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 【西游记/圣我】毛茸茸的小爱好

【西游记/圣我】毛茸茸的小爱好

12

当年曾有察荷人

2024/11/20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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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儿和小唐师父还在争论一些你听不懂的事，杀了算破戒还要论犯罪，不杀嘛又有纵恶行凶的顾虑，真是麻烦。
还不如刚刚就叫你吃了。
你想起以前还在师父那里的时候，每日都要吃好多这种恶徒。被你吞食了心之后，他们就会变得无知无觉、无欲无求，前尘尽忘，私心尽除，只专注做事干活，任劳任怨的。
师父说，他们是终于从低级趣味中解脱了，从废物变成了对世界有用的栋梁之材，这都算是你的功德，还鼓励你多吃常吃……明明那个时候师父还总夸你做得好，怎么后来就变了呢？
你难过地掰开了莲蓬，不愧是菩萨池里养着的，内里莲子个个又大又圆，你剥掉外层的硬皮，就丢进了嘴里……苦的！
你忘记剥掉莲心了！
果然吃饭的时候要专心，不能想的有的没的，浪费食物会遭！天！谴！
你皱着脸，随便嚼吧嚼吧把嘴里的咽下去，然后抱着莲花坐在地上，专注地剥起莲子来。

还没怎么动手，猴儿和小唐师父就一齐看向你，让你发表下你的意见。
你睁着一双清澈的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眼睛，张大了嘴巴：“啊？我？”
“没错！”猴儿的毛毛手拍在你肩上，不重，但你就是忍不住抖了一下，便听他说：“你来说道说道，是要教他们两句就放了，还是把他们都打杀了！”
你看着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再看看小唐师父。
小唐师父严肃万分，说道：“我们是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怎可妄造杀孽？若他们诚心悔改，以后不再犯事，放他们一条生路，也就算是功德一件。”
猴儿大抵是烦他了，也不搭理，只盯着你问：“你意下如何啊？”

……你哪有什么意啊？你哪敢有什么意啊！
猴儿有多执拗你清楚得很，不然也不会凭当年随口一句拜师的提议，出了五行山就真去地府抓你了，他肯定早就决心把六贼打死了，好给枉死的过路人偿命，由着小唐师父叫上你拖延时间，也只是想看你能不能说服小唐师父罢了。
哎呀，这猴儿，明知道你脑子不好，怎么还给你出这种难题！
你鼓起脸颊，苦思冥想一会儿，道：“我认为，应该，呃，应该……向我佛学习，遵循前例！”
小唐师父困惑地看着你。
猴儿却好似知道你要说什么，桃儿脸上笑意更深，懂装不懂地问道：“哦？你倒说说，是何种前例？”
“……”
“怎么停了？说啊。”猴儿瞪了你一眼。
你硬着头皮继续道：“就是像如来佛祖那样，把他们压在山下反省五百年……”
你越说越小声，最后在猴儿似笑非笑的表情里自动消音了。
呜哇，好可怕，是他非要叫你说的啊！！！
你立刻跑到小唐师父身后扯过他的袈裟挡住自己。

猴儿慢悠悠地问道：“你躲什么，你这提议不是挺好的？”
“……”那他倒是别笑得这样啊！你感觉毛毛的！
猴儿回过头问小唐师父道：“师父觉得此法如何？”
“佛祖慈悲，此法既不伤人性命，亦可教他们反省，为师觉得并无不妥。”小唐师父犹豫着，又道，“只是他们皆为凡人，如何能经受五百年磋磨？”
猴儿嗤笑一声，道：“师父放心，且先将他们压住，日常教山神土地看顾一二，不误了他们性命，待取经归来，再专门绕个道，看他们是否诚心悔改，再议不迟。”
小唐师父思索着，点了点头。

而你默默地，默默地往后面挪了挪，离这对师徒远了点。
杀人不过头点地，留着性命但把人关起来无限期折磨就好到哪里去吗？
你就知道，秃驴都不安好心。
猴儿这是打不过佛门就加入了？佛堕也太快了吧！
……哦，是你提议的啊？那没事了。
你转过头去继续剥你的莲子。

