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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缘】职场重逢基本法1-2
【祈缘】职场重逢基本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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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大概率周更，一点现pa破镜重圆办公室恋情，比较无厘头，除人设外的一切设定均为文章服务，没什么家国大义救济天下苍生的格局，纯纯小情侣小打小闹谈恋爱~ *因剧情需要将会有其余CP出场，都是官配请各位按需食用，无官配角色间均为cb 0 祝缘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脑袋有些昏沉，脚踏不到地面，紧攥的手机屏幕是解锁的，上面是一封通知入职文件。 事实上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有一阵，从她拿到那个mcn管理岗的offer起，她就这么觉得了。 祝缘，海归硕士，不论是主观还是客观上都认为自己的学历不低，并且在半工半读的状态下以GPA3.8的成绩顺利毕业。 即便如此，历经千帆的她也无法想象自己随手一张有些夸大其词的简历竟然给她换来了一份月薪大五位数的工作，人生易如反掌，美好生活唾手可得。 这是她第一次坐头等舱，快接近二十个小时的飞行，饶是再好的沙发也躺得她骨头都要散架——即便如此，祝缘还是一下飞机就奔向了更衣室，换了那套新买的当季热款的小黑裙。 裙子的剪裁合身，腰线走得尤其精良，顺着腰侧包到大腿，衬得她整个人瘦削高挑。祝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之间竟真觉得自己像个都市丽人——在谈商务的活动中偷跑出来透气，从价格高昂的包里随手就能摸出上千的粉饼出来补妆。 她叹了口气，对镜将自己粉饰了一通，正巧就接到公司那边人的电话，他们说：“祝缘小姐，车已经备好了，我们在休息室外待命。” 祝缘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视线逐渐虚焦，最后只是对着听筒“嗯”了一声。 她又站了一会，才逐渐回过神来，转身推开更衣室的门，向休息室外走去。红底黑高跟踏在地上的声音如同她人生中运行的钟摆，每一步都结实地踩在她的命脉上。 ——仿佛迎着她从阴霾走向光明的未来。 1 “领导，可以借点钱吗？” 祝缘没想到刚来的第一天就要丢这么大的脸。 正值下班点，打工人们迫不及待地离开，陆陆续续路过他们办公室门口。两个人不约而同都穿了黑色的工作装，在五颜六色的云梦传媒中显得有些用力过猛，看起来真像是在洽谈商务。 眼前这人是她的大领导，他们七个小时前才刚第一次见面。那会带她参观公司的人事在进他办公室前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人是十足的工作狂，平时见不着半个人影，季度考核的时候却天天能见到。性格冷淡到极点，对员工的业绩考核苛刻到有些狠厉的程度。前人总结下来的相处原则颇有些无限流规则的味道，即： 1.日常时你看不到领导，如果看到了请立即躲避。 2.请务必通过季度考核，否则你将失去工作。 3.你无法获取领导的联系方式，如果有非常重要的事请企业微信内联系——切记，不要妄自寻找领导的联系方式。 4.请勿因领导长得帅就与他搭讪，否则你将失去工作。 太夸张，祝缘如是想到，上司在某种意义上的确等于大Boss，但是又不是真的等于大Boss。