道发言，也能拿到洛克街享受同等福利，不过苏晓没用过，他离洛克街的交易层次已经很远了。没记错的话，旅团成员也有这样的信物，区别是苏晓这枚刻着花纹的地方是对应的数字编号。
 
尤尤安眨巴着眼睛看苏晓，她还真…没有。
 
怎么回事呢？这个印章对旅团成员来说只有洛克街和部分乐园设施的福利，用处是有的，但存在比较鸡肋。因为旅团低阶的成员更新换代很快，可能还没用上就噶了，至于高阶生存能力强的，都可以刷脸。一来二去，魔女也就懒得在入团时发这玩意，反正拖一拖就用不上了。
 
“你问魔女要一个。”苏晓大致形容了下临时印章和编号印章的区别，让黑商和里德忘了人就认信物，至于贝妮，召唤物的阶级跟他绑定，不会完全忘记。
 
尤尤安看着苏晓把印章揣回去，欲言又止：饲主大人，究竟您是旅团成员还是我是旅团成员？小小的尤尤安在心里默默地打出了大大的问号。
 
36
 
很快魔女就发来消息说帮尤尤安补上了旅团信物，这件事本就是魔女偷懒，加上有苏晓的投资，谁也不会怀疑尤尤安在低阶的生存能力，以及，魔女还在想怎么从苏晓手里弄到绝望套的贷款许可。
 
最后这点最是关键，魔女想空手套白狼，苏晓肯定不同意。其实苏晓有点意外，他以为魔女属于家底丰厚的那一档，对方经常帮团长办事，而且晋升速度压得较为缓慢。
 
在轮回乐园，晋升速度和个人的能力、潜力以及最终能够达到的高度之间没有绝对的关系。举个例子，旅团里咕噜的晋升速度很快，和苏晓差不多，魔女则是被他俩追上，现在隐约抛在了后面。这并不代表魔女以后没法达到和咕噜相同的高度，或者说达到相同高度的时候会比咕噜弱。
 
历经近40个世界后，苏晓的感受是每个世界都很难，尤其是Boss战，从来不存在砍瓜切菜的轻松，就算他每次都将全部资源投入实力提升，下个世界的Boss也照样能一刀半血、三刀把他带走。乐园的匹配机制是相近阶级内，有多强的实力就匹配多强的敌人，换句话说，要超越的永远是昨天的自己。
 
有人选择迎难而上，有人选择不断积累，唯独不能妄想强大之后就能以强凌弱，依靠掠夺弱者获取资源，旅团的左轮男就是这么死的。
 
魔女发了个软软尖顶帽很拟人的流下宽面条泪的表情包，哭诉她是真的没存款了，都怪团长不当人。
 
苏晓歪了歪脑袋。
 
见他没有立刻下线，魔女嘤嘤嘤的更起劲了，她在没有外力治疗的情况下语速非常慢，可打字就没这毛病。
 
开玩笑的，别小看现在的魔女，为了绝望套，她都可以学习咕噜空口认爹，换句话说，她现在节操无限接近于零。
 
按魔女的说法，她在几个世界前还确实是荷包满满的小富婆。魔女是诅咒系，和能够自创技能的技法相反，诅咒系需要获得并升级大量的技能来增强实力。所以魔女在每个阶段后期都放慢速度累积财富，确保自己在晋阶后能立刻将核心技能全部升到更高阶位，不然她就要东躲西藏免得给人送菜。等到技能全部升级完，就换魔女漫步血雨中，所到之处万物奏响葬歌。
 
魔女哀怨的是，本来团长偶尔给几件适配度高的装备，基本是给灵魂结晶、灵魂钱币当报酬，随她按自己的节奏来，偶尔还会附赠点衣服首饰糖果旅游票。然而，从某个时刻开始，报酬突然都换成给了装备，那些装备又很不错，于是魔女陷入了花钱强化->面对强敌->加速晋升->缺钱升级->找团长要任务->又来新装备的死循环。
 
破产，从一件【灵封永恒】开始。
 
所以魔女必须要拿下绝望套，这件套装够她用到八阶毕业，摆脱这困境。
 
这种感觉苏晓深有体会，他为什么这么穷，就是因为实力增长的速度和对应增长的难度逼得他榨干一切资源。和别的契约者不同的是，苏晓慢不下来，他不能去赌施法者决定忍耐到何时来杀他。
 
魔女作为旅团表面的管理人，渠道还是不错的，苏晓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卖个人情。
 
