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 【DGS】花魁与幕中故事的冒险（亲友组中心，全员向）

尾声

Ravine

2024/12/02 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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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步堂折起了信筏。亚双义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近卫们涌上来，擒住了曾经的左大臣。
“没想到……已经死去的慈狱政士郎确实在今夜‘复活’，为我们做出了决定性的证言。”班吉克斯卿喃喃地说。
御琴羽医生沉吟：“慈狱政士郎确实曾经是一个称职的将领。他平定叛乱、发现证据、上报朝廷，这些功绩并非虚假。他确实曾经是一个好人。但当他和沃尔特克斯对峙的时候，沃尔特克斯给予了他无法忽视的条件，换取他的沉默。他心动了，从此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福尔摩斯吸了一口烟：“一开始慈狱确实只是想通过加入这个系统，揭开沃尔特克斯的阴谋。但他最终明白了揭穿沃尔特克斯罪行的那个瞬间，自己犯下的罪孽也将暴露无疑。然而此时的他已经无法放弃自己得到的一切。在尝到了权力的乐趣后，慈狱政士郎真正成为了哈特·沃尔特克斯的同路人。他与沃尔特克斯的争斗从一开始的为了伸张正义，最终变成仅为一己私欲。但从客观上来说，慈狱这十年确实牵制住了沃尔特克斯，使沃尔特克斯无法完全控制整个政局，为我们在后来找到‘将军’的线索提供了可能。”
狩魔泛着冷光的刀刃直指已经被擒住的元凶，亚双义的声音因为激动微微颤抖：“哈特·沃尔特克斯，一切都已经明了。你所犯下的一切罪恶，最终被名刀见证。父亲和慈狱政士郎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沃尔特克斯的头被按在地上，但他的声音没有一丝屈服：“亚双义玄真……他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是杀死他的，并不仅仅是我。”

