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公钟][少女歌剧paro]达达利亚，日日进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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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咱们是不是进展得太快了点？我虽然一直都知道你年级第一的大名，但严格来说咱们互相认识才刚几个月，我们以前从来没有同过班，前两年你甚至都没正眼看过我，”两个人汗涔涔地抱在一起时，达达利亚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眉眼间凝着至冬人特有的忧郁，“幸福得过头了，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安。”
“你怕输吗？”
“怎么可能会怕输？”橘发的少年一扫脸上的阴霾，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虽然上次没打过你，但下次再碰上时，我一定会变得更强！我达达利亚正在日日进化中！就算最后真的要与你战斗，我也会全力以赴的。”
“不要胡思乱想了，”钟离往他怀里蹭了蹭，双手揽着他的肩胛，让自己与他胸腔中沉稳的心跳声贴得更近一些，“你也好，我也好，选拔也好，一切都会顺利的。一定会。”
他在达达利亚看不到的地方睁开眼，金瞳中透出幽微的光。

钟离到达地下剧场时，空旷的观众席上已经有了一名观众。
他走过去，在长颈鹿旁边的位置上坐下。舞台上响起了开演的电铃声。
“这是你第几次看他的revue了？”长颈鹿问。
“这是第5971场，”钟离回答，“不管重复看多少次，他的身影都还是那样耀眼，令人心醉神迷。”
一支箭矢从舞台上迸射而出，像是要故意引起钟离注意似地贴着他耳侧飞过，卷起的气流扰动了他左耳垂下来的耳饰。射箭的人相信钟离不会被射中，坐在观众席上的人也相信以达达利亚的准头必然不会真地射中自己，这是他们对彼此实力的认可，也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舞台上的布景由利于弓箭射击的白桦林改为了适合近战的雪原，一台升降装置载着已经将武器换成双刃的达达利亚升上高空，他在接近敌手时猛地从上面跳下来，鲜红的披肩在风中猎猎抖动。
“同样的剧目，你看不腻吗？”长颈鹿问钟离。
“不，”钟离回答，“舞台上的螺旋永远不会停止，我会让这一年继续不断地重演下去。”
随着“叮”的一声脆响，舞台上的蓝色披风与闪着金光的纽扣一同落地，达达利亚将双刀中的一把甩向舞台中心地面上的T形标志：“Position Zero。胜利是属于我的。”
舞台上的大男孩向着观众席张开双臂，闭上双眼仰起头，沐浴着头顶上方聚光灯的光芒，用完美的谢幕迎接幕布的落下，然而幕布并没有动。舞台一侧显示着人名与排位的牌子上，达达利亚的名字居于第二位，上方的名字就是钟离。
终于又到了必须与他一决胜负的时候了。
钟离翻过观众席前的栏杆，朝着舞台下落的过程中，他身上的服装已经由校服更换为了参加revue的战斗服，手中也多了一杆长枪，镶着金边的纯黑披肩作为王者的象征覆盖在他肩头。
达达利亚见他上台，露出了一瞬惊讶的神色，但马上也便了然——revue是只有一个人可以获胜的战斗，他们两人之间早晚是要分出个胜负的。
钟离没有废话，两步上前，挽了个枪花，枪尖一挑，划向达达利亚披肩上的金扣。过去的一千多次战斗中他都是这样胜利的，今天也该是如此。他闭了闭眼，接下来便该由他这位胜者许愿，再一次回到一年前，去达达利亚的教室外面拦住他，向他做自我介绍。
……原本该是这样的。
纽扣落地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钟离重新睁开眼睛，看到达达利亚没握着兵器的那只手正在攥着自己的枪尖，鲜红的血正透过手套流出来，顺着他的枪尖一滴一滴地落到地面上。
“你怎么——！”
“别小看我啊，钟离，”达达利亚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没忘了露出一个笑容，“我说过，我达达利亚正在日日进化中，你想一招就干掉我，门都没有。而且连自我介绍都不做就直接动手也太犯规了吧？”