你说团长为啥不给灵魂结晶了，总不能是因为在空座宴上被掏空了吧。
 
37
 
虚无。
 
一只手“唰”的从水面下探出，转而又在“水面”上牢牢撑住，把整个人带了出来。
 
荧荧的微光照亮四周，像是泳池，又像是块冰场。若是苏晓站在这儿，他一定会说，像众生之地。众生之地的“冰原”是灵魂能量铺就，而这里的构成物如同超低温液态水。仔细看去，满满一池能量中，镶嵌着十数颗世界之核，周围有无数阵图层叠环绕。
 
回归本源、高度浓缩的能量呈现胶态，中心像水一样波动，边缘却没有丝毫起伏，被封印在固定的体积。事实上，这里的能量要是扩散开来，能够以堪称富裕的浓度，填满一个九阶的顶尖世界。
 
这就是一个未诞生的世界被预设好的形态，要使它“诞生”，这些能量得进一步压缩成奇点，在一次混沌而有序的大爆炸中，时间、空间被刻画好的法则赋予新的概念，物质和灵魂从世界之核力诞生新的形态。
 
团长坐在池边，支起一条腿，手肘撑在上面，手背抵着脸，嘴角是若有若无的微笑。深邃的眼眸中，期待，满足，喜悦，疯狂，这是他最重要的筹码，也是虚空万界最宏大的密谋。
 
还没到这个世界诞生的时候，核心还缺少一层保护，为了确保它能够完成真正的使命。团长打了个响指，灵魂结晶和晶核瀑布一样投入到池中，没激起半点水花。
 
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还是他带队灭了曙光乐园之后，看到轮回乐园无比雀跃的砸时空之力公正（抢劫）曙光的设施。原谅他那时候没见过世面，还吐槽乐园花钱如流水，被抽了个趔趄，现在轮到他真“花钱如流水”了。
 
“要是失败了，别说你，我都饶不了自己。”团长仿佛在自言自语。
 
“省是不可能省的，不然怎么叫祂们上钩。”
 
“你砸那么多晶石下去不也没眨眼，小心哪天被挖走，我就不信穷疯了的技法不打歪主意。”
 
半空中，锁链的声音似乎停顿了下。
 
“哦，是最近的事？难不成是那个灭法者？”
 
团长低笑了声，“啧啧，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欸，锤子、锤子放下！”
 
锁链又咯吱咯吱的拧了会儿，噗的砸给他点东西。团长伸手等接，不想指甲大的碎块如乳燕投林，直奔池水深处而去。团长刚要直接泯灭掉这俩不明物体，感应出那是两块世界之核·碎片。只差完整的核后，他有段时间没收这东西了，谁给他寄的？
 
拿是拿不回来的，已经吞干净了。团长翻阅着邮件记录，挑了挑眉，打了个响指截住还在往里倒的灵魂结晶，不给了。
 
能量池深处委委屈屈的冒了个泡。
 
38
 
这厢节操掉光的魔女异常话多，直到正主给她发了消息。苏晓看着飞速上浮的文字泡底下冒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跪地合十表情包，魔女求他千万不要跟团长透露她和咕噜打赌团长是不是又抛弃了他的团在外面有了新欢。
 
在苏晓无语的“…”后，魔女才把团长要传的话和空间卡牌转了过来，然后乖巧，吐舌，抛媚眼，三连撤退。
 
苏晓揉了揉眉心，谁能想到幻影女、旅团内部是这副德行，他都想问一句，你们这么八卦，团长知道吗？他摆弄了一下空间卡牌，不过团长也真是说到做到，说下次空座宴上见，连句话都是代为转达的。
 
“诶，是在说团长？我最近见到过呀。”
 
被十只眼睛一齐看过来，夏手举大铁勺吓得后退了一步，“怎、怎么了？”
 
“没。”苏晓若无其事的喝茶，“你和团长认识？”
 
“说认识也不算认识，”夏拿勺柄撩开头发，“我刚开店的时候也有考虑过交易街啦，那不旅团的地盘么，就被人科普了。不过那时候旅团和商会斗得厉害，像我这种职工者还是躲远点的好。上次你不是带他来吃饭？后来他也来过几次，你别说，他人还蛮健谈的耶，我以为旅团的首领会是那种--”
 
