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正如我们的每一天

绝青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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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太宰治 side
## 2 中原中也 side
## 3 番外：中原干部的爱心便当

**太宰治 side**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我扭过头避开那道阳光，虽然很想顺势起身下床，但正有一只手臂从上环住了我的腰。最后的效果，只是在床上翻了一下身。
这样也躲开了太阳，于是我并没有继续动作，只是静静躺着当晨间冥想。
搭在腰侧的手掌掌心很热。
本来也是该醒的时间了，因此过了一小会儿，腰上那只手颤了一下，无意识地勾起手指，挠到了我的软肉。
“噗——”既然醒了，我立刻把那手臂推下去，逃离挠痒地狱。
我抓着手臂，跟着转身，于是两人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眼前是一张熟悉到生厌，生厌到脱敏的脸。那双半眯的蓝眼睛因为刚醒还有些茫然。
“早上好啊，小蛞蝓。”
“早……”
刚睡醒的中原中也是一天里最乖的那个版本。
所以我们基本是同时起床。

洗漱过后，我站在厨房的灶台前煎鱼块，中也在操作台那边搭配他的三明治。
“中也，新买的咖啡机要试用一下吗？”
今天的早晨时间充足，那么就用一下吧。收到这样的回应后。
我从储物间搬出了那个纸箱，是几天前就送到了的咖啡机。整体已经被清洁过了，只不过这几天没等到中也开口，就一直收着。
墨绿色的机身十分好看，我看到中也眼睛亮了亮，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冲制咖啡了。
于是我继续去给鱼块翻面，身旁逐渐传来的咖啡的浓郁香味让人心情很好。
中也轻轻地哼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调子。八成是自创的，哼过之后连自己都无法复刻的那种。
收起录音器。这样的我大概还有一抽屉。
——当然不会被轻易发现。这些东西要在准备好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我们吃完各自的早餐，交换了一下今天的安排，就简单收拾准备出门了。顺便一提，中也做咖啡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我坐在办公室，这是个悠闲的上午，敲打手机给中也发消息。对面没回复，直到中午时分才发回一条。
保持摊在办公椅上的姿势伸手拿来手机，信息里简短地说明在忙，刚刚结束的样子。
“今天的午饭是什么？”
“楼下的拉面屋，点了一份豚骨面。”
我在心里撇撇嘴，中也骗人。
当干部这么多年，还是会忙到中午吃不上饭，是不是有点太没面子？
虽然中也就是这样的一根筋性格。
但他的部下是怎么搞的，居然连这种程度的为上司着想和应急准备都做不到吗。因为这件事上个月才发生过一遍，我不由得质疑起如今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水准。
我一边琢磨着要怎么处理，一边回应招呼我去楼下吃简餐的大伙。上午刚刚完成了一单报酬丰厚的任务，大家都面带笑意。——当然，我是负责坐镇大本营，指挥其他人，不需要亲自行动的啦。

楼下的咖啡馆早就打出了响亮的招牌，成为这一带的老字号店铺。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这些老顾客坐在平时常坐的位置。
“诶？太宰先生已经结婚了吗！”
发出惊讶喊声的，是近期才完成正式入社的新人少年。他毫无顾忌地叫出来，然后又立刻捂住嘴巴，左右张望。
“对不起前辈，我太失礼了！”
作为大前辈，我当然是摆摆手，并不在意地原谅了他。
少年的目光跟随我的右手移动。
“毕竟是太宰，是谁都无法预见他能好好完成结婚这种大事的家伙。你不要在意，浅原。”
依然毫不留情做出评价的，是在侦探社资历更老、由于过于严肃而心理年龄也很老成的国木田独步。
“啊呀，被国木田君毫不留情地批判了呢，不过我可是真真正正的已婚人士，这个时候谁的话更加可信，一目了然啊，浅原君。”
国木田被戳到痛脚一般发出“咕”的不甘声。
“啊，要不然，浅原君来猜猜太宰先生的结婚对象吧？”
这边是与国木田独步这男人完全相反的，至今仍年轻爽朗如少年一般的宫泽贤治。他一拍掌，决定了接下来的娱乐项目。
让浅原惊呼出声的源头，是继承这家店面的年轻老板的一句感慨，“最近太宰先生都不常来我们这喝咖啡了呢。”我则回答“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的咖啡，非常美味。”
浅原有些犹豫地说：“这个……可以的吗，太宰先生？”
其实也并没有刻意隐瞒中也的存在的意图，只不过站在双方立场来看的话，平时也没有张扬地四处宣告什么。当初的婚礼也仅仅邀请了身边少数的朋友参加。
“当然没问题。”这种玩闹的游戏已经不知道翻新了多少轮题库。
“啊，不过关于赌注。”我晃了晃叉子，“因为没什么人下注，并不丰厚啊，不要在意这些随便猜吧！”
因为侦探社的大家都是被邀请到的婚礼知情者呢。

