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森林

【周希】眷属

许之

2024/11/19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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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的魔女x返祖龙裔，其他友情出场均与原作无关（随便搭来用名字的就是说

*双混乱中立大概，果然极大的年龄差只有西幻能搞定吗，魔女、血族、幽灵……

希尔德是在十年前捡到那个小孩的。
或者说，被托孤，可能更合适一些。
作为一个寿命悠久、且在学术方面慷慨大方的魔女，有那么些年龄种族都相跨甚广的学生实在不足为奇。
——哪怕是受诅咒的龙裔。
即便是在这个各色幻想种横行的世界，龙也是最尊贵的存在之一，因而龙裔也是一支踪迹鲜少的血脉。但是之所以称为龙裔而非龙，盖因不纯粹的龙血带给他们的除了强大的实力还有那缠绕在宿命上的诅咒。

希尔德不是什么正统的魔女，比如她不常戴尖顶帽，没有魔杖，虽然身着黑色衣裙但是比起长袍这更像是能随时赴约王室晚宴的礼服。
与此同时，比起魔女们擅长的拗口咒语，希尔德更习惯使用那两柄骑士剑——这当然不矜持、优美、淑女，却凌厉且同样游刃有余。
而理所当然的，希尔德其实不太会带孩子——虽然这个孩子不至于让她真的从小养起。事实上，在她众多友人弟子的口中，可能这孩子带她的时间还要更多点。

住进魔女的塔楼时，周时云已经是在有思考能力会留下记忆的年纪了。他记得那只苍白冰凉的手，那双金色的竖瞳，和那件套弄粗暴却温暖的斗篷。
——带他走的人全身上下也只有这件斗篷像魔女了。
自小的精湛记忆力与敏锐思维让周时云能很好的自己照顾自己，甚至还能同时照顾现在供养他的人。
希尔德不太参与其他魔女或者巫师的聚会，但是她依然很忙，忙着教导弟子，忙着炸坩埚，忙着游历。她的门生与弟子有很多，魔法师和骑士，兽人和羽族，但是很少有人能进入塔楼。就好像魔法师的法师塔是他们最后的武器与最私密的基地，希尔德虽然不太使用魔咒，却也视塔楼为私人领域。所以周时云最常能见到的就是她坐在塔楼前的草坪上为弟子们讲解魔咒所蕴含的真理。
周时云会在希尔德授课时靠在她身后，躲在她的影子里或者沐浴在阳光下。一开始还会小心翼翼的试探，发现希尔德不会赶他走甚至任凭他倚靠后，就更加黏人，时常明目张胆地在清泠的声音里昏昏欲睡。
间或在希尔德带领同样横冲直撞的弟子短暂的出门游历时，周时云会紧跟在她身边，像甩不掉的小尾巴，又在偶尔跑远时被拎回来，乖巧地搂住她的脖颈。
更寻常的，当希尔德紧锁着眉在工房里配置各种魔药时，周时云会跑进跑出地打扫房间，可能顺手还会煮上饭，皱着脸喝干净她递来的水晶瓶，然后在她不耐烦的啧声里含着被塞进来的糖块笑。
而当他终于入睡之后……
银灰色长发如月光般流泻一地，少女扶着长剑微微俯身，却如高坐王座之上，神情睥睨又漠然。
“都说了不要来动我的人。”
“别说只是些血脉卑劣的杂种……就算是屠龙，也是我的专长啊。”
她用指腹揩去溅到脸侧的血，拔出剑转身离去，留下在如雪般晶莹剔透的银白森林里格外阴翳的尸骨。在窸窸窣窣的声音里，那一地血色很快消失不见，只有被魔女标记为领地的异色枝叶在惨淡月光下越发莹白。

