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散】去枫丹前的注意事项

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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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饭店，派蒙摸了摸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一脸幸福地打了个饱嗝。
　　空注意到了一道熟悉的视线——在斜对面的咖啡馆露天座位上，那个放了自己鸽子的少年正好和空四目相对，然后又立刻把脸扭开悠然自得地喝着杯中的饮品，就像刚才只是对陌生人的无意一瞥。
　　空有些无奈地笑着走了过去，然而金发旅行者身旁的小向导没好气地率先开了口，“阿帽！你竟然就在这里……喝咖啡？！”
　　“不然呢？”流浪者放下杯子，抬眼看着派蒙，“那种场合不适合我。”
　　“也好，毕竟是饯行……”空坐下，和流浪者面对面，广受情侣青睐的双人座并不宽敞，空一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手，“就算我和派蒙离开须弥去了枫丹，我们晚上应该也能在‘尘歌壶’里见面吧？”
　　流浪者有些不自在抽回手放在膝盖上，空又搭上了他放桌上的右手，还状似无意般地挠了挠他的手心，惊得流浪者身体一僵，背挺得笔直。
　　派蒙对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毫无察觉，已经翻起菜单准备点单。
　　“你们不是刚吃过饭么？”
　　“别担心！甜食是装在另一个胃里的！”派蒙满意地放下菜单举起小手。
　　目送着派蒙跟着侍者走进店堂后，流浪者给了空一记白眼，站起身甩开他那只越发放肆的手，“那你呢？”
　　“你能来，我很高兴。”
　　流浪者垂下眼帘，抿了抿唇，“去枫丹要横跨沙漠，小吉祥草王让我护送你。”他的声音稍大，像是故意要让别人听到似的，夕阳洒在他的脸颊上，看起来略微发红，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稍稍压低声音说，“给，我建议你最好赶快确认一下，不需要的话就扔了。”
　　包裹里散发出淡淡的甜香味，摆着千层酥酥和枣椰蜜糖。与须弥市售甜点不同，没有淋上糖浆。
　　“谢谢。”空重新收好口子，“我还以为……你又要假装和我不熟了。”
　　“我、我们……很熟吗？”
　　空盯着流浪者，有些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然后扣住流浪者的腰，凑近他的耳边反问道，“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那几晚的事情吗？”
　　“我只不过是……偿还你的恩情罢了。”流浪者没有反抗，只是硬邦邦地讽刺，“大名鼎鼎的旅行者……不会真的对我这样的‘恶人’感兴趣吧？”
　　又一次否定了两人的关系……空用了些力捏住流浪者的下巴，“只有我是特别的对不对？你不会用那种方式偿还别人的恩情对吧？”
　　“呵……反正与你无关。”
　　“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我把你当老婆就行。”空并不打算立刻就逼迫他说出真心话，轻笑着放开了他。
　　流浪者瞪圆了眼睛，愣了半晌，终是撇了撇嘴坐回原位，“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很快，派蒙就端着一盘子花花绿绿的甜点回来了。
　　流浪者注意到派蒙端来的东西，看了空一眼，“哦……不如你多吃点好了。”他非常难得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旅行者必须要吃！”派蒙丝毫没有掩饰一脸馋相，直接把目的挑明了，“嘿嘿~这样之后去枫丹也可以吃到好吃的须弥甜点啦！”
　　空接过派蒙递来的盘子，“那我就尝尝看好了。”
　　吸饱了牛奶的柔软蛋糕上面淋着焦糖，用叉子轻轻一戳送进嘴里入口即化，然后空就被有着须弥特色的甜度冲击得脑袋发晕，“呃……”
　　派蒙吃得津津有味，一脸奇怪地盯着盯着停下动作的空，擦了擦嘴边的蛋糕屑，“旅行者你怎么了？”
　　“哈哈哈哈哈……”流浪者缓了缓笑声举起手，再次点了杯黑咖啡，“我请客……呵，旅行者要是被甜死的话，我恐怕要背上莫名其妙的罪名了。”
　　“咳……谢了。”
　　空本着不能浪费的精神，就着黑咖啡勉强将那块被自己吃过一口的甜点消灭掉了，最后简单做了个总结。
　　“有些太甜了……如果少放一些糖会比较适合我的口味。”空捧起先前流浪者送的那包甜点，然后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他。
　　“……我的任务只是护送你们跨越沙漠。”流浪者起身，“好了，你们准备准备，两天后的傍晚，在喀万驿汇合。”
　　话音刚落还没等空反应过来，流浪者就直接像逃似的飞走了。