此时，一个清脆而略显稚嫩的陌生声音响起：“……沃尔特克斯卿，还请你适可而止。”
“……天皇陛下！为何您会在这里？”满朝的大臣都大吃一惊。从帷幕后，年轻的天皇缓缓踱出。亚双义吃惊于对方竟然只是一个孩子。
年轻的天皇抱起了双臂，愤怒地说：“朕尊敬的老师认为这场审判将会是一场绝佳的课堂，因此朕一直在幕后旁听。左大臣沃尔特克斯卿，朕已经无法容忍你在朕的国家、朕的朝堂上胡搅蛮缠！十年前，你作为‘将军’意图颠覆国家，暗杀了众多当时的名臣重将，甚至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与慈狱政士郎一同杀害了父皇！而此后的十年之间，你和慈狱卿以朕年幼为由，借机操控政局，视朕的国家为玩物！实乃罪恶滔天！”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朕的国家’吗？以此为罪名，多么可笑！”沃尔特克斯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再次使会场中的所有人胆颤，“想想吧！正是这样的封建王权，才让亚双义玄真十年前背上了莫须有的巨大罪名。挥下屠刀致他死亡的不是我，而是这份虚假的正义。是君主独裁下的国家暴力使他死亡的！”
“沃尔特克斯卿……你！”年轻的天皇没想到沃尔特克斯会如此反驳，竟然一时语塞。
沃尔特克斯仰起头，丝毫没有向天皇权威屈服的迹象：“历代王朝更迭，但是却永远找不到出路。因为这只是单纯的王朝更迭：一个王朝因为起义灭亡，再来一个也是重复的无限循环。而日本走到幕府末期，社会问题已经是积重难返。慈狱政士郎不就是一个被这个社会拖累的下层武士的例子？民生凋敝，恶党横行。如果还走在老路，日本只能在专制封建的循环中灭亡。”
成步堂问：“什么是老路？”
沃尔特克斯痛快地说：“将军夺权，天皇复古；推翻一个旧王朝，建立一个新王朝，循环往复，这是老路。我们的制度、思想、国民，无一不落后！只有走上新路，这个国家才能将自己从痛苦的王朝更迭的锁链中解脱！而新路，只有一条。”
亚双义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沃尔特克斯轻蔑一笑，像是觉得所有人愚不可及：“我想要做什么？我想彻底推翻封建的王朝，靠政治革命使这个国家强大起来！”
“……效仿外国在日本建立君主立宪制。”福尔摩斯沉吟。
沃尔特克斯挑起眉毛，像是第一次注意到福尔摩斯的存在。他点点头：“没错。建立内阁，限制天皇的权力，将政治和权力交回给人民。”
大臣中有人实在按捺不住：“实乃大谬！竟然质疑天皇陛下的权威，还有没有天理了！”
“看吧，即使是集结了全国顶尖英才的朝堂之上，仍有如此愚昧的旧论。真使我不由地担心这个国家会打着改革的旗号，继续步入陈腐的泥潭。”沃尔特克斯摇了摇头，“日本被迫开国之后，我第一次意识到了这个国家的落后和弱小。我曾加入幕府将军麾下，试图为拯救这个陈腐的国家出谋划策。但在见证了幕府的所为后，我意识到如果想要拯救这个国家，依靠幕府将军比王政复古更加希望渺茫。我感到心灰意冷，于是倒戈天皇，支持改革。而我曾经在幕府时期认识的将军旧部，为我后来以‘将军’名号发动革命积累了资本。
“作为右大臣，我并非没有试图向先皇进言提议引进新的政治制度。但是皇室岂会拿自己开刀？我的提议被先皇视为颠覆，被逐渐冷落提防。我意识到，恐怕只有利用下一任少年天皇才能成功在日本建立君主立宪制。直到此时我才动了杀心。
“统治者无法背叛自己的阶级，这是无可奈何之事。我对先皇的死毫不惋惜。但对于左大臣的死，说实话，我感到遗憾。我承认，我敬佩着亚双义玄真。他是第一个察觉到我的真实身份的人。假如他不捅破这一切，兴许他能成为除我之外的另一个首相之位的有力竞争者。但是很可惜，他无法理解我的政治理想，他过时的思想配不上他的才能。为了更高的正义，为了促使日本走上正确的轨道，我不得不将他铲除。这列向绝路冲去、难以停下的国家机器需要有识之士帮助它改变原本的轨迹。我乐意做这个人，我就是这个人！亚双义玄真的尸体只是我为改变列车方向投下的一颗石子罢了。
“而慈狱政士郎？他反复无常、目光短浅、愚蠢至极！自知之明是他唯一拥有的美德，使他的灵魂不至于那么不堪。正如慈狱自己坦白，他确实是个懦弱的人。他觊觎着自己没有能力掌控的东西。他的野心源于内心的软弱。他不过是想要得到力量去掩盖和保护自己的脆弱，但这也使他变得不纯粹。所以他无法阻止我。慈狱抱有那种无用的忏悔心使他更加无法摆脱自己的弱小，这样的他是无法用全力与我抗争的。他在白费力气，因为我是正确的！
