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立】教授与助教

所谓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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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托里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办公桌上，落地窗外的太阳已经沉了下去，映得大海一片朦胧的橙红色。

房间的光线比平时昏暗些，他这才发现是自己头顶上的灯没开，而对面的伊万正在低头批改作业。

天！教授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几点了？托里斯连忙抬头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

这么说教授已经回来一个多小时了？

他连忙站起身，披在他身上的外套顿时滑下。他看了一眼，是伊万的。

伊万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最近很累？”

“不、不是……呃，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睡着的……”

“再坚持多一会儿，上完今晚的课就放假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伊万瞥了托里斯桌上那沓作业一眼，“去帮我买晚餐，老样子。”

“是。”

出了大楼，冷风吹过，让睡得有些浑噩的托里斯清醒了不少。

他去到楼下餐厅，走教师专线买了两个套餐，在等着取餐的时候旁边有学生叫他，“托里斯学长！”

托里斯转头，看到一个留着棕红色及肩发的女生挥着手朝他走来。

这个学生托里斯有印象，名叫佩特拉（捷/克），在他刚成为伊万的助教时她才刚入学，现在转眼间已经快成为毕业生了。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等餐一边闲聊起来。

“幸好这次毕业报告我抽中的导师是托里斯学长呢，如果是伊万教授可就糟糕啦。”佩特拉托着腮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女生偷偷瞄了瞄四周，在托里斯耳边小声说道：“我听说伊万教授超严格的！跟着他写报告肯定超辛苦！”

“严格不好吗？这样才能进步得更快啊。跟着我的话，我的能力始终有限，效果未必比教授好哦。”

“可是他给人感觉真的好恐怖啊！我有不懂的地方都不敢问他，只敢来问学长你呢。幸好你是个温柔又耐心的助教，嘿嘿。”

是吗？托里斯心想，教授虽然脾气难以捉摸，还用这种恶劣的方式把他强留在身边，但教学这方面从来没有敷衍过，也从不会对学生缺乏耐心啊。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尝试批改学生的论文时，当时伊万手头也有很多工作要处理，但还是陪着他，耐心地教他批改的注意事项，让他获益良多。直到察觉他出现疲态，让他去休息时，已经接近深夜了，那时候伊万才重新拿起自己手上的资料熬夜阅读。

“其实教授虽然看起来不好亲近，但在教学这方面是真的很用心的，如果你有问题向他请教的话，他一定很乐意指导你，所以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哦。你有空的话试试找教授聊聊学业相关的事情吧，一定会对他改观的。”

“诶——感觉学长好像护崽的母亲呀~一听到我说教授坏话就忍不住反驳啦？”佩特拉笑嘻嘻地调戏着这个面皮薄又好欺负的学长，果真见棕发青年脸红：“说、说什么呢，我不过是在陈述事实……”

“哎哎，感觉学长和教授关系很好呢！是不是还有更深一层关系呀？说起来当初学长又是怎么成为教授的助教的呢？”小姑娘忍不住八卦。

……炮友关系算吗？

托里斯苦笑一声。这种关系当然不可能对学生说，怎么成为助教这码事也更加说不出口，于是他试图转移话题：“为什么会觉得我跟教授关系好呢？”

明明他内心依然对伊万怀有恐惧，对伊万也总是保持着恭敬疏离的态度，这哪里看得出关系好了？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平时上课看你们的互动，感觉比起其他教授和助教，你们的关系好像更亲近一点。不是上下级的关系，更像是……会不着痕迹互相付出的那种默契和亲密的关系吧。”

托里斯不太理解这段话，刚想多问几句，就听到领餐区叫了他的号码。

佩特拉朝他道别：“等会儿上课见啦，学长~”

“嗯，等会儿见。”

2.
托里斯拎着外卖回到办公室，发现原本摆在自己桌上的那沓作业少了大半。正在低头批改的伊万指了指角落说道：“我的先放着，你先吃。”

托里斯应了声，迅速吃完后便按照过往的习惯先去教室准备教材了。

平时托里斯在伊万面前似乎唯唯诺诺的，但在学生面前其实是个又开朗又好说话的大哥哥。每次上课前他都会与提前到的学生们聊聊课业或生活，直到伊万走进教室他才退到讲台后面默默打下手。

而托里斯助教的平易近人与伊万教授极具压迫力的气场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至于学生们有什么事想找教授，都总会选择透过托里斯转述。

“现在小组讨论20分钟。”

课堂上，伊万给学生们布置了讨论课题后，学生们便找到了自己的组员，围成一圈小声探讨着。

托里斯走下台，时不时走到学生身后指点一下，有学生举手就走过去解答问题。伊万则拿过讲台上的水杯出了教室。

他早就发现了，学生们有问题想问也会选择找托里斯而不是找他这个正牌教授。如果这时候他走下台，学生多数会在他经过的时候低头装作“我什么都懂没有问题要问”的样子，结果托里斯一走过去就会连忙举手。久而久之，他也很少会在小组讨论的环节去留意学生们的状况，而是当作给自己休息时间，出教室走走。