“会在早上为太宰先生泡咖啡，并且十分好喝，一定是一位温柔有耐心的人吧！”
少年的猜测从一开始就走入了歧路。
因为是关于从未谋面的我的结婚对象这种无头绪的事情，性格、职业之类的，只要猜中一部分就算胜利。
我用叉子分出一小块蛋糕，进行否定：“咘咘！很可惜。”
“那、是修养深厚但是性格活泼的大小姐人物？”
一下子回想起了很有趣的东西，我噗嗤地笑了起来，这一定要讲给中也听。不过认真来讲，“错了呢，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哦。”
大家都笑着看活泼的后辈抓耳挠腮。
 “……那，太宰先生没有戴着戒指，或许是对方的身份和职业不方便公开？可是我们正在以对方的身份做赌注……呜呜对不起，我不该随意猜测——”
后辈的双眼即将溢出泪水。
“嗯——这个或许，稍微，有那么一点接近？”我摸了摸下巴，赶紧说，“还不错嘛浅原，算你及格。作为鼓励奖，就允许你下一次任务成为我的代理人吧！”
“喂太宰，我没听错的话，你又想逃掉工作吗？”

傍晚下班，伴着夕阳在路口看到了靠在街边的中原中也。
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也稍微仰头，吐出一口烟雾。
我走近，拿过那半根香烟：“中也是时候戒掉烟了吧。”
“偶尔抽一抽。”
“哼……”我将烟放在嘴里，也吸了一口。
之后，我拉着他去超市采购了许多食材。中也从购物车中五花八门的东西里拎起小麦粉的包装，嘴角抽搐，“你要自己做面食吗？”他显然信不过。
“所以我保险起见还买了成品拉面。”我说，“牛骨在打折，要不要换个口味？”
中也一愣：“你怎么知道……”
“笨蛋中也。”
“你说什么！”
对面气呼呼地翻个白眼，走到水产货架，抱了一堆蟹制品进推车。
“中也，我好感动……”
“扯平了扯平了。“中也的表情总是能读出不止一种情绪，很有趣。

吃晚餐的时候，我们聊着今天的见闻。
把今天侦探社在咖啡馆的游戏说给他听，中也果然大声反驳“谁是大小姐啊”，这样的话，不就代表他其实很在意了？
中也那边则是一如既往的源源不断的任务，并没有仔细说明，也不需要我去探究。
牛骨汤底经过一个小时，被炖煮得非常鲜美，我起身又盛了一碗。
就在这样比较安静的时刻，中也突然自顾自地笑起来。
“中也在笑什么？”我问。
他夹起一筷腌萝卜，回答说：“在想把你吊起来抽的事。”
我大为震撼。然后委婉地说：“难得中也想要玩情趣……”
成功换来一句“闭嘴！”
当然，我思索了一下，便知道中也在说什么了。
毕竟那是我这边主动提出来的。
呵呵，看来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嘛。