而且这最后一条……难道也是前人实践出真知总结出来的？ 她随着人事一进门，就看到领导对着电脑，指节分明的手抵在嘴唇边，眉头微蹙，像是精力全都倾注在电脑上，并未察觉有人来到一样。祝缘略仔细地扫了他一通——全套西装笔挺，牌子是专做高定的，合身得像是熨在他身上一样。领带打了标准的温莎结，还精细地用领带扣夹在衬衫上，头发更是精致得像是特地抓过，一身造型无可挑剔。 她突然理解了第四条所谓何意，一时间她也有些移不开眼，直到人事开始说话，她才回过神来，连念叨了好几句色令智昏。 “领导，这是市场的新同事，祝缘。” 领导闻言，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到她脸上，视线如同飘摇的落叶，缓慢地飘进她的眼睛。 祝缘捕捉到他眼睑微微带着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后又极快地低下眼去，拿起桌上的钢笔，在纸上开始写东西，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嗯。” 他们只对视了一秒，祝缘思绪骤然停滞，光阴飞驰而过，穿过她多年人生，最终牢牢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怎么会想到他。 ——矜贵，冰冷，不近人情。他就是基因突变了也不会变成这样吧。 但又怎么会这么像。 祝缘去看他的脸，低垂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底下的东西，没眨一下，嘴抿成一条平滑的直线，除了专心以外说不出任何情绪。曾几何时，那位故人就这样跪在地上，温热的手掌圈住她的脚踝，捏着碘伏棉签轻轻擦拭她腿上的伤，那一刻，她几乎就要确定这个人就是祈。 祝缘极难形容再见到他的感受，——疑惑、慌乱、期待、欣喜，甚至有一些恐惧，成对立面的几种情绪纠结在她心里，难分高下。她觉得心脏在胸膛中横冲直撞，泵上大脑的血液似是阻塞在她的呼吸道和喉管，一时间好像被塞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罐子。 “你……” 她的话绕在嘴里，挑挑拣拣最后蹦出一个你字。 面前的人抬起头来，那冷冽的眼神击穿了罐子，又完完全全不似刚才那样了。祝缘如被一盆冷水浇醒，思绪一秒被拉回到现实，看到他冰凉的瞳孔，此刻又觉得这人不像他了。 ——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些如释重负。 “原来这位就是大领导，真是久闻不如一见。” 祝缘飞速变脸，几乎是肌肉记忆一样从嘴里溜出一句客套话来 “往后的业务还仰仗领导多指导，希望有机会多交流。” 祝缘也不管他什么态度，什么表情，反正天衣无缝的一堆套话说出来，他也不会回半个字。人事瞧着气氛也差不多了，也就接话说着不打扰了，领着她走出了办公室，门刚要合上，里面的人又发话了。 “等一下。” 祝缘看到他理着袖口出来，瞥了她一眼，对着人事经理说：“最近新员工比较多，临时考核一下你的入职介绍，开始吧。” 祝缘此刻才是真理解了上司和大Boss之间的区别， 面前这位是大Boss。 2 如果生存就是无限流副本的话，祝缘此时相当于在新手村刷Boss。 不为别的，只是拿着烂命一条就是干的勇气，去期待一个一刀999的奇迹。 祝缘有个不好的习惯，她喜欢在负压到顶点的时候不记后果的发泄自己，例如她回国前晚花掉了自己银行卡内快一半的积蓄，只是给自己添置了一身看起来很符合职场气质的新衣服——而她完全忽略了这个月的用于交学费的贷款她没还。 此刻她没时间考虑第一天上班就问领导借钱这件事在她的人生抓马事件里能不能排上号，她只希望自己既然已经不要脸地说出了这句话，那个铁面无私看起来有点性冷淡的领导可以真的开恩借她点钱。 