“我当初只是要求慈狱去夺取亚双义交给天皇的文件。对于解决最大的封建余孽——处决天皇的任务，我有决心自己承担其中的罪孽。不对，应当说这场夺取胜利的最终战斗必须由我来结束！我原本的计划是毒杀天皇，再嫁祸慈狱或是亚双义，除掉已知我身份的后患。但慈狱不知道我已经对天皇下毒的事实。到达密谈的现场时，他只是看到天皇手里拿着刀而找不到亚双义的文书。他那懦弱而急切的性格再次作祟。他开始害怕亚双义早已把文件交给天皇，文件被阅读后已经被毁。他以为一切都已经暴露，既无法完成我交由他的任务，也无法保全自己。于是急切之中他刺杀了天皇，想要一了百了。在生命的威胁下，最愚笨之人也能逼成天才，慈狱竟然想到了由凶器狩魔嫁祸亚双义的计策。他的鲁莽反而使他捡回一条命，我不得不保下他。不管怎么说，我的目的达到了。我终于可以帮助这个国家走上正确的道路。十年前这些无关紧要的《幕中故事》，本不该被在舞台上被揭露出来。”
亚双义打断了他：“哈特·沃尔特克斯，缝上你脸上那道吐着恶臭毒液的裂口吧！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国家；而事实上，你却反其道而行之。为了自己的私欲，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个真正崇高的人吗！”
沃尔特克斯看起来不屑一顾：“这种空口无凭的污蔑还真是由亚双义父子一脉相传。我真心厌恶这种诉诸情感而不讲求事实的恶习。既然你刚刚也站在法庭之上，那你应该明白只有‘证据’才能说话。”
“看招！”成步堂向沃尔特克斯出示了《亚双义文书》，朗声说道，“沃尔特克斯卿，你计划着要选贤举能，创设内阁，建立君主立宪制，以限制天皇权力。可你做到的也只有最后一项——通过架空现在的天皇陛下，窃取了国家大权。你不过是一个把高贵的人除掉、想把国家收入自己囊中的独裁者罢了！你和慈狱卿为了权力的互相碾轧就是铁证！或许你最初确实有着美好而崇高的理想，可你在权力面前早已经迷失了方向。慈狱政士郎在这一点上尚且有自知之明，至少比你高尚一点点。”
沉默已久的班吉克斯卿发言了：“我即将叛逆无礼的谵妄，还请见谅。沃尔特克斯卿，皇兄十年前就按照你的计划被除掉了，当今的天皇陛下也一直由你操控着。可是你一直要建立的内阁制度怎么迟迟不开始呢？”
“我在等待……等待时机更成熟的时刻。揠苗助长是行不通的，朝堂上的众臣们还是如此愚昧守旧，他们必然会对改革进行重重阻挠。只可惜内阁制的种子还没有发芽，就被你们从土里刨起来了。”沃尔特克斯回答，他的话语没有太多说服力。为了扳回一局，他转而向天皇提问：“居于宫城深闺中的小小姐，请你回答我。天皇政权的正当性究竟从何而来？这座美丽的宫城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从平地建起？天皇皇室究竟有什么理由，从幕府将军手中重新获得统治国家的权力？”
年轻的天皇回答，声音带着没能掩抑的紧张：“天皇继承着天命。宫城是工匠们为历朝历代天皇建造的圣地。王政复古是为了从幕府将军那里拯救倾颓的日本。因此，皇室得到人民的支持，由此获得权力。”
“小小姐，看来你的老师教了你不少冠冕堂皇的废话。与其说是天皇继承着天命，不如说这座宫城和维护着你的陈旧君主制是建立在无数黎民百姓民脂民膏上的罪孽吧。而作为这个制度下权力最顶峰的你实际上是邪恶的化身，是吞噬着国家利益的《罪人》。你凭什么要求这座国家最好的一切都进献给你？”沃尔特克斯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轻蔑。
年轻的天皇看起来有些急了，她辩解着：“朕可从来没有做过你说的那种恶事！”
沃尔特克斯冷笑起来：“你没有，你确实没有，天皇陛下。你什么都没有做过。如果没有我和慈狱政士郎治理着国家，‘你的国家’怎么还会存续？你不过只有十岁。我们每个人心中朴素的正义感都能认同，能为人民带来福祉的统治者才具有政权的正当性。‘我从来没做过……’，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就承认了你的无能，承认了你掌握的政权并不具有正当性！”
“好了！”前太子师福尔摩斯拍拍掌，表情异常严肃，“到此为止，将前左大臣押下去，来日再审。你是否犯下叛国罪有待考察，但对于你的杀人指控或许难逃有罪判决。”近卫们架起地上跪着的真凶。福尔摩斯没有看他，而是转向年轻的天皇：“以史为鉴，可以明得失。陛下方才的发言，已经充分证明了您有一代明君之相。”
“不过历史上明智的贤君又有多少？零星几位不过昙花一现。在未来，我的主张一定是正确的。年轻的天皇陛下啊，你又是否愿意为了这个国家，亲手为自己套上项圈和锁链呢？”沃尔特克斯高声喊道。
“将军”哈特·沃尔特克斯被押了下去，消失在庭院的远端。可他压根没有被打败的丧家之犬的落魄，而是一直高傲地抬着头。

