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人の不幸は蜜の味上

【日轻西幻/全员/轰景】龙与魔法师

うずまき

2024/12/03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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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炸教会的故事。亡灵法师松鼠/鹰人佣兵姜云。松鼠从人设到性格都是私设……毕竟这个人设是在侏罗纪之前出现的了（。
角色幼化注意。

粘腻空气中飘散着焦糊味和浓郁的腐朽死气。

他曾经闻过这种味道。意识还没完全恢复清醒的时候，姜云迷迷糊糊的想道。

那是在一片没有接受过教会祝福的墓园，它属于一位亡灵法师。而他的队伍接受委托，为这位亡灵法师运送了十五具新鲜的尸体。

佣兵可能是这块大陆上最不在乎教会禁令的一群人了吧。毕竟愿意委托他人，而不是自己动手收集材料的法师往往比一些商人或者贵族都要出手阔绰；而只要不把给法师干活的事到处宣扬，他们也依旧可以从教会那里获得无偿的治疗，只需要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信仰。

没有哪个冒险者或是佣兵敢说自己从未接受过光明神的恩泽，但他们也同样需要法师们调配的，拥有各种神奇效果的药剂——虽然它们之中并不是所有都那么价格低廉，但至少要比圣水容易入手得多。

如果他们——教会和法师塔之间能一直维持现在这样的平衡就好了。这是不少人，包括一些皇室贵族在内都抱持着的想法。

只是脆弱的平衡终究只是表象。边境处的摩擦冲突日益频繁，这种时候可能只需要一个导火索，就会让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比如在一个像今天这样的，平平无奇的夜晚，由于两位法师的一些私人行为。

当然对于姜云来说，今天是否会因为导致之后的战争爆发而被载入史册并不是他该关心的事。

或者说，并不是他有闲情关心的事。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被一群狼人击倒、**分食**。除此之外混乱的大脑只能替他整理出一些零碎的画面：突然笼罩了整个城镇的黑色雾气，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以及失去理智，红着眼开始自相残杀的人们。

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来着……

更多的记忆回流，姜云想起自己在一周前解散了佣兵团「青龙」，随后独自踏上了归乡的旅途。

——他是一个鹰人部落首领的儿子，在外面经过了几年的历练后，必须回到部落，学习如何处理部落事务，同时迎娶自己的四个未婚妻，以便将来能顺利地继承首领之位。

他加入了一个与他同路的商队——这样可以省去不少诸如入城审查之类的麻烦，准备在圣城度过今晚后再继续朝着西北方的森林前进。

圣城是教会的圣地，也被一些人（主要是法师）称为教廷国，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块大陆最神圣，最不会被邪秽污染的地方……

……我这是死了吗。

姜云对着破了一个大洞，能清晰地看到繁星点点的平房屋顶眨眨眼，有些不确定的想。

“哟，醒啦？”

旁边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费力地转过头，姜云发现那是一个穿着法师袍的棕发青年，架着一条腿，就坐在旁边的木质椅子上。青年的发型有些凌乱，稍显圆润的下颌线让他的表情看起来还算亲切友善。

“我叫松鼠，”青年主动抓起姜云没能抬起的手摇了摇：“没错，是我救了你，不用谢。”

“姜云。谢、呃，我想我还是得谢谢你，不过，这……？”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

突如其来的展开让姜云有些犯懵。他突然怀疑起了自己是否真的已经清醒。

因为与记忆中不同，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此时完好无损，除了有些使不上力之外甚至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但周围的战斗痕迹，以及从平房坍塌的墙壁后能看到的还冒着黑烟的废墟，又证实了他失去意识前的厮杀是真实存在过的。

而且，这里怎么会有法师？

“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人活着？”自称松鼠的青年摸了摸下巴，脸上的神色像是在惊奇姜云首先关心的是这个：“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捡了你之后就一直在这里做实验……我是说，替你治疗。”

姜云从断了条腿的木桌上翻身下地走了两步，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基本行动能力。他点点头，刻意忽略了某个相当令人不安的单词，也没有询问这位可疑的法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即使松鼠看起来很想聊聊这个话题。

姜云坚信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反而会比较幸福。

只是松鼠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眨着眼手指向门口——那个曾经是门，现在只剩下倒塌的半面墙壁的地方。以鹰人优秀的视力，姜云自然轻松地就看到了那个同样穿着兜帽长袍，踏着熹微的晨光朝他们走来的人影。

“你可以问问他。不过我想就算还有别的幸存者，大概也都在刚才的扫尾里被他按死了吧。”松鼠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嗤笑：“嗯，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这场盛宴的策划人，在教会的净化序列上排名三十二的大法师潘景云先生。当然，我想这个排名马上就会出现令人惊喜的变化了。”

“仪式的执行者在那里事不关己地说些什么呢，排名二十一的‘亡灵天灾’阁下？”从兜帽下传来冷淡又讥讽的嗓音：“重获自由的感觉怎么样？”

“挺不错的，你呢，”松鼠笑容真诚，语气亲昵，让人很难不觉得他与眼前的法师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转职黑暗法师的第一天感觉如何？”

“……糟透了。”

取下兜帽的法师有一张苍白病态的面孔，他眉头皱起，挂着链条的眼镜后一双紫色的眼瞳打量了姜云几眼——而姜云从他的眼神里硬是读出了一些同情。

姜云当然听说过‘亡灵天灾’这个称号。它源于一次人为主导的亡灵位面入侵，比‘松鼠’这个名字要有名得多。

净化序列是一个由教会拟定，以危害性为判定基准的排行榜，其中大部分是法师，也有其他一些在主物质界活跃的黑暗生物。伴随排名教会还列出了不同程度的赏金，只不过除了少数亡命之徒外也没几个佣兵会想不开——净化序列对他们来说最大的作用是知道遇上哪些人就赶紧跑。