要不然她真要饿死在下次发工资前了。 祈的神情说不出有什么变化，他看了祝缘好几眼，却一句话也没说。 七年前弃他不管毅然决然独自出国念书的发小回来了，一回来还直奔着当他下属来的。祈在看到她的简历之时，平静无波的内心顿时波涛汹涌。 龙王归来只需三年之期，他等了个七年之痒——也还算凑活。 至少没到死不相见的地步。 他是在半个月前知道人事面了新的市场经理。事实上这种事情本来不需要他来管，他做到了这个地位，面试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太过于杂碎，去管辖会颇有些大炮轰蚊子的感觉。 但他那时好像就是有了一个去做的借口——至于是什么借口，他早已想不起来了。看到祝缘的简历那刻，什么借口都不重要了——他极少庆幸自己去做什么事情，这件事情的发生却稍显例外。 他已经极少有内心五味杂陈的情况了。 除了这一刻。 面前的人毫无保留地谄媚他，他不记得祝缘会这样自来熟，活泼程度与他印象中的相差甚远，话题始终围绕着借钱展开，决口不提什么重逢 “我的账户出问题了，钱一时半会汇不过来，都卡在洋人手里呢。” “老板你总不能看着员工饿死还置之不理吧~” “我保证发工资了就还你！” ——可是为什么要自来熟，他们本来就很熟。 “领导，咱们萍水相逢也是缘，虽然今天第一次见就向你借钱确实有点唐突，但是……” 祈精确地抓住了她话里的字眼。 “第一次” ——她没认出他。 原来她没认出他 但他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祈又缓缓抬起眼睛，期待被认出和害怕被认出两种情绪正在他的皮肉之下打架，但他摆冰块脸的能力显然更胜一筹。 他开口问 “你在国内没有熟……认识的人吗？” 祝缘的神色变得有些哀怮，眼睛缓缓垂下去，摇了摇头：“……没有，我唯一的亲人奶奶在三年前已经过世了。” “就没有小时候的朋友什么的？”祈似乎是有些不甘心的追问，但都被她一一挡了回去。 “我在国外弄丢过一次手机，他们全联系不上了。” 沉默，场面又陷入了沉默，似乎是眼前的领导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假。祝缘背后冷汗涔涔，此话半真半假，但他没有不信的理由，毕竟他总不能笃定祝缘一定能记住好友的号码吧——即使她其实真的记得。 但她总不能问那个人借钱，她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又何谈寻求他的帮助。 又过了一会祈好似想通了，才开口 “微信。” 祝缘心里响起一声胜利的欢呼，把收款码递到了他的面前。 对面的人略一怔愣，随后补充道。 “加个好友，” “以后工作有需要。” …… 加上了领导的微信，祝缘与他道别后，几乎是一溜烟就消失在了他办公室门口。 总觉着这个领导怪怪的。 说热情那绝对是八百杆子打不着，说冷淡却也不极致，这人不知道在和自己的下属拉扯些什么，行为别扭又稍显诡异。 可能这算是领导的……独特雅趣？ 3 为了维持人设，祝缘花七块钱打车到了下一个公交站再转公交回家。此刻她十分庆幸自己事先租好了房子，不至于落到露宿街头的下场。 公交车停在城中村的门口，她没借助手机地图，在拥挤地小楼中左拐右拐，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房子。 房东是位年迈的老太太，特地在门口迎接她，在看到她的装扮时稍显惊讶。 “小姑娘，刚下班啊。” 老人家领着她进了屋，房间有些拥挤，屋内设施泛着淡淡的旧黄，但收拾得很干净，与祝缘记忆中的别无二致。 “我们这里这么偏僻，你绕过来费心了。”老太太为她安置好了随身行李，有些局促地说。 祝缘笑着摇摇头，道：“不费心，” “我小时候住在这。” —— 下楼左拐，一百步的距离就能看见坐落在城中村角落的森森堂。 这是祝缘生长的地方，她真正的家。 