“福尔摩斯老师……我……我不知道了……我好困惑……”待沃尔特克斯的身影完全消失时，年轻的天皇再也无法维持威严的形象，露出与年龄更相符的脆弱，“沃尔特克斯卿的话并非全无道理。还是婴儿的我就从父亲那里继承权力，但坐在天皇位置的我却如此无能。这一切真的正当吗？我明明深爱我的国家，这个属于人民的国家，我却如此弱小无力。我相信父皇是一个好的君主，但是再往上追溯，并不能保证我的每一位祖辈都实行了仁政，保证此皇室血缘就是正当的。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好，福尔摩斯老师？”
“陛下……”福尔摩斯蹲下来，看起来想要摸摸年轻天皇的头，但最终还是顾虑周遭的目光而止住了。
“不，不是这样的，天皇陛下！我要提出异议！”成步堂大声说道，“沃尔特克斯的方法是自下而上的。他始终把皇室想象成陈腐、机械的客体，因此他想要通过暴力革命将皇室推翻，彻底地解决问题。但陛下方才的一番发言恰好应证了他是错误的。”
亚双义握紧了狩魔：“我们也有我们可以做的事……没错。我们必须要有改变的觉悟，为了我们能正确地前进！我们不能逃避，必须主动去改变。沃尔特克斯说正义就像月亮，因此永远不可能实现。但月亮永远在天上，正如正义的见证。我们或许确实永远不可能达到那个‘终点’，但我们必须努力去接近它。”
“近代法庭讲求实证精神，那么我们也应当关注实现的《方式》而非最初的《理想》。人无法通过不正义的手段去实现正义的目标。如此看来手段才是‘种子’，而目的才是由此长成的‘树’。哈特·沃尔特克斯也好，慈狱政士郎也好；人的有限性让无论多么伟大的初衷最终都会走向反面。”班吉克斯卿说，抚着左胸的纹章，“或许我们确实应当思考如何利用程序去限制权力，以保证最大的正义；而不是抱着侥幸心理，祈愿会有天赐的明君实行结果的‘良善’。”
福尔摩斯挑起一侧的眉毛，他对身为皇室成员的班吉克斯卿抱有如此觉悟非常敬佩。前太子师说：“实不相瞒，多年前，年轻的我也算是先进青年的一员。我和沃尔特克斯都深受卢翁《[notes=[社会契约论][《社会契约论》：现实世界中法国思想家卢梭于公元1712年出版的政治哲学著作，书中区分了国家与政府（国王）的关系，提出国家的主权在人民，政府只是人民的受托方、法律的执行者，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一种契约。]]》一书的影响。我曾与沃尔特克斯通信，进行过对于国家前途的讨论和辩驳。那时候，我们都认为君主立宪制才是日本的未来，并都以之为目标而努力。数年后，沃尔特克斯决心直接投身政治，从政坛当中启程，引入新思想；而我决定成为太子师，从皇室内部开始改变思潮。可以说，我们都是希望从最上层开始改变国家。而现在，我们或许成功了。在今晚的这个法庭上，我们推开了通往新时代的大门，透过门缝看到了这个国家新的黎明。”
“……是这样吗？”年轻的天皇问。
福尔摩斯伸出手指轻触额角：“当然！您，以及先皇陛下，都有着强烈的改革决心。或许，我们可以开始自上而下的改革。之前您也很赞成成步堂卿提出的改革方案。这可以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年轻的天皇点点头，学着福尔摩斯的动作思考起来：“虽然沃尔特克斯卿的主张和作为十分激进，但并非没有借鉴的意义。逆历史之洪流者，必被时代的洪流所淹没。如果沃尔特克斯卿所说的理论确实是历史正确的方向，那么我们也只能乘着时代的潮流激流勇进了！”
年轻的天皇转向成步堂和亚双义，向他们行礼：“我谨代表皇室对两位优秀律师的精彩辩护表示感谢。成步堂卿。”
“是！”成步堂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到，赶忙立正。
只听她说：“沃尔特克斯卿的政治远见来自境外传来的知识。如果我们能到那些先进思想诞生的源头亲眼看看，那也许能够学到更多。”
成步堂一时没有跟上天皇敏捷的思路：“您的意思是？”
“成步堂卿，你就作为日本的公派留学生出访外国吧！由你带领日本第一批出国交流的使团，亲眼见识、学习国外先进的政治制度，再把它带回日本国内发扬光大。”
成步堂惊得呆住了，直到亚双义在他背后用力拍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向天皇深深鞠躬：“谢陛下！”但他随即陷入了思考。
“成步堂卿，你还有什么疑虑吗？”
成步堂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在、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是什么呢？”
“亚双义玄真已经被证明无罪，他的儿子理应从吉原解脱。既然这样……”成步堂说，“亚双义一真是否也能与我一同前往海外留学？”成步堂抬起头，他的眼睛闪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光芒。
亚双义对成步堂突如其来的发言始料未及，赶忙鞠躬：“陛下，成步堂所说乃是戏言，请不要当真。”
“原来如此，确实是这样。既然亚双义家族的罪名已经洗清了，那亚双义一真自然可以恢复从前的身份。”年轻的天皇点点头，转向亚双义，神情严肃，“我对令尊的遭遇感到抱歉。但如果想作为代表日本的留学生出访外国，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亚双义抿了抿嘴，默默安慰自己。
“……还需要按照沃尔特克斯卿所提议的选贤举能，通过一系列考试看看亚双义君你是否具有与留学资格匹配的才能。”年轻的天皇露出甜甜的微笑。
亚双义愣了一下，随即感激涕零：“谢谢您，天皇陛下。”
福尔摩斯夸张地唉声叹气：“哎！花魁一真去海外留学功成身退了，大逆转屋在吉原的人气啊，可就堪忧了！”
“哼，”亚双义嗤笑，“既然如此担忧大逆转屋的业绩，不如你作为夏洛克太夫回归吉原好了？正巧首席的我离开，你可以争取成为花魁夏洛克，皆大欢喜。”
福尔摩斯笑着说：“啊呀呀，也不是不行嘛。反正我到吉原的主要兴趣就是研究古建筑啊。陛下，我看我们学习国外，把大逆转屋的那栋建筑物改成叫做‘博物馆’的机构，专门给我做研究也很不错。”
班吉克斯卿扶着额，无奈地摇头：“容我提醒你，夏洛克太夫。大逆转屋在大火中已经完全被烧毁了。你最爱的那些密道和暗门……已经全部灰飞烟灭。”
紧接着一声哀嚎：“怎会如此！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要让我跋山涉水地去全国各地寻找新的研究对象吗？”
“明明福尔摩斯老师也就只是而立之年，怎么说出这种老爷爷一般的话？”
福尔摩斯装模做样地咳嗽了几声：“因为我浓缩了生命的质量啊！现在的恶果就是未老先衰了！”
众人听了福尔摩斯的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成步堂问：“那班吉克斯卿如何呢？您终于回归宫城，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会留在宫中，接替左大臣和右大臣的职责继续辅佐天皇陛下。前太子师看起来很靠不住，我必须亲自督学。”班吉克斯卿充满揶揄地瞟了福尔摩斯一眼，后者吹着口哨耸耸肩看向别处，“我会学习更多的新思想。既然新时代要求新人，那么我们就成为一代新人、造就一代新人。身处宫城中掌握权力的我们，在世事变化的激流中决不能做作壁上观的局外人。”
“呀……如果是福尔摩斯老师的话，那我还有一些玩耍的时间。但是换成班吉克斯卿的话，那可是想想都害怕啊。”年轻的天皇佯装出害怕模样，嗔怪地说，“成步堂卿、亚双义君，你们在海外可不能沉溺玩耍，多考虑考虑我还在宫内挑灯苦读的辛苦！我可就等着你们从海外带来的好消息啦！”