说实话，若是二十年前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名为太宰治的自己会活到现在这个年龄吧。
若是跑回去这样和他说了，想必会是晴天霹雳般的打击。若是再加码告诉他，未来会和中也生活在一起，每一天——大概他被告知的那天永远不存在，因为一旦知道，立马就打算改变现状、远离他的搭档吧。
也许二话不说直接杀掉也说不定。
并不是过头的揣度，我对自己这个人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
就例如现在，我已经知道中也在准备筹划着什么。明明已经经历过很多次，却还是忍不住阻挠添乱。
这个周末，是我的生日。
说到这个词汇，就忍不住战栗，会神经兮兮地在窗前转上一圈。
给中也庆祝生日的时候，我也很积极，但是换做目标是自己，这是完全不同的。
一想到又将在这世界上留下一年的痕迹，会有一种焦虑的情绪。
是给“太宰治”其人烙下的永久的诅咒。

晚饭后的外出散步被中也取消了，于是我们缩在沙发里挑选电影。
提出看恐怖片却被否决，他则想看特效绚丽的动作电影。
最后，用盲抽的方式在还没看过的片子里随机选出了一部——种种元素大杂烩的搞笑侦探片。
里面的人物连被害者也是以及为滑稽的姿态死掉，其他人却视而不见似的认真推理，侦探一本正经地殴打恶魔来拷问出证据。
我们裹着毯子，一手拿着果汁，一边开怀大笑。
下次可以推荐给乱步先生看一看。
这样说了之后，中也笑着擦掉眼角的泪珠表示赞同：“他一定会喜欢。那下次见面，就把这张碟片带给他吧。”
担任武装侦探社核心的侦探一职的江户川乱步，现在也在忙碌地出差——玩乐中。
算了委托内容，等他回来，应该是下周二或周三吧。
——正如我可以自傲地说我清楚中也的行为模式、呼吸节奏。中也如今也一定对我了如指掌。
“好。”我说。

我并不是会倚着年龄经验而对过去的自己进行说教的人。
毕竟，要我现在说出来活着的意义，答案也依然蒙在雾里。
现在的我，只不过是简简单单地，活在此处，旁边有中也陪伴。
活着吧，直到下一次想死去为止。

**中原中也 side**
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小臂被握着，温热的热度从那里传来。
还有一点布料摩擦的，扎痛的触觉。
花了两秒时间清醒过来，此刻我正侧躺着，眼前是一张熟悉到生厌，生厌到脱敏的脸。
笑呵呵地看着我。
大清早就看到他摆出这样一副表情，是对我而言再高效不过的闹钟。
我按掉闹钟——向前凑近，亲了一口，那上扬的嘴角立刻捋平了。
在闹钟还想要得寸进尺地再来一次之前，迅速坐起身子。
我和太宰治总是同时起床。

在卫生间，我拿起牙刷，仔细看了看刷头。有一点炸开的刷毛四处支着。
“太宰——记得换新牙刷啊。”扭头冲卧室的方向喊道。
“啊？好麻烦，中也用重力把它掰回去不行吗？”太宰的声音从更远处飘来，大概是在客厅吧。
“这是重力能解决的吗！”
快速洗漱完毕，在我们的购物清单上新增一条，牙刷和浴巾。
浴巾上个月不小心沾上了带回来的血迹，再加上已经有些旧了。虽然已经清洁过，为了不让太宰拿这件事反复啰嗦，我决定直接买一套新的。
来到厨房的时候，太宰已经点起火，开始烹饪他喜欢的煎鱼块。
我从冰箱里依次拿出食材。“叮”的一声，从烤面包机里跳出两片热腾腾的吐司。
把培根从侧面丢到太宰的锅里，让他帮忙煎一下。
“味道会融合在一起的。”
我知道他也没那么讲究：“没关系。”

上周，我们久违地大吵了一架，核心争论是猪排咖喱饭到底要不要加入番茄。
那台用了很多年的咖啡机在逐渐升级的争吵中不幸被卷入其中。
当年的限量款，我很中意那棕黑色的外形和有一点复古的设计。
那之后的一整天我都没有再和太宰说话。
所以，今天他主动提起来新的咖啡机，我自然接下了他的求和。
“时间还够，就用用看吧。”我矜持地说，看着太宰离开灶台。把煎到焦黄的培根夹了出来，组合好三明治。
那是一台外观上不输上一台的咖啡机，外壳是十分好看的墨绿色，搭配木质手柄与银色的金属零件，让人眼前一亮。
我在心里称赞太宰的审美。
选了一款合适的咖啡豆，摩拳擦掌地操作起机器来。
太宰则负责盛出一些即食的配菜。我把两杯做好的咖啡分别放在桌面上。
“嗯——是小蛞蝓特有的味道呢！”
那是什么味道啊？组合起来听真的有些可怕。
交换过今天的行动安排之后，我们准备出门。当然，没有忘记给门口的植物浇水，绿色的叶子撒上水雾之后，显得更加鲜亮。

