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请及时就医，花粉过敏还要赏花记得戴口罩

我要给家里蹲当家教？

十字柿籽

2024/12/26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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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呃…咳咳咳……”
叶艰难地睁开眼，随即就是一连串咳嗽，像是要把肺里不多的空气全都咳出来。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缓和了一下因为烧了太久出现的偏头痛。
随着几声轻咳，叶起身拿起水杯，抿了几口。
感觉烧大概是退了不少……他小口喝着早已冰凉的水，才有精力环顾一下四周。
还是那间熟悉的出租屋，屋里的陈设一如从前，仅有的几件家具都笼罩在夜色下。窗外月亮早已挂在枝头，已有成为银月盘的趋势。微风吹过，窗外的枝叶拂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已经是晚上了。自己就这样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吗？
烧退下来，终于冷却下来的头脑开始运转，放置了一天的情绪又浮现出来。叶把手搭在脸上，微微皱着眉，心里叹了口气。
虽然昨天自己看似一直冷静应对，但借着自己站在道德高地就做出更加违背道德的事，看来是失去了大部分理智啊…………对学生、对葛叶出手了……做了那么出格的事，看来是完全忘记了老师的教导…………啊但是老师是个大骗子来着^^……
“啊啊……”叶转过身趴在枕头上，抱怨似地哀叹了两声。
自己对葛叶……只是两个赤裸的人在精神寒冬下的相互慰藉罢了……叶这样安慰自己道。
老师……loto…………说起来loto呢？
叶张望两下，却因为快速晃头导致头疼加剧，又趴回枕头上：“好疼……”
明明自己昏睡前loto还在的……叶不禁要怀疑起这一切都是梦吗？
没有实感，昨天明明发生了这么多事，可没有实感。叶试图抓住任何一丝可以证实事情真实发生的头绪，却像抓猫尾巴一样，抓来抓去没碰到一根毛。
说到底，人类该如何分清现实与梦境呢？就像现在，自己是否是真正清醒的呢？
脑子乱糟糟地想着，眼皮又逐渐沉重起来，好想闭一下。那就闭一下吧。

仿佛只是一瞬间，叶觉得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再睁开的时候，面前出现的就是放大版的葛叶担心的脸。那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妙，即使在夜色朦胧下也显得憔碎不堪。
“……太好了。”眼前的人紧紧抱住了自己，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力道之大，让叶有些吃痛，这么用力地抱住自己，就像是怕自己下一秒消失不见一样。
大脑迟钝地思考了一下，没得出任何有效情报，但总之先安慰下疑似恐慌发作的葛叶吧。
“……没事啦。”他轻轻拍了拍葛叶的背，高烧带来的喉咙肿痛让他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葛叶怎么会在这里？……出门没问题吗？叶心想。
他挣扎着坐起身，低声安抚道：“害怕？出门很没有安全感吧？咳咳，很了不起喔，葛叶比我预想的还要早克服了出门恐惧呢。”
对面的人脊背隐隐发抖，发出离群幼崽一般的呜咽声，毛茸茸的头发在他的颈窝里痒痒地摩擦着。等了许久，葛叶才终于发出颤抖的声音来：“……还活着，还活着，太好了。”
“比起出门的恐惧，我更害怕再见不到你，不要再消失不见了，叶……”
抚摸着葛叶蹭得乱糟糟的头发，叶低声失笑：“可是葛叶，我是人类啊。人类终有一天会……”
他看着葛叶，终究还是没说完这句话。那就用更委婉的方式吧。
“呐，葛叶，不要把我的死亡当成离别。”他温柔地捧着哭得湿漉漉的葛叶的脸，“因为我们注定会再次相遇。所以，如果哪一天我短暂地离开了，那一定是为了更快地与你再次相遇。请把我的死，看作下一次约会的起始信号吧。”
葛叶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把蓄满的眼泪逼离潮湿的眼眶，他想清楚地看见叶。在长时间的凝望后，他发出一声哽咽的“嗯”。叶抽来几张纸，给他擦掉了满脸的泪水，又问他是怎么来的。
他老老实实地跪坐在地上，说起等了一天等到loto来报信，又说到鼓起勇气跟着loto来到这里，然后loto到这里就维持不住猫型变回挂件了。“因为怕被认出是吸血鬼，所以披了个斗篷来的。”他说着展示了一下松散搭在身上的黑色斗篷：“不过，叶每天都要走这么远来找我啊……”
“嗯……我在想一件事，”叶沉思一会道：“葛叶的外表没办法伪装一下吗？我看有些书里写吸血鬼改变发色在人类社会生活……果然有些难办？”
“啊啊……嘶……倒也不是办不到，只是会比较消耗魔力，并且……”他偷瞄了一眼叶：“我怕改变了过后你就……”话说到最后，他声音越来越小，传到叶耳朵里就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咕哝。
“嗯？”叶疑惑。
“欸呀……那个总之，吸血鬼的魅力点就可惜了之类的？”葛叶随口胡扯了几句，他有些尴尬地扯了下领口，又看了看叶后说：“那我试着变下？”
叶点点头，又拿起杯子抿了口水。看着对面的吸血鬼苦恼地抓了抓脸，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本来白色泛银的头发从根部开始变黑，直至腰后的长发末梢也完全变成黑色为止。
睁开眼，葛叶原本鲜红的眼睛像是滴进了纯黑的墨水，虹膜较浅的部分微微透着些暗红。虽然长相没有变化，但整个人看起来平添一份乖巧，倒像是学校里随处可见的学生。
叶有些好笑地揉了揉葛叶的脑袋，真可爱，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夸出口了。听见这话的吸血鬼很明显红了耳朵，在黑发的衬托下，苍白皮肤泛起的红晕就更加明显。
可惜这幅可爱的样子没维持多久就变回去了，嚷嚷着“魔力会不够用的”葛叶火速撤掉了伪装，他又有些担忧地问道：“虽然你已经退烧了，但明天还是去看看医生吧？万一又烧起来就不好了……”
“既然这么可爱的葛叶君都这样请求了，我的回答是可以哦？”
“…”
看着闷头碎碎念“一点也不可爱”的葛叶，叶嘴角一直没下来过，他笑着笑着突然想起来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说起来，葛叶出门带钱了吗？”
“啊。”
葛叶张着嘴呆滞地短促“啊”了几下，完蛋，太久没出门了，忘记还有钱这回事了……
“噗，倒是真有葛叶的风格。”反正猪桑给了自己远超正常价格的酬劳，花在哪里不是花呢，叶想。只不过他太久没进食了，肚子唐突地叫了一声，叶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肚子，感觉面上一热，心想还好天黑看不到自己脸红了。
不过他忘了吸血鬼能夜视这回事，所以这次觉得有点好笑的变成了葛叶，他也完全没打算遮掩脸上的笑意，笑着说：“那等天亮了吃了饭再去看病吧？”