其实若是单论社会危害性，姜云总觉得自己之前队伍里那位炼金术师也该榜上有名才对……

传闻中‘亡灵天灾’在半年前被教会捕获，关押在裁判所布置了层层封印的地牢。而两位法师的交谈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只不过……姜云看着松鼠那条圆润的下颌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没有，没有……”

松鼠不信，转头又朝着另一边嚷嚷：“老潘，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胖了？”

“关我什么事。”心情恶劣的黑暗法师翻了个白眼，视线掠过松鼠移向了自己的身后。

那里站着一个孩子。

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蓄着长及腰际的黑发，只不过因为末梢被烧得焦糊卷曲而显得有些狼狈；而那张脸上同样脏兮兮地让人看不清长相，只能从身形来判断应该是个女孩子。

年幼的少女还未长开，却提着两个装满水的木桶，赤着双足站在粗粝的地面上，身上则是教会制式的白袍。

松鼠立刻红了眼：“你居然……你都不让我把那两个热情的小祭司做成尸妓带走……”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云走过去，法师让孩子提重物的做法让他有些反感，但在毁了整个城镇的疯子面前——即使他们现在看起来斯文得就像是两位高塔里的贤者——他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两句。

只不过在接过那两个有着相当重量的水桶后，姜云却意外地发现女孩的手上干干净净，甚至在被重物压迫过后连一点红痕都没出现。

“周围的水源都被污染了，这些是教会的圣水。”

女孩仰起头，认真地对姜云说道。她那对猫一般的双眼黝黑清澈，不掺一丝杂质。

“你还让她提那么重的东西，”松鼠倒是没什么顾虑，语气夸张地叫喊起来：“哦——我差点忘了，他们不仅毁了你的精神图景，还把你的手脚给弄折了……”

“……”

姜云下意识地朝潘景云那里望过去，就看到那只从宽大的法袍袖口中露出的右手像是痉挛般地微微抽动了两下，随后又猛地握成拳，只是力道看起来确实不大。

“所以我都建议你直接转换成巫妖了嘛，”松鼠就像没注意到对方愈发糟糕的脸色，摊开双手，一脸“我就说嘛”的表情：“到时候想换一两个手脚什么的还不容易？”

“死都不要。”

“为什么？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性生活的样子啊？”

“……哈？”

“嗯？”

松鼠也愣了一下，眨眨眼滴溜溜地就往年幼的少女那边瞅，他的眼神让姜云下意识地将正在用圣水洗脸的女孩挡在了身后。

“难道你捡这么个丫头回来还真是为了暖床？”

“……你是不是真觉得我现在没办法弄死你？”潘景云没好气地骂了一声，随手拖过把还算完整的椅子坐下：“她是我在教皇厅后方的偏殿里找到的……”

他朝女孩招了招手，同时用一个眼刀将松鼠未说出口的话语堵了回去：“如果你的脑子里只有那种事的话，还是麻烦闭嘴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松鼠撇撇嘴：“那里是最重要的几个魔力节点之一，也是仪式中会被污染最严重的地方……我布置的仪式我还不清楚吗。”

他说着，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女孩，只不过这次的目光纯粹了许多——尽管在姜云看来亡灵法师这种欣赏尸体般的注视也可以说是另一个方向的骇人了：

“然而她现在看起来健康得就像可以徒手干死一条龙。”

潘景云哼哼两声，将跑到他跟前的女孩转了半圈，手指从她的肩头滑下，夹起一缕被烧焦的头发放在指尖搓了搓。

“她是教会预言的**勇者**。”没有继续卖关子。潘景云握住从袖口抖落的，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用刃口轻轻挑起手中的长发，眉眼间全是夹杂着轻蔑的恶意：“而我抹去了教会在她精神世界里留下的印记，”

嚓，的一声。半焦的黑发从他的指间散落，在沾着干涸血污的地面上卷成几个圈。姜云听见黑暗法师用仿佛来自深渊的嗓音宣布道：

“救世的勇者将会成为**我**最好的朋友。”

女孩的长发在匕首翻飞间已经变成了齐肩的长度。而想要以解剖方式深入研究未来勇者却遭到拒绝的亡灵法师对此表达了露骨的鄙夷：“你找条狗来啃都比这个整齐点”。

姜云抓了抓自己有些发痒的脖子，在持续的嚓嚓声中开了口：

“呃，那个，‘亡灵天灾’阁下……”

“叫我松鼠就好。”

“好的。松鼠阁下。嗯……我可以知道，你，您是如何治疗我的吗？”

记忆中他的身体确实是被发疯的狼人们啃噬掉了不少，但现在看起来却是完好无损……姜云之前猜测松鼠是用别人的尸体给他修补的——毕竟亡灵法师们都很擅长这个——他为此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在终于想通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强后，才下决心开口发问。

“当然，当然，”松鼠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像是已经等待这个问题很久了——这让姜云意识到现在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提问时机：

“你的身体当时被吃掉了三分之一，虽然周围到处都是素材，但是未经处理就直接移植别人的器官或肢体会引起强烈的排斥反应……当然，这些都是常识，具体也不需要我来解释。总之，我是用了一些没有属性，又很便宜的万能材料来修补你的身体。”

“万能材料是指……？”

“嘿嘿，”松鼠发出一阵古怪的，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笑声：“那是一些史莱姆。它们很常见，也有很多用途，大部分法师都会随身携带一些。”

20.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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