桐奶奶过世之后，森森堂便没人居住了，从栅栏望过去，里面的榕树依旧枝繁叶茂，院落内没有多余的杂草，零散的落叶也被扫到了一堆，乍一看，还像是有人常住的样子。 祝缘走到大门处，手轻轻摸过拴着铁门的锁链。风吹日晒这样久，铁门已经锈迹斑斑，但锁和链子都不太旧，像是不久前新换过的。 这一切一看就是那个人的手笔。 大城市发展日新月异，这片城中村位于市中心范围的边缘，已经隐隐有要被优化的趋势。祝缘看着被水泥森林包围的森森堂，它就那样恬静的矗立在那里，包容她的到来，注视她的离开。 她站在森森堂面前发呆，太阳渐渐低下去了，这时，她听见一个阿姨在叫她名字 “小缘？是小缘吗？” 森森堂本质上是一所福利院，起初本是桐奶奶自己在经营，后来也离不开邻居的帮衬和社区关怀。在森森堂的孩子们多少算得上吃百家饭长大，所以周围邻居都熟识。 阿姨与她寒暄几句，不过是“刚下班？”“在哪工作？”“这么久没见长成大姑娘了”这种再见时最常听见的话。祝缘一一答下来，少有的没在交谈时耍些娇俏的滑头，阿姨最后问她：“小祈没和你一起来的吗？” 说完还自言自语道“小祈前些天还来过，问他你去哪了，他说你很快就回来了。” 祝缘略微震惊，如果祈不是随口搪塞的话，他竟然知道她的动向。 祝缘脑子里无故又闪过领导的身影。 “祈他……” 她扯出一个有点勉强的笑。 “当上大老板了，日理万机，忙得很，没时间陪我。” 撒了她这段对话里的第一个谎。 与阿姨又聊了几句，两个人就道别散了。祝缘目送阿姨消失在楼群里，自己又慢慢散步在这片区域。 故地重游总免不了忆往昔，祝缘其实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是看到多年未变的场景，也免不得多想些。在这生活的十几年是她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漫无目的，自由恣意，是她连喝一瓶冰水都会觉得快乐得要死的年纪。 如果能一直活在那个时候就好了，她便不用承受一次又一次从回忆掉入现实之中给她带来的钝痛感。 边走边想，便走到了马路边，祝缘远远看见一辆迈巴赫停在澄明的路灯下，黑色银框的车身呈出一道完美的流线，应该是这品牌中，上位价格的车型。 祝缘望了望隔壁的小区，几栋高楼凑成的公寓，光是毛坯，一平米就能轻松花掉她一个月工资，更别提远处的独栋别墅。在这看到这辆车，貌似也不算奇怪。 车子重新发动，拐弯驶入小区，祝缘在敞开的驾驶室车窗中似乎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领导。 手机猛地一震，是一条领导的转账信息，祝缘点开来，起头处她说就借两千，保证保证一定一定会尽快还，末尾的表情纠结了好久，最终从颜文字变成了三支玫瑰。 顺位看下去，转账信息上面的数字后面挂了四个零 两万。 祝缘大受震撼。 4 瑶妹是祝缘在公司认识的到友。 迟到的到。 在这方面，祝缘并不是惯犯，相反的，最初她为了不让下属在通勤途中的公车上看见领导，每天六点钟就起床，七点钟打卡上班，体恤员工这方面已是仁至义尽。 ——没人想天天看见自己的领导，祝缘深知这个道理，但显然她的领导并不知道。 自律早七的第二天，祝缘踏进公司，就看见一尊大佛立在打卡机旁边。西装笔挺，表情严肃，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垫纸板，如法庭上公平公正的判官。 大厅空无一人，祝缘的鞋跟凿在地上似乎都有回音，她径直过去，打卡上班，余光看见领导在垫纸板上记着什么。 “早上好，领导~” 一杯K记咖啡盖住了他下一笔落笔的位置，热度透过薄薄的板背，熨在他手掌上。 祈微微抬眼，视线恰能将她握着杯子的指尖包裹住，淡淡地回了一声：“嗯。” “这么冷淡吗领导…不回一句早？” 祝缘弯腰，主动把脸塞进他的视线里，长睫毛扑闪扑闪，扇在他心里一样。 