讨论结束后，指导了二十多分钟的托里斯几乎没停过嘴，一时觉得有些口渴，回到讲台拿起水杯时却发现原本只剩几口凉掉的水已经重新添满，还微微冒着热气。

「感觉你们好像不是上下级的关系，更像是……会不着痕迹互相付出的那种默契和亲密的关系吧。」

他突然回想起佩特拉对他们关系的评价，觉得脸有些烫。

他低头喝了两口，温热的水浸润了他干渴的喉咙，也悄声无息地融化了心里那层隔膜。

3.
结束了晚上的课，两人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你今天怎么穿这么少？”伊万突然问。

“啊，我忘了今晚会降温……”

伊万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给你。本来打算作为你的生日礼物……现在需要用的话就提前送给你吧。”

托里斯疑惑地接过，拆开后发现是一件质地柔软舒适的毛衣。

他愣住了。过了良久才小声回答：“多谢教授。”

伊万拿起皮包往门口走，“不用。快点套上，该回去了。”

两人并肩走着，托里斯好奇地打量着街边展柜里的新商品，注意力逐渐被吸走，却忽略了身后即将袭来的危险。

“小心！”

随着一声焦虑的惊喝，身边的伊万教授突然抱着他侧身一滚，下一秒一辆自行车从他刚才所站的位置疾驰而过。

“那混蛋……”伊万恨恨地瞪视着远去的自行车，眨眼间就只留下了一片烟尘。

“教授！您受伤了！”托里斯惊呼一声，连忙将伊万扶起。教授的西裤被割破，露出里面被划出一道血痕的小腿，鲜血正汩汩而流。

“不碍事，也不是很严重。”伊万淡淡地说，“走吧，回去了。”

一回到家，托里斯立刻翻出急救箱为教授的伤口消毒、上药、缠绷带。伊万静静地低头看着托里斯的动作，等他处理完后就突然拉过他的手臂向自己一扯，托里斯顿时站立不稳，直接跌坐在伊万的大腿上。

“你今天似乎真的很累？”伊万笑眯眯地盯着他的助教，“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

托里斯紧张地绷着身子，双腿下意识夹紧，手僵硬地撑在教授的肩膀上。

说实话，他刚刚并不是因为累，而是被街边的新奇事物分散了注意力，结果却导致伊万受伤，让他有些自责。所以他打定主意，这次无论教授要怎么惩罚他，他都不会抱怨。

“按照那自行车的速度，撞你身上你至少得住院。”伊万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后怕。他捏紧了托里斯的手臂，把对方捏得生疼。

“十、十分抱歉……教授……”
托里斯看着伊万将脸埋进自己的胸口，顿时紧张得声音都在抖，只怕下一秒他那阴晴不定的教授会命令他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然而伊万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抱着他一阵子，最终什么也没做就重新抬起了头。

“下次小心点。如果工作太多就跟我说。”

“是……教授。”

“你先去收拾睡觉吧，我还有几份文章要批改。”

“是。”

托里斯躺在伊万房间的床上，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以前他每次被伊万要求一起睡的时候总是会很害怕，挪到床沿几乎要掉下去了也还是想继续往外蹭，然后又被伊万手一伸抓回来，紧紧地抱在怀里，腿也搭了上来，他的身体顿时僵硬得不敢动弹，直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声变得平缓，这才稍微拉开对方的手臂，带着惊惶和不安渐渐入睡。

现在教授不在旁边，怎么反而睡不着了呢？

明明疲惫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心里却有一股焦躁感让他无法安心睡眠。他只能归咎于旁边书房门底下透进来不算刺眼的光扰得他睡不着。

他坐起身，扭开书房门，看到他的教授正坐在离门口最远的角落，只开了台灯照亮了书桌周围一圈，低头认真地批改着。

明明教授手里有一部分作业应该是由我负责的。托里斯心想。

听到开门声，伊万抬起头，挑了挑眉，“你不是很累吗？还在这里做什么？”

“嗯……明天放假，我想稍微熬夜帮忙把作业改完，明天就可以晚点起床了。”托里斯开了书房大灯，走到伊万对面取了一部分作业开始批改。

伊万默默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书房再次归于平静，只剩下笔尖在纸上摩擦的声响。

3.
托里斯记得，在刚成为伊万教授的助教兼炮友那年，某次他在办公室里接到了养父母电话。

他本想出去接听，正在备课的伊万却突然说道：「不介意被我听到的话可以留下，不会打扰到我的。」

托里斯顿了顿，还是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接通了电话。

养父母打过来的目的很简单，大致就是说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毕业了，该回来找工作赚钱了。托里斯扯了扯嘴角，心想就知道你们找我肯定是缺钱用。