小孩子的生长速度远超希尔德的预料，也可能是她接触永恒太久，已经遗忘了身为人类的常识。
总之只是一转眼，身形单薄的少年已经长成了挺拔青年，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时常弯弯眯起，让人难以分辨他的真实情绪。
雾气淹没银白森林时，周时云正坐在熊熊燃烧的壁炉旁抚弄昏昏欲睡的巨狼。他循着寒意瞥了一眼窗外，半掀眼皮露出一抹红色瞳孔，指尖仍漫不经心地在狼耳边缘柔软的毛发里滑动，感受着灼热的温度和贲张的生命力。
“三，二，一。”
就在青年低低倒数结束的同时，楼上传出明明年轻却冷峻的女声。
“芬里尔，来客人了。”
上一秒还在壁炉前酣睡的巨狼一跃而起，直直迎上冲破银白枝桠扑来的乌鸦。粗噶的鸟鸣与狼啸点燃了喧嚣，曾经死寂的森林仿佛一瞬间活了过来，窸窸窣窣的杂音从各个角落响起——荆棘藤蔓在张牙舞爪地生长，色彩绚烂的蛇成群结队地游走，魔法阵如盛开的花丛般一层层地铺开，间或有冰火与爆炸轰鸣穿插其中。
周时云见怪不怪地把炉火拨地更明亮，然后拎起终于进到塔楼里的蛇，熟练地打了个结后又丢了出去。他顺势伏在窗台上，撑着下巴仰着头，微微张开的蓝色眸子里跃动着兴然，仿佛在等待烟火表演的小孩子。
下一刻，漆黑无星的夜空被割裂，披着银灰色长发的黑裙少女缓缓走出，青涩五官流露沉静的气质。
只是她一开口，便又是凌厉傲慢的模样。
“千里迢迢来送死么？卢克蕾西娅。”
“希尔德……你把'龙'藏起来已经够久了，该把他还给我们了。”
鸦群化作人形，戴着面纱比希尔德本人更像魔女的女人视线冰冷地望向塔楼底层，窗台上的周时云对她露出一个无辜的笑。
“……上来就想要我的弟子，该夸你一句胆大包天吗？”
并不是要等待对方回应什么，没有魔杖的魔女抽出了长剑，一线寒光照亮黑夜，血色迸溅黑羽纷飞，年轻的女声在凄鸣中刻意的尊称格外冷淡嘲讽。
“圣女。”

周时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以人类的身份活着的，也拿自己当人类看待。
直到那个雪夜，突然面临被父母杀死的威胁，又突然失去了父母。
他隐隐约约意识的到带走他的人对发生于此的忌讳，也知晓自己不被期待去追寻所谓“真相”，或是藏于其后的“真理”。
在这个幻想种横行、神明不可直视的世界里，知识之所以珍贵，一是因为拥有者吝啬于传授，二则是因为未知即不可闻——它神秘、强大、蛊惑人心又危险十足。面对它时身、心、魂乏一不可，稍有疏漏便是如飞蛾扑火，被己身不能承受的“真理”冲溃陷入白色深渊，至死不得清醒。
他小心翼翼的避开无数人为之狂热痴迷乃至精神溃散的白色阴翳，却又被过去的记忆拉扯，在无数个深夜从无穷尽的下坠中惊醒，扣紧胸口在激烈的心跳中被剥离伪装露出迷茫。

“龙早就死干净了。”
“圣域，一个执着想要复活龙的组织……或者是国家。”
“那种存在……就算再出现，也不过是被杀掉的结局。”
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还要应付弟子无穷尽问题的希尔德终于忍无可忍地将周时云按倒，希望能得到一个清静。
只是她忽略了，小狼已经长大，不再能被乖乖含住狼吻。而青年也不再是被按住脑门就起不来的年纪——他顺从希尔德的力道躺下，却也状似无意地磕上她的脚踝，于是魔女紧跟着摔进弟子的怀里。
周时云顺势搂住她，脸颊紧贴银灰色的发丝，柔软微凉。热气扑在敏感的后颈，希尔德原本去支撑身体的十指瞬间收紧，深埋发间的耳尖通红。
“老师会让我跟着吧？”声音带着调笑的意味，“难得会戴上尖顶帽的机会，我可不能错过哦？”
希尔德不自然地试图躲开掐着自己腰肢的手，却被锢得更紧。只能推了推他，咬牙切齿：“知道了！一起去这次的魔女会议就是了！”
青年没有松手，微微偏头便贴上她的颈侧，略干涸的唇瓣不减柔软。
希尔德整个僵住，见她没有拒绝，周时云得寸进尺地在细白肌肤上挪动。动脉、锁骨、喉咙、下颌，直到吻住唇开始大张旗鼓的侵池掠地，手也开始沿着颤栗的光滑脊背摩挲。
然后两个人颠倒了位置，魔女的手也从握拳变成攥着白衬衫的衣角，再到扣着不知何时已然宽阔的肩背。
那一瞬间如水珠坠落，命运交汇，两个人亲手将红线缠在彼此的身上，从此往后皆为纠缠不休。
希尔德从人类以魔女之身步入永恒，又从此落入新的羁绊。但她想，那不是凡尘，而是人间。

破晓以前，周时云就着窗外的泠泠月光，睨着手中的陈旧纸张。那是一张边缘不平整的残页，上面只有一行手写的花体字。
[此身已为，灭国的魔女] *
良久，他收回视线，抬起血红的眸：“毁尸灭迹也不知道彻底一点……老师啊……”
幽绿的火焰无风自燃，须臾便吞噬了纸片，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而青年则回到沉睡的魔女身边，将她微凉的手脚都揽入怀中，在发丝凌乱的额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做个好梦，老师。”
End.

*非原创，具体出自哪里不记得了。。这里大概就是隐约说一下龙的危害（？，就是它不是个好东西

*下一篇思路也有了，迷路迷了半个世界的血族x东方小少爷，说不定还有被唤醒在千年以后的幽灵少女x幻想种学园入学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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