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 【波恒/星期日兄妹】倘若给我一双翅膀（已完结）

【波恒/星期日兄妹】倘若给我一双翅膀（已完结）

15

行者亚美-游历中

2024/11/16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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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提欧在搭纸牌屋。

考验耐心和精巧细节的创造性活动向来不是他的专长。所以毫无例外的，他的表现不算成功。

但这绝不单单是他的问题。波提欧认定，努力忽视铁门外隐约地争执声。穹和丹恒显然忘记了隧道一类的封闭空间有利于声的反射和汇聚，尽管两人显然没有大喊大叫，还是会有零碎的词汇沿着门缝流进来。

当然，不容忽视的另一点。花火小姐总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她和知更鸟以及流萤回到里面的房间不到一会儿就折返大厅，借口拿自己喝了一半的酒。

“要来一杯吗？”波提欧看着她拿着酒瓶走进，心底浮现出模模糊糊的危机感——可牛仔是不会拒绝酒的。美酒或毒酒，酒首先是酒。

“谢了姐们儿。”波提欧随口道，心理祈祷着手里正在放的红心K能安安稳稳的在塔上寻得平衡。

“啪！”注了一半的酒杯不客气地搁在牌塔不远处，制造的声音让整个建筑应声崩塌。

“哎呀！”花火叫起来，“你的房子不喜欢酒吗？”

“它更像是不喜欢太大的声音。”波提欧扫兴的把牌理好，闷头抿了一口，充满黑椒，泥土以及皮革味儿的慕合怀特，一支辛辣且丹宁强壮的酒。

“真不错。”他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大发慈悲地扭头去看身边的女士。

“你在盘算着一件事。”她神秘的凑到波提欧耳边，“让我来猜猜看，我擅长用扑克牌占卜。”

“你？”波提欧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我认识个会看牌的姐们儿。她和你可差别挺大。”

“我们分数不同流派。”花火肯定地说，信手从他刚刚码好的扑克中随意抽了三张。波提欧不经意地瞥了眼牌面。

“红桃8，很明显，和感情相关。”花火无视波提欧难看的脸色。

“方块A，对方是个男性，正被麻烦事缠身。”

“梅花6，一点儿焦虑和苦恼。”她开始大放厥词，“你希望他回到你身边，和你商量他的麻烦，而不是找其他人。”花火的语气充满幸灾乐祸。        “你在等小黑猫警官和那个灰毛吵完架。希望他能找你解决接下来的问题而不是和他的同事赖在一起。”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敷衍的占卜。”波提欧有些恼火，“你是刚刚找两本扑克占卜入门现学的吗？或者干脆就是现编。”

“切。没意思。”花火收起笑脸。“小气的牛仔。”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波提欧问，“除却你蹩脚的占卜。”

“啧啧。”花火嗔道，“有没有兴趣接点外快?我的老板知更鸟小姐想援助一下你的经济状况。”

“说说看。”波提欧回答。

“很简单，她希望你找到星期日，她需要在拍卖会开始前和自己的哥哥见上一面。”

“我？”波提欧指了指自己。“她待的屋子里有个声称是接收歌斐木委托照看星期日安全的格拉默人，你们却打算雇佣我这个无所事事的巡海游侠。”

“我来小小的提示你一下，流萤小姐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她压根儿不关心星期日，成天围着小灰毛转。”

“真是个大新闻。”波提欧挖苦她。

“不管怎么说，这活落在你头上。”花火自顾自安排起来，“牛仔们帮助漂亮美人，西部片里都这么演，你不能脱离你的人物设定自由发挥。”

“麻烦，回去告诉你的小妞儿老板，我的价钱可不低。我猜你准备给我丢个没什么用的破烂线索。”

“咳咳。”花火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不要剧透导演行为，总之，加拉赫的办公室有联通地下监狱的地道。星期日应该就在地下的某个角落。”

“简直是关键线索!”波提欧没好气地说，“现在我只要把贫民窟的几千几万间屋子一间间翻个底朝天就能完成，轻轻松松。”

“看来你已经找到了努力的方向。”花火满意极了，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消失无踪。

波提欧看着余下的半杯酒，嘴里萦绕着股艰涩的苦味。他要收回方才的话，面前的酒明明很辣嘴巴。

“劳驾让一让两位警官。”他推开铁皮门进入遂道，走了几步就和丹恒与穹迎面撞上。

“你去哪儿？”丹恒语气不善地问他。

“上去找酒喝。”波提欧揉了揉他的头发。“乖乖待在这儿，等我喝完酒再回来把你给捞上去。”说完，他按了按头上的毡帽，自认为非常帅气的从两人之间走开。

“波提欧！”丹恒在后面叫“你要去哪儿？我有事情找你，别拉着我穹。”