祈将视线挪到了角落里。 “早。” …… 祝缘觉得一个人不会说话到极致也是需要一点实力的，例如这个领导。他说句早上好有点意思，不说更有意思，偏偏他说了个早。 又敷衍，又没意思。 但她也本就不指望这人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只不过七点上班真的太早了，路上全是怨气比鬼重的打工魂在飘，肯德鸭的服务员给她打咖啡那十秒钟都连打了三个哈欠，日复一日的工作真没意思，与其在办公室坐着，不如逗逗领导。 “领导你也太敬业了~起这么早来上班，吃早餐了吗？” 祝缘又问，识趣地将放在他垫纸板上的咖啡拿了起来。视线跟了上去，她看到上面白纸黑字记着：祝缘，07.09，7：00打卡…… 温热的咖啡在垫板上蒸出个不深不浅的印子，领导并没有回答她的话，笔尖落在纸面，添了最后两个字：“上班” 上班上班，无情的资本家。 祝缘心想，但嘴上说：“认真工作的领导真迷人~” 逗人的核心是“犯贱”，是自己未曾入局却三两句话就能攻破对方防线。木头人的过激反应触发概率极低，把自己搅进去就显得得不偿失了。 祝缘语气夸张，像受到999点暴击一样做捧心状，身子几欲倾倒在他身上。 钢笔停在“班”字的最后一笔，笔尖在纸上洇出一团黑色的墨潭，映在祈的瞳孔。 祝缘看到他微微泛红的耳尖，终于知道自己又得逞了。 那杯咖啡的热度重新熨回到祈的手上。 “给你喝啦。” “……不用。” “我上去工作咯——” “……再见。” 祝缘的高跟鞋声消失在走廊尽头，祈将那杯东西攥在手里看了很久，后来上班的员工看到他站在那，纷纷飞速的试探性的打了卡然后转头就跑。祈没再记什么东西，手里那杯热摩卡依旧滚烫，他轻轻嘬了一口，有些甜腻，有些苦—— 灼得他心口发热。 5 认识瑶之后又完全不一样了。 祝缘和瑶的认识兼具偶然性和必然性，两人是上下级关系，但是真正熟识是因为聊八卦，久而久之两个人就形影不离地聊八卦，随时随地地聊八卦，早出晚归地聊八卦。 连一起迟到都要聊八卦。 当“扣绩效”三个冰冷的字从领导37℃的嘴里说出来时，祝缘找了十个借口苦苦求饶无果，转头和瑶说：“瑶妹，你迟到了，我要扣你绩效。” 瑶思索了两秒，转头和云中君发信息说：“小鸟，你送我迟到了，我要扣你绩效。” 云中君说：好的^^想要什么呢？ 瑶说就昨天看的那条小裙子吧。 云中君说昨晚已经给你买了哦。 最终只有祝缘受伤的世界还是达成了。 但要问祝缘给谁批假条的时候最痛心，那必定是瑶。 因为这意味着她这一整天都没有私家车的庇护了。 早上7：59，祝缘穿着高跟，脚风带起一片落叶，疾速冲进了云梦传媒的大门。在掐点打卡千钧一发之际，她左脚绊右脚，光荣地摔进了领导怀里。 工牌稳稳地拍在了打卡机上，“滴”一声响显示8：00，打卡成功。 “没迟到喔。”祝缘吃力地抬起头看了看打卡机，确认无误后露出一个稍显得瑟的表情。 “嗯。” 祈低头看着她 “瑶没一起？” 天地良心，在祝缘对自己的领导每天坚持不懈的轰炸之后，他终于也会开口说话了，这简直是助力哑巴上司恢复声带的医学奇迹，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她请假了。” 祝缘感觉领导的西装扣子抵在自己的喉管处，说出来的话细声细气的，像在撒娇。以往她还会觉得丢脸，但一想到自己刚向人家借了钱，又觉得释怀了。领导日理万机，肯定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况且她甚至有些感谢领导这几天的站岗——此举将员工们的平均上班时间提前到了七点半，今天她坐公交来的时候竟没在路上碰见同事，至少让她在下属面前保住了人设。 毕竟谁也不想经受卡点上班时领导飞过来的眼刀吧。 直到手臂感觉有些累时，祝缘才注意到自己几乎是挂在领导身上的，要不是他托住自己的腰，自己立马就能像一滩软体动物一样顺着他的身体滑下去。