那边猴儿已经施法将六贼齐齐压在了山石之下，自是没有五行山那般巍峨耸立，顶多是个小土坡，底下露出一排六个脑袋，互相隔着一点距离，也不远，平日里应该还能聊天解闷，这可比猴儿那时候的待遇好多了。
可六贼并不领情，叫着求饶，还道什么愿向官府自首伏法，或是求猴儿一棒结果了干脆，见他们如此，小唐师父知是无心悔改，只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念经了。
猴儿却笑道：“你们放心，我既应了师父留你们性命，教你们反省，自不会反悔。”
又使金箍棒敲敲地面，叫了山神和土地出来，吩咐道：“我师父慈悲，想做这个渡人的功德，劳你们平日看顾他们，也不必多费心，饥了饿了喂些清水野果即可，只不教他们被野兽妖怪吃了或病死，待俺老孙取经回来，自当重谢。”
山神土地拱手应下了。
此难就此翻篇。

待走到了清净的地方，猴儿才说他去南海找观音菩萨的结果。
菩萨听完了这桩冤案，只叹是劫数，便给了猴儿一滴甘露，教猴儿为凡马开化灵根，使三太子龙魂可附，姑且凭依修炼，来日灵山化龙池中滚过，又可复真龙之躯。
你听完这一串，只记住了“劫数”两个字。
究竟是什么劫数啊？菩萨连自己的安排都能出了差错？
你想抓着猴儿问清楚，可不知他是不是还生气着，你便也作罢，反正那些佛门的神棍，个个都爱当谜语人，问多少也是白搭。

此时只见猴儿指尖轻弹，便有一点彩光飞射，没入白马额间，那白马仰头嘶鸣一声，身上隐有灵光流动，鬃毛无风而飘，俨然脱胎换骨。
湿漉漉的大眼睛眨了眨，温润的，蕴着一股人性的灵光。
白马前腿跪伏，低头口吐人言，道：“小龙此番遭劫，幸得圣僧与大圣解危，才可复生重修，愿为二位驱使，助力西行取经，以报此恩德。”
小唐师父见他也算度过了此劫，终于放下心来，遂上前安慰几句，而后猴儿又牵了白龙马到一旁，簌簌低语，不知说些什么，时不时就朝你看一眼。
你只觉得心里发毛，莲子嚼起来都不香甜了。

果然，等小唐师父和白龙马都各自忙着，吃饭的吃饭，喝水的喝水，没人注意的时候，猴儿悄悄把你拎到了一边说话。
你赶紧把剥好的莲子捧到他眼前，抢着他开口前，道：“提起大圣爷爷不开心的事情，是我不好，对不起啦，我跟爷爷道歉，爷爷吃了莲子，就不准再生我的气了。”
猴儿却愣了一下，道：“俺何时生你的气……”
他顿住，这才反应过来：“如来压俺在五行山下的事，想来开始也是俺不好，再者到底是老孙技不如人，倒也不置于迁怒你。”
“那你刚才为什么又不高兴？”
猴儿这时“哼”一声，伸手重重地敲一下你的额头，看你没手去揉只能委屈撇嘴的模样，才笑骂道：“你这脑袋空空的小冤家，学甚的不好，偏学佛门的秃驴，专记些阴险狡诈的手段，岂不知这般最遭人恨？恶人多欺软怕硬，俺治他们，他们怕俺手段，不敢怨俺，只会把这仇记在提议的你身上。”
你看了看猴儿满身的毛茸茸，行吧，佛门的毛猴，自是秃驴不能比的。于是只反驳道：“是你非要叫我说的呀！”
“所以俺不气你，只气俺自己当时使性，偏要你这不懂事的娃娃站队。”猴儿说罢，挑起一颗莲子飞至半空，待那颗莲子掉下，正落他嘴里。
他喉头一动，直接咽下了，才笑问你道：“现在俺吃过莲子，什么气都没有了，你可放心了吧？”

好耶！
虽然你还是没太懂猴儿弯弯绕绕的心思，反正他现在高兴了，你心中大石也总算放下，看着猴儿言笑晏晏，仿佛每根毫毛都在发光的模样，恨不得上去抱着他蹭蹭。
诶，怎么每次这种时候，你两手都被占着呢？这次你可学乖了，没冲动地跑上去亲他的脸。
你就捧着莲子又往他脸上凑近，用上了你所有的知识，夸道：“爷爷真是一等厉害一等好心的大圣人！多吃点嘛。”
猴儿这时却叫你先将这些收起来，道：“不急，俺还要跟你说正事呢。”
“啊？”
你看着猴儿忽然严肃起来的桃子脸，眼皮一跳，就觉不详。
果然——
猴儿嘴皮一掀，念了一段复杂的口诀，道是能驱使龙珠以隐匿自身，免得又有些个不长眼的妖怪强盗，以为你是什么一口一个随便吃的小点心，第一个就冲着你来，结果白白给你送食，反坏了你的修行。
你哪里听不出来他是在嘲笑你，当即反驳：“我才不是小点心！”
说着忍不住握紧拳头去捶他。