他不敢说自己还没毕业，便讲了一半的实话：「我找到工作了，做的是助教。」

「找到工作了？就是说有收入咯？有钱了就该对家里人好一点儿，你妹妹身子骨弱，买点补品给妹妹补补吧……」

养父母在电话那边絮絮叨叨着要他买点东西孝敬家人，他只能敷衍地应着，挂了电话后便唉声叹气。

别说补品了，他现在连吃穿住都是用教授的钱，根本买不起那些天价保健药品。

伊万问：「听起来你跟你父母关系不好？」

「啊，也不是说不好……只是他们不是我亲生父母，难免会比较偏心他们的亲生女儿吧。他们就是觉得既然把我养大了，就该赶紧毕业出来找工作，用赚回来的钱报答他们。」

「不是亲生父母？」

「嗯，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出车祸离世了……现在收养我的是我爸的远亲，小时候负责我的生活起居，读完中学后就要我自己谋生。我觉得学历高在社会闯荡也容易些，就自己存钱来读大学了。」

「哦……」伊万低下头若有所思，「不过他们的养育之恩还是不能忽视的，我不是给了你一张信用卡吗？随便用，限额内买多少都行。」

「那、那怎么行？」

「没关系啦，我早就说过了嘛，我的东西就是托里斯的东西，可以随便用呀~而且羊毛出在羊身上嘛，我可以透过别的渠道取回来的呀~」

「……」清楚了解是什么渠道的托里斯打了个冷颤。

如今托里斯已在伊万家中住了数年，逐渐了解了教授隐藏在寒冬气场下的一颗脆弱而敏感的心，对教授也没有了最初的疏离与畏惧，在不知不觉间仿佛真的成为了伊万的家人，会陪他一同用膳，一同出门闲逛，一同购置生活用品。

今天伊万要去开会，身为助教的他无需参加，他便提前下班去商场囤货。

他对着清单将货品放入购物篮里，正思索着今晚煮什么好时，突然瞥见墙上挂钟显示的日期。

啊，今天好像是教授生日？

既然人都在商场了，那就顺便买点生日礼物吧。他走进时尚专区，一眼看到一条与伊万平时的穿衣风格很搭的围巾，便用伊万的信用卡买了两条。他现在用起伊万的卡可谓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米色围巾摸起来毛茸茸的很是舒服，保暖又耐看。他满意地点点头，又去烘焙店买了个小蛋糕。

他回到家时，伊万也已经下班回来了。他接过托里斯手上的东西问：“怎么去那么久？”

“顺道去买了些生日礼物给您。”托里斯从袋子中取出礼物盒和蛋糕递给教授。

伊万一愣，接过礼物温笑着道了声谢谢。

这种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可比平时刻意装出来的笑好看多了。托里斯心想。

“嗯？怎么有两条围巾？”

“啊！那条是我的，平时我用的那条不太好搭配，就想着也买个新的……”

“哦，情侣装呀。”伊万像是发现什么新奇事情一样咯咯笑。

托里斯张了张嘴，想解释其实只是觉得两个人都适合这款又懒得再挑才买一样的。但看到伊万这么开心的样子，他又说不出口了。

罢了，教授开心就好。

伊万立刻围上了新围巾，遮住了脖颈和下巴，露出微红的鼻尖和一副无辜模样的淀紫色双眼，笑吟吟地问道：“好不好看？”

“很好看哦，很适合教授。”

伊万将脸埋进围巾里，轻声说：“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两人拆开蛋糕，点了蜡烛，唱了生日歌，伊万还开了瓶沃特加助兴。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庆祝生日，但他依然很开心。

“太好了呢，现在有人陪我过生日啦。”伊万心情很好地哼着歌。

托里斯知道伊万脾气古怪喜怒无常，所以一向没什么朋友，几年下来过节或生日都从来没有人为他庆祝，就连同事都避着他。直到现在多了个助教来到他家里之后，才算是有人陪着。

“教授没有兄弟姐妹吗？”

“……小时候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父母离婚后她们跟了母亲，母亲又不让她们接触我，久而久之就变得像陌生人一样了。”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提起您的伤心事……”

“没事，现在不是有托里斯嘛？我有托里斯就够了哦。”伊万笑眯眯地说，“来，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要切蛋糕许愿！”

两人闹到半夜，伊万一个劲儿地给自己灌酒，最后整个人都醉醺醺的，倒在托里斯的身上嘟哝：“托里斯……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所以，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不可以……离开我……”

托里斯默默地将教授扶回房间，帮他换好衣服盖上被子，又出去将乱糟糟的客厅收拾干净后才回到伊万身边躺下。

伊万像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本来睡得安静乖巧的斯拉夫青年立刻一个翻身像八爪鱼似地抱住了他，温热的呼吸驱散了他周身的寒气。