可是这个夜晚注定没有这么好熬过去，就在天边出现曙光的时候，叶又发起了低烧。他头昏脑涨地靠在葛叶的胳膊上，吸血鬼皮肤冰冰凉凉的，倒是比沾了水的毛巾管用。炙热的呼吸不断轻抚过葛叶的肌肤，他担忧地看着昏昏沉沉的叶却没有什么办法，只得时不时给他喂口水。
总算快挨到门诊开放就诊的时间，两人从房间动身。葛叶用魔法构建出黑色头发，以防万一还带上了斗篷的帽子。叶在常穿的坎肩外又加了一层薄毯，带着他的小手提箱，由葛叶搀扶着出门了。
两人在早餐摊那买了肉包，叶小口小口地吃着，葛叶说着“肉汁炸弹一样”一边又去买了一个。清早上班族倒是已经动身了，路那头还能看见几个早去的学生，大概是轮值到扫除了吧。路人时不时对并排坐在路边进食的两人（亦或者是一人一鬼）投以注目礼，在这个国家，像这样的人算是少数。

“喔，38.2°，也算是高烧了。扁桃体发炎了，支气管和肺部目前听不出什么。”医生进行了一系列常规检查后，在病历上写着只有从医的人才能看懂的文字。
“姑且判断为季节性感冒加上花粉过敏，这才导致高烧一直没退下去。最近有去花粉很多的地方吗？”医生问道。
“啊……”叶心下了然，是半夜看花导致的哇……他点了点头：“是的。之前倒是没有发现自己对花粉过敏……”
“那说明你本身过敏反应不是很严重，只是结合了感冒病症才会发作。我先给你开一盒抗生素，然后过敏药最好也吃一个疗程……”
医生絮絮叨叨地说着注意事项，叶听话地一一应下，突然左手被轻轻拉了一下，他偏过头，看到本来躲在自己身后的葛叶面露局促地凑过来对他说：“不会是，我家院子里的花吧……？”叶看到对方内疚的目光，良心狠狠动摇了，他连忙拉过葛叶的手说道：“不是的，可能是因为最近到樱花季了，不是葛叶的错喔？”
拿了医生分好的药包，叶一边答应着医生三天后再来复诊的要求，一边带着明显看上去还是很自责的葛叶回去。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拉着手。路边的樱花树见状也只是默默地洒下零零散散的花瓣，随着风拂过两人的头发。
叶低头整理着刚买的口罩，踌躇着要不要打破沉默，却看见葛叶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执起自己的手，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紧张。
“不如，你住过来？”
“诶？”
在4月暖洋洋的春风里，叶听见了心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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