猴儿哈哈笑着，跳到了高高的树杈上，蹲在那里，不知从哪掏出了个桃子，啃一口，道：“你是小毛桃，行了吧。你有力气多嘴，不如背次法决给俺听听？”
你沉默了。
沉默得太久，久到猴儿都放下了正在啃的桃子，笑不出来了。
猴儿肯定才想起来，他教你七十二变入门时在你这翻车了多少次。
但你坚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既然是猴儿一片好意，你怎么也要支持一下，于是你诚恳地问道：
“……能不能，再念一次？”

最后念了三次五六七八九十千百遍……你也忘数了。
只记得睡觉的时候，脑子里还嗡嗡地叫，一团乱麻似的口诀里，还有猴儿在说什么“俺求菩萨要了甘露救小白龙，就是想把龙珠留给你用，俺在菩萨面前打了包票，定要叫你开窍，学会一二种神通，可不能落了俺老孙齐天大圣的名头！”
齐天大圣确实了不起，除了怀孕什么都会，但你是个只会吃饭的笨蛋啊！
在你的眼泪从嘴角流出来之前，你被晃醒了。
你睡眼惺忪地看了看还没亮的天，再看看真神仙从不睡觉的猴儿，脱口而出：“我明天一定开窍，你就让我明天再背吧！”
便听猴儿疑惑嘀咕：“嗯？怎么还没睡醒？”
然后环着你就跳上了云头。
一眨眼间，你们就从地面到了天空，苍穹之上的罡风，冷冽如刀，刮在你脸上生疼，你立刻就清醒了。
你扒着屁股底下软绵绵的云朵，往外探头下望，神州大地渺茫如烟，从这里掉下去，不知要多久才能着陆。
“不会就是不会，你还是直接丢我下去吧。”
你自暴自弃了。

猴儿摆摆手，道：“谁与你说这个。”
“不然呢？”
他大半夜不睡，专门把你叫起来喝西北风吗？
你抱着手臂，气鼓鼓地瞪他。
猴儿一向口舌伶俐，这时却不说话了，抓耳挠腮半晌，半个字都憋不出来。
你实在困了，打了个哈欠，往后躺倒，在软绵厚实的云上滚了几圈，将双手垫在后脑，视野里灿烂明媚的星辰旋转着，逐渐隐入漆黑的夜幕里。
毛茸茸圆滚滚的猴脑袋突然出现！
“你先别睡，我有话问你。”
你忍了好一下，才忍住没把这颗蓬松可人的猴脑袋抓怀里狠狠搓一把——主要是你打不过。
看得到摸不到，真是可恶，真是恼人！
说不定做梦还比较快呢！
于是你催促道：“那你快问啊！”

“……”
猴儿蹲在你旁边，又不说话了，桃儿脸红红的，估计有八成熟，汁水略少，但胜在口感清脆爽利，脆桃有脆桃的好处……不对，你在想什么啊！
都是猴儿的错！半夜不睡的在这里害羞个什么！
你气得握起拳头又去捶他，猴儿一把抓住你的手腕，一副下定决心痛定思痛的摸样，磕磕绊绊地说了出来，道：“你白日里……是不是，是不是占俺老孙便宜了！”
“……”
啊？
啥？
你脑子转了好一会，才从那堆乱七八糟的口诀里面，翻出了被塞在犄角旮旯的回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小心翼翼看着猴儿，难道你这样真污了他佛门毛猴的清白了？他现在想起来了所以要跟你算账？
“亲、亲亲……是表达我的谢意。”

或许是因为度过了最艰难的部分，猴儿这时又恢复了平日泼皮的模样，眼角金线闪闪发亮，凌厉逼人得紧。
“那你过后为何又在那吐口水？”他不待你回答，又立刻凑进你眼前，逼问道：“难道你嫌弃俺老孙！”
“……”
啊？
啥？
不是，等等……就为了这事大半夜不睡把你抓起来问话吗？
猴儿真这么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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