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4

云狱合集

尔燚

2024/12/23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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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平平无奇的某一天，并盛中学像往常一样充满生机和活力。
作为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地头蛇，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正提着他的浮萍拐，大摇大摆地巡视他的领地。
很无聊。云雀恭弥站在天台上，目光向下扫视操场，试图在密集的人群中找到一两个无视风纪的不良学生，给他闲置已久的浮萍拐开开荤，但是很遗憾失败了。
往常担任给他磨拐子工作的是那个银毛绿眼睛、身上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危险物品的小混混，但那只草食动物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请了假，一连三天没来碍他的眼。
作为已经统治这片土地好几年的暴君，除了那家伙已经没人敢上班打卡似的挑战他的权威了。其他人在他面前都战战兢兢，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挑不出一点毛病。
所以云雀君现在很无聊，感觉他的拐子痒痒的。生病了吗？下次抓住那家伙记得警告他不准生病。
·
在第四天的早上，第一堂课开始之前，云雀正在他的私人办公室里擦拭他的宝贝拐子，突然飞机头的通报说，有一个叫做沢田纲吉的家伙有事找他。
纲吉在飞机头学长的带领下站在风纪办公室门口，面对厚厚的木门吞了口口水，颤着手敲门后，得到了入内的指示。
“云雀学长，打扰了。”云雀撩起眼皮，从鼻腔里发出一个询问的音节——草食动物根本不配他动用声带：“嗯？”
“云雀学长，我……我有一件事请求你的帮助。”纲吉低着头，不敢直视对面气场阴沉、好像随时要给谁两拐子的人，手指用力地贴紧裤线，“我知道这件事很莫名其妙又非常失礼，但性命攸关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请您务必施以援手！”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拜托了！”
纲吉保持着这个姿势，全身上下冷汗直流。心脏扑通扑通蹦得欢快，它的主人却在紧张中度秒如年。
他自以为努力做到了镇定，殊不知云雀眼里他像是触了电。
好吧，云雀承认自己对他的请求产生了好奇。到底多“性命攸关”，才让胆小的兔子孤身寻求老虎的帮助？
他换个姿势，眯了眯眼：“什么事情？”
“是关于狱寺的。”纲吉直起身，脊背挺得笔直，捋了捋思路说：“在我家寄宿的小孩，有一件名叫‘十年火箭筒’的武器，作用是将被砸中的人与十年后的自己进行置换。三天前狱寺君不慎被那个火箭筒砸到，然后变成了十年后的他……”
怪不得几天没来上学。云雀没有打断他。变成大号草食动物了么？
“问题就出在这里。”纲吉露出有些尴尬的表情，“十年火箭筒本来只能保持五分钟效果，但是因为出了故障，一连三天狱寺都没能换回来。但是这个大狱寺他……”纲吉顿了顿。
一连铺垫了这么多，云雀的耐心也快耗尽了：“他怎么了？”
“他怀孕了。”纲吉咬了咬牙，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剩下的话都倒了出来，尽量言简意赅：“是十年后的你的孩子。因为在这个世界留滞，孩子缺乏属于父亲的Alpha信息素的滋养，再加上狱寺是个Beta身体也不好，孩子有滑胎的风险，所以想请求你提供一些Alpha信息素，只要能够帮助狱寺稳定住这个孩子就好。”
云雀恭弥从一大堆敬语中提炼出重点，然后沉默不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纲吉感觉这个空间里的氧气似乎被抽干了，刚才一连串不停歇的话让他有点缺氧，脸憋的泛红。
他又弯下腰去，诚恳地补上一句：“云雀学长，拜托了！那毕竟是……来之不易的孩子，如果就这样死去的话，他们都会很伤心的。”
来之不易的确是来之不易，毕竟男性Beta生育率几近于零。但云雀猜他本来想说“你们”，那是“你们的孩子”，但因为怕他产生反感，所以生生咽了回去。
反感吗？并没有。与其说不反感和狱寺生孩子，倒不如说他不反感以后自己会和伴侣拥有孩子，只不过那人恰好是那只草食动物而已。Alpha和Beta的结合并不出乎意料，即使对象是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如果这么好说话他就不叫云雀恭弥了。怀着不知道怎么样的心态，云雀用手指点了点桌面，敲击出规律的音节。一句话让纲吉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那如果，我说‘不’呢？”