两个领导在公司大门口搂搂抱抱显然不太雅观，祝缘想起身，奈何两只脚耷拉在地上，怎么也找不到着力点。她看见领导叹了口气，感受到他的手掌在自己腰后施了些力，一下将她整个人连根拔起。 祝缘感受到一瞬间的失重，惊呼了一声，扶着他站稳身子。他的手在确认她平衡之后很快收了回去，祝缘本想跟他道声谢，却越过他的肩膀看见路过的同事似是看到比迟到被领导抓包更可怕的场景，纷纷落荒而逃，离去的背影里写满了奔走相告。 祝缘这下老实了。 …… 两个人同乘一部电梯上了四层楼，每一层楼都停留，每一层楼都没人敢上。 这公司内没人敢跟领导搭同一部电梯，他那让十里八方都凛冬降临的气场，跟他待在同一个密闭空间内堪比去了趟南极。电梯门开开合合，所有看到二人共处一室的员工都选择惊叹且回避，最大程度的拉低自己的存在感，对祝缘的钦佩之情增多几分。 祝缘看着电梯的铁门开开合合，门缝恰好不偏不倚卡在他们中间，像把他们从中间撕开，又粘合在一起。她忍不住去看镜面反光内领导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沉着，冷漠，淡淡地看着那道门缝，眼神有些失焦。 晃晃悠悠终于到达顶层，祝缘先一步踏出电梯，听到领导在后面问 “下班要不要……搭我的车？” “你家在哪？” 6 祝缘很难用“盛情难却”这个词去形容自己的领导，但此刻坐在迈巴赫的副驾上，她觉得这个词十分的贴切。 上一秒刚被下属目击到自己和上司在公司门口难舍难分，下一秒上司就问她今晚要不要跟他的车回家。 祝缘隐隐感觉茶水间的热点话题如风暴一样向她接近，眼珠一转，答他：“在照影潭附近。” 他点点头：“顺路。” 顺个毛，祝缘差点没控制住白眼，照影潭和森森堂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几番推拉无果，祝缘心想这人真是商界成步堂，自己每每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借口，他就能提出一个objection. 领导，有这样的毅力，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车内空调开得低，冷风直直对着祝缘的脚背吹，吹得她手脚冰凉，看着窗外逐渐离家远去的街景，她觉得自己是一个被霜打的小白菜，立誓要与天公作对，干翻冷酷无情还态度强硬的资本家。 随后两分钟后在红绿灯路口，她嬉皮笑脸地问：“好冷啊领导，你西装外套能不能借我盖一下？” …… 盖着领导的外套，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祝缘没多想，倒是注意到了蹭在他领口的粉底痕迹。 祝缘本想恶意揣测一下领导的私生活，揣测来揣测去才发觉这是她早上的时候蹭上去的。领导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没追究，总之每天收拾得干练整洁，计较到衣服上面连一丝褶皱也没有的他今天穿着被蹭了一块白色粉底的黑西装上了一天的班。 想想有些好笑。 祝缘尽量不让领导发现自己在偷笑，把脸埋进了他的西装里，被上面古龙水的味道抱了个满怀。 —— 云梦传媒内小小的流传过冷面大领导和腹黑女上司之间的故事，虽然后来这个故事疑似被威压雪藏，但传出来那一刻还是如龙卷风席卷过境。 在云梦传媒茶水间侃天侃地侃领导侃下属的祝缘还是迎来了成为风暴中心的一天，连瑶妹都偷偷凑过来问她 “诶，他是你男朋友吗？” 风暴中心平静无风，祝缘夸张道：“谁会跟自己的领导谈恋爱啊！” 没想到瑶瑶露出个人畜无害地笑容：“小鸟就是我们子公司的领导喔~” 祝缘真老实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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