夏想了想，两手捏成爪子，做了个嗷呜的口型，放下手不淑女的吐了吐舌。
 
“都聊些什么？”苏晓单纯是有点疑惑，团长的健谈是隐藏属性，一般人触发不了。
 
“就很普通的聊呀，我想想，上次说的是天气？”夏回忆了下，“我就抱怨了下最近现实世界热的要命，虽然没去年那么热，但我家那边雨下个不停，简直快闷死了。你不知道，我家里人突然关心我消失去哪儿了，我编了个去南极旅游，还以为马上会被拆穿呢，谁知道他们看新闻，说南极都可以穿短袖了。”
 
“开空调。”苏晓不是很关心，他住在海边城市，也不缺电费。
 
夏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真的是很难熬啦，没有人来店里吃饭，食材容易变坏，外卖小哥也很辛苦不是吗。”她凑近两步，煞有介事的压低了嗓音，“而且，不是有科学研究说这样下去会世界末日吗，我都在劝家里买电动车了。”
 
“哦？”
 
“团长听了就问我，‘你相信世界末日？’”夏试着模仿团长的语气，不是调侃也不是讽刺，平和中透着点兴致的征求看法。
 
“我也不是很懂啦，想想总归是挺严重的吧，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什么的？我爸说把小日本淹了挺好的，那会不会淹到我们呀，zf也没给个准确的说法…该不至于把人类搞灭绝吧？” 夏语气担忧，又仿佛不太相信。
 
“然后团长说了句奇怪的话，他说‘地球历史上，上次气温快速上升让人类走出了冰河时期’。” 大佬的淡定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夏回想起来，表情依然带着疑惑，“是说反正不是头一回了，没什么大问题…吗？还是说真有我这辈子也看不到呀。”
 
我想他不是这个意思。苏晓卷起一筷子面， 就像深渊和元素的失衡在虚空不是秘密，只是大部分人不知道8:2这个悬殊的比例，或者知道也不理解它的意义。实际上，大部分生命繁衍的世界还处在宜居的状态，因为灵魂会吸引元素，深渊总是从阴暗的角落缓缓侵蚀，直到彻底打破虚伪的平静。
 
看来，现实世界和乐园、虚空仍有相似之处，毕竟，共通的是人性。
 
唔。苏晓五官一皱，好酸。他狐疑的低头，谁往面里放了那么多醋，汤都黑了。
 
桌子底下，布布汪正悄悄潜行试图溜走，另一边偷换了调料瓶位置的巴哈暗自一笑，深藏功与名。
 
39 时间：第三次空座宴后
 
团长站在不远处抽烟，这次空座宴结束的快，比起之前几年一次，白夜加入后召开的频率高了很多。团长刚想和白夜说些事，见人给白牛使眼色，回过头视线相碰，很好决定，他们的机会很多，什么时候都可以。
 
而且，他多少能猜出灭法者找白牛是要做什么。
 
时间可真快，团长微微一笑。如果之前灭法者说迟早要找奥术永恒星的麻烦，是种藏刀于鞘的威胁，那么如今，就是刀芒显露，在陷阱中等待时机的喋血。
 
一不留神就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团长想起片刻前白夜以初次合作的名义给他免费--星空座上谁不知道他的虚空之树果实是在谁那儿调配的，圣女座脸都鼓起来了。哦，除了刀魔。
 
本想着多给后辈一点关照，现在看，是他被后辈给开了小灶？团长若有所思，这可不行啊，轮回知道了会笑死他的，给任务不带强制处决的那种，翻译一下就是‘你行不行了’。
 
正胡思乱想着，身后脚步声浅浅响起，团长侧头，白夜身边跟着他的三名从者，表情还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活动着胳膊。谁让刚才他偏心还非要摆出一副公平公道的姿态，气的圣女座抓起他的胳膊就是一口。那一刻，团长清晰的感到，边上刀魔的气息都带上了一点感同身受。
 
见团长一副打趣的模样，苏晓抽出一物，是那张带人奇妙旅行，就是到不了目的地的空间卡牌。
 
面对威胁的眼神，团长轻咳了声，虽然是圣女座自告奋勇，他也有忘记检查的锅，犯错要认，“是我大意了。” 
 
团长叹了口气，他抵达的过程也不太顺利，忍不住摇头，“星空座的传送道具除了刀魔外轮流负责，这真是最艰难的一次。白夜，以你的炼金水平，空间传送技术应该不错吧？”
 