牛仔顿了顿，突然拔足狂奔，在丹恒反应过来之前就冲出了幽暗的遂道。

单从个人审美考虑，惊梦酒吧的玫粉色招牌无论如何都比花火红白相间的那块来的顺眼。波提欧推开店门，大刺刺的在空无一人的吧台上坐下。

“劳驾。”他冲着昏昏欲睡的酒保舒翁叫道，“超大杯，超浓郁，苦味。”

“哈——欠，真是的，现在是午休时间。”短发的女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到底是谁大中午的跑来喝酒。”

“是你自己把酒吧的门打开的！”波提欧无辜地说。

“是啊，是啊，我打开了酒吧的门，因为一天中任何时段都可能来客人，每个客人都是珍贵的，但你就不能晚点来吗？”她不耐烦地抽出腰上别的丝巾，从橱柜中选了一个超大的古典杯开始擦拭。

“我明白了。”波提欧自嘲地说，“今天是不讲道理日，你碰到的所有人都不怎么讲道理。”

舒翁没在说话，她向梦游一样调制出一杯油诡异深紫色和血红色混合而成的酒水，最上层漂浮一层不详的乳白色液体。波提欧冒险偿了一口，发现是羊奶。

“我希望你的羊奶没有过期。”他艰难地说。

“过期的羊奶会结块，它显然没有过期。”舒翁来了精神。

牛仔闭上嘴，失去了继续探究的勇气。

“你看起来需要个枕头。”他看着舒翁一边擦酒杯一边点头，“说真的，姐们儿，你昨天晚上做贼去了吗？”

“什，什么贼？进贼了？”对方警惕地睁开眼，机敏的环顾四周，发现没有风险后谴责地瞅了客人一眼。“闭嘴，好好喝你的酒。”舒翁生气地说。

半小时后，波提欧在吧台上留下三个啤酒瓶盖，留下舒翁一人昏睡在吧台上扬长而去。“真见鬼，这个破地方就我一个客人，我打赌她一天做不了三杯酒。是什么让她累成这样。”他握着枪柄甩了个花，决意四处逛逛打听星期日的下落，抬脚时却福至心灵般的返回酒吧门口，从窗外探头向里面看了看。

舒翁还在睡觉，波提欧假装是忘了东西大大咧咧的推门走进去。

“真他妈奇了个怪，老子的子弹壳儿哪去了。”

他绕场一周，晃到舒翁身边后折去吧台边他的座位处查看。

一股及其浅淡的，若有似无的异味飘进他的鼻子——那是消毒水喝酒精混合的味道，这种味道不俗与狗窝的绝大多数地方，他只在丹恒包扎伤口的小诊所里闻到过。

“草。”波提欧佯装愤怒地骂了一句，“又他妈搞丢了。”开始给丹恒发信息。

“你去哪儿了？”丹恒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波提欧钻进铁皮门。穹不在，他一个人待在大厅。

“去了躺惊梦酒吧。你的搭档呢？”波提欧问。

“去准备午餐了。”丹恒回答。“你吃过午饭没？”

“没有。”波提欧摇摇头， 拉着丹恒的胳膊把他从椅子上拽下来。

“走吧，我们出去说。”他神神秘秘的凑到丹恒耳边。对方点点头，跟随他重新进入遂道。

“那个女明星有问题。”波提欧蹲在地上，嘴里叼着他从靴子里掏出来的，珍藏的最后几支雪茄中的一支。

“你指哪里？”丹恒靠着楼梯扶手试图拉伸一下受伤的腿。

“花火让我去找星期日。”牛仔说。

“知更鸟、花火、流萤，他们都知道星期日就在狗窝，或者说是在地下监狱的某处。可他们都没有选择亲自去找他，而是委托我这个外人。”他解释，“至少明面上流萤声称自己被授意保护星期日。”

“星期日在加拉赫手上，他们几个刻意避免与加拉赫接触。”丹恒迅速地说出了波提欧的猜测。“这是为什么？”他似乎也缺乏头绪。

“她有事瞒着我们。我怀疑那个格拉默人是她雇佣的。“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拥有一个格拉默人做后盾，无名客的介入就显得不那么必须。我和你，加上穹，我们三个人都不一定能够打赢一个荷枪实弹的格拉默人。”

“所以她还有别的目的。”波提欧耸了耸肩，“总之她瞒着我们什么。”

丹恒垂下眸子思考他的话。

“你想到寻找星期日的思路了吗？”他问波提欧。

“老实说，有一个。”对方承认，“你要一起吗？”

丹恒点了点，眼里怀有期待了看向他。“要怎么做。”

“我们先吃午饭，再睡觉。”波提欧回答，表情光明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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