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怪物

【杰佣】臣服

雾屿千刀

2025/04/06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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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怪物
      
      
      奈布坐在床沿以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我绝对不会睡地板的。”
      杰克倚着床头说:“这床是给我准备的。”
      在一阵讨价还价据理力争甚至差点发生武力冲突的交涉下，两人暂时达成了共识，一人睡一半床。
      窗外月色很好，杰克躺在床上隐约闻见身旁飘来的月见草的气味。
      杰克轻轻哼起那首童谣:“月见草，夜来香。月升起，花开放……”
      奈布翻过身问他:“你在哼什么？”
      “没什么。”
      奈布盯着他，一脸不信。
      于是杰克半撑着头说:“我在想，你的血是不是也是月见草的味道？”
      两人对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奈布往旁边一滚，让杰克扑了个空。
      黑暗中他一个侧拳砸过去被杰克用手肘挡住了，奈布想抬脚把人踹开结果被杰克屈膝抵在床沿。奈布借用腰部的力量一个翻滚挣脱了他的禁锢，大床吱嘎吱嘎地作响，奈布立即爬起来骑到杰克腰上，他俯身将小臂压在杰克咽喉处。这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将颈骨拧断。杰克却好像根本不在意压迫在他脖颈上的手臂，他伸手抓住奈布的肩膀，动作间脖颈上的骨头都咔咔作响。
      奈布下意识一松劲，杰克立刻翻身把人压倒，他抓住对方的手腕抵在脑袋上方，奈布反应极快，他抬腰用腿绞住杰克的腰腿。两人在这方寸床榻间相互桎梏，气喘吁吁，谁也不肯先松手。
      奈布率先开口说:“你差不多也该闹够了了吧，给我松……唔——”
      他话没说完杰克就俯身而下，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里散开，杰克在奈布唇上的伤口舔了一下，此时此刻他还颇有闲情雅致地想，居然没有月见草的味道。
      奈布静了两秒，突然暴起把人一脚踹了下去。他坐在床上握着拳头愤愤地思考了两分钟后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奈布把床上的被子丢了下去，表情冷酷地指着杰克说:“你，给我睡地上去。”
      杰克挨了顿打还被赶到了地上睡，但是他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从善如流地铺了个简易的地铺就就安静地躺下了。
      天空亮起一缕白光，奈布翻身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母亲告诉他，捕猎者通常比猎物的体型更大，更强，更凶狠。
      但在某些状况下也有例外。他这次的目标非常有趣，也非常棘手，他需要更有耐心一点。
      约莫八点，洛维尔夫人敲门来邀请他们吃早餐，吃完早饭后就要开始正式为艾拉进行辅导。
      杰克这次明显要谨慎许多，进入艾拉的房间后他直接先把奈布按到了座位上，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艾拉则是一脸“你真过分”的表情看着他。
      看来会发生什么不是因为特定条件的触发而是全看这个小姑娘的心情了。奈布从他手底下挣脱，摸了根烟跑到阳台躲清净，他最讨厌应付这种年纪的小鬼，还是交给杰克烦恼去吧。
      艾拉坐到椅子上，两条小腿悬空着晃来晃去，看起来像是在想什么坏点子。杰克抽出一张白纸放到她面前，说:“想画什么就画什么，我看看你是怎么做到画得像昨天那幅画那么难看的。”
      艾拉那双冷冰冰的不想人类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圈，自动忽略了杰克的后半句话，笑嘻嘻地说:“那我就画老师好了。”
      艾拉拿起笔在画纸上涂涂改改了大半天，最后还拿颜料抹了又抹，最后叉着腰把画纸递给杰克，从表情上来看似乎是相当满意。杰克看了一眼那些歪七扭八的线条和乱七八糟的色彩就挪开了眼睛，他确实是看不出来这东西和他除了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外有半毛钱关系，抽象程度是毕加索在世都要甘拜下风的地步。
      杰克刚想说话就感觉舌尖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抵住了，艾拉举起食指放在唇边，认真地说:“不可以说艾拉的坏话哦。”
      杰克:……
      杰克冷漠地说:“让我承认这副画画的好不如还是直接了断了我吧。”
      “诶？”艾拉疑惑地看着他，说:“我们都是怪物，我还以为你能理解我呢。”
      怪物。
      这个词在杰克心里掀起一阵涟漪。记不清面容的小孩抓起泥巴往他身上丢，嘴里念叨着:“爹不要娘不疼的怪物，不许和我们一起上学。”其他同学有的只是冷眼旁观着，有的在那小孩的煽动下也捡起土块砸向他。
      然后呢？他是怎么做的来着？
      哦，他冲上前对着那小孩的鼻子就是狠狠一拳，鼻血当场就流下来了，他没停手，砸了一拳又一拳，打得小孩痛哭着求饶，打得他手上都沾满了不是他的血。
      杰克看着面前这个小孩，否认道:“我不是怪物。”
      房间里的温度顿时掉了两个度，光线暗淡下来，墙壁像被什么东西软化了，歪歪扭扭的还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再里边钻来钻去，天花板如同坠落的水滴，几乎要贴到杰克头顶，诡异的触手从地板里钻出来锁住他的行动，艾拉的眼睛里是一片血红，她近乎怨恨地说:“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杰克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徒手拧断了触手，屈指在艾拉头上狠狠敲了一下，“小屁孩少玩什么装神弄鬼的把戏，小心被人收拾。”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氛围下，洛维尔夫人推门走了进来，眨眼间房间里就恢复了正常，艾拉乖巧地坐在座位上，和刚刚那个残忍怪异的小孩判若两人。
      洛维尔夫人面带歉意地说不小心打扰他们了，她拿起艾拉面前那副怪模怪样的画，惊喜地说:“小艾拉画的真好，真是辛苦老师教导了。”
      杰克试图划清界线证明自己的专业水平，奈布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阳台走了过来，他抢先对着洛维尔夫人点点头，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艾拉在她母亲背后探出头，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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