这不是他剧本里的进展，达达利亚应该在惊愕中被斩断披肩，心有不甘地恭喜他获得选拔的胜利才对。钟离回头望向观众席上的长颈鹿，会说人话的神秘动物湿润的双眼古井无波，像是无动于衷地在观望着舞台上的新情况。
达达利亚扯掉衣摆上的一条布，用牙咬着缠住手上的伤口，捡起了插在地面T形标志上的刀。
“流动的水没有定型，热情的利刃战无不胜，鲜血浇灌成花朵，于极夜中绽放唯一的星，”他摆出正面迎敌的架势，以战士般的气势向钟离报上名号，“提瓦特男子音乐学院戏剧科第99期生，达达利亚。我将用我的舞台，征服世界。”
达达利亚的神情认真得一如千余年前向他告白的那天。钟离本不想与他争斗，却也不忍挫伤他的斗志，只得重整精神，横起了长枪。
“毅力令磐石生花，执念使命运轮回，将唯一的星紧握于手，独守千年不移的誓约。提瓦特男子音乐学院戏剧科第99期生首席，钟离。武神，于此处降临。”
舞台上方凭空显现出“终结的revue”几个大字，开演的铃声再次响起，两人脚下的雪原化作水汽蒸发，露出了战火焚烧后的古战场。
地面上散落着无数颗烙印了星形徽标的金色纽扣，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宛如坠落于地的星河，河床上横七竖八地倒着无数折损的武器，有卷刃的匕首，断成两截的军刀，开裂的巨剑，折断的长弓，破损的重锤，其中也有属于达达利亚的弓和双刃。钟离踩着自己亲手埋葬的无数过往，挥动手中的长枪与达达利亚缠斗在一起。
达达利亚确实比以前更强了，不仅比这个轮回里第一次在选拔中相遇时更强，而且比以往千年内的任何一次战斗中都更强。钟离步步紧逼，枪枪直指他胸前的金色纽扣，达达利亚双刃上下翻飞，将胸前护得周密，同时伺机拉开距离，避开短兵的劣势，改用弓箭进行攻击。
“阿贾克斯，”两人的距离贴到最近时，钟离叫了他的乳名，“你就这么不愿意输给我吗？”
明明只要老实输给我就可以开启下一个轮回，明明只要输给我就可以得到幸福……
“我不介意输给你，”达达利亚左手格开枪尖，右手的利刃擦着枪身向钟离掠过去，“但是我想赢。”
钟离后撤一步，抽回枪头挡住了达达利亚的攻击，枪尾勾住地上一把军刀的护手，抬脚踢枪，将那断刃朝达达利亚甩过去，同时在它的掩护下出枪，刺向他胸前的纽扣。
达达利亚也踢起地上的一把断刀——那碰巧是与他手中的刀一模一样的一把兵刃——截断了军刀的攻击，自己一跃而起，踩着钟离的枪尖借力跳起来，脱离了战圈。
“虽然前两年里我和你并不熟，但和你在一起时，我有时会觉得你已经不像是一个人了——钟离，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达达利亚收起一把刀，左手抓着舞台上方垂下来的悬索在空中游荡。
“已经不像人了吗……”钟离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自嘲地笑了笑，“也许你说得没错。”

“达达利亚，原名阿贾克斯，家中五个兄弟姐妹里的老三，自幼练习芭蕾舞，16岁考入提瓦特男子音乐学院戏剧科，18岁毕业，入学时成绩中等偏上，毕业时身份是首席之下的次席，因为外形出众，气质优雅，声线清朗，又擅长武戏，经常扮演王子、贵公子、侠盗类的角色，被女性观众冠以‘公子’的爱称。”
“啊？”达达利亚愣了一下，“可是我们学校是男校啊，我有女粉丝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第一次真正注意到你是在选拔结束之后。你明明败给了我，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我夺去光芒，不论遇到怎样的挫折，你都能再一次找回热情，再一次发出光来，成为舞台上耀眼的明星。你身上那份耀眼的光芒令我不禁心驰神往，我忍不住接近你，在你的的光芒中越陷越深，与你坠入了爱河。”
“这是什么时候……”达达利亚为钟离突如其来的自白和其中自己从没听说过的故事吃了一惊。
“那是深埋在遥远过去的未来，”钟离回答，“我热爱舞台，也爱你，能与你进入同一家剧团，偶尔与你共同登台曾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可是好景不长，在一次《歌剧魅影》的公演中，吊灯下方的升降台忽然出现了故障，在吊灯上方扮演魅影的我对此并不知情，扮演拉乌尔，正在后台候场的你第一个发现了端倪。因为升降台无法正常下降，吊灯下方的女演员即将无处脱身，你不顾自己的角色冲上台去，在吊灯下落的瞬间扑到了那位女演员身上。那一夜，我在自己亲手降下的吊灯下看到了血肉模糊的你。命运夺走了我的爱人，也夺走了我对戏剧的爱，我浑浑噩噩地回到曾与你相识却未能相知的校园，向长颈鹿许下了迟来的属于胜者的愿望。然而人死不能复生，我便许愿时光倒流，回到你我最后参加选拔的这一年，在这一年中不断地轮回，不断地重复与你的相识与别离。”