苏晓淡定的看向他，毕竟恶魔族的传送阵吧，晕着吐着就习惯了，习惯了就觉得还挺不错的。
 
团长面具下的表情一僵，“明白了，到时候算我的。”
 
苏晓眼里闪过惋惜，他还挺想让团长体验下的。换个角度，如果连团长都适应不良，那传送阵是不是可以开发来当武器？
 
还不够清楚人是什么魔鬼的团长分了支烟过去，看苏晓摸出打火机（命运救赎）点上，笑了笑说，“你这件装备不错，就是再往上升级会有些困难。”
 
苏晓眼皮一抬，命运救赎快要承受不住上面的刻字是他有所感觉的，这事儿除了钓某个幸运女神往神血里泡一泡，没有别的办法，苏晓已经找了几次机会。
 
察觉到他的暴力思维，团长微笑摇头，“这代幸运女神源血不多，在合理的形势下，她会明白怎么选择的。”
 
苏晓了然。团长微抬下巴向前示意，率先迈开脚步。苏晓随后跟上，两道修长身影一起消失在漫天飞沙中。
 
40
 
荒芜大陆自然是一片荒芜。不过，一无是处的废土虚空里太多，根本得不到记名。荒芜大陆没有生命，却有种独特的资源，就是那不停卷舐大地的狂风。
 
永不停息的风暴是风元素极度活跃的体现，天灾过后的土地上有时能够拾到结晶碎片，不过真正有价值的完整结晶被包裹在风眼里，往往随着风暴减弱被消耗殆尽，让荒芜大陆成为亡命徒的死生地和特定种族的试炼场。
 
最有名的便是在中心带形成的玄黄之眼，这是数十年一遇、一遇十数年的大风暴从宇宙中俯瞰的直观表现，甚至有人相信它能够揭示未来的奥秘。
 
狂风从两人身边呼啸而过，唯独荡不起他们脚下的半点尘埃。苏晓静静欣赏了片刻，他来时走了十几里，当然没有徒步吃沙，布布开了车。所用的时间绝无可能横穿到中心带附近，团长的技能真是装逼利器。
 
而他要说的事，显然配得上这肆虐的狂风。
 
“在突破极限后，我对至高之人产生了疑问。”团长望着风化的危崖说道。
 
“有些事情，发生在绝灭之战，或者更早以前。我有些想法，还没来得及验证，最多两三个世界的时间，我会设法弄清。”
 
团长还是老样子，不说废话，不做谜语人。为什么没有结果不算废话？这里团长的意思差不多是，我要去扒一扒你们灭法当年是怎么被人算计死的，先告诉你一声。
 
苏晓没有理由反对，他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实际上，他也需要尽可能多的情报来准备奥术庆典之行。况且，团长愿意和他通气是给面子，他不同意也不见得能阻止。
 
短暂思索后，苏晓说道：“下次空座宴，我会把你定制的装置做好。”那差不多也是两三个月后的事，可能还要更晚些，苏晓本来对物品制造没有药剂那样的信心，想如果太复杂就放弃的，这下保证了就要死磕到底。
 
团长轻点头，他本来没有这个交换保证的意思，但他懂得他们这类人有时候很倔，或者说一板一眼。有仇报仇，有恩也报恩，总归你帮了我，我必不叫你吃亏。LYB遇到个乐意分糖的人不容易，总是忍不住对人好点的。
 
想到这里，团长表情略微舒展，“你寄给我的世界之核残片？抱歉，这类东西太对我那个‘无底洞’的胃口，被它给吞了，下次提前说。”
 
苏晓想起来，把自己的担心一提。团长没问他在做什么，略一思考，就说世界之核确实会有差异，但如果是残片，留下的共通性要远大于特殊性质，应该不会造成影响。
 
团长用等待询问还有什么事，苏晓吸了口烟 ，“旅团有特殊的联络方式？” 刀魔清醒的参加了这次空座宴，刚才苏晓已经打了招呼，找旅团新人投资的事情也通过魔女解决，他就没有再提，反正团长提供了更加深入的合作，“你的调查，我想第一时间知道进展。”
 
团长略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边调侃着要不你加入旅团算了，一边取出枚更为精致的印章，上面的花纹缠绕了一圈锁链。
 
苏晓懒得理他，径直从团长手里拿过印章，抛了抛，示意没事他就回去了，在团长道了声“回见”后捏碎了空间卡牌。
 
这时两人都没想到，这给出的紧急联络方式启用的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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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的人越心动越谨慎

《那些年·第四章·已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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