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幻象

心雨

思维气泡

2024/12/09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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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一片漆黑。

杀人鬼睁开眼睛，依然是死气沉沉的黑白景象，纯白的天花板是第一个看到的东西。他有些疑惑，更多的是好奇，窗外响起的是熟悉的碎雨和不知流向何处的水流声，简直像是真的……他想抬起手去确认清楚，却发现自己除了转动头颅外不能动作。

真奇怪，他在被束缚中挣扎了一下，但很快放弃索性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陷入思考，真奇怪，杀人鬼睁大眼睛回忆，明明记得他还在大楼里，满是鲜血染成的红色，和漂亮的天使光环融合在一起……啊，他还记得耳边的惨叫、惊恐的模样和女孩颤抖的身体。

不对，不对，他很清楚、很明白，自己已经死了，最后时刻在一片黑暗中漂泊着，像从出生以来就围绕的颜色一样，沉重的、阴暗的，没有一点生气，更没有鲜艳可言。

那么这个房间到底是何处？被束缚的感觉非常不好，让杀人鬼想起了被处刑前的监狱时光，可这里不像处刑科，更没有一大堆人把守在此，仿佛他只是被随意丢到了某个小房间。杀人鬼环视四周，希望得到一点答案，可这里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和一些仪器，它们甚至是关闭的。

就在此时，外面亮起了灯光，从门的上方玻璃投射进来。外面似乎是个走廊，空荡又宽阔，他听到有一个人在逐渐接近，脚步的回音声很大，最终停止于房门外。杀人鬼谨慎地闭上眼睛，在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的情况下恢复原样是最好的应对，更何况……他攥起右手：还没有武器。门外的人，或者说是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在那里停留了一会才进来，她拉开椅子坐下，但并没有把焦点放在对方身上。

这无疑是危险的，杀人鬼想。不断传来的沙沙声是女人在拿来的本子上写些什么，而这对他来说毫不重要。窗外的雨声更大了，有些雨滴被风卷起飞溅到他的脸上，杀人鬼一动不动，甚至不会转动眼球，完全伪装成平时的无防备模样，直到他听见沙沙声停止，窗户和窗帘被快速拉上，然后感受到有一只手拿着纸在靠近，为他轻轻擦去脸上的水渍。这个气息太过熟悉，但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仿佛是见过无数次的、梦境都是由此而诞生般熟悉亲近。杀人鬼不由自主地睁开眼，近乎呆滞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女孩，她长得好像……不，她就是。

在黑白中绚丽的彩色，杀戮中唯一的不同，是拥有粉红眼瞳的——

“我的天使。”

正在专心照料对方的护士小姐丝毫没有想到对方有会醒来的可能性，一低头就看到他直直地盯着自己，近到甚至能倒映出影子，杀人鬼一直在笑着，尽管还是被牢牢固定在床上，但他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站起身准备走出门的女孩。

“……先生，你醒了吗！请稍等一下，我立马去叫医生来！”

听到她急急忙忙的脚步和呼喊声，杀人鬼再次陷入回忆中，事实上他并不认识这里的场景，也不知道欺诈师为什么对他是这个反应，他只清楚地记得——欺诈师当时的表情与刚才完全不同，平静得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她甚至不害怕，所表现就像不明白他是什么人……不过，杀人鬼抬头欣慰地喃喃道：太好了，她还在。

“医生，就在这里！他醒来了……不，我还没来得及检查其他指标……”

这次大门是被人突然大力推开的，杀人鬼还没来得及眨眼适应亮光的刺激，他眯起眼睛心情不佳地打量着来者。戴着眼镜的长发女人看到后扬起一个得意的笑，一把拿走身边护士的记录单仔细核对翻阅，最后在逆光中对他开口：“那么只能恭喜你了，237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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