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一）

【影散】永遠

HUTTEN17

2025/01/10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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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向 现代向

午夜时分，远方天空中庆祝的烟花倒映在静澄湖面上。
湖边的一座别馆内，少年聚精会神地盯着巨幕上正在放映的悬疑片，环绕式音响的声音盖过了窗外的烟花声，也掩盖了某个身影偷偷来到他身后的动静。
“倾。”一双玉手覆上其肩，少年被吓得如同触电一般，迅速地扭过头。昏暗的房间内，所幸是张荧幕光映下亦不减卓绝姿色的面容。
看清来者后，他才放心地将目光转回前方，重新投入到影片之中。
“将军大人终于得闲休假了？”
“平安夜，没有约上些朋友共度吗？”
伴随着她声音的响起，周遭的音响好像瞬间降低了音量一般。
被称作‘倾’的少年，忍不住瞟了一眼手边丝毫未动的控制器。
“哦？我还以为离群索居才是您对我的期望呢。”
身后之人短暂沉默过后，他感到头被轻拂了一下。
“你喜欢就好。”
随着她的离开，音响的音量也恢复到了原本的大小。
倾’无言地皱了皱眉。

稻妻鸣神岛上，圣诞前夜的繁华城区即便到了夜半时分依旧灯火辉煌，人声不绝。
高耸的天守阁顶，雷电将军踱步来到望楼边，远方喧闹的市景倒映在她的眼中，也同时呈现在影面前的一个球面上。
氤氲水汽环绕之中，影此刻全身赤裸，浸泡在漂着樱花瓣的浴缸之中。仰望面前球面上映出的鸣神岛繁华景象，她想起刚刚进屋时那个空旷的房间中小小的孤独身影，又想起先前偶然听到部属谈论圣诞和新年要如何与亲友庆祝，顿时心口涌起一种难言的感觉。
她从木盘上拿起酒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约莫半个小时后，当门再次被打开时，少年幽怨地望去，看到手上提着数个袋子还端着一个大盒子而不得不小心翼翼开门的身影，一股好笑的感觉顿时驱散了怨气。
毕竟，谁能想到平日里端正严肃的雷电将军、无数少年少女心目中的冷面女神，会有这副和门艰难相持的模样？
此时影已经换下了她先前身着的那套干练利落的西式正装，身着一身稻妻传统和服，长发盘在脑后，散发出不同以往的美。
“以后叫我‘散’。”
影经过身边时，少年闻到夹带少许湿潮气的樱香。
“好的，散。”
她坐在桌边开始拆解包装，“原本的名字挺好听的，为什么要舍弃掉？”
“和你无关。”
“是——”影将切好的一块蛋糕连带着一个叉子递给他。
见散愣住片刻，影开口道:“要我喂你吗？”
看她就要起身凑过来付诸行动，散还是接下了盘子，有点惊讶地发现这是他最钟爱的那款蛋糕。
“好吃吗？”影端来一套杯壶放下，然后倒了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嗯。”影将茶碟轻放在他面前:“我知道，你还不习惯我这样...”
“没有那种必要。”
“三个月前，我们换了一位新老师。”
“嗯？”
“过去十几年里，你我相处的时间，还没有那位新老师给我们上的课多。”
“如此，我有何必要去习惯您呢？”
影暗暗想起先前看到老师同学对他的评价，这小子的确很会噎人。
她抿了口茶，道:“那如果我说，有必要呢？”
“御所圣命，卑身莫敢不从。”
他甚至微微颔首。
影不多理会他的挖苦，放下茶杯看向盘坐在沙发上的少年：“以后我就待在这儿，如何？”
其眼神之郑重，让始终不以为意的少年一阵恍惚，随即回过神来应道：“当然...没问题，这本来就是你的地盘。”
影嘴角微扬，目光转向另一侧的屏幕，继续品尝手中清茶。
“谢谢，散。”

不知何时电影早已放完，在散要播放下一部电影前，影拿走了控制器，然后将画面设置成了一面闪着温暖火光的壁炉。
“好了，这也算是我们重聚之日，一个开始。”
她起身坐到了散的身侧。“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吗？”
或许是那极尽柔和的口吻，让散终究没有抗拒影捧起他的脸。
齐耳短发下微仰的脸，即便神情漠然，依旧让影心生触动。
他大概是不久前沐浴过，不知头发还是身上散发的奶香更是让她大为悦心。
与此同时，散也索性认真观察起本应称之为「母亲」者的面容。后者远比想象中柔美，此刻充满慈爱的俯视加上浑身散发的樱香，简直无可抗拒。
“嗯。”影似是满意地肯定了一声，然后下意识抚了抚他的头发。
跳动的火光映衬着二人的脸，那双极为相似的双眼无言宣告着二人母子的关系，整个房间唯有虚拟的柴火噼啪的燃烧声。
影顺势欲伸手将其揽入怀中，少年当即退开挣脱。
“我说了，我以后都会陪你。”
“......”
“乖，过来。”
可惜回应她只有离开的背影和关上的房门。漆黑的卧室内。

“奇怪，我还以为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
散盯着屏幕上对方发来的消息，迟迟不知该如何回复。
“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那么你应该想办法告诉她，然后放缓脚步循序推进你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你不信任影（虽然以我对雷电将军的了解与认知，影食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是对于你），那么你大可向她索求各种形式的证明。”
“如果你其实已经不再渴求来自影的......”
“停！！！”
三个感叹号传达了他看到连续大段信息的焦躁。
“没有那么严重”
“我大概只是不想表现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而已...”
只见对方发来一个摸猫猫头的表情。
“总之，这是很难得的机会，可以的话要更坦率一些，这一直是我想告诉你的。”
对方又发来了 一双手从后面给猫猫戴上皇冠.gif。
散回了一个 猫猫咬手.gif。
“晚安”
对方的正在输入消失，也化为一句“晚安”。