他任由教授抱着，思绪却开始飘远。

说起来，我刚搬进来住的时候并不是和教授住同一个房间的，是什么时候变成睡在教授身边也觉得理所当然的呢？

当时他刚带着行李来到伊万家，伊万就立刻请人来清出了一个房间，又给他买了书桌、衣柜、床铺和暖气等等，一副亲昵的样子抱着他说道：

「家里的东西随便用，当自己家就好啦~」

不得不承认，伊万家里的环境可比宿舍好得多。当时的他也只有伊万有需求的时候才会去他房间过一两晚，其他时候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别提多逍遥自在。

而且伊万还给了他一张信用卡，让他衣食住行完全不用发愁，不仅从不限制他的信用卡消耗，也不会探究他买了些什么东西。

他在伊万家里的主要工作就是打扫卫生、做饭、帮他准备学习材料，有时候忙起来用伊万的钱请钟点工或者点外卖，对方也不会多说什么。

林林总总算下来，只要过得了心理那关，接受了伊万对自己动手动脚，这笔买卖倒也不算亏。

后来，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伊万抱怨着不想一个人睡，便把他拖了过去一起睡。结果这种行为越来越频繁，伊万的借口也是层出不穷，后来他就干脆住到伊万房间里了。

现在的他们像一对夫妻，同住一个屋檐下，一起出门上班，一起对坐着吃饭，睡同一张床，盖同一塌被子，相拥而眠。

上班时间就坐在一起，讨论一下哪个学生成绩又退步了，要怎么调整教学方式；周末会一起买菜，讨论一下晚餐吃什么；晚上会抱着暖水袋互相靠着，吐槽一下这期的电视剧有多狗血。

他竟然对这种生活感到满足。他宁愿留在这里，也不想回那个不会关心他、只想着利用他的家。

至少，他知道，教授对他的爱是真的。

4.
第二天清晨，伊万睁开眼，就看到他的助教正窝在自己怀里，眼神放空着在思考，似乎有什么心事。

见到伊万醒来，托里斯连忙起身想要给他做早餐，却被伊万扯了回来，抱进怀里紧了紧手臂，“今天是周末，不急着起床，再陪我多睡一会儿。”

托里斯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教授，今年的论文，让我过吧。”

“……”托里斯立刻感受到眼前人骤然降低的气压，仿佛暴风雨即将来袭的前兆。

“为什么？你想离开学校？想离开我？”

“不是……我……”

“不。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你这么坚持的话，就办退学吧。”

他冷冷地说完，便翻身背对着托里斯，似乎不想再与他多说半句话。

托里斯轻叹一声，从后方抱住了他的教授，“如果我退学，学历就不足以做您的助教了啊。”

伊万愣住了。

“我是想说，让我毕业，专心做助教这份工作，才能有更多时间帮您分担事务啊。”

“……真的吗？你真的不会离开我？真的不会……一毕业就走？”

“不会的，我会继续留在这里，我们也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毕竟……我在这里住了三年，这里也算是我的家了啊。”

伊万抿了抿唇，将脑袋埋进托里斯的怀里。

“好，我相信你……今年会给你过的。不过你的论文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随便应付我了。”

“那还不是因为之前我无论写得多好您都给我不及格……”

“嗯？你说什么？^し^”

“没、没什么……”

5.
假期结束后，托里斯和伊万围着同款的围巾出现在教室里。

看着站在一起的教授与助教，佩特拉托着腮，忍不住感叹：伊万教授和托里斯学长，今天也依旧是配一脸呢。

END

彩蛋1：
期末时对课程的匿名评价，总有人填的时候不正经。

节录一段学生对本学科的意见：

“助教好温柔好可爱！希望下学期还是他教！我想见他！”

布拉金斯基教授瞬间黑了脸。

他翻出学生的作业开始对笔迹：“是哪个家伙……竟敢打我的托里斯的主意……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你！下学期你完了！”

托里斯：“教、教授……不能以公谋私啊……”

虽说他早就已经是以公谋私的受害者了。

彩蛋2：
“托里斯老师！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深深被你吸引！能不能做我的男朋友！”

某男同学在课堂上当着全班的面向罗利纳提斯助教表白。

托里斯眼角跳了跳，偷偷瞟了伊万一眼，见教授脸上依旧带着公式微笑，但已经有黑气隐隐散发，心里为这位同学默哀两秒。

“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请不要谈论课堂内容以外的事情。”

学生知道这是被拒绝了，黯然回座。

下课后，伊万叫了那位男同学留下，说是要帮他开小灶。

后来全班都没在这科的课堂上看到过那位男同学。

伊万：每年都有一群学生对我家托里斯图谋不轨.jpg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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