新时代的海风吹拂，把日本第一批公派出访的学子们送向大洋彼岸。此时的蒸汽轮船已经无需风力驱动，但这不妨碍学子们胸中的风帆鼓起。
“喂，成步堂，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我的脸上难道有什么脏东西吗？”
“我在想……亚双义，好帅啊！”
“代表日本的公派留学生脑子里居然只有这种没营养的想法，成何体统！”
“呜……毕竟我刚刚起床，还有些犯困……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不戴伊达兵库假发的样子。这样的你感觉更亲切、更熟悉，让我感觉自己认识的那个亚双义真正回来了。”
“……成步堂，没想到我已经离开吉原的时候你才说出这种俏皮话。”
“什么？等等，为什么亚双义你脸红了啊！我说错什么了吗？”
“太阳晒暖的而已。我……很高兴。”

海上升起了朝日，火红的日光驱散了晨雾。这是亚双义一真许久未见的景象。朝阳折叠起即将过去的黑夜，也叠进了无数已经抛于历史幕后的时间。来自过去重重裹挟的背叛谎言和而今朗朗揭示的故事真相分别投射进左眼和右眼的视网膜，亚双义看到的最终是希望。海面上金黄色的波光就像是铺出了他们前方的坦途一样，如此光明。

1879年，日本政府派出大型使节团出访外国，考察资本主义国家制度。
1885年，日本政府颁布《大日本帝国宪法》，确立立宪政治，建立内阁制。
自此，年轻的天皇开启三项举措——富国强兵、殖产兴业、文明开化。史称：明稚维新。

*あっちむいてこっちむいて
看向那一边 转向这一边
時代を叫べ
呼喊我们的时代
あっちむいてこっちむいて
看向那一边 转向这一边
この場所で進め
从脚下之地出发 向前行进
変わらないままの君がいるから
身边的你 依然是当初的那个你
いつでも始めるよ
随时随地 我都能整装待发*

*♫ED: あっちむいて - Swimy*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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