另一边，影则是盯着屏幕上对面毫无反应的界面半天，最后只能感慨这个点指望她能回复自己果然还是不现实。
正想着是否要去找他，突然看到桌上的控制器，于是便打开了先前散看的那部电影，从头开始看起......
待到一个多小时后，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散的房间，已经听到少年规律安稳的呼吸声。
不知是因为茶水强振精神后的副作用，还是影足够轻缓的身手，散安稳的睡眠丝毫没有被她所影响。
当影终于在他身侧卧下，最后看了一眼他的侧颜后闭上眼睛，一句突如其来的梦呓让她露出了微笑。
“...妈妈...喜欢...”

近午时分，影正坐在落地窗边拿着电子笔在平板电脑上描点涂划，看到散抱着一个礼盒过来，心里便多少有了底。
“这个东西装进袜子里多少有点怪...”
“所以我就直接给你好了。”
影将手中事物放在一边，接过盒子：“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圣诞礼物呢，谢谢小散。”
“毕竟你送了我那么贵重的东西。”
他指的是一大早在床边发现的一盒崭新的游戏键盘——本身作为职业选手选用的高端专业品牌就已经昂贵却抢手，那一盒更是有着散最为崇佩的一位选手的亲笔签名，自然价值作乘。
影拿起盒里绒绒的毛线帽，确认盒里没有其他东西后将盒子放下。
“嗯，美观又实用，我很喜欢。”
影以往除去特殊场合少有戴帽习惯，现如今却是肉眼可见的中意，对着一旁智能调整通光度后如同镜子般的玻璃面在自己头上摆弄起来。
“让我来吧。”
散显是很熟练帽子的佩戴技巧，来到她身后帮着调整帽型和影的头发。
“就算是为了仪式感，也没必要把那么大一个东西放袜子里吧。”
散想到一个巨大的圣诞袜躺在自己床边，不禁吐槽。
“但是，谢谢您的礼物，我很喜欢。”
他将双手放在影的肩上轻轻捏了一下：
“Merry Christmas.”
“圣诞快乐。”

“对了，坐...月末新年夜和我一起去璃月吧，有朋友设宴招待。”
“但是...要上课...”
“欸？裟罗说你经常请假，成绩还一直保持在年级前五来着。”
“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没有...”
“那就是不喜欢热闹了？没事，我不会强迫你去热闹场合。这些年你一直不曾出游，我保证璃月港绝对让你不悔此行的。”
“还有别人一起吗？”
“当然没有，这种性质的出行我一向是独往的，这次终于有你作伴了。”
“说起来，我也没什么可以同行的朋友，呵呵。”
“八重宫司呢？”
“那家伙可没比我闲多少，而且她才不屑于参与这种事。”
“你见过她么？改天带你见见如何？”
“只是在新闻里了解到的。”
影又是暗暗心疼，想来自己和八重认识也是他从网络媒体中了解到的，或许还曾因“将军宫司交好”之类的宣传而更觉受到冷落。
实则她和八重都是一等一的忙人，偶有闲暇还往往错开，哪里会有那么多会友休闲的机会，仅有的公开交集便被媒体拿去添油加醋作噱头了。
于是在影的一番解释之后，散在消去些许芥蒂之余，也意识到这个十几年中陌生的「母亲」并非想象中针对自己一般的无情，或许比自己还要孤独...
“看来每年占用大御所大人几天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散片刻间后悔自己惯于讥讽，此刻的认真发问也带有怪气了。
好在影的脑回路也异于常人，闻言也并未感到任何不妥，认真答道：“是的。”
“自从你来到这个世上，我的行程中非事务类会面目标的最高优先级，始终都是你。”
“知...知道了。”

当天夜里，散面对影正式提出的同床请求选择了接受。
然后，便是将军大人的大型说服现场：
“请假吧，我不想早上醒来见不到你。”
“漏掉的课程让裟罗或者我亲自教你。”
“你们现在不是应该在集体复习么，难道还有非去学校的理由不可？”
“你果然还是在排斥我吗？”
......

只能说作为累年处理政务者，影的口才于此处多少有些超模。
“好了我答应了，不要再念经...”
话音未落，影欣然把身侧的少年狠狠搂入怀中夸赞。
“好...好...真听话～”
“鸣儿。”
遥远的名字让他有些迟钝地回答：“嗯？”
“妈妈想问你一个问题，长这么大有过喜欢的人吗？”
“唔...”看到他好像真在认真思索起来，影竟然有点紧张。
“有的。”
“且慢，先告诉我是男是女？”
“男生。”
看着影逐渐浑圆的眼睛与放大的瞳孔，散根本压不住嘴角的笑。
“而且你也认识。”
“谁！”
“我啊。哈哈...”

影短暂被捉弄的窘迫之后舒了口气说：“小自恋鬼。不过，我也一样，喜欢你，亲爱的。”
散实在不懂这人为什么这么直，明明“一百年见不到一次”，却一直一副熟悉亲密的态度。
感觉脸颊有些发红，所幸灯火已熄的屋内漆黑一片，没有被她看到。
“晚安。”
她将脸伸过去在散脸上落下一吻，然后轻轻在耳边低语：“嗯，晚安。”
真诚果然是必杀技，她回忆着方才触到那片发烫的面颊时的感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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