空的心情就像目前所处的沙漠环境一样，焦躁又不太美妙。
　　从分别那天开始，两人就没有好好说过话……那天晚上流浪者并没有回“尘歌壶”，在喀万驿汇合的那个傍晚，流浪者也只是检查了一下行李然后点点头，接着三人就出发了。
　　流浪者一直在前面不远不近的距离带着路，主动清扫一切障碍，但又刻意保持距离，空走得快他也走得快，空停下他也停下。
　　空明确地感觉到他一直在躲着自己……但是理由又是什么？
　　“好热……感觉要被烤化了……”
　　派蒙无精打采的声音打断了空的思绪，就连她漂浮的动作看起来都比平时沉重了几分。
　　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边，影子都已经被正午的烈日吓得缩成小小一团，才惊觉已经不知不觉走了那么久。
　　“那我们就先扎个营，休息一会儿吧。”
　　空再次抬头看向流浪者，不经意间四目相对，莲花形的斗笠在流浪者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不出情绪。
　　“需要我帮忙吗？”紧抿着的唇终于张开，流浪者对空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不用，这个我很擅长。”
　　“哦……那好吧。”
　　空眨了眨眼，总感觉流浪者的语调往下沉了些，看着他背过身继续警戒周围的样子，隐约琢磨出几分失落？
　　……应该不是错觉吧？
　　空抛下思绪，低头继续完成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片刻后，帐篷一搭好，派蒙就连和流浪者斗嘴的精神都没有，直接离开斗笠的阴影打着哈欠飘了进去。
　　见流浪者摇了摇头坐在帐篷旁，空只能默默放下门帘钻回帐篷里。
　　派蒙已经打起了小呼噜，空忍耐着燥热闭上眼。
　　
　　“唔……？”
　　脑袋里是一片混沌的热意，空不自觉又往带着些凉意的方向靠去，额头上微凉的触感让空稍稍清醒了一些，他睁开眼对上一双靛色的眼睛。
　　“醒了？”
　　流浪者收回搭在空头上的手，空又捉住那只手按了回去，重新躺回流浪者的腿上，人偶的体温略低，对空来说正受用。空气依旧干燥，唇和嗓子却明确被滋润过，口中残留了淡淡的咸味，想来应该是流浪者趁自己睡着时喂过盐水了。
　　“呜……老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理我了。”空就这么顺手抱上了流浪者的腰开始耍赖。
　　“哼、我看派蒙都比你会照顾自己。”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人总爱胡思乱想。从空发现自己的心意喊流浪者为“老婆”开始，流浪者一直都是被动的……前些天又一次否定了两人之间的恋人关系。
　　“老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空委屈巴巴，终究还是没敢问出“你是不是并不喜欢我”这个问题。
　　“难不成……你一直觉得我看起来很闲？”流浪者叹了口气，把空的手从腰上拽下来，拿起一旁的水囊，“再喝点？”
　　“老婆喂我？好耶~”
　　“少贫嘴。”
　　流浪者嘴上数落着，还是扶着空起身，然后递过水囊。
　　空才喝了两口，帐篷的门帘就被掀起一角，从缺口处探出一个小脑袋，刚轻轻道了个“旅”字就嗖地冲向帐篷内的两人。
　　“旅行者！！你还好吧？”
　　“咳、咳……咳……！”
　　“……呜，抱歉。”派蒙有些不知所措,后退了半步。
　　流浪者拿走空手中的水囊，帮空顺气，等空呼吸平复下来后瞥了一眼派蒙，“别那么大惊小怪。”
　　“我没事，谢谢你派蒙。”空笑着抬手揉了揉派蒙的小脑袋，派蒙也摸了摸空的手背。
　　“嗯！不烫了，看起来你确实已经恢复了！”派蒙收回手点点头，然后就听咕噜地一声，派蒙挠挠头，“一放松下来，肚子就……”
　　空准备站起身，又被流浪者按了回去。
　　“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这些琐事我来就好。”少年清凉的音色抛下这句话就钻出帐篷，留下了那顶莲花状的斗笠。
　　派蒙转头，这才后知后觉地询问盯着那顶斗笠发愣的空，“话说回来，之前总觉得……那个家伙的态度好像怪怪的？你们现在和好了？”
　　“没有。应该说……作为和好前提的‘吵架’也不存在。”空摇头，“……应该……不存在……吧？”突然回忆起前些天提交上去的那份申请表，空开始有些不确定，抱起那顶斗笠，失落地躺下，“他……这算是拒绝了吗？”
　　“旅行者，别睡啊！快给我讲讲！”派蒙拽住空的胳膊摇晃。