“你……”达达利亚瞪大了眼睛，“你居然一个人承受着……已经多久了？”
“1194年。”
达达利亚的心脏随着这个数字的落地紧揪了起来。钟离居然为了自己独自轮回了千余次，其中每一轮结束时无法让时间继续流逝下去而是不得不将时光重启再次回到一无所有的开头的绝望钟离竟然独自承受了千年。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达达利亚向他喊道，“我们也许可以一起改变命运，至少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
“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钟离回答，“我试过不降下吊灯，试过告诫你不要冲动救人，试过提前报告舞台装置的问题，试过阻止你接那场戏……可你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在我眼前死去，我已经受够了……除了不断重复这一年的选拔，获得胜利，许愿回到过去，我没有其它的办法。不过现在说这些也都没用了，反正马上一切都会结束……阿贾克斯，听我的话，让我获胜，我还要赶着去见那个对我尚且陌生的你。”
一支箭从上方射下来，拦住了钟离拖枪前行的脚步。
“还没到结束的时候！”达达利亚压下纷乱的情绪，露出招牌式的笑容，“一个人的尝试与两个人的尝试是不同的，我不知道你在这一千多年里有没有试过向我求助，但你若是没试过依靠我的力量就主动投降，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我达达利亚可是在日日进化中！就算是命运，也要扭转给你看！”
舞台的照明突然亮了起来，地面的布景由战火中的废墟变成了金色的舞厅，达达利亚抓着的绳索下出现了一盏巨大的枝形吊灯，耀眼的光芒照亮了钟离脸上的恐惧与绝望。
吊灯的底部转动起来，从钟离的角度向上看去，像一轮旋转的命运之轮。箭矢雨点一般自耀眼的命运之轮中落下，在为掩护钟离升起的升降台上擦出星点火花。伴随着宏大的背景音乐，舞台上方升起交缠的双星，半空中显现出了“命运的revue”的字样。
“Bravo！”长颈鹿的声音自观众席上响起，“这正是我期待的舞台！我曾见过你们无数次的共演，你们在永恒的舞台上不断地起舞，战斗，歌唱，你们曾是神明与执行官，是刺客与贵族，是国王与混混，是男妓与富商，是教授与学生，是富豪与银行职员，是敌对双方的将领，是相濡以沫的普通恋人，你们曾演绎过无数的人生，未来也将继续将无数的人生演绎下去。因为钟离的一己私欲，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沉寂了千年，但舞台绝不会在这里停止！由你们二人共同演绎的戏剧终将继续！”
舞台上吊灯的悬索被钟离用枪击回的箭矢割断，达达利亚松开吊灯和弓箭，将武器换回双刀，正对着钟离的枪尖坠落下来。
“叮！”
金属碰撞的响声响彻整座舞台，达达利亚披肩上的纽扣却并没有掉落，而是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肩膀。
“你为什么不惜伤害自己也……”看到鲜红披肩上渗出的血迹，钟离长枪脱手，落下了泪。与此同时利刃割断了他胸前的挂绳，镶着金边的黑色披肩千年以来第一次落到了地上。
“Position Zero。”达达利亚接住钟离的枪，将枪尖和他自己的刀一起插到舞台地面的T形标志上。
舞台一侧的排名表中达达利亚与钟离的名字位置对调，选拔的最终胜者尘埃落定。钟离却对此无动于衷，只用颤抖的手抚摸嵌入达达利亚肩上的金色纽扣。
“为什么……我明明必须赢……如果我不赢，就连重来的机会都没有了……怕输的人，其实是我啊……”
“相信我吧，依靠我吧，把你的未来都交给我吧，”达达利亚用还能动的一只手理了理钟离凌乱的鬓发，咧着嘴扯出一个笑容，“不过在此之前，必须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麻烦扶我一把。接下来，就两个人一起走向新的舞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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