工作总是没什么惊喜的，我得承认这一点。
虽然当了这么久干部，许多事情只需要吩咐给手下完成就可以，在有些事情上，我还是需要亲自去做。
就当做活动身体。
忙完之后才看到手机上太宰发来的消息，“窗外有两只鸟”、“野猫把鸟吓走了”、“老师把野猫吓走了”之类大量的垃圾短信涌入我的视野。
我先回复了他一下，然后一条一条看完。
再次确认了都是垃圾短信。
很快，那边就发来了新的消息。武装侦探社很闲吗？我想了想，对太宰来说确实很闲。
“今天的午饭是什么？”
说来，还没有时间去解决午饭，我按了按瘪下去的肚子，早餐已经在活动中消化殆尽。
总部楼下的那家拉面店，我是常客，那是怎么吃都不会腻的朴素的美味，而且位置方便。这样想着，把接下来打算吃的内容打在手机上。
然而部下递来的新情报打断了我的期待，工作还没有完全搞定。最后只是简单地在便利店买了加热好的便当，炸鸡块还是挺好吃的。

负责交接的是芥川，今天也一如既往披着黑色外套，面色严肃得让他人不敢接近。
“下午好，中也先生。”芥川将我递过去的文件整理好，“您辛苦了。”
“你最近也挺忙的。”由于是行动部队的头领，必须出面的情况比我多得多，经常见不到他人在哪。
芥川面色一肃：“近日我会调整好安排，不过，”他从身旁的樋口一叶手中拿来一个袋子，“今年还是请中也先生代为转交。”
是惯常的情况了，我接过袋子，并不打算强求：“没问题，只要说好的那天你来就可以了。”
“在下一定会到。”
接着，类似的对话又在首领办公室进行了一遍。
结束例行汇报之后，站在一边的金发少女蹦蹦跳跳地跑到我的面前。
“给你，这是爱丽丝的心意哦！”
那是用丝带扎好的礼物盒。包装纸非常独特，上面有亲手绘制的童趣涂鸦，隐约能认出来几个熟悉的人物。
“谢谢爱丽丝小姐。”
“哎呀，被爱丽丝抢先了一步呢。”首领无奈地笑笑，也从桌下拿出一件礼物。
“都怪林太郎太没用，爱丽丝好想去参加生日宴会！”
少女发着脾气，一边踏着清脆的脚步将礼物再次送过来。
“对不起呀爱丽丝，可是这也没有办法，下次、下次一定会去的，好不好？”
森首领和爱丽丝小姐的对话模式大概很难再改变了吧。
好在，大家已经都习以为常了。
“谢谢您，BOSS，我会转交给太宰的。”
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其实您今年来也可以的。”
首领微笑着摆了摆手。
“中也，过生日嘛，太宰君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每年青花鱼的生日临近前我都会打起精神注意一下。
毕竟每年他都能找到稀奇古怪的理由试图将生日和忌日合在一块儿。
“这样也方便小不点中也不费脑地记住两个时间呢。”忘了是哪年，在我终于忍不住揪着他的领子，问他为什么之后，太宰笑着说。
他似乎没有考虑过我比他更早死去的可能性。