空抬眼就看到派蒙一脸八卦，想了想还是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什么？”派蒙瞪大眼，根本不敢相信，“旅行者，你、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吧！”
空把那顶莲花状的斗笠放在身旁，想到流浪者的态度，自己擅自提交“学术家庭申请表”这件事应该是被揭过了。但空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叹了口气，“也许，我是有些急了。”
“不对、不对！就算是轻小说里，直接把婚约抛出来，那也肯定是故事一开始女主角离家出走独自冒险的契机！”派蒙直摇头，“至少也应该浪漫一点，在朋友们的祝福下求婚嘛！”
“不行，饯行宴他也没参加。”空挠头，突然觉得哪怕流浪者参加了饯行宴，在那么多人的关注下，也好像是在逼着他同意。
“原来如此，我就说旅行者你怎么突然想着要请客，之前我们都是悄悄离开的……不对，这不是重点！”派蒙叉着腰，在她记忆里，来到须弥的这段时间空本就很少亲自下厨，不知道从哪天起，流浪者开始管起了三餐之外的家务，而流浪者也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尘歌壶。
“快老实交代，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
“咳。”空干咳一声含糊道，“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嘛……嗯……？”
派蒙猛地吸了吸鼻子，注意力马上转移到帐篷外的火堆旁，“好香！是烤鳗鱼？但是闻起来好像没有那个酱汁的甜味……”
“派蒙……你当心点，口水可别把帐篷给淹了……”
“才、才不会这样呢！”
空调侃着派蒙，自己也忍不住掀开帐篷的门帘，看向在火堆边忙碌的流浪者。
帐篷被笼罩在戈壁的阴影之下，再过几个小时入夜后就会变得寒冷起来。
脱下帽子的流浪者显得比平时娇小了几分，围裙的系带在他腰后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动作熟练又轻巧地一口气把所有的烤鳗鱼串都翻了个面，然后又去另一边的锅旁，一揭开锅盖顿时米饭和蔬菜的甜香逸散开。
派蒙迫不及待地凑了过去，“你这回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先吃鳗鱼吧，米饭还要过会儿。”
“等等，烤鳗鱼怎么是白白的呀？这样会好吃吗？”
“哦，那你就别吃。”流浪者头也没抬，将烤成淡金色的鳗鱼串装进盘子里。
“不行，我还是要吃的！”派蒙飞快端起盘子回到帐篷旁，肚子也配合地咕噜又抗议一声。“给，旅行者先吃！”
“呜呜，派蒙肯定会是个好姐姐。”
“嗯哼~那当然。”
见空拿起一串，派蒙也立刻拿起一串咬了下去，马上两眼发光。“哦哦哦哦~本来以为会没什么味道，没想到这么好吃！”
“嗯，确实。”空点头赞同。
流浪者平时做茶泡饭时摆在饭里的都是蒲烧鳗鱼，这次的烤鳗鱼调味很简单只撒了些盐，皮烤得微微焦黄带着些酥脆的口感，带着鳗鱼自身的油脂的芳香，鳗鱼肉肥美滑嫩，一口咬下去还有些微微弹牙，仔细咀嚼还能感觉到一丝淡淡的甜味。
派蒙很快消灭掉自己手里的那串，恋恋不舍地放下签子，“怎么办？吃过东西之后好像更饿了？”
空看了看盘中剩下的一串烤鳗鱼，把盘子往派蒙那边推了推。“派蒙，你吃吧。”
“不行！不行！听那家伙说鳗鱼肉很有营养，还可以消暑什么的。”派蒙恋恋不舍地把盘子往回推了推，“派蒙可是成熟的大人！才不会和身体不舒服的人抢好吃的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

终于，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流浪者在锅旁一边喊着“开饭了。”一边摇晃铃铛。然后派蒙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嗖地飞走，一回过神来就见派蒙已经抱着碗在流浪者身边打转，像是只向主人讨要食物的小宠物。
为了“三口之家”的和睦，空默默把吐槽咽了回去，起身走向他们。
派蒙正为了蔬菜饭上鳗鱼块的数量开始和流浪者讨价还价，流浪者则是默默继续盛饭，只用了“行吧，那你连锅端了就让他饿着。”这么一句话就让派蒙瞬间偃旗息鼓。
派蒙接过碗：“唔……算了。反正去枫丹之后旅行者一定会给派蒙做美食的！”
去了枫丹之后……？总感觉我再不努力一点，老婆会被别人抢走的吧？——这个念头在空的脑海内闪过。
“愣着做什么？拿去。”

空反应过来接过碗，“谢谢。”
流浪者的嘴角微微上扬了2毫米……至少空这么觉得，哪怕流浪者说过“谢来谢去的没意思。”被感谢的时候还是会高兴的吧。
手中的碗微暖，带着像是家的温度，饭菜的香味带着飘入鼻腔，空终于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先吃了一大口蔬菜饭。胡萝卜脆脆的，菌菇鲜嫩，土豆软糯。鳗鱼肉自身的脂肪浸润了米饭，比单纯烤过的更细嫩柔软，鱼皮微微焦黄胶质肥美。咽下去满口留香，满满一碗质朴的美味。
空看向流浪者，忍不住嘴角上扬，默默在心中做了决定。
流浪者垂眼看向锅内，“再添点？”
空还没回答，派蒙就抢先举起自己的碗，“再来一碗！”