04.
不？
纲吉虽然是抱着请求的心态来寻求云雀的帮助，却没设想过被拒绝该怎么办。
纯善如纲吉，他是完全想不到，会有人面对一条即将逝去的小生命而不愿意提供仅仅一点信息素的帮助。
惊讶之下是无措，无措背后还有愤怒。
“可那是一条生命啊！况且那是云雀学长你的孩子！”
“未来的我。”云雀冷酷地说，“当知晓未来的时候，未来就已经被改变了。而且……”
他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弧度，眼中闪烁着像在捉弄猎物一样恶劣的光：“我讨厌那个草食动物，我不想他生下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不行吗？”
“……”
“要做什么你才会答应帮狱寺呢？”纲吉的声音沉了下来，直视着云雀，“是出于我们的原因，才会让他们陷入危险的境地。所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保护他们的安全。”
云雀眯了眯眼。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滞，这时一个小巧的身影从窗口跳进来，落在桌子上。
“里包恩？”纲吉瞪大眼睛，“你怎么来了？”
“因为料到他不会这么轻易被你说服，所以过来执行plan B。”小婴儿站在桌子上，单手压着帽檐，冷静地说。
“什……什么plan B？”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恐怕是不可能了，晓之以理看样子也失败了，所以只好轮到我出马了。”小婴儿酷酷地说，看向云雀恭弥。“云雀，来做交易吧。”
·
不知道里包恩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飞机头打开车门，狱寺从一侧下车，面前是一栋位置不错但稍显老旧的公寓楼。
云雀恭弥小时候家境如何，有什么家人亲属，他其实一概不知。十五六岁的他对云雀恭弥不感兴趣，二十三岁他们在一起时，大家都有了崭新的身份。
就像云雀对他孤寂落寞的童年和狼狈不堪的少年时期避之不谈一样，他对云雀的过往也一无所知。
过去于他们而言是不算好看的伤疤。比起过去，他们更想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但现在老天给了他一个重新认识云雀恭弥的机会，说不好奇又是不可能的。
司机将人送到云雀家楼下，就开车走了。
入秋后天气渐冷，一阵小风吹过，狱寺狠狠打了个哆嗦，拢紧了身上新买的棉衣。一抬头，云雀就站在顶层的某扇窗户往下看。
面对少年时的宿敌，成年后的丈夫，一张八面玲珑的狱寺一时间也没想到以什么作为开场白，面对云雀上下打量的目光只憋出一句：好久不见。
这四个字似乎引起了云雀的兴趣，他把成年后的狱寺让进门，示意他坐在沙发上，甚至贴心到让人惊讶地递上了一杯热茶。
云雀坐在他对面，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对我来说可不是好久不见，三天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因为你用炸药爆破了体育器材室。”
他只说狱寺做了什么，而没说最后一次见面中他做了什么，但狱寺对此心知肚明——接下来他和前来维持风纪的云雀打了一架，然后不幸地被打掉了一颗牙，以至于不得不用他当时本就不富裕的生活费种了一颗假的。
狱寺双手捧着发热的瓷杯，感觉到热度一直顺着双手的皮肤蔓延到全身，才终于放松了因为寒冷而紧绷的身体。
兴许是室内柔和的灯光和热茶放松了精神，又或许是熟悉的人和味道让他放下了戒心，狱寺哼了一声，嘟囔道：“是啊，小时候和你打架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有时候还得带伤当陪练。气人的是每次都被你摁着打，真伤人啊。”
听这个遗憾的语气，草食动物很可能这十年也没打过他。虽然这是一个很好预料且毫无悬念的事实，云雀还是不免感到愉悦。
“不过。”话锋一转，狱寺的眼神突然变得戏谑，嘴角勾起胜利的弧度，“你要是在表白的时候要也那么硬气就好了。费尽心思想和我独处、在我和山本一起出任务时吃飞醋然后偷偷把山本挤下去的人可没资格保持高傲。”
“……”不可能，我怎么会做这么没品的事？云雀顿时黑了脸：“那不是我。”
狱寺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虽然个体具有差异性，但你们本质上是一样的。”
“……无聊。”云雀站起身，不打算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两个人孩子都有了，谁先和谁表白还重要吗？继续下去反而会落入对方的节奏。
他从进入自己的房间拿了两件衣服，扔给沙发上的狱寺。“还没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吧？衣服上有我的信息素，一定程度上应该能帮到你。如果还不够的话就告诉我，答应里包恩的事我会做到。”
云雀用拇指指了指自己卧室隔壁紧闭的房门，“你的房间，现在你可以休息了。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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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90】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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