下班之后，我推掉酒会的邀请，跟太宰一起去了超市采购。
按照购物清单一条一条地划掉，购物车里逐渐堆起了数量相当可观的各类物品。
除了今天新增上去的牙刷（浴巾在别的店买），还有例如密封袋、纸巾之类需要常常补充的日常用品，以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食材。
中午对太宰撒的小谎果然被看穿了——不过，也不是故意要说假话啊，只是太忙了而已。
“笨蛋中也。”
这样子被嘲讽了。
虽然说法令人火大，但他准备了三套的拉面制作预案，还是让我有些感动。
从超市出来，我们紧接着到隔壁的餐具专卖店转了一圈。新的醒酒器、套杯，太宰则看上了一套藏青色的碗具。
“这个小碗装鸡蛋应该很好看。”
我暂时看不出来这个碗和鸡蛋之间的关联。不过，他开心就好。
向家里添置、替换新的家具这种事，放在以前的太宰身上，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说实话，若是二十年前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名为太宰治的男人能活到现在这个年龄吧。
那可是太宰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以有一多半花费在探索自杀的手段上，无愧于自杀狂魔的称号。
救下他一次的我，开始救第二次，接着是第三次——并不知道的是，之后还会有无数次。
这样的“缘分”，偶尔也会苦恼，该不该为此高兴呢？
不过，事到如今再考虑这些根本就没有意义。我只是在无数次之后，去做下一次。
那可是太宰治嘛。
就像现在，我早早地开始筹备，为他庆祝今年的生日。即使已经很多次了，他依然会为此感到坐立不安。
所以悄悄地安排。
当然，太宰一定是知道的。这算不上遮掩的行为，依然会让他平静一些。
明明再往前数两个月，每年关于我的生日他都积极地不得了。
我们两个在各自的生日上较起了劲，这样的情况已经忘了是从哪年开始的了，总之，难以轻易停下。

说到二十年前，突然想起了十六岁的太宰被绑着吊在天花板上，而我扯着绳子抽他转圈的场景。
现在想来一边会觉得很幼稚，一边又觉得确实很痛快。
因为那场面实在是很有趣，我不由得笑出了声。
太宰用勺子盛起面汤在喝，向我投来疑问的目光：“中也在笑什么？”
我如实回答了他，然后看到他受惊又迷惑的微妙表情，笑得更开心了。

没来由的，我回忆起我们两个正式结婚的那天。有结婚典礼，有邀请亲朋，场地用白色和蓝色的细纱、气球、种种点缀装饰得很好看。
在交换戒指的环节，太宰将脸凑近了，他那薄薄打了发胶的额发蹭到我的脸颊。他轻声说：“中也，听说过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我还得谢谢他顾及了仪式，这句话只有我们两个听到了吗。
但是我也很习惯这样的他了。
我没有停顿地将戒指推向他的指根，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挑衅意味的笑容。
“这下我们合葬了，难受死你一辈子！”

**番外——中原干部的爱心便当**
某一天的港口黑手党，亲信的部下们看着中原干部从包里拿出一个便当盒的时候。
一些人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震惊到裂开。
那是一个用黑色保温袋妥当存放的便当盒，盖子上面用来固定餐具的松紧捆绑带颜色则粉得刺眼。
而他们的中原干部——也做出了同样裂开的表情？
他把餐具扯出来，捆绑带则眼不见心不烦地丢到了包的深处。
打开盖子，上面一层是包含了三种菜式的格子布局，色泽鲜亮，看起来十分诱人。
下面一层应该就是米饭了吧。眼神好的部下们不由自主地关注着。
不负众望，中原干部揭开了下层的便当，塞满了米饭的木盒正中央，那、那里竟然，有一片被精心裁剪出爱心形状的海苔——还没完，海苔上叠加着小一圈、同样被切出爱心状的粉色火腿片！
爱心便当！！！
部下们大为震撼。
中原中也大为震撼。
太宰治受什么刺激了？中原中也的第一反应。
接着他想，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搞出这么肉麻的东西来，叫我被部下围观吗？喂你们，目光太过刺眼了，好歹收敛一点吧。
被和蔼的上司作风惯坏了的部下们没能收回一道道直白的目光。
第二次，是雕成心形的胡萝卜。
第三次，是用鱼子酱铺成的帽子图案，其细致程度令人咂舌。
中原干部在逐渐升级的便当下被迫习惯。而亲信的部下们也逐渐麻木。
最后也忘记了探究制作便当的对方到底是谁。

——这就是，习惯成自然，太宰治的计划通。

（当然，做腻了之后就没有了。中也获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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