夜空深邃，群星闪烁。
在沙漠的夜晚相互依偎着抵御寒气，然后在浪漫的星空下向流浪者求婚，确实是不错的主意……空也不担心会被派蒙打扰，她一向睡得早。
“真美……”
“可惜，提瓦特的星空……”流浪者突然止住话头看向空。
“嗯，就算是假的也没关系。”空收回目光，掖了掖两人身上的大毯子，“我觉得它很漂亮的这个时刻，我的感受是真的不就行了嘛？”
“……”
“人类不就是这样的生物嘛？要不然轻小说怎么会受欢迎？”
“现实和虚构的作品终究是不一样的。从某个时间段开始人生就会走向下坡路……”
空蹙眉，刚准备开导一下流浪者，就见对方的嘴角上扬，说了句，“呵，开玩笑的。”
流浪者眯起眼，空感觉他是在故意隐藏情绪，不知道该怎么说些什么只能搂了搂他的肩膀。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耳边只有火堆轻轻的噼啪声，就在空刚酝酿好情绪准备说些什么时，流浪者的眼睛再次睁开直直盯着某个方向，“看来，有些不请自来的‘客人’……”
“几只？”空很快就听懂流浪者的意思，用另一只手握紧剑鞘。
对永恒的异乡人和人偶来说并不存在寿命的限制，被打断的表白自然可以放到以后再说，然而今晚的魔物也许就有些惨了，因为金发的旅人现在心情不太好。

这一路上每当空感觉气氛还不错，想和流浪者说些重要的事情时就会被各种琐事或意外状况打断。
然而旅程并没有停下，一行人终于在那一天的傍晚到达甘露花海。按地图来看只要翻过甘露花海另一侧的山头就要到枫丹。
空觉得，再不好好谈一谈不行了。
在没有绿植的荒地上扎了帐篷，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后，派蒙就说是找花灵们叙叙旧，然后相当自觉地回避了。
不知不觉就被制造出独处空间的两人一起目送派蒙离开。
周围环境突然安静下来，两人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
流浪者挑起眉先开了口，“所以，你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我要去枫丹了。”
“……还有呢？”
“我会尽快回来……”
就在流浪者嘴角稍稍下垂，几乎就要蹦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时，空轻轻捉住他的手。然后像是要安抚炸毛的猫似的，拇指慢慢扫过他的指节，最终在无名指上印上一吻。
“就这样？”流浪者的语气还是硬邦邦的，眼角的弧度却柔和了几分。
“你记得，‘我喜欢你’就好。”
“所以……你不准备把我留在身边看着吗？就不怕你一离开须弥，我就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
“不怕。”
“哦？……就这么放心？”
流浪者漂亮的靛色眼睛微眯，如果派蒙在这儿肯定会说他这表情像是要打什么坏主意似的。
然而空很笃定地反问他。“你之后的人生都会有我参与，为什么不放心？”
流浪者猛地表情一僵，立刻起身准备逃跑，然而手还被空握着，一拽就像主动投怀送抱一样倒在了空怀里。
“【  】？其实你填好那个表格了对不对？”
空也是这几天才想明白的，将学术家庭申请表提交至教令院……既然现在教令院直接由纳西妲掌管，也是少数知道“【  】就是空为流浪者起的名字”这件事的人之一。如果流浪者没有把自己该填的那部分补上，以纳西妲和自己的交情，表格作废这种事情应该也早就会在梦中通知自己了才对。
“……哼”流浪者没有回答，实际上也差不多算是默认了。
“老婆！”
“谁是你老婆了？我也不过是看中了你作为见证者的价值罢了。”
“老婆的意思我懂，有别人在的时候我不会乱喊你‘老婆’的！”
“旅——行——者——！”
空嘿嘿直乐，拽着流浪者往后仰躺下，正好倒在帐篷里的地垫上。
“晚安……【  】。”
就像不久之前在尘歌壶休息的那些夜晚，流浪者静静地听着空的心跳声，也慢慢合上了眼。

第二天早上，在喂饱了归队时喊着“肚子好饿哦”的派蒙后，终于也到了旅行者和流浪者该分别的时候。
“等等。”流浪者出声喊住了空。
“怎么了？沾到东西了？”空看着流浪者的动作抹了抹自己的脸。
“过来……再近点。”
空直接凑过头去，然后唇边突然触碰到一个微凉柔软的东西，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扫过心尖。
空刚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流浪者已经飞远了。空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大步向前走去。
“旅行者？？旅行者你怎么脸那么红？啊……！难道是那个家伙欺负你了吗？”
“如果这也算欺负……”空像是自言自语般地总结道，“……那我希望多来几次。”
“嗯？旅行者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我们走吧，派蒙。